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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复仇千金太难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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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你也是歌舞团里出来的,当初春华剧院改建的事件当中,若没有你,洛少绝不会出手相助,现在好不容易新剧院落成,可以说任重道远,你难道真的要袖手旁观,当个路人?”
白姝安被张谨言这一席话说的颇有些面红耳赤,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演出的事儿,她只好应了下来。
两人谈了这么久,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春时分,依旧是日短夜长,张谨言执意要留白姝安一起吃晚饭。
白姝安心想反正洛涵风远在美国,回到洛园,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打了电话到服装店,让阿郎晚一点来江边会馆接她回去。
 
不久,晚餐备好,同样是靠窗的红木餐桌,白姝安与张谨言相对而坐。
此时天色已全黑,静江岸边华灯初上。
今天恰好是元宵佳节,江上游轮往来,璀璨烟花,此起彼伏,骤然升腾到空中,绽放出漫天的华彩和绚丽。
伴着窗外的五光十色,窗内的两个人,氛围也十分温馨。桌上并没有山珍海味,却是一桌子月城的地方特色菜,张谨言还不停地将面前的菜食夹到白姝安的碗里。
吃着这熟悉亲切的味道,白姝安突然间如鲠在喉,儿时的凄苦生活,长大后的忙碌奔波,曼姨的难言心事,母亲的命运多舛,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脑中闪过,不正是这逝去的一切,才造就了自己今时今日的茫然徘徊……
家乡的味道,亲人的味道!可是她最亲的亲人,却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两行泪珠突然滚落腮边……
张谨言已经放下手中碗筷,默默地注视着她。
白姝安低着头,继续一口一口地强咽着嘴里的饭菜,直到将碗里的饭菜全部吃完,才直起头,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谢谢张叔叔,今天让我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元宵节。”
张谨言却笑不出来,心里面那片已然被触动的柔软早已泛滥成灾,的确,今天他是受了傅伯轩之托,来试探白姝安的。
傅伯轩为林曼音做了这么多,实际上,他又何尝没有为白姝安鞍前马后呢,当初她与洛涵风的那场绯闻,倘若没有傅伯轩的最后使力,白姝安又怎么可能安然嫁给洛涵风?
还有上一次的服装发布会,傅筱雅和青宇闹得不可开交,傅伯轩表面上虽装作不知,背地里却阻止了傅筱雅的从中作梗,才使得DreamDaisy服装品牌的宣传效果做得如此成功。
然而,傅伯轩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呢,归根结底,不正是因为,他怀疑白姝安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傅伯轩与林曼音之间的恩恩怨怨,纠缠了彼此大半辈子,也折磨了大半辈子,如今依然是一盘残局……
当初那么多残忍的决定都已经做了,到了今时今日,傅伯轩那个臭小子,竟然没有勇气来亲自面对白姝安。张谨言作为他的大学同窗、多年来并肩作战的战友,不得不承担起这个重担。当然,张谨言顺带也解决了自己的两项重大私人问题。
对于白姝安这个娴雅清秀的女孩子,张谨言一直对她存有好感,因为她,总是会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个美丽的身影,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譬如现在,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就让他心底忍不住生出无限的怜爱。
她到底是不是傅伯轩的女儿,也许只需要去医院做个鉴定即可真相大白,傅伯轩悔了半生,也徘徊了半生,传闻中处事狠戾、极具铁腕的传媒大亨,竟然没有勇气站到这个纤弱的女孩子面前,亲口说出藏在心底的那番话……
此时此刻,张谨言沉沉一叹,终是明白了,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可贵亲情,并不是倚靠那一纸鉴定而延续,而真正令人动容的,应该是心与心的交流。
张谨言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冰冷手背,目光无限真挚,竟是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姝安,别哭,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愿意把你当做女儿一般来疼爱!”
白姝安闻言,猛地一怔,当即抽出了手,汗颜地说:“这怎么可以,张叔叔对姝安已经十分厚爱了。”
张谨言虽没有勉强,心里面却总是惴惴地,最后温和地说了句:“我不希望我的话成为你的负担,但更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外人。”
白姝安这才勉强笑了笑,“张叔叔对姝安这么好,我有事一定不会跟您客气的。”
张谨言与白姝安终是相对而笑。
这之后,两人又断断续续谈了一会天,白姝安托辞时间太晚,张谨言才决定送她离去。到了楼下,阿郎的车子早已等在会馆门口。
漆黑的长街上,车子绝尘而去,张谨言宽厚雍容的身形,依旧肃穆地立于原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投怀送抱
与张谨言告别之后,阿郎驾车载着白姝安回到洛园,远远地,白姝安发现二楼最东面的房中灯光明亮,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猛然一阵惊喜!
