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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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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突然加速,秒速不断缩短。这时我突然发觉一项小知识,如果过度饥饿,心跳的冲击甚至会响彻胃底。害我悲伤的情绪有点向上增加。

咚匡啷、喀咚、喀咚,浴室里的人十分忙碌。

虽然没人回答我的问题,但伏见却吓到腿软般,以前倾的姿势从浴室跳出来。

她那怪异的打扮甚至赢过我的胆量和理性。这句肯定是骗你的。

「妳怎么这副打扮?」

是想利用全身主张「围毛巾的时代毕业了」,表达自己的头脑有多笨吗?她不是半干也不是又干又湿,而是彻底湿透了。水滴渗透湿淋淋的睡衣向下滴落。

而且她就这样朝我飞扑过来,就像只浮出沼泽发动强力攻击的水陆两栖生物。

「怎怎么了?」

「淋浴的声音让我什么都听不到所以」

「害怕了起来?」

下巴和湿淋淋的头发颤抖地触碰着我。

「不知道你还在不在,突然不安了起来。」

「那还真是啊不好意思。」我不禁向她道歉。

看这样子,说不定明天她会硬把我拉进浴室里保护她。

哎呀,哈哈,我绝对不是想假借「双方达成共识」这种理由偷看喔!

不过伏见,妳这什么模样,怎能全身湿淋淋的呢?我这个身穿女性浴衣的男人撤回戏言。

「总之先把身体擦擦吧,好吗?」

我哄骗地抚摸湿到令人不快的伏见背脊,要求她放开我。

要是继续这样抱下去,伏见可能会爱上我。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是为了双方好才这么说的。

之后时钟长针走了约一圈的三分之一后,伏见终于放开我,身体也没好好擦干就穿上向茜借来的衣服。睡衣贴黏着身体,让身体曲线以及肤色等等都清晰可见,因此我能采取的退路只有监视伏见的反方向。劈腿是不好的。

这样的伏见和我爬上床了。如果只写这样,可能会招来今晚将会很愉快的误解,不过我有无法下床的正当理由。

因为我的手被伏见握住,而且力道几乎可以创下超越奈月小姐年龄的数字记录,力量中充满青春菁华。与其说不讲情面地甩开,不如说,就算当真想甩开她,也只会落得满身大汗,最后还得去洗澡吧。

我俩紧靠着坐下,背靠在墙上,棉被盖至膝处。

伏见的肩膀十分紧绷,大概因为刚洗完澡就热情地握住他人的手,导致汗流不止,但她却擦也不擦。

代表伏见内心延长线的那本记事本,就这样被她丢在地上,捡也不捡,只是一味感到畏惧。

我懂了,现在的状况很值得害怕吧?

原来如此尸体、杀人,以及被当成候选嫌疑犯。

而杀人犯正在这房子内饰演着某人的角色,诏告自己现在还活着。

也许真的会因此感到害怕。

我的标准虽然超出正常规格,但伏见的反应很普通。

这房子里的居民虽然多少有些漠不关心,但依旧不合常理。

没错,普通。伏见柚柚是稀有到不可能存在的普通人。

普通得甚至和我像这样待在一起,都显得不可思议。

「」

我不禁想要聊点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用俏皮话抓住她的心的时候,但老实说我现在很闲。

就来聊点什么吧!至于谎话呢,这次就先取消它的出场机会吧。

好,就潇洒地随便说些淫靡、污秽的都会高尚的话题唉唷,随便什么都好啦。

「春假的作业妳做了吗?」

没想到我一自暴自弃,说出口的话就变成小学生的等级。如果对方是长濑透,她会说:「我才不会借你看咧!」如果是枇杷岛八事,她会说:「真恶心。」如果是我妹,她会无言地对我连踹好几脚吧。

顺道一提,如果对方是伏见,她会泪水盈眶地抬头看我,接着看了一眼远处的记事本。

原来如此,因为手上没记事本,所以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妳等等,我帮妳去拿哇啊!」我的手被她向后扯,后脑勺因此撞上墙壁。

本想站起来却被她阻止。伏见用全身紧抓住我的手臂不放,使劲左右摇头。左右摇、左右摇妳到底想摇到什么时候呀?

