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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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厉害到会用四肢走路,因此双人脚步声的秘密就在正后方。
我没有停下脚步地转头向后看,边走边和原因面对面。
伏见不知何时加入队伍,是有什么事忘了说吗?别说街上,就算整天关在自己家里,夜晚依旧会来临,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如果在大街上明目张胆亮出武器,警察会主动发动攻击,这我也很清楚。
伏见从口袋里拿出记事本,橡皮擦也准备好了。
『我』『闲』『到发慌』『Let'sgo』接着一个个擦掉。
「妳打算跟来?」她的头上下摇动。
「为什么?……应该有其它更有意义的浪费时间方式吧?」
把杯面当做狗用飞盘,同时扮演狗和主人,在家里四处奔跑之类的。骗你的。
「不知道,就是想去。」
这样不行吗?伏见眨眼用眼神告知我她的想法。我不知为何,很想用手撑着额头敷衍地撇开视线,但最后只发出叹息。
……带女孩子去,麻由一定会为这件事责备我。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对了,向她表明我想要恢复那种状态的决心吧!
「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去玩的喔。」
如果勇者斗恶龙里PAFUPAFU挤胸部那招一次也派不上用场,这趟旅程可能会很辛苦吧。
骗你的。
伏见丝毫没察觉我的邪恶妄想,天真烂漫地笑了。这是打击罪恶感的最佳攻击。
「嗯嗯,如果和妳一起去,也许会变成去玩的。」
……我似乎做出非常敏感的宣言。简直跟笑着说就算在打击场挥棒落空,只要有你在就算是约会,并笑着原谅我的N小姐的说法一样。
「难不成我是人肉野餐啊?」我边佯装讶异边说:「算了,无所谓啦」。
『耶』!就这样,伏见柚柚变成我的伙伴。
至今两年,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在路上烦恼这个问题用以消磨时间。
我家原本大到夸张。
不知道是谁的兴趣,身为次男的我出生后,在装上内心情感控制装置时,我家的房子就已经成长到像旅馆一样大了。虽然房屋占地比车站前的商业旅馆还要大,但除了家人之外,加上家长偶尔会带回家的喝酒伙伴,利用那栋房子的最多不超过十人。
所似改建、增建了这栋房子的大江家,当然同样很广大。
「……可是啊——」
穿过大门,在夸大的铁制玄关前,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变了不少呢……外观的整形手术做太多了。」这样根本不像大江家,而是大冢家嘛。
伏见用视线对我的呢喃表达微弱反应,但并没有用言语或记事本回答。
不管内部保留了多少,至少从外观看来,我家只剩一点点痕迹。
这是在和风建筑的外型上,硬加了洋派装饰制作而成的对象。一定不难想象从上空俯视会是梯形。
太过于艺术,简直像鲔鱼会从盆栽里冒出来。
「伏见妳有和这家人以邻居身分来往吗?」
譬如借酱油,或者用一袋百元的价格贩卖拿太多的柿子。
伏见将头和头发左右摇摆,肯定和邻居之间的淡薄关系。
宅第四面也用高得几乎无法窥看到内部房屋的围墙包围着,是栋让人想用吸尘器吸净玻璃碎片之类杂物的漂亮洋房。伏见的道具是记事本,她会把重要的文章记下吧。
伏见指出「啾咿啾咿」表示效果音,边拉扯我的袖子,接着我毫不反抗地看向伏见指的方向。我看到应是窗户的空间被填满纵横交错的铁栏杆。「……这里是要塞吗?」
这里还是我家的时候,有两三扇窗户破了没修,表现出不拘束的轻松氛围呢!搭这种助长住户关在家不出门的建造物是时代潮流吗?我不可能这样担忧。
感觉会有枪管从铁栏杆呈十字交叉的些微缝隙间伸出来瞄准我。不过,从角度来看,先被狙击的应该是伏见,所以没什么好慌张的,因此我缓缓转动头部寻找电钤。唉呀,这句话应该不算谎话,而是类似开玩笑啦。
「……好像没有耶。」我和伏见互看并点头。附近找不到用手指按的电子类电钤,也没有藉拉扯绳子让钤铛匡琅匡琅响的装置。我懊恼地心想,如果要在家门前玩新年家家酒摇钟参拜,有那个东西挺方便的呢。干脆无视谎言,擅自进入屋内吧!
