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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实之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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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灌得实在要不行了的时候肖钰拉我过去救场,喝得晕晕乎乎的众人早忘了上次的教训,张牙舞爪的要灌我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大家几乎都醉了,c—coffee里歪歪斜斜倒了一大片。C。K。皱眉,朝肖钰一记眼刀丢过去,却发现那人虽然依然是站着的,眼睛却已经找不到焦点了。我靠在沙发上,不停的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努力的想要压下不断涌起的恶心感。
C。K。把肖钰弄到他楼上的家里睡下,任由其他人睡死在店里,然后过来看我。
“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便拿起车钥匙准备关门。
我摇摇头,“你还是好好看着肖钰吧。”
猛然起身的那一刹那我差点就真的吐出来。稳了一下心神,C。K。拿了醒酒的药给我吃,然后我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我还是送你吧。”
“回去吧。”我说,冲他摆摆手,眼神清明得让C。K。困惑。
C。K。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肖钰,把我送上计程车便折回去了。
大概是害怕我吐在车上,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却很平稳。我倒在座位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天后肖钰就要启程去c城,那边新公司刚刚开业,作为总公司直接任命的主管,肖钰想必会忙得很长时间回不了悠芸了。
啊啊,怎么感觉有些寂寞呢……
这下……连肖先生都要走了呢……
思绪就此断线,意识一点一点的遁入无边黑暗。
只是,莫名的很安心。
20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恶心感一阵阵袭来,意识彻底清醒时我已经跑到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完后胃里舒服了一些,只是全身上下依旧难受得紧。
有人在敲门,接连敲了三下后,便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我看着宋新,眉头皱紧。除非有我的命令,工作人员一般是不被允许进我的屋子的,即便是经理级别的。
“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的被计程车司机送回来,我想着你或许差不多该醒了就进来看看。”
我眯缝着眼看他,无从分辨也没有力气去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对于昨晚的记忆,倒是真的只停留在坐上计程车为止,后来……似乎是睡过去了。
“行了,帮我打电话叫早餐的外卖吧,然后找个女孩子送进来,你也该下班了。”
“我倒是没关系的啦……”
“你该下班了。”我说,不带一点容人质疑之处。
宋新不说话了。我抬头看他,冷冷地,最后,他点点头离开。
听着房门被拉上的声音,我挣扎着站起来,挪回床上躺下,想要再睡一会儿,太阳穴突突的跳不说,却连腹部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早餐才被一个上早班的女店员送进来,门合上的瞬间,宋新的身影一晃而过。
就着面包喝了一杯热牛奶,整个人终于舒服了些,也就那么一些些而已。
或许是吃饱喝足了,睡意渐渐又袭来,昏昏沉沉的正要睡过去的时候,电话又想起来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将手机扔到窗外去。
可惜我没有那个力气。
“醒了么?”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是没什么精神,恹恹的。是肖钰。
“嗯,醒了一会儿了。”
“真是的,C。K。那家伙竟然让你自己坐计程车回去,你还好吧。”
“宿醉之后怎么好得了,放心,我有安全的回来。我头疼,要睡了。”
“好吧……你先睡吧,一会儿再打给你。”
腹部的疼痛愈加明显,翻出止疼药就着剩下的牛奶吃下去,埋进被窝里。意识再度清醒时已经下午,这段时间里一直浑浑噩噩的,连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正睡着都不清楚,唯一的感觉就是腹部的疼痛一点点的变得强烈以至于无法忍受。
蜷缩在床上,头疼腰疼肚子疼浑身都疼。正准备给前台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夏之念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我几乎是本能的按下接听键,连思考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打电话给我的力气都没有。
“喂……”
“喂!郑爱!”少女特有的尖锐嗓音,刺得人耳朵生疼,“一会儿之晔哥就要带那个女人到家里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过来啊……”
之晔终于要正式带祈涟见家长了……完全没听说呢。
“喂,郑爱,你给我听着,虽然我讨厌你,但是我更讨厌那个女人,所以你给我过来把她赶走……”
你明明都不认识人家吧说什么讨厌啊,还有凭什么我就能赶走祈涟啊……
“喂!郑爱你要死吗干嘛不说话啊……”
呵,这句话倒是真的,我真的快要痛死了……
“呐,夏之念……”
“干嘛!”