阿郎的车子刚停稳,就听见车门“砰”地一声,回头时那抹温雅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打开熟悉的繁复白漆雕花大门,迅速将房内扫视一圈,骤然高涨的情绪在瞬间从高空坠落于地,房中灯火通明,却并未见那个熟悉的俊朗身影。
白姝安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边,颓然坐下……
清冷的晚风穿过打开的落地窗,带起狭长厚重的雅致窗帘,凛然拂到她脸上。
她的目光便跟着那抹扬起的优雅望到了晶亮的黑漆钢琴上,只见打开的琴盖上方,一份崭新的琴谱,正在随风轻舞……
她记得早上离开的时候,琴盖是阖上的;她记得,原本的琴谱,明明是放进了抽屉里的,那么此时呈现在她眼前的是……
心中一阵欣喜,几乎是飞一般窜到钢琴边,随手拿过了那份曲谱,低头仔细一看,激扬的内心随即跟着纸上的黑白音符而不由自主地弹奏起来……
节奏轻快悠扬,基调温情动人,思绪随之纷飞,仿似在瞬间漫步于春暖花开的百花丛里,睁眼所见都是满满的绿、深浅不一的各种红……
五彩缤纷的花瓣儿,随风飞舞,如同四月天里凭空落下的一场百花雨……
她猛然记起来了,这不是那个暴风雪的晚上,他当着自己与静敏的面欣然弹奏的曲子么,当时他就说这是新作的曲子……
而此刻这个琴谱竟然在这里横空出世,那么他的人……
一颗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迅速穿过熟悉的通道,转眼间,便已走到隐秘的小房间里。
室内光线昏暗,透过房中唯一的小窗口,一束清冷月光淡淡地洒在那个修长身躯上,随着她轻柔脚步地缓缓靠近,他俊朗的眉目便一点点清晰起来,那微微拧紧却极其好看弯曲的眉,那蝶翅般略显秀气的长睫毛,高挺而英气十足的鼻梁……
她渐渐俯下身子,半趴在他的床边,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不太真实的身影。
伴着清冷的银色月光,那个身影气息均匀,看似睡得正沉,或许是因为长途飞行导致身体太过疲惫,还是心中压着太多的烦心琐事,即使是沉入梦乡,依旧眉心深锁,薄唇紧抿……
空气中氤氲着熟悉的奇异木香,渐渐地迷离了她的心,一只白皙手臂情不自禁地伸出,虚放在他的颊边,分别十来天,他竟然又瘦了,原本就并不丰厚的脸庞,现在已如尖削一般,
两颊颧骨微微突出,看得人十分心疼。
白姝安在心底一声叹息,无奈地纠结,“你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现在是否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家族产业,金钱、名誉、地位……这些东西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真的值得你放弃自由、远离理想、不顾亲情,甚至,忽视心中的感情……”
不知不觉已痴痴望了许久,直到腿部传来阵阵麻意,才猛然醒悟夜已经很深,正要起身离去,原本轻放在床上的纤白玉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紧紧地拖住,抬头凝神望去,只见那人依旧闭了眼,唇角却已然弯起。
既然还想装睡,那拖住她的手又是什么意思?
