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天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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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说。
允晨优雅淡定的笑了，他清瘦的手环上她同样清瘦的腰肢。
他说：“谢谢。”
她轻轻淡淡地笑。但是——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你忘了吗？你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她轻轻地说。
“是，不需要。”他的声音像春风，很轻，很柔。
有风吹过。
紫色缎带在风中飘逸出一个弧度。允晨的眼看向狄雪的眼——
他在那一刹那看见了不可言说的隐忍和哀伤。
心底，浮起了淡淡的苦涩。允晨在犹豫，他试探性的问道：“小雪，你会快乐吗？”
她惊讶地抬头，然后微笑。她说：
“当然。和允晨在一起，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快乐！”
“风，下午我要出去。”蓝颜合上最后一份文件，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好。是去找允晨吧？”
谢杰风坐在蓝颜对面，难得清闲地喝着“曼特宁”。
蓝颜微一挑眉，冰眸含笑。
“别佩服我，我就是知道你要去找他。”
“原因。”
“因为允晨生病以来你都没有时间去看他，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你当然会去了。”
“你又知道‘我一定会去’？”蓝颜的声音里蕴含着一丝戏谑。
谢杰风莞尔一笑：“我还不了解你！”
说完，他喝干了杯中的“曼特宁”，准备起身再倒一杯。他转头向蓝颜：“要不要来一杯？”
“你不是很了解我的吗？”蓝颜冷峻的嘴角轻扬。
“什么意思？”谢杰风很认真地询问。
“我只喝‘蓝山’的。”
……
“小颜，前几天来的那个裴小姐，你是喜欢她的吧。”
谢杰风再倒来一杯“曼特宁”，慢条斯理地说。
“你管得太多了。风。”
蓝颜的声音里闪着危险，他幽黑的眸孔收紧。
“小颜，你太寂寞了。如果她可以化去你的寂寞，那么就去争取吧。”
谢杰风看着他的眼，依旧不为所动。
而蓝颜，沉默。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纵然你冷得像个冰窖，可我看到你在看着她的时候，你的眼神好像春阳般温和，你因她的一颦一笑所动。身为‘寒气功始祖’的你会有这些反应，足以证明你的心里有她，你爱着她。”谢杰风络绎不绝。
蓝颜的瞳眸却因他的话变得更加幽黑，深邃。
“啰嗦！”蓝颜斜了他一眼，两个如冰般冒着寒气的字眼自他唇间跑出。
“咦……你是怕碰钉子吧？”
“闭嘴！”
“大可不必。看得出来，她对你不是没有感觉的。”
闻言，蓝颜冰冷的瞳孔又在刹那间收紧。
谢杰风看着他的反应，满意地、浅浅地一笑。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看相？”
绝对危险的声音，冷到冰点，属于蓝颜。
“我才不会看相。只不过是旁观者清呀。”
“是吗？懒得理你？”蓝颜说着闭起眼。
“铃——”
内线电话响起。
谢杰风按下免提键：“喂，我是谢杰风。”
“谢特助，有位裴小姐来找少爷。”
“让她上来吧。”
“是。”关掉免提键，谢杰风坏坏地笑。
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蓝颜在听到电话中的“裴小姐”时，紧闭的眼在刹那间睁开。
深邃的眼，有着幽黑的光。
繁落是拎着便当来的。
“‘爱心便当’？小颜，我好羡慕呀！”
“谢特助，你可以一块吃。”繁落的脸上浮起些许红晕，她有些尴尬地对谢杰风说道。
“不用了。不打扰你们。我还是去吃公司的员工餐厅吧。”
谢杰风浅笑着离开了蓝颜的办公室。
“蓝颜，趁热吃吧。”
“我不饿。”他静静地说。
繁落放下手中的餐具，走近他，静静地陪着他呼吸。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剑之的事，慢慢带去了她的忧伤，慢慢使得她勇敢。而那天在车上看到允晨对狄雪的好，让她觉得：“被爱”远比“爱”要幸福的多。所以，她决定开始争取！
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蓝颜已然一点一点地进占了她的心。是的！她沦陷了！沦陷在蓝颜的爱里，也开始了对蓝颜的爱！
好熟悉的感觉！
看着繁落走进自己的身边，静静地沉默着不开口说话。仿佛只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在陪着他呼吸。
这种感觉，好熟悉。
蓝颜的眼望向窗外。
……
“你怎么会来？”
“去吃点东西，好吗？”
“我不饿。”
然后。