“在那之前,先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救……你怎么了吗?喂,喂,死郑爱臭郑爱你回答我啊你……”
混丫头……真要被你咒死了都。
张了张口,终于连说话的力气都丧失。
急性阑尾炎,迅速赶到的医生大概诊断了一下之后下了结论,下了救护车后便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也不知道是谁签的字,麻醉发生效力前,我浑浑噩噩的想。
21
悠悠转醒时刚好是天已经全黑,窗户没有关,凉风将窗帘撩起,夜空漆黑一片,远处的高楼霓虹闪烁。
啊,我还活着呢。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就这么硬生生冒出这么一句感慨。
真煞风景。
“你醒了。”声音凉凉的,我回过头来才发现一直守在我床边的人竟然是母亲。母亲一贯的脸色苍白,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看上去有些微的狼狈。
“母亲……”
母亲笑了笑,有些勉强,伸手过来轻轻的摸我的头,一下又一下。
我微微缩了缩,有些不太适应这突然的亲近。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这样亲昵的动作在我们母女之间几乎从未有过。永远淡淡的,冷清的,高高在上的母亲,和永远怯怯的,不敢轻易靠近的我。有着致密血缘的我们,反倒不及与婶婶亲近。我会趴在婶婶的膝盖上撒娇却很少走近母亲三步以内。
而现在,在医院的病床上,苍白着脸的母亲,伸手过来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头。
我感觉到,母亲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尽管她极力掩饰,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
“母亲……”我唤她,母亲收回手,静静的看着我,我却没有了下文。
最后,母亲微微的叹了口气。
“以后……不要再这样突然进医院了。”母亲说,坐回椅子上,眉眼间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神态。
我发现我竟感到怀念。
“这个……好像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吧……”我笑,却明白这是母亲的隐晦的关爱方式。
母亲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有微微的嗔怒。
“那至少别来这家医院。”母亲喃喃说,“我讨厌这里。”
可只有这家医院离flame最近啊……我在心底默默腹诽,面上老实的点头。
母亲讨厌医院。这个认知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存在了。因此小时候每次我生病的时候,送我去医院的都是婶婶。母亲即便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也会折回去。
“爱儿已经醒了么……”婶婶提着热水壶站在病房门口。
“嗯,刚醒”我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婶婶伸手过来帮我理顺头发,声音温柔的说平安就好。
视线忍不住的朝房门口移,可是,什么都没有。婶婶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却只是目光闪了闪,什么都没说。
------题外话------
突然发现显示C。K。的时候怎么都不能变成实心的点,全是一个一个的句号看着我纠结,有谁知道该怎么弄么……





、第十章

“爱儿已经醒了么……”婶婶提着热水壶站在病房门口。
“嗯,刚醒”我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婶婶伸手过来帮我理顺头发,声音温柔的说平安就好。
视线忍不住的朝房门口移,可是,什么都没有。婶婶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却只是目光闪了闪,什么都没说。
母亲倒了杯热水放在我手里,然后也给了婶婶一杯。婶婶推回去说你先喝吧这么好几个小时你可什么都没吃。
捧着水杯,温暖的触感透过手掌流向全身。我低着头,轻轻微笑。
结果那天我在医院还没有呆到天亮就出院了。母亲固执的要求离开,缘由未知,婶婶竟也赞成。院方表示出强烈的挽留的意愿,近乎诡异的程度,母亲冷笑连连的看着对方,凑过去轻声说了句什么后,医生就放行了。
我被接回婶婶家,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夏家的佣人正在准备早餐。我住在特地为我留的卧室里,床头柜上两个小孩子的笑容明亮而温暖。仔细想想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母亲跟婶婶互相推让让对方去睡觉,但其实明明两个人都有了深深的黑眼圈。
我说其实你们都去睡吧我也想睡了。母亲皱着眉看着我说你之前睡了那么久现在还睡得着。我说啊啊好像是的但我现在又想睡了大概是麻醉药的后遗症吧。母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都醒过来这么久了,麻醉药还有这种后遗症我怎么不知道?”