她挣扎了两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来营救,却被他突然一个大力,拽回了床边,还没反应过来的身体瞬时倾斜,继而整个人扑到了床上,隔着一床丝绒厚被,沉沉压在他的身上。
清冷呼吸直喷到他火热的唇边,两人的身体俱是一震,空气中瞬间流淌着异样的气息,尽管室内的光线迷蒙昏暗,但是随着彼此灼热气息地不断交融,原本在体内蠢蠢欲动的微弱火苗在瞬间被熊熊点燃……
他突然张开双臂,一手将她更紧地揽在怀里,一手按下她的头,随即抬嘴咬住了面前微张的红唇,舌尖长驱直入,一把卷住了口中的馨甜,尽情地吮吸缠绵……
她被他紧紧地控制在怀里,脑子里空无一物,僵硬的身体在经过片刻的挣扎之后,竟然慢慢变得柔软,任凭他疯狂掠夺、无理采撷……
一个长得好似半个世纪的吻,直至她无法呼吸,失去任何反抗的力气,他才缓缓地放开了她,黑暗中,晶亮四目,直直相对,很久之后,她突然听到对方传来一声轻笑。
立即羞得满脸通红,马上使尽力气抽出手来,拼命捶打着他的肩,像是受了惊吓、受了调戏的良家少女,咬了咬唇,恨恨地说:“放开我,你这个,这个……”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骂语,只好不停地跟他的双手搏斗。
两个人在床上互相打闹了一会,终于以她成功脱离魔掌而告终。
那个躺在床上,幸灾乐祸的家伙突然说了句:“洛太太,你深更半夜的,过来投怀送抱,现在事情做到一半却要逃走,到底是什么居心?”
明明是他主动“非礼”了她,现在倒反过来变成自己……
白姝安气急地转身要走。
房内的灯光突然被迅速坐起地洛涵风点亮,此时他已坐在床头,不甘心地看着昏黄灯光下,远远地站在凳子边上,两鬓飞满了红霞且衣衫微乱的窈窕身影,急切地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提前赶回来,本来想跟你一起过元宵节,没想到你却半夜三更才回来,留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刚才就算是对你的惩罚。”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起身走到她的眼前。
白姝安的心里却还有些气愤,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难道从来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难道从来就没想过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一句话,一句简单的表白,一个诺言,一个约定……
是自己太执着,还是他太过轻率,是自己要得太多,还是他故意视而不见……
所谓的心有灵犀,真的就如他们刚才的情不自禁?
她是否应该让自己的行动只跟着心走?
然而这一刻,她就是做不到……
于是,一把甩开了刚刚伸过来想要将她揽住的肩膀。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讶异的问话:“这么晚才回来,到底去哪儿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无奈放手
白姝安心神一怔,想到今日午后与张谨言在江边的一番长谈,思绪蓦地混乱,“那个……”想了一瞬才慢慢吐出,“今天下午张市长到店里来找我,邀我一起去江边喝茶。”
“张市长!”洛涵风的长臂顿时僵住,温和眼神渐渐变得幽暗,面无表情地问,“张市长为什么突然找你?”
“他,他是为了剧院的事……他说,希望我担任春华剧院的院长。”白姝安微压着嗓音,看着洛涵风骤然收回的手臂,红润的脸色也跟着慢慢变白。
洛涵风当即心生疑惑,按理,洛氏作为春华剧院的唯一投资人,而他作为此项目的总监,张谨言在做出该决定前,于情于理都该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
况且在刚刚逝去的春节期间,张谨言利用市长身份,千方百计请他留在云城,陪同张诗瑶远道而来的恩师,视察即将落成开幕的剧院各项先进设备及充满人文气息的宏伟构造,彼时,张谨言为何一直没有透露任何口风?
再退一万步讲,去年夏天,白姝安之所以会来到云城,其最初的原因是林曼音受已故春华剧院院长王之逸所托,前来助威向云城市政府请命,却因此成就了自己与白姝安的一段机缘。
总而言之,自从王之逸过世之后,他那个碌碌无为的儿子王显向来就不是院长的后备人选之一,洛涵风心底里一直确信,且当初在竞标会上帮助白姝安拿下这个项目时,就一直认定,不过是间接地帮助林曼音完成先师的遗愿罢了。
可是现在,张谨言为什么会弃林曼音的利益于不顾,竟将这个位置放在白姝安的眼前……
洛涵风百思不得其解,却将幽深双眸迷离地盯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答应了?”
白姝安心中一滞,不由自主地低了头,关于曼姨与傅伯轩之间的恩恩怨怨,她还不曾向洛涵风提起,这一刻,面对他的质疑眼神,她再次心虚地选择了逃避,曼姨遗恨了大半辈子、苦苦掩藏压抑的伤口,她无法向他倾吐。
于是,咬了咬唇,语气淡淡地回答:“我说,我会考虑。我只是怕不能胜任……”
她的话还未完,却在蓦然抬头直视间,发现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中尽是失望的痛楚,她知道,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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