狄雪就这样沉默地走到自己身旁，静静地，陪着他呼吸。
……
是的！
当时，她也是这样的。
蓝颜的瞳孔再次收紧，闪着深邃的光。望着窗外。呼吸。
夏天的午后，允晨在自家的庭院里见到了蓝颜。
“你这个人！到现在才想到要来看我吗？”
允晨浅浅地笑，看向蓝颜的眸子里是很明显的喜悦。蓝颜的嘴角扬起一个酷美的弧度。
“身体全好了吗？”蓝颜问。
“嗯。最近‘蓝时’怎么样？”
“还行。”
“进去吧，外面挺热的。”
说着，允晨和蓝颜走进屋内。
敞亮的安家大厅内，空调的冷气在吹。冰凉舒适。允晨走到吧台前冲咖啡。
“少爷，你要什么？我来弄吧。”王阿姨走过来，面容慈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王阿姨，您去忙吧。”
允晨端着一杯“蓝山”走到茶几旁。
“喏，只加了奶精，没有加糖。”蓝颜淡笑着接过。
“后来，狄雪有没有去？”
“有。她每天都来。”说到狄雪，允晨极好看的眼里浮现了温柔。
“每天？”蓝颜挑眉。
“嗯。她很早就会熬了粥带过来，然后看着我吃完。这个傻丫头，几天下来眼底都熬出了黑眼圈。”
允晨的话里有好浓的幸福的味道。
蓝颜看着他，冷漠的心泛起一种不知名的滋味。
“她，回到你身边了吗？”他问。
看到允晨的眼底，如玉般温雅的神色愈发深浓。
“嗯。”
“这一次，她的理由是什么？”
“蓝颜？”
允晨不解地看着他，在他幽黑深邃的眼底看见了脆弱和……受伤。
“这一次，她不再是因为我才回到你身边了，对吗？她爱上你了，是吗？”
为什么允晨觉得蓝颜的声音里溢着隐忍的痛。
“我不知道。”
允晨垂下了柔和的眼睑。
是的，不知道！
不确定。
还记得她说：
和允晨在一起，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快乐。
纵然她固执地问起祈桑忆的时候，坚忍的语气似乎是在吃醋。
会吗？她会是爱上自己了吗？
今夜，演唱会将于七点半在万人体育场准时举行。
现在，下午五点。
坐在自己的房间，看着摊在桌上的两张票，狄雪的心神忍不住地在乱。
能怎么样？随便拿一张入场不就得了？
可是……
“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大城小爱》的铃声响起，是程迪遥的来电。
“喂，迪遥？”
“小雪，你在哪儿呢？”电话里的男声有点急促。
“我，我在家啊，有什么事吗？”
“什么！你在家？那我为什么按了这么久的门铃你都不开门！”
“你有按门铃吗？”狄雪边说着边走出房间，去开门。
门打开，果然看到身穿白T恤，粉色休闲裤的迪遥气鼓鼓地站在门口。狄雪关掉手机。
迪遥气鼓鼓地看着她，眼里放光。
狄雪不由得笑了起来。
“程公子，你这个样子很吓人哦。”
“你在家干嘛不开门，害我在门外等这么久。”
“没有听到嘛。好了好了，进来吧。”
迪遥走进，狄雪关上门后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可乐给他。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个没良心的，枉我这么远跑来要带你去看演唱会，你对我就这么不冷不热的。”
“那要怎么样？阿谀奉承你程大公子吗？”狄雪白他一眼。
“你至少也嘘寒问暖一下嘛。这么久不见我了，你难道不想我吗？”他坐上沙发，拉开可乐罐仰头喝了起来。
“想！怎么不想？至于‘嘘寒问暖’嘛，现在是夏天，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炎热’嘛，怎么会有‘寒’，有‘暖’呢？”
“小雪！”迪遥看着她坏坏的笑，有点无力。
“好啦。你是要带我去看王力宏的演唱会，对吧？”
“嗯。”
“好。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我要和你一起吃。”他还是有点小孩子气。
当然，只在她面前。它程迪遥小孩子气的一面只属于狄雪。
“那好，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不过，只有面条。”
“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是泡饭也是极品。”狄雪浅浅地笑，走进了厨房。
坐在沙发上干等的迪遥觉得无聊，他走进了狄雪的房间。
她房间桌子上的两张票马上就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一张，一排二十六座。
一张，一排三十三座。
极好的两张门票。
不会都是狄雪买的。那么，又是谁送的呢？
“迪遥，可以吃了。”狄雪出现在门口，看见他的手正抚着摊在桌子上的门票。
“迪遥？”
“这个，是你买的吗？”
“不是。”
“那么，是谁送的？”
“别管了，快去吃面吧。时间久了会烂的。”
“小雪，告诉我，是谁送的？”迪遥转过头看着她，语气坚定。
“这很重要吗？有这个必要告诉你吗？”
“是。”
她垂下的眼又抬起，然后她告诉他：
“一排二十六座的那张是允晨送的，另一张是蓝颜的。”
“那么，是不是表示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这张了？”