「别离开我。」

她沉重地说出这个愿望。

就像蛋壳突然落地发出的声音般,她的音色让人肌肤起鸡皮疙瘩。

伏见柚柚抱着我,双手逐渐侵蚀我的手肘、胸口,最后攀上我的肩膀。

她便上全力抱住我,紧到就算彼此的骨头互相摩擦也不会不可思议。

「我好怕,我不要,别这样,一起、一起比较好,我绝对不要分开。」

她的表情肌肉和泪腺似乎返老还童。伏见丢下高中生的身分抽抽搭搭地哭。泪水和汗水一样,被吸进我的脖子和胸口,量实在太多,多到我无法全部处理。

「和我在一起,我不要你不在,不是你陪我的话,我就不要」

伏见宛如告白或求婚般地拜托我。

不过真要我说,我也觉得这房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能信任。还有一半原因是,用消去法后,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了。这状况很类似池田浩太和杏子为了活下去而和我混熟。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我的手肘已经整个埋进她胸前了耶!

事态已经很严重了不是吗?我可不是在开伏见柚柚的冷笑话。(注:原文「严重」为「柚柚」的谐音。)

我干嘛用谨慎辞句掩饰内心的惊讶啊?骗你的。

「伏见,妳信任我没关系,但是不能无条件地因为认识我,就当作是肯定我的原因。假使我是」

「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唔,我让她哭得更严重了。我不过是在询问春假作业,为什么会引发这种事态呢?还有,最近我好像总是惹女孩子哭。我真是个杂碎。

「你才不会杀人!你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她用让人耳朵彷佛吹进沙尘的超高音质否定我的说法。

没有任何理由,甚至跳过事情条埋、无视事情发展,只是纯粹地肯定我。

一没搞好,她可能会比麻由还要信任我。

「」

连像我这种人,也无法再说出任何话。

刚刚我只不过是想说,假使我是只有体育成绩很优秀的男生现在这句话更说不出口了。我要拿什么脸去订正这句话呀?没有啦,这是骗你的。

「不是你,不是你」

伏见边咳边用低沉吼声持续否定,简直像在说「唯有相信才是唯一的活路」。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虽然不谨慎,但让我有种其实这样才健康的感想。

她本来是个住在距离我这个逃离者的家,三百公尺不到的家庭的女儿。

「嗯总之先冷静下来,谢谢妳。」

我轻拍伏见的背抚慰她。和犯罪无缘的背,只呈现出软弱。

这个背。

在外面我是不知道。

但在这房子里,我被赋予保护它的任务。

「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我得负起自身行为害他人被连累的责任。

「脚底下和天花板,哪个垮了妳比较怕?」

「脚底下。」

「妳是脚踏实地派的呢。那大象和长颈鹿,哪个肚量大?」

「长颈鹿。」

「我觉得两种都没什么度量耶要用这种对话让妳冷静下来吗?」

伏见摊在我身上,用脸颊搓磨我的腹部,以半平躺的姿势微微点头。她虽然还忙着发出呜咽声或用鼻子啜泣,仍拨出时间和我说话。不如说,是因为我下达了「说点什么话呀」的命令,害她努力地让气氛冷场。

我和伏见柚柚明明应该只是社团伙伴,现在却像一对笨蛋情侣般靠在一起。这虽然不造成遗憾,但要是被麻由撞见这现场,那么我就百口莫辩了,她一定会杀了我或是伏见吧。而伏见被人误会和我在一起,也会是场灾难吧。

我不禁用手指在伏见发旋上旋转,边同情起她。

「呜呜别欺负我呀。」

她立刻哭丧着脸抗议。嗯嗯,她真是个同时激起我的罪恶感和嗜虐心的孩子呀。

「妳现在有多怕?」

「很怕。」

「怕到想死吗?」

伏见突然全身僵硬,脖子为了弄清楚上下左右的概念而泛起青筋。

我也有这种经验喔,但我并不讨厌那经验。不过,那时我并没有死。虽然我曾感动过头地和麻由互相掐脖子,但最后也升华成笨蛋情侣万岁。

虽然现在我俩暂时分居中,但和好只是时间的问题。嗯嗯。

原来我是因为还很有余力才会安慰伏见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也是理由之一,也因为在环境上和过去的状况十分相似。

不同之处,在于敌人没有表明立场,以及另外一点。

伏见没有用头表示肯定或否定,直接吐露她的心境。

「我肚子好饿。手枪明明是出现在电视和漫画里的东西,但是却有人死了、被杀了。然后又离不开这里,我担心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好害怕夜晚而且肚子又饿。」

