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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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不耐烦当成原动力坐在床上,取出刚刚暂时收进口袋的手机继续拨打。「您所拨的电话未开机,请哔~」喀嚓!摔出的位置是床算你好狗运啊,你这支笨手机!唉,好热。看温和的我好欺负,这个世界变得太热了。我又起身到盥洗室洗脸喝水。冰箱里有几瓶河马与骆驼买的饮料,但我不是强盗,不想偷东西。为了让老公夸奖我是个明事理的女人,连街坊上的垃圾回收我部分类得很清楚了喔。也就是说,多亏我与老公的付出,自然环境才会受到善待呢。
像这样重新体认了我对这个世界有多么重要后,突然听见门外有其他动物呼叫。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动物村了?旅馆明明就说禁止携带宠物呀。算了,反正旅馆也是畜生经营的。
我问:「这个房间有其他房客吗?」河马摇头。因这个行为,口腔内侧被脚趾头摩擦了好几次,想必仔细品尝了一番吧?这对河马与骆驼,不用相残就能尝到味道真是太好了。
回收被我摔掉的没用手机,走向入口,用力朝外推开门,感觉到过于得意忘形地用双脚走路的动物鼻子被撞烂的触感。给予动物冲击的一半透过门的摇晃传达过来。走出房间外一步,看着脚下的动物。
这团羊肉是怎样?好像连扩张器(expander)和亚历山大(Alexander)都搞不清楚的腐败头脑上的鼻子被撞扁,羊肉躺在地上呻吟。「抱歉。」我本想快速离开,但没被加工成食用品的羊肉抓住我咩咩叫。哎呀,这是山羊肉?还是绵羊肉?管他的,反正草食动物都一样,等着被吃掉算了。
「好痛,等…等一下。」
「什么事?」
虽然羊肉会讲人话明显是种幻觉,但是我还是配合一下,我真是个老公最爱的懂得牺牲奉献的好女性呀。我回头看羊肉,它抚着鼻子,前脚递出卡片。
「小姐,你掉了这个。」
那是我从牛手中挖角过来的卡片钥匙。遮盖不会是羊肉一生中最初同时也是最后帮助人类的行为吧?哎呀,真是开心。「谢谢。」
其实同样用脚接下才合乎畜生的礼仪,可惜我只有手够灵巧,真抱歉呢。
羊肉小声咩咩叫「原来不在这里……」后,「呃,说是当作回礼也不太对……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得寸进尺地又对我叫了起来。
「什么事?」
「能借我打一下电话吗?」竟然向我提出这个满脑子酵素臭味的要求。
「电话?」啊,是指那支放弃与老公的电话联系的臭手机吗?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它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这倒刚好。「我马上还你。」「就送你吧。」把手机丢给羊肉,看到它勉强接到后,「最好快点去帮忙房间里的家伙喔。」指示它去照顾动物。
虽然对我个人而言,就算河马与骆驼都死光了也不痛不痒,但为了不让老公讨厌,杀人行为还是得从选项中去除。快点获救,然后注意力散漫地活着进坟墓吧。唉~真是的,怎么不在被人杀死前早点死了算了呢?
走廊途中穿过推着推车的肮脏狐狸女,一边高举小心猪牛的看板,往电梯前移动。电梯前没人在,总算摆脱动物骚味,心情好极了♪;
能住在这间动物骚味很重的旅馆,还不会抱怨的老公真的好了不起喔。等等我,我马上会捏烂那些关掉手机的抓狂家伙,把你救出来的喔。
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按下电梯的「▽」钮。
好,接下来就去其他楼层,继续收集新情报。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3点55分
大叔跟女儿不期然地偶过,当场僵直。从现有资讯看来,应该就是这种状况吧。
而且我似乎被当成了大叔的情妇,这点非常不好。大叔的女儿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既然是同年代,应该能判断这种大叔是否吸引年轻女性吧?况且他还是自己的父亲,对个性更是了若指掌吧?
