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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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带菜刀才行,我要保护阿道。」
小麻嫣然一笑,是种带有黏滞感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你不用担心。」我点点头,让小麻放心。小麻的确很可靠,但菜刀应该用在其他更适合之处吧?我真心如此期望。
「我就当作——没听见——」
哼起歌装傻,朝往不认识的附近人家。
只要是能烧的什么都好,随便劈哩啪啦地折断别人家墙边的树枝,收集成堆。不小心也摇落了几颗柿子,但并没有捡。
如果我身高再高一点,就用不着踮脚尖了——我为此低声咂了咂嘴。
所幸没碰上雷公爷爷大发雷霆出来骂人,结束了树枝收集。接下来只要点燃这些,将地瓜烤熟就好。虽然还剩营火设置处的问题没解决。
「你在找烤地瓜的地方吗?」
「嗯。」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说完,小麻拉着我的手走出。喔,自信满满耶。带着奇妙的佩服,我交由小麻带领。但适合设置营火的地方又是哪儿啊?
小麻的目的地并不在附近,我们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一一经过若无其事地驾驶没有车牌的小货车在马路上奔驰的农家大婶,与在头上绑着做木工时会绑的毛巾的大叔们,不断赶路。抱着树枝的我和捧着地瓜的小麻,此一组合相当引人侧目。我又把脸深深地埋进兜帽里。
中途也走过左右都是田地,视野良好,此外一无所有的国道。因为我对这里不熟,不敢多表示意见,只能乖乖地配合小麻的步伐。小麻如果没有牵着我的手的话,似乎就会左右摇晃,脚步虚浮。反正我会一直握着小麻的手,所以一点问题也没有。
咕噜咕噜绕着漩涡似地来回行走,最终抵达的地方是座废弃工厂。就算在这个充斥着颓废色彩与粘滞臭味的工厂里生火,肯定也不会引人注意吧。而且附近也没有民家。
「阿道~生火吧。」
小麻露出有垫像个小女孩的语气,催促我生火。「是是。」我点头答应,总之先将树枝叠在工厂中央,取出一根火柴,点燃后「投入!」抛进去。
小小的火苗落进有如鸟巢般尖锐的枝析堆里,一开始只闻到焦臭味,烟也没有立刻窜起。趁着这段时间,烦恼了一下该将地瓜摆在哪儿烤。
「以前好像是包着铝箔还什么烤……对吗?」
「不知道。全部都是阿道为我做的。」
「……是耶。」
算了,烤到某种程度应该就能吃。随便将地瓜塞进树枝缝隙,那里预定会是离火源中心有点距离的位置。逐渐地,烟雾开始弥漫起来,橘红色的火舌伸出。
我在旁边蹲下窥探着。不知有多久没有在如此近距离下观看火的颜色了?近来也没去围观火灾,我身边也没人烧死。火对我来说很稀奇。
「……哈哈,这跟动物好像啊。」
不怕火的动物。例如,被豢养的猴子。被人用饲料养大的猴子,会对人类烤地瓜感到兴奋。小麻在我身边蹲下,我不自觉地搂着她的头轻轻抚摸,似乎有点痒,她眯起了眼。我们肩并肩,没去上学,而是在烤地瓜。
「那时的地瓜很甜,很美味。」
「嗯。」
「不知道这次怎样,烤得很随便啊。」
我加了一句言外之意是「不好吃可别生气喔」的回答,但小麻缓缓地摇头。
「有阿道在一起,没关系。」
「……嗯。」
有我在身边就是烤地瓜好吃的小秘诀吗?原来如此,这就是传闻中的小麻理论啊。我不会说是哪里传闻的,但这种安定感真棒,我感动得不由自主地吹起口哨来了。
「被人轻声细语这么说,还挺有感觉的嘛。」
熊熊的火焰,配上啪叽啪叽的树枝火烤声,四散的火星不时被风吹上半空。火舌由树枝流窜到树枝,一一点燃。啪叽啪叽地,树枝们的垂死尖叫令人悦耳,比起秋天更让人联想到冬天。配上外观貌似鸟巢的营火,内部之中彷佛包藏着火焰之卵。
「真怀念呢~」
「是呀~」
这种感觉轻轻柔柔的。小麻正在凝视火焰的侧脸,虽没在笑,表情却很天真。
一直盯着瞧的话,仿佛会被吸入其中,连我也会被她带往过去似地。
她或许也可算是另类的能蛊惑人心的妖女吧?
