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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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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妹妹还维持投球的姿势。

看来她自行脱下左脚的鞋子丢了过来。

「做什么?」

要是打到麻由怎么办?哥哥对这一点可是很要求的喔。骗你的。

「不问我的理由是?」

妹妹省略一来一往的对话,驱使疑问句。

「问什么?」正确来说是问哪个?

「我之前住哪里,在做什么……之类的。」

「你希望我问?」

她又把右脚的鞋子丢过来,这次没有命中,而是弹到我的脚边滚落地面。

妹妹用穿着袜子的双脚跺地,用好像要射杀我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之前都没联络,代表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吧?那我也不需要硬问、硬去拜访啊?」

妹妹被我攻其不备,她稀奇地竟然没有任何防御。她连对自己的母亲也没露出过那种表情,因为她为了让妈妈喜欢她,总是注意假装和善。

脱离虚脱状态的妹妹再次做出偏差行为,接着走过来打算捡起被自己丢过来的鞋子,完全没想到前后这一点大概是遗传吧。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嗯?」我被踢了。「知道啦。」。

妹妹稍微减缓说话速度,堆砌有「~町」和「~号」的日文,我先稳稳背好麻由,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妹妹身上,听了两次才总算记住。

「我现在住在这里。」

「喔——」回家后记在笔记本里吧。

「我有事想问你,所以你一定要来,平日的下午也可以。」

妹妹做出我无法解读的行动,并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也用几乎要喷出鼻血的力道哼回去。

「之前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还真任性。」我被踢了,所以闭上嘴不再说话。

该怎么形容这种家伙呢,要用通古斯族语吗?算了,随便啦。

「我知道了,有空的时候。」她踩了我的脚。「给我挪出时间。」「好啦、好啦。」我的膝盖被她用膝盖撞了一下。

因此咳了几声的我和若无其事的妹妹拉开距离,重新观察。

她的头发混杂着银丝线般的白发,而且是不滑顺的长发,眼角像溪谷上吊的眼睛,矮个子、塌鼻子和小胸部,好像要找到和以前不同的部分反而比较难,难易度和(寻找威利)不相上下。

看到哥哥这种充满感慨的视线,妹妹丢出一句「变态蚂蚁」。她是误会什么了?

「好啦。」

我停顿一拍,重新走上归途,第二次的分手则是用一点也不严肃态度说「掰了——」而妹妹也往一宫她们走的方向,和我呈反方向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被黑暗吸没前,妹妹都没有回头。

不过她却丢下一句冷如冰霜的话语:

「你还活着啊,哥哥。」

「……………」

我停下脚步,肩膀上的血液让我觉得很麻烦。

如果是现在——

我还感觉悲喜交加的情绪——

要是现在被搞错季节的蜜蜂叮到,也许我哭的出来。

「……其实我没活着。」

所以我笑了。

「阿道阿道阿道!」

在太阳都还没升起的早晨,我的肩膀就被摇晃。「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竟然被麻由吵醒。「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道!」

是继续昨天的戏码吗?我被摇晃的脑袋瓜努力假装严肃,不过麻由挂着平日幸福笑容的脸蛋上胡乱贴着OK绷……不,脸上好像有点红润耶?

麻由好像要证明这一点似地向我报告:

「小麻感冒了!」

「……哇——」开心什么啊,别举手拍掌啊。

「你看你看,体温计——」递出体温计的麻由睡衣歪了一边露出肩膀,现在不是感到煽情的时候,我一边关心这个家竟然会有体温计这奇怪的点,一边确认液晶萤幕上的电子数字。

「…………………………………喂。」

「呐——有四十度耶?」「你坐着干什么,快躺下。」「呜呦。」

我不容分说地要她躺下,硬塞到棉被里,头躺在枕头上,麻由虽嘟着嘴抱怨「真粗鲁——」不过却隐藏不住开心的情绪。

「这样子明天和后天都可以休息,和阿道一起。」

「……是啊,身体不难过吗?」

「嗯,一点都不会……不、不对不对,我有点不舒服喔。」

她用超烂的演技咳了几声,脚则是充满活力地上下摆动,是过度有精神而不舒服吗?