总而言之呢,女儿一下子顶着一张历史教科书上的佛像般的脸大叫「你自己还不是带女人上旅馆,可页受欢迎啊。你这臭老头!」一下子又「啧!」地咂嘴一声,拉着貌似大学生的男子朝相反方向的走廊奔跑离去。
大叔一看就明显受到打击,手的动作跟「现在还不是该慌张的时候」的人一样(注:出自漫画《灌篮高手》仙道彰的名言)。他的举动似乎会被各界吐嘈「你自己才该冷静呢」。
「你似乎很困扰呢。」
我走向自动贩卖机,投入硬币,一边思考要喝什么,顺便以我的方式不负责任地关切一下了。他有没有听见倒是不重要。刚才选择柳橙汁很失败……眼睛望向茶类。绿茶很苦,我不喜欢。加入薏仁、糙米与月见草的茶(注:出自可口可乐公司出品的饮料「爽健美茶」,日本版广告歌曲的第一句歌词)是第一候补。顺便哼一下广告歌曲。最近几乎不看电视,知识有点跟不上时代。自从男友不在我身边后,我对外界失去了兴趣。不知道现在那个广告是否还有播映?
鸟龙茶也难以割舍。听说好像有慢慢消除体脂肪的效果。是真是假我并不清楚。
但最后,手指伸向的还是柳橙汁,真不可思议。而且是跟刚才同一个牌子,在罐子上印刷着号称果汁含量百分之九十九宣传字眼的柳橙汁。明明就是很剌喉咙的甜腻味道。
嗡~自动贩卖机发出声音,消化完硬币后,匡啷匡啷地排泄出果汁罐……虽然是自己想的,但这个比喻还真恶心耶。结束讨厌的想像,陷入自我厌恶中。我蹲下身,手伸进取物口。想起以前没拿出第一个前又买了第二个,结果取物口堵住,与男友伤脑筋了老半天。那时费了很大功夫才拿出来呢。
回到随着回忆逐渐变得模糊的现实里,为了打开果汁,我用指甲抠拉环。但指甲才刚剪过,抠了好久却只摩擦到表面,就是无法给予拉环致命一击。
我真的很不擅长打开拉环。我向来是把不擅长的部分全推给别人处理,才勉强能活到现在。姊姊也很笨拙,但是她身为长女,向来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处理,因此才能够独自一人完成自杀的准备吧。
换作是我,若没人帮忙也许就无法自杀。
喀叽喀叽,拉环些微震动。
「啊……」站在我身边的大叔拿走易开罐了。大叔身上果然没半毛钱,决定实行抢走我的果汁的欺负人作战计划。我内心这么想,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想把果汁抢回来。「还你。」果汁还回来了,拉环也被打开了。「啊……」又被人帮忙了。
「谢谢……」从小就老是在说这句话,对于开口向人道谢一点犹豫也没有。
等我以双手握住易开罐后,大叔开口向我拜托道:
「喂。」
「嗯?」
「虽然跟你只相识一小时左右,但有件事想拜托你……」
「喔……」
「就是,如果我又逃回来的话……请让我躲进房间里。」
说什么「又回来」,第一次跟第二次明明就是大叔自己擅自从窗户闯进来嘛。难道这次打算从门正式进来吗?
「拜…拜托你了。」
大叔又对我低头了。我几乎没有机会位居别人头上,所以觉得很困惑。
大叔似乎没有可回的房间。他究竟是来旅馆做什么,又为何要在窗边走呢?或许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例如说杀人犯之类的。
……那不是正好吗?