抓住金属制且建得比我还要高耸的玄关门的门把,施点力向外拉,但门却没动。门太重了。膝盖和指尖使劲,拿出真正的干劲拉门。不晓得这样说会不会太夸张,宛如终于转开生锈的门把一般。门在表现锈尘的触感和声音下开启。门的侧面也很厚。虽然没到像豆腐一样厚,却夸耀着如美国牛排般的厚度;而且明明找不到钥匙孔,却似乎有门锁的机关。是电子锁吗?还是设计上的失误?
进入大江家后,从温度中可感受到有人类存在,从室外四月介于温暖和炎热的中间层,变成混合温暖和寒冷的环境。我关上门,让门发出巨大声响代替电铃声。
「有点」『黑』。
伏见表达内心其中一项杂感。的确,在没有窗户的空间和没开灯的状况下,四周呈现明显微暗,就像渣滓聚集于物体周围的那种漆黑感。我拿出新买的手机(麻由说费用她付,两人买了同款的手机)确认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看来只有室内采用冬天的日光时间。
天花板似乎长高了。不,似乎连材质都变更过,根本和以前是不同的人。
玄关没看到鞋柜,眼前是可以塞进两间日式房屋的宽广客厅,以及几乎看不到后方墙壁、漫长延续的通道。左右侧也都有通道,脚下铺着蓝色地毯,看起来像是工程偷工减料、游戏中的大富翁的房子。看来不会有鞋柜出场的机会。还记得以前我会连妹妹的鞋都帮她拿出来备妥。
「不好意思——」
闯进他人的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先道歉——我用日本特有的习惯主张自己的存在。我虽然位于心灵创伤的产生地,却能发出亳不在乎的语气,连空旷的肠胃也没有涌出胃酸。只不过如果地下室还在,我会有什么反应就是未知数了。
伏见在我身后也举起写着「您好」的记事本。有礼是种美德,不过这样也太没效果了。这让我产生些微兴趣地心想:虽然这本来就是把效率置之度外的说话方式,不过也做得太彻底了吧!骗你的,因为我平常用脑的方法也非常没效率。
不知是响应我的声音还是伏见的记事本语言,左侧信道传来一道声音。
「来了——马上来——了——」
对方一面清喉咙顺道回答。没有伴随踩着拖鞋的脚步声,大概是被地毯吸收了吧?但从穿着围裙、脚踩蓝色拖鞋碎步跑来的身影看来,确实让人有听到啪嚏啪睫效果音的幻觉。
那位女性确认我俩的身影后减慢速度,边将湿手擦干边停下脚步。
「请问……您是哪位——?」
她用拉长语尾和文字的说话方式,询问我俩的来历。体态胖嘟嘟但高度娇小、容貌稳重大方,加上整体毫无锐角的脸蛋,让人觉得是风韵犹存的母亲。如果脸蛋再尖锐一点,应该会被评成是位胆量大的母亲吧。
「啊,我是……」
「是情侣吗?」
「……不是。」
感觉她是因为一对男女出现,所以能联想到什么就先说什么。
问这种和身分无关的关系做什么呢?难不成这里是结婚谘商所,还是以为这里是街上秘密的约会地点?说不定她会极度愤怒地说,不是情侣就不能用入场折价卷。为了伏见柚柚的名誉,我要补充以上全部都是骗你的。
「唉呀,是吗……真可惜耶?」
女性觉得可怜地蹙眉,继续向我提出完全估计错误的问题。
我对这种人最没辄了,如果这不是她的天性,那我还有几个方法可以对付她。
就算想仰赖我的伙伴,但伏见不知何时已陷入状态异常,整个人一片混乱。她呓语着「情情」边在记事本上书写,看来这是她已不成战力的通知。不知是否做了什么运动,她满身大汗,连耳朵都变得通红。果然,还是三个人一起旅行比较有效率吗?
「……哎呀,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客人上门了呢。」
右侧通道有另一位女性登场,宛如在回应我内心的忧虑。先别管是帮了我一把还是让我更陷入困境,总之她背负着改变现场气氛的期待。
身穿围裙的女性,兴趣也从我们的关系转移到新加入者的身上。
「啊,太太……对呀,大概有六年了对吧?」
边打招呼边掐指计算的围裙小姐(暂名),很有礼貌地回答那位她敬称为太太带有自言自语味道的发言……六年,也就是说,这些人至少在这已经住超过六年了吗?