迪遥悠悠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递到狄雪眼前。
狄雪没有回答他的话，她轻轻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面要烂了。”
她转身欲离。迪遥从她背后抱住她，那么紧，仿佛要要将她揉进身体。
“迪遥，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雪，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和我争你。”迪遥的声音听起来很受伤。
“迪遥，你怎么了？你快放开我……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我们’？是指你和我，还是指你和他们？”
“都是！你放开我！”
狄雪用力地挣扎，只是迪遥的手臂把她圈的好紧，她挣扎不掉。
“小雪，为什么？我喜欢你啊，那么那么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
“迪遥，你很好，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永远只把你当作哥哥，你明白吗？”狄雪很冷静地对他说。
迪遥缓缓松开了她：“我又何尝不想从此放下你？我总是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要只把你当妹妹，我只是你的哥哥。可是，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小雪，我们真的不可能吗？对我，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那么悲伤。真的好象一个受伤的孩子，在风中，独自悲伤着。
“是。我们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我们永远无法成为情人！”她的声音听似无情，却有着深深的无奈。
“因为你爱蓝颜吗？你可以用安允晨来逃避对蓝颜的爱，来逃避他爱着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留在我身边，让我来助你逃避呢？我不在乎的，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无所谓的，我不会在乎的。”
“谁跟你说的？”狄雪睁大眼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没有谁跟我说！”被狄雪盯着的眼睛不安地逃避。
“……是晨绯，对吗？”狄雪问得沉重。
她太聪明！
他沉默以对她的问题。
然后，他看到她淡淡地笑，淡淡地说：
“好了，走吧。面真的要烂了。吃了我们还要赶紧去体育场，万一路上塞车怎么办？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跟在她身后。
餐桌上，两碗面条还在冒着热气。
他和她静静地吃面。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小雪，昨天去看演唱会了吧？怎么啊，王力宏是不是帅到家了？”
晨绯一大早就来找狄雪。
“嗯。”她轻轻地点了下头。
“和允晨比呢？哪个比较帅？”狄雪浅浅地笑，并没有回答。
“我说嘛，肯定是允晨了，对不对？允晨他那么好看，恐怕王力宏连他的一分都及不上吧。”晨绯说着，眼里有柔和的光。
“晨绯，你太夸张了吧。”狄雪淡淡地说。
她想着允晨。
允晨，一个如玉般温雅的男生。精致的面容清俊温和，澄澈的眸子总是淡定柔和，他笑的时候，嘴角边总有着柔和的光华，清淡的微笑给人一种不容亵渎的压迫感。他惯穿白衣，颀长的身躯在胜雪的白衣包裹下显得清瘦。有的时候，他像是流落在凡尘的天使，有的时候又像是不经意间走失的王子。
“有吗？哪有夸张。像允晨这么帅的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了吧？”
晨绯抬眼看向窗外，似是在想着他。
“晨绯，我能不能把这理解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狄雪的笑依旧轻浅。可是，晨绯的笑却因狄雪的话在瞬间隐没。
“小雪？”她吃惊地叫唤她。
“晨绯，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允晨？”
狄雪的声音依旧淡定无波，仿佛问的事不关己。
“……”
晨绯沉默。
“晨绯，你是恨我的吧？”
“没有，怎么会？”
“不恨吗？这是你亲口说的，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睁大双眼看着狄雪，眼中的神色复杂。
“在你的随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