起头和结尾都提到肚子饿,看来应该还可以撑。

「喔这的确让人很不安。」

把社团伙伴卷入悖离常识事件中的我,能够做的就是说假话可是啊。

由我这个造成她牵涉事件的人来安慰她,实在也很逊。

「我不太会说安慰的话,也说不出什么很酷的话,可是」

我紧握住伏见脆弱的肩膀,不盯着她的脸,告诉她我坏心眼的想法。

「妳哭也好、怕也好、放弃也好,我都会救妳的。」

透过手上的振动,我得知伏见她突然抬起头。不过我无视她好一阵子,让通红的脸颊冷却。

装酷装过头,害我浑身不对劲。我最不会调整态度了啦。

「救我你会救我?」伏见拉扯我的浴衣袖口。

「对。」我用适合板起脸孔的粗鲁态度表达肯定。

「你会救我?」少女伏见的声音变得高亢。

「就算妳不愿意我也会救妳。我会尽量实现妳的愿望。」

在这种状况下,就算对方是长濑透,我也会出手相救吗?我的眼底掠过一丝迷网。

伏见和我呈正反对照,眼眶的湿润消退,底部亮起光芒。水力发电还真是不能小看呢。

「我答应妳,会救妳三次。」

「为什么是三次?」

「那是惯例。」

我只是沿袭古今中外关于答应对方愿望时的规定罢了。

「我只是想灌输妳,就算情况再悲观也能安心的矛盾啦」

「不。」伏见状况绝佳地摇头表达否定。一点也不久违的天真笑容逼退黑眼圈和消瘦感,占撼了整张表情。

「没问题。因为你会来救我,所以没问题。」

「希望妳别一直重复这句话。」

伏见是鳞粉中毒了吗?整个人出了神陷入梦境,宛如在泡幻觉温泉。

「你啊呜」她正想开口说话时,却又突然噤声。

「嗯,要我帮妳把记事本拿来吗?」

伏见以比电风扇快六倍的速度左右摇头,紧抓住棉被、我的浴衣以及大腿不放开,看来恐惧占据心灵的比例还没有减退的迹象。

我常听人形容伯到脸色铁青,但这种耳朵或脸颊红到沸腾的家伙还真少有呢。是肚子饿得吃了煤炭吗?

「你呀,就是因为这样」因为哪样?「所以我才我是——DOREMIFA!」真是段过分激进到会从舞台边摔落的自我介绍。「那我就负责当SORASIDO吗?嗯」

「好,先搁着吧。」伏见将双手从右边移到左边,用动作转移话题。

「有我有多么地」她说到这里,话就卡在喉咙出不来了。「便当盒?」

「这个也先搁置,喜喜喜史纳夫钦?啊,喜欢滑雪者?」(注:「DOREMIFA」和「多么地」句子开头发音皆为「DO」,而「喜欢」、「史纳夫钦」、「滑雪者」开头发音皆为「すsu」。)

「」

在脑中整理一下妳是为了说这句话,才说自己是DOREMIFA的吗?史纳夫钦是个多么厉害的滑雪者?这还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耶。更本无法解读她发问的意图嘛。

连出题者伏见都「呜啊呜啊呜啊」地抱头苦恼,看来我这个年长者得想个办法收拾不可。

「好,换下个问题。这次我得答出正确答案,避免不及格。」

我告知她我已鼓起干劲并调整姿势。虽然也觉得她可能会转换到另一个非常激烈的主题,但现在已无路可退,也没法往旁边躲。

「咕咕咕咕」

「现在还不到通知我天亮的时间啦。」

伏见的鲜度逐渐恢复,挥动着双脚。从摄取食物之外的方式获得元气是很不错的。

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以某种角度来说,对我而言,伏见柚柚是最难搞懂的。

隔天。第三加一天,也就是第四天。

人数却和天数累积呈反比,变成七个人。

我们俩早上一刮佯装不知情的模样前往餐厅。正当我们一面让耕造先生觉得讨厌,一面用肚里蛔虫开始和断食伙伴对话之际,传来了不知是悲报还是捷报。

「咦?还是没看到桃花。」

茜冲进餐厅看过列席的成员后,突然说出这句冒失又吓人的话。视神经被驱使表达出惊吓神情,夸张到神经可能因此发酸。所有人的眼球都看向发言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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