那位太太踩着典雅且优美的脚步接近我。外表看来是年龄约比围裙小姐大个两三岁的女性。宛如每天会去加油站请人打扫般,构成身体的各个组件都很完备,与其说是美女,「擦拭得很漂亮的人类」这种表现方法还比较贴切,是位有如陶器般精致的女性。
在我至今认识的人当中,和妹妹的母亲最为接近。
她带有不知是达观还是对人毫无兴趣的观察动作。
「菜种,这两位客人有什么事?」
围裙小姐被她称为菜种,我也毫无异议地采用那个名字,决定现在开始在脑里将她标记成菜种小姐。而那位菜种小姐「不知道耶」地倾头。
先不讨论太太年不年轻,她用指头按着额头低喃「扣两分」后,重新看向我和伏见。
「啊啊,我还没说我的名字。我是大江景子,那么,两位是?」
景子太太用简短但锐利的语气为场面起头,以适度的话语请求我和伏见报上姓名,摆出一副站在引导他人立场的样子。
伏见不知是终于冷静下来还是累了,她也边揉着自己的上臂边抬头看着我。我虽然心想:「妳不会先报上姓名啊?」但伏见她很少会在人前开口说话。我不知道她在自家人面前是怎么样,至少对同学是彻底静默。记事本是她的死党,如果连记事本上都没库存自己的名字,那根本不可能报上姓名。
以前我曾在这家伙的记事本上看过我的名字,我还期待她贴心地代替我自我介绍呢!这件事就当做秘密吧。
「其实,我是以前住在这块土地上的人。」
我省略姓名,表明自己的出身。这样说不定会稍微激起对方的兴趣,我是这样盘算才利用过去的。
景子太太的时间冻结了。一瞬间我还担心我们是住在录像带里的居民,被观看者按下了暂停播放键,但因可以和自由自在转动肩膀的伏见互看,让我沉浸在一股优越感中——很可惜,这是骗你的。
菜种小姐边不断排出问号,「太太?」出声询问,边畏惧地窥看太太的表情。
那位景子太太花了几秒钟才再次点燃,接着变成一场火灾。
「你就是——?……!!!!」景子太太全身发硬、瞪大眼睛、紧紧贴近我的脸,彷佛是以表演各种表情为目标踏出人生第一步似的。难不成这块土地上潜藏着吸引大脑是麻婆豆腐的才俊的魔性力量吗?
大江太太在舔了舔嘴唇后,眼睛突然亮起锐利光芒——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抱我!从正面!磨蹭我的睑颊!咬我的头发!我头皮发麻!呼吸困难!鸡皮疙瘩一冒出来就挂了!
「这孩子是!哇呀呀呀呀呀呀!」
「啊吧吧吧吧吧」的,好像接受过螃蟹改造手术的改造人似的。未免吐太多泡泡了吧。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嚏唧嚏唧嚏唧嚏唧睫唧!」把它当作新品种的昆虫叫声如何呢,我脱离眼前事态的大脑完全不考虑眼前现状地向我提案。谁会赞成啊!不过也没人有空否定。
「这就是!那个!那个!……哎呀,怎么了呢?」现在依旧一副要扑上来啃晈我头部的景子太太终于减速,询问我的异状。
「……请饶了我吧。」
「哎呀,这真是抱歉……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我还是尊重您的希望吧。」
她干脆地释放我,我就这样跌坐在地,精疲力尽,连隐藏呼吸急促的余力都没有。想向伏求援,她却不知为何鼓起腮帮子,不愿意出手帮我。
有这么让妳羡慕吗?
景子太太将手撑在膝盖上,垂下视线,脸上挂着微笑。
「我呀,是那起事件和你家的谜呢——!」
「那…那真是谢了。」虽然身体仍旧被激烈摇晃,但我总算做出回答。
被她这样目光炯炯地做出天真无邪的宣言,连我的肚子和内心都因对方的真诚,感动得站不起来。对我的肚子来说我摇摇晃晃地起身只怕在阿尔卑斯山脉上被骂说我是窝囊废。这句是乱扯的啦。
追过景子太太的身高。但尽管这样,却还是抹去一瞬间抵达临界点、对景子太太感到难缠的意识。以某种层面来说,比奈月小姐还难分出胜负。
「我一直幻想,如果哪天见到你,一定要和你谈话呢!」
「喔……」梦想实现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