「小麻想要冰枕。」

「嗯,我马上拿来喔。」

「还有,做稀饭给我吃。」

「好,可是味道我不保证喔。」

「还有,念绘本给我听,帮我擦身体。」「先到这里为止,一件一件来。」

我制止加速撒娇,马上不断提出要求的麻由,并当作没听到麻由用「你真任性」来责备我,先去拿冰枕吧,问题是有这样东西吗?

我抱着疑问离开床铺才一步,就因为「阿道」这声呼唤而回头。

麻由躺在床上,全力运作她的眼神紧盯着我。

「我昨天啊,梦见阿道了喔,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烧吧。」

「原来如此,那要小心别再梦见我喔。」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留下鼓起腮帮子的麻由,离开寝室,走廊上冰冷的寒气让我缩紧身子,我走向很少使用的厨房。

「她一定不会去医院的吧……」

对她来说,感冒的意义就是用来紧紧拉近自己和阿道的距离。

不过看她没有继续昨天晚上的行为,至少精神方面可以放心。

「真是极端呢。」

现在说好像太晚了,不过这样才像麻由。

这才是我自愿待的地方,我得努力不失去这个地方。

今天麻由睡觉的时候我也得紧握住她的手才行。

「……………………………………」

这是不是牵手绑架犯的故事呢?

这种微妙的幸福感,好像有一点讽刺呢。

麻由花了五天才退烧。

这期间当然没有上学。「如果吃药会很快好吧——!」我不断说服愤慨的病人,还在电话上被婶婶拐弯抹角地要求我回家,还订了一份教科书。麻由叫着「好,这样就太完美了,太棒了。」她趁我看护她看到睡着时,醒来的她用自动笔在我们彼此的小指指尖上钻洞,穿过丝线将两人绑在一起。刚穿的那天线还很白,万万没想到后来被我们的血给染红了,大概因为这个缘故,麻由的烧退到三十六度,只剩下一点喉咙痛和鼻炎,麻由虽然百般不愿,但也开始下床生活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量出汗导致体重下降,这件事让她十分雀跃开心,看来夜间散步可望减量了。

两天后,刚好是请假达一个礼拜的日子。

我们一起上超市买完东西后,就被麻由以要做明年的巧克力而赶出家门(制作现场对处女来说似乎不能公开),所以我外出打发时间顺便办事。小指上的红线在超市肉品卖场前失去耐力自然断裂,回到家后被她重新绑一条的可能性很高。

在二月下旬,今天下午算是阳光较强的日子。因为今天是平日,所以车道和步道都很寂寞萧条,唯独小钢珠店的停车场却大爆满,我还是个孩子,所以只觉得大人这种生物还真不可思议,感想文结束。

因为没看到有车,所以我闯红灯过马路。正面有个位于收费停车场旁的,娇小精致的凉亭式和叶子店,我沿着这条路前进,然后左转。

走了约五分钟,在视线内药房前方的转角右转,往泥土色较多的方向走,朝露出一片乡下景色的方向前进,也可说是往旧市街的住宅区前进。不过这个比较像唱牧歌的地方在地区分类上竟然被归为市,而我现在位居的这个染上一层文明色彩的地方却被归为乡,真是胡来。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还被脚踏车追过。我目送吹着口哨超越我好几马身的主妇脚踏车离去,对了,叔叔家里的脚踏车不知道生锈了没有。

经过大约十二块田地,我在一间原本是面包店的补习班前叉路口停下脚步,在交通标志下方从包包里拿出地图摊开,对照笔记本上的住址。

我现在正打算去拜访妹妹。

「如果这里是咖啡店……打击场在这里……」

附近有间萧条的打击场,那里有个不吉利的传说,就是谣传在那里挥棒的男女一个月之内会分手,某高中的N同学和A同学的经验谈提升了这个逸闻的可信度。不过里面有一些是骗你的。

「好,接下来就靠我地理的直觉走吧。」

我摺起地图,和笔记本一起收起来,再次开始移动。

……之后,我迷了路,挨家挨户地跑过,我仰天一望,后来进咖啡店休息一会。

我花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搜索,终于发现要找的住宅。

如果从我伫足的位置不迷路直接走来,大约是不到十分钟的距离。

「……我是不是应该有点紧张才好呢?」

我一边做无用的思考,边抬头看着建筑物。

那间房子就位于幼稚园的旁边。

这是一栋位于乡下,古色古香的建筑,正面有长满绿藻的小水车转动着,还发出夏季会为心灵带来清凉感的水声。我放眼望遍整栋建筑,看起来简直像白川乡,建筑上没有任何金属材。