我识相的选择保持沉默。
“算了,暂时让保姆来照看你吧,过会儿请的护士就该来了。”最后,婶婶说。
我连忙点头,微笑,挥手告别。
没有提之晔。从我醒来到刚才,婶婶和母亲,都默契的没有提他。
佣人说,少爷从昨天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靠在床头,麻醉的药效过后,伤口开始酥麻一般的疼痛。不强烈,但是也无法忽视。佣人做了营养早餐端进来,肚子饿得咕噜噜的叫却不能吃,等我真正吃到食物时已是傍晚。夕阳昏黄的光照进房间,站在相框的玻璃上,反射出一片绚烂刺眼的光。
偏着脑袋想了好久,还是没想起那个相框摆的是哪张照片。但,想必应该是我跟之晔的照片吧。
半夜我口渴醒来时,发现床前坐了个人,房间却没开灯。
“之晔……?”
“怎么醒了?”黑暗中,之晔答话,声音闷闷的。
“渴了。”
“哦。”青年答,打开灯,起身去给我倒水,又把水吹温了才给我。
之晔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泛青,连眼窝都陷下去,睡眠不足精神不济的表征。
“你……”
“怎么了?”接过杯子放到一边,之晔又俯身过来帮我压好被角。
我看着他,最后摇头。
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事太杂,压在心底习惯了,也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那就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之晔笑,很熟悉很温暖的那种。
我点头,“你也回去休息吧,看你很累的样子。”
之晔顿了顿,又笑,“睡吧。”说着,关了灯。
眼睛花了好一阵才适应突然变暗的光线,今晚的月光很好,之晔的眸子很亮。
之晔似乎在想着什么,又或者是光线的原因,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看了一阵后,困意再度袭来,渐渐的也就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模模糊糊的感到有人抱住我,似乎说了些什么,听不清,却能感知那股悲伤。
手术后三天我被允许下床到花园里走动,一周后才得以回一趟flame。没多少人知道我进了医院做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以为我之前是吃坏了肚子,以为我消失一个星期是出去旅游了。我看了宋新足足三分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跟别人解释的。
Ck问我肖钰走那天要不要一起去送行,我说郑爱只接机从来不送行的。后来临上飞机前肖钰打来电话,背景音里能听到温柔的女声说某某班机即将起飞。
“喂,你真的不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如果你是要死了的话我会考虑的。”
“呵呵……”肖钰在电话那头很是开心的笑了一阵,“呐,郑小姐。”
“是。”
“我可能很长时间内不会再回悠芸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沉默。
“我想肖太太应该也在吧,肖先生你这是在暗算我啊……”
“……你啊……”愣了半晌,肖钰才终于讪讪的笑了出来,“感动就直说嘛,干嘛非得这么破坏气氛啊。”
我不再说话。
然后,肖钰走了。
家里很静,我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飞机起飞的轰鸣声。
我动手术的事没有告诉肖钰。
我这次生病如一个小插曲一样被翻过去。
至少,我以为应该是这样。
但事实上,肖钰走后的第三天便打电话回来兴师问罪了。我很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想来想去只有ck这一种可能,但事实上ck会知道是比肖钰知道更加不可思议的事。
肖钰在电话那头冷笑连连,“你以为我们之间就只有一个ck?”
22
那天晚上之晔对我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而事实上,那晚之后,之晔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婶婶明显的情绪不佳,母亲纵然一贯的淡然模样,发呆的时间却成倍的增长。并且,婶婶跟母亲,丝毫不提夏之晔。
夏家的佣人向来拿我当半个大小姐看,当我终于忍不住问起的时候,她们却只是支吾着,什么都没说。
我挥挥手,表示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佣人跟护士相继离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今天十五,外面很亮,只是月亮还没有升到从这个角落可以窥见的角落,只看见厚厚的云层形状一点点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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