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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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就又去了一趟。刚放下，打算摸黑回屋，门再次开了。
“姐？”徐知诰有点惊讶，更多的，却是高兴。
正好，手里的围巾没有放下，蔡田就走了过来，忽视今天格外好看的徐知诰，踮起脚，将黑色的围巾往头上一套，就自我感慨道：“恩，真好看。”
“这是……”
“围巾，怎么样，很暖和吧？”
徐知诰恩了一声，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蔡田紧张的问。第一次送围巾给男孩子，心里不免有点紧张。蔡田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对自己约定说，一定会送第一个男朋友一条围巾。可是，小彭奴不是自各的男朋友，那么，这个约定，就不算数。
“看起来有点奇怪，我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以前见过的都是……”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蔡田急急的问。
“当然……喜欢了，姐姐送的东西嘛。”徐知诰的脸上，好少了对待他人的谦和恭敬，待着点点的羞涩。
“喜欢就好，知道你忙了一整天，我给你做了粥，快喝吧。好好休息，我走了。”
手上一紧，有着薄薄茧的手握了上来。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顽皮的星星在漆黑的暮色上眨着眼睛。屋子里又没点烛火，黑黑的，象在山洞里一样。
徐知诰比蔡田高，蔡田理应能看清他此刻的眼，可是，阴影盖住了徐知诰俊美的脸旁。不管蔡田怎么用力看，都看不请他此时的脸和眼。
门窗大敞的屋子有些冷，蔡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见状，徐知诰立刻将门窗关好，阻止冷风的侵袭。将蔡田拦腰抱起，来到了床上。
“干……干什么？”蔡田第一次觉得小彭奴是个男人了。男人与女人的差别，是上天早就决定好的，谁也改变不了。
何为情
何为情
“姐，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徐知诰见蔡田神色紧张，就小心的安慰着。
温和的气息钻进蔡田的鼻尖，沁入之后，才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蔡田知道他多半是醉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已经觉得离开，那么，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给彼此留点纪念吧。
“喝酒了？”蔡田就那样躺着，伸手覆上徐知训的额头。眼中，是满满的柔情。
徐知诰“嗯”了一声，就半坐起身，慢慢的搂紧蔡田，似乎不想让一点缝隙插入二人之间。即使是空气，似乎都是多余的。
被人抱的感觉或许很好，但是，这样暧昧的姿势，却让蔡田有些羞愧。想到他过几天就要娶亲，心中有些难耐，就挣扎的要起来。这样的关系在继续下去，对谁也不好，只会让两个人的心得到疼痛的折磨。再说了，她现在还理不清自己的感情，而且这样的感情好累，她怕自己受不了。
“姐，不要动。”徐知诰闷闷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点乞求的味道。
“彭奴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现在可都成年了，不能再对姐姐这样了。”
许久，徐知诰的声音才传来：“嗯，我知道。”可是，手臂上的劲还是没有散尽，也把头往蔡田的脖颈埋了埋。
“我要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蔡田摇摇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
徐知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放开手。蔡田反手要拉开徐知诰的手，动了动，却怎么也拉不开。
屋子里很静，一切都处于半朦胧模糊的状态。透过半敞开的窗子开去，夜色美丽至极，却又显得不是很真实。蔡田放弃了离开，探了探头，让自己的头和徐知诰的头平齐。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只要一个人稍稍一动，二人绝对会相碰。
明显的，蔡田感觉到徐知诰的呼吸加重，知道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心中窃笑，他还没有长大啊。
腰上的手臂一紧，蔡田的鼻尖触到了徐知诰的鼻尖。漆黑的眼瞳，似闪过一点亮光。蔡田咬紧下唇，似在监守最后的防线。
一个旋转，蔡田被压在了下面。怔怔的盯着眸子，见上面的人迟迟没动，自己是个急性子，不想再耗下去了。伸出手臂，宽大的袖子滑到肩上，柔嫩的肌肤贴上徐知诰的脖子。