而名牌上的名字似曾相似,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一阵晕眩,视线因此扭曲,我向后退了一步,在一吸一吐间恢复正常状态。我毫不在意地把门大声往侧边推,打开之后才想到——门竟然没上锁。

「不好意思——」

内部装潢有柜台和座位,里面还有围炉,看来是把居酒屋当作住处使用,设置在天花板上的音箱,播着电视上也常听到的流行歌,是不是还有第四台啊?

没人回应我。

我心想是不是被音乐声盖过了呢,于是又打了一声招呼。就在我打招呼的同时,出现了某个大概是从厨房挽起门帘走出来的住民。

「请问是哪位?」

一位腰杆直挺,没有白发也没秃头的老人出来迎接。他脚穿拖鞋,身穿鱼鳞花样,黑色系、十分平整的作业服,看起来像是能和变成犯罪者前的度会先生成为将棋牌搭子的爷爷。

「初次见面,我是,嗯——」我该说自己是谁好呢?是妹妹的哥哥?不要吧,我又不想被人怀疑脑袋有问题。

尽管如此,我也不敢说出妹妹的名字。为什么在那个家里生活的母亲要把憎的反义语用来当作自己孩子的名字呢?妹妹虽会稍微打扮,但我可是素颜耶!真希望她别因为自己懒得打扮就把所有力气都毫不惋惜地花在命名上。我在坟前这样祈祷的过去从脑内的海马体突起渗入脑袋,现实因此被回忆侵蚀。就在我抵抗回忆时,发现我原本知道有老人站在我面前的意识已经被无意识给埋没,所以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从对方灼热的眼神推测,我已彻底被当成可疑人士了,这下子不得不想办法洗清污名。

「这里有没有一个大约念国中的女孩子?我是那女生的哥哥。」

我不用固有名词,尽可能摆脱可疑印象地努力介绍自己。

老人瞬间锐利地眯细眼睛,内心涌现警戒,不过脑海一角似乎有我存在,露出狼狈姿态。

「是海豚嫁去的那个家的……」

老人眼中浮现猜疑和惊讶。海豚,妹妹母亲的名字。如果这样称呼,她会表情严肃地生气,是她本人尽可能避开的名称……原来这里是那个人的娘家啊,就是女儿向她报告自己蛀牙时,给予「把身体弄暖好好睡觉」指示的人的娘家。难怪我对门外的名牌有印象,因为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她还没和我爸爸结婚。

「是那个事件的?」老人间接地确认我的身分。

「是的。」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老人十分不冷静地呢哺着「是喔——」并将双手插腰,眼神中带有阴霾,旁徨地看着地面。

「啊啊……我记得几天前那个孩子说过,如果有人自己跑来,就让他进来。」

不过老人的口吻混杂着不悦及敌意。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和她的事的?」

几乎是逼问的口吻,这个外祖父打算把我当害虫看待吗?

「啊,是妹妹本人告诉我的。」

我谨慎地不说出是类似在兄妹间的羁绊引导下来的,这种狂妄之语。既然都来到这里,就不能惹他生气,搞得他不允许我们见面,不然我的一个半小时就浪费了。

「本人……嗯,啊啊,因为她最近常外出的关系吧。」

老人好像犯痴呆症一样朝侧面低语,看来妹妹从小就关在家里不出门,施行自学的教育。说得也是,如果她有深夜在这种小城市闲晃的兴趣,之前就不可能没和我碰过面。

「你对这件事似乎没表示意见。」

老人的话让我微微点头。

「不过,亏你敢来。」

老人把头从侧面转向我,用目不转睛的视线释放微量敌意……是怎样?把我当脏东西吗?

「是妹妹邀我来的——」我妥善地解释一个礼拜前的对话。

我的回答让老人轻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妹的习惯耶。

「你到底来干嘛?」

「是我妹叫我来的。」「不是,你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老人虽然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搔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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