「……一点也不配嘛。」
我自己恶心地颤着肩膀笑了。但说奇怪,也真的很奇怪。就连我也感觉如此。
我想当个梦之国度的居民,这股心情是事实。
但如果跟小麻在一起的现在其实是种「梦境」的话,我会觉得颇伤脑筋啊。
如此想来,现卖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嘛。假使能像今天这样,摆脱身边纠缠,一整天只要望着营火发呆的话。仅汲取现实的优点,高雅地盛放在盘子里,看起来当然好吃罗,但问题是剩下的难吃部分终有一天得入口。
小麻的份,这次不由我来全部承担不行了。
边用剩下的树枝滚动地瓜,我态度随便地暗自对这件事发誓:就交给我吧~
十几分钟后,想说应该烤得差不多了,便用树枝戳了戳地瓜。能穿过皮插进里面,多半是好了吧。伸手要将地瓜拾起,手一碰,烫得不得了,反射性离开手指。
「烤好罗。但先等等喔,还很烫。」
「没关系~」
小麻伸手抓起地瓜。「喂喂。」我讶异地睁大了眼,小麻却面不改色地用指甲撕下地瓜皮。这么说来,我想起我的母亲也不怕烫。记得母亲那时好像是说主妇的手皮比较厚。
地瓜皮有点焦——应该说,非常焦。也许摆放得太接近火源了。我又用树枝勾着回收另一个地瓜,并仿佛进行手术般,用树枝将作为正餐小得可怜的地瓜皮剥下。这个意外地有趣,我热衷于将地瓜解体。
「…………………………………………………………」
哪天才能以同样方式解体「那家伙」呢?不,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但是,或许会有期望做这件事情的一天到来。面对「那家伙」,我该怎么出招呢?
连我自己也无法掌握。大致将皮剥完,咬了一口。
「……嗯,没有味道。」
几乎没有甜味,完全就是「the谷物」的味道,让人有在吃捏成细长状的豆块的感觉。品种改良前的地瓜应该是这种味道吧。唉,老实说真难吃耶。
用门牙像只河狸快速地喀吱喀吱啃咬。当然,这么做并没有意义,味道不会因而有所变化。可是既然味道不足取,不让吃法有点乐趣不是更无聊吗?
我开玩笑地想:「擅自挖人地瓜,还华丽地踹破了门,结果竟是如此无色无味啊。」但即使说这种笑话给小麻听,她大概也只会冷淡地回应「嗯」而已吧,所以还是留在心里好了。我侧眼看了小麻,她还在剥皮。
看来她不完全剥干净不肯罢休,小麻也有一板一眼的地方呢~
当我很失礼地对此感动的同时,小麻开口了,并非为了吃,而是为了说话。
「好期待下午耶。」
「……?为什么?……啊……」
「难道说……」我边警戒边开口问:
「你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语毕,「嗯。」小麻毫不犹豫地点头。她用指甲俐落地剥着地瓜皮,一整片撕下来,若无其事地订定了接下来的计划。红润的脸颊里似乎隐含着兴奋。
「下午要在公园里玩个痛快。」
「……这也是约定,对吧?」
「当然啊。」彷佛想如此说似地,小麻点点头,咬了一口地瓜前端。
……我到底跟小麻做过多~少~约定啊~?哇哈哈。
于是就这样……
后来——其实是极为接近的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天正是我的「命运之日」。
在这个命运之日的下午,故事继续进行。
「在光中」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第十卷 结束的结束是开始 第八章「please give me wing但需为铜制品」
嗯~我看看……狞朦?窝苣?啊,是柠檬跟莴苣吧。
字太有特色了,连购物清单也读不懂呢!真是太无能了!
等侯红绿灯的时候,在两滴跟塑胶伞底下确认清单,呼出寒冷的气息。
雨滴在伞上啪啦啪啦弹跳,穿着季节感全无的海滩鞋,赤裸的脚掌被雨水沾湿。
在这个帮妈妈跑腿终于成了我的正职工作的季节里,您过得如何呢?
不要偷揩找回来的钱啊……大混蛋——
但虽然只是个跑腿工作,却不能轻忽喔。
如同刚才擦身而过的运动夹克女孩大声呼叫一般,现在这座小镇似乎不太妙。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认识的人们被一一杀掉了。
……浑身浴血的那孩子跟这件事似乎有所关连,我内心觉得很复杂。
但是无视于我的担心,那孩子正在跟御园缠绵悱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下次碰面时,我一定要对他说教。
一定还会跟那孩子碰面。
因此,在那之前,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好好加油。帮妈妈跑腿。
我转动着塑胶伞,以离典雅很遥逸的俗气动作取出手机。
喂喂,小奈吗?是我。再过不久,我说不定就要结婚去罗。
记得曾有人说过一句话:「偶尔有人误以为大人只知谈论现实,但并非如此。正确说来是,即使是虚幻的梦想,大人往往也必须将之变成现实。」这似乎出自某本小说的后记。大家都好辛苦耶,我想。
「我想去买东西。」
路上小麻如此提议,便走了一趟居家中心。宽广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大到似乎能让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