“怎么？喜欢上姐姐了？”这种妩媚淫惑的声音从蔡田嘴里出来，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收回，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怎么不说话了？”
徐知诰的确想一亲芳泽，可是，多年的礼教使自己停步不前。不想让姐姐眼中的自己变的污秽不堪。所以，他选择低下了头。将头埋进她的颈项，吸取着她的味道。
灼热的呼吸刺激着蔡田胸前的肌肤，整个身体已万分难受，现在极想要一盆凉水，将自己泼醒。
“过几天，我就要成亲了。”
蔡田呆了瞬间，很快反应过来。本想潇洒的恭喜他，可是，又觉得有些讽刺，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好说出什么话？然而，自己的苦闷往哪里说，往那里泻呢？谁来告诉我？
“成亲以后……”
蔡田狠了狠心，接着他的话说：“你们会活的很好，过的更幸福，还会生很多漂亮的孩子，象彭奴小时候一样可爱。”虽然知道这个王氏妻子不会为你产下任何子嗣，而你孩子的母亲会是宋福金，但她还是不忍心多说什么。历史，是不能改变的，这一点她清楚的很。而她，也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终是要离开的。
徐知诰象是没有听到蔡田说的话，喃喃的说：“成亲之后，我就要腾出一半个心，一半的精力来对待姐姐了，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好可恶。”
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让蔡田的泪水终于如愿以偿的流了下来，流进自己的鬓发里。鼻子有点酸，胸口有点憋。蔡田想放声大哭。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再怎么想要离开这里，再怎么想要见到爸爸妈妈，咱们想念小叶子，都没有哭过。而现在，她发现哭出来的感觉那么畅快。今天过后，她还是要坚强的走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终会回到那个世界。
蔡田吸了吸鼻子，打着发颤的音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徐知诰象发了疯般忽然大声吼道。
这是蔡田第一次听到这样口气严厉的话语，也是第一次听到，徐知诰用“你”称呼自己。心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有另一个女人在我的心里，那么，你就会离开我，会……”
“我或许不会离开你，”稍作停顿，蔡田接着说，“不过，我总是要离开的。我们以前是姐弟，而现在，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这话，象是在对徐知诰保证，也象是在点醒自己。不会离开的结果，是要时时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内心坦荡的我，是承受不了的。
徐知诰抬起头，蔡田虽看不见他的眼睛，却猜得到，那明亮的眸子里一定有了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定定的看着徐知诰的眼睛，蔡田一字一顿的说出：“我或许不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最善解人意的，可是，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我的自尊和骄傲提醒我，我们该保持距离。你说，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稍后还有一章
情愫羁绊
情愫羁绊
徐知诰抬起头；万分惊讶的看着蔡田；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蔡田嘴里传出来的。蔡田迎向他的眼睛；直直的看了过去；有丝毫的退缩。那双如墨般的眸子里；蔡田什么也看不清；可是；蔡田忽然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哪有不变的东西。那双眸子；或许在自己看清时；还是八年前的样子；可是；在这样的夜里；真的不知道这双眸子；是否还透露着原来的天真无邪？蔡田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物是人非的例子，多着呢，既然现在彼此有美好的回忆，那就够了，离别，或许不是那么痛苦……
屋子里静悄悄的，二人只能听到彼此细缓的呼吸声……
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蔡田双手一推；将徐知诰推到了一边。迅速的起身；站在了一边。
身上还有他的体温；可是；蔡田却不感再继续贪婪的闻下去；她怕理智会被感情压迫；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理智战胜情感，是她和他最好的选择。
”蔡田——”
”蔡田——”
”你在哪？”
这是徐知训的声音。每天晚上；徐知训都会来看一眼蔡田；才会入睡。每天去看蔡田的时候；蔡田早就睡过去了，所以；这几个月来；蔡田都没有知道。可是；徐府里的所有侍从和婢女都知道；自从二公子的姐姐来了后；大公子每天晚上即使再晚也会回家；再也没有在外面入睡的情况。
徐知训急急的穿过了一道道走廊，急切的步子告诉自己是多么的担心。为她改变了自己；真得值得吗？不过；徐知诰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后悔；可是；他同样也不认为；自己真的栽了进去。蔡田；你现在究竟在哪里？难道；是离开了？
”他来找我了；我要走了。”蔡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发髻，对着呆呆的坐着床榻上的徐知诰说。
蔡田走了几步，见徐知诰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如化石一般。
这个时候，蔡田渴望从那里传来声音；可是；没有。于是；蔡田自己对自己说；好，给他个机会；我在心里默数十下；如果你还不叫住我；那么我就立刻离开……
”一——”
”二——”
”九——”
还有一下；还有一下；快啊；快叫住我。蔡田在内心中呼喊着徐知诰，可是，许久；蔡田知道；那第十下早就过了。蔡田最后看了一眼有他的方向； 他的身影有些落寞；有些悲伤；有些让人心疼，而她的内心也并不好受。算了，一切都会过去，他缺少了很多很多别的孩子所没有的东西；他或许把自己当作亲人；亦或许把我当作最宝贵的东西。可是；当他成亲以后；他会真的有亲人。那样；他那缺少的部分；或许会得到应有的补偿。
原来；自己是这么卑微的乞求；可是；一切已变的不可能。离开，这个时候是最好的选择。那么，要去哪里？不要救去找阿宝吧，她还留着那块玉佩……
一个黑影；瞬间跑到了正在沉思的蔡田面前。
”你怎么在这？去他那里了吗？”徐知训气急败坏的说。天知道自己刚刚有多么担心；怕她走了；怕再也见不到她了。那种感觉；差点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对；去他那里了。”蔡田低着头；很诚实的说。
半夜里的风；又凉了很多。天上的星星；一个一个；早就隐藏了；在空中；早就找不到它们的痕迹了。菊花的香味传来；带着凉气；深深的溜进了蔡田的鼻尖；直冲进蔡田的心脏。鼻子有点酸；那是冷风冻的；亦或是；那是某个部位受伤所致。
”你…………”蔡田本想要告别，可又说了句让徐知训听了很受用的话：“以后；我不去那里了。”
听到这句话；徐知训仿佛吃了定心丸；所有要叱问的话；渐渐被心中的喜悦压了下去；压在心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徐知训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这是个美丽的梦境；怕自己一大声说话；这个梦就会离开；自己即将陷入希望逝去的无奈与悲哀之中。
”这里好冷；我要回去休息了。”蔡田的声音有气无力；象是刚刚生病才好一样。
一件袍子；适时的覆盖在蔡田身上。眼前的徐知训只着中衣；笑意浓浓的看着蔡田。
”来；把衣服拉好；着凉了可就遭了。”
这样的一个大少爷；竟然这样对自己；蔡田斜着眼看着他，很怀疑的样子。
徐知训帮她拉紧了衣服，眼中全是温和的笑意：”还冷吗？”
就是这张酷似小叶子的脸，就是这温柔的眼神，让蔡田再次看到了小叶子。她慢慢的靠近他的怀里，小叶子……
见蔡田依偎进自己怀里，徐知训竟然心跳加速；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好半天，终于找到了感觉，就大手一伸；把蔡田揽进了怀里，很小心的搂住了。这只是徐知训单纯的想让这个女人暖和一些；再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了先前的脂粉味；有的只是呛人的酒味。一样的；都不好闻。蔡田皱眉，却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怀抱。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徐知诰感到支撑自己的屏障；仿佛一下子塌落了。一声闷响下；徐知诰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双手摊落在身体两侧；成大字型躺在床上；想快些入睡；可是；眼睛怎么也闭不下；怕闭上以后；脑海中会立刻涌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三日以后；婚事如期到来。
徐知诰的脸上挂着笑；温柔的；淡雅的。这样的笑容；能够令府里每个人都相信；二公子是多么的高兴；这意味着；进入仕途的机会已经来临。虽然王戎现在的势力已大不如以前；但；却是不容小窥的；成亲之后；哪会有不帮自己女婿的道理？！
大家都知道；徐温对养子徐知诰喜欢的不得了。这桩看起来很好的婚事；都是徐温的功劳。所以；即使王戎想攀高枝；已是不可能的。以徐温日渐强大的力量；谁会娶王戎的女儿。自然；这一天；很多人都来了。徐知诰心里明白的很；这是因为他那个养父的势力；他才有今天的风光场面。
蔡田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宽容大度的人，所以；今天；心里有些憋；有些闷；有些抓狂。无法坦然自若的坐在那儿；就选择了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这不是逃避；因为；如果要逃避；我大可以离开徐府；我相信；我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