凝望罐内在微微黑暗中摇晃的橙色水面,觉得也好,便答应了。
「好啊……只要我没刚好外出的话。」主要是指从窗户到外面。
「谢谢。」大叔道谢后,朝女儿逃跑的方向拔腿奔去。真是个有精神的大叔。自从男友死了之后,我没有让脚受到走路以外的折磨。与男友约会时,曾因发现他已经先到了而赶紧跑过去,那是我最后一次奔跑。
反正现在膝盖也很痛,更不想跑步,也不想走路。其实只想在地毯上躺着滚动,胡乱喊着「响~尾~蛇~」爬回房间。
「……………………………………」姑且确认一下走廊与周遭是否有人影,若没有的话就这么做吧。啊,不行,有个女孩子朝这里走过来了。是个大约国中生年纪的女孩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又扭过身子继续走。啊,大概是在看我吧。因为我蹲在自动贩卖机前,或许被当成是群众蹲坐在超商前的停车位的不良少年吧。我慢慢起身,表现出「我很温和喔」的态度,试着解除误会。女孩子仿佛感到很可笑,用手掩住脸,笑得肩膀颤抖个不停。第一次见到我的人偶尔会对我的闪亮眼睛感到惊奇,但很少有人笑我。我用手胡乱擦脸。还以为自己脸上挂着液晶电视。正在播放搞笑节目呢。当然什么也没有,只换来鼻子一阵刺痛。「1707!」女孩子指着我,似乎在喊房间号码。
「啊?」
我歪着头,并不怎么在意,女孩子笑得更开怀了,转身离去。与我的房间方向相同,本来考虑是否要追上去。但觉得脚很痛便放弃了。
我呆然伫立,时间的流逝变得不甚明确。
把果汁凑到嘴边,仰头,喉咙被果汁灼烧。这牌的果汁不管喝几次都觉得甜得要命。
远方传来手机铃声。今天老是听到手机铃声。或许真的就这么巧吧。
被手机铃声所吸引……也说不定,某只原本躲着的生物探出脸来。
「喔喔。」有点吓到。猫儿从完全不去注意的场所突然绷出脸来。那里很暗,瞬间还以为是妖怪、幽灵之类呢。原来是那只进过我房间的白猫。它的嘴上又叼着群青色的卡片钥匙,与毛色形成一种调和。
它好像一直都在上面。躲在自动贩卖机与压低的天花板之间。常言道「灯塔底部不见光」,但自动贩卖机的光也照不到上面,真是盲点。虽然它努力想爬出来,但身体似乎卡住了,难以由缝隙中挣脱。说起来,它是怎么进去的啊?努力爬到自动机上面,是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令它有兴趣吗?猫儿咻咻咻地不断甩动尾巴,拚命在里面挣扎。但或许是因为我在一旁观看的缘故,猫儿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不忘瞪着我,表现出「喵的你是谁呀~还不快点拿柳橙果粒来孝敬努力的我。」我现在才知道猫是这么有毅力的生物呢,
但是猫儿的脸逐渐皱了起来,变得有如猜谜节目中常见的「这张图是什么呢?」的题目,而难以辨识的表情。它似乎无法自力挣脱耶。仿佛流了满身汗的猫儿看着现场恰好能够利用的我,「喵的我说你啊~在别人开始默默用视线关注你前,不会先产生同情心吗?」彻底维持臭屁的视线,要求我帮忙。我稍微修正对它的评价,改成「只有维持面子的毅力很了不起~」。看着它动个不停的前脚,心情不禁平和起来。我暂时望着它,等待阻塞的思考恢复顺畅。结果,我不管怎么想,都找不到救助它与舍弃它的理由。
所以我决定顺其自然,总是如此。
手指伸进猫前脚肩膀关节的部分,试着拉出。应该救得出来吧。
啵地一声,右肩(?)的部分露出外面,顺势一口气将身体拉出来。总算获得解放的猫儿从自动贩卖机顶部一股脑儿地滑落下来。
一时情急,想伸手接住它,但猫儿在空中调整姿势,漂亮地用脚着地。「喵的我说你呀~想帮忙猫着地,还不如自己先学跳呀。」用若无其事的表情抬头看我后,猫儿奔跑离去了。我以尾巴为中心,目送它哒哒、哒哒地强调跃动的奔跑背影。据说猫像饲主。如果被我养了,那只敏捷的猫也会瘫软在地板上,性格变得忸忸怩怩吗?……啊,还是说像主人的是狗呢?
「……呼~」
现在不是跟猫玩耍,莫名地受到抚慰而获得成就感的时候。
比起这个,我必须重新巩固跳楼的决心。
……不,不对。我此时碰上比跳楼更重要的问题。
觉得有点想睡了。
回到房间后,是该跳还是该睡呢?这才是问题。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4点10分
与其说是突然惊醒,不如说觉得时间一直持续着,就只是一瞬间的眨眼结束后眼睛重新张开,如此罢了。由昏迷到恢复意识之间,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间隔。
但是根据眼前这名男子的说法,我刚才确实失去了意识。
「你大概昏倒了不到十分钟,心情如何?」
「就像度过一场伴随着剧烈疼痛的时间跳跃呢。」
而且我的视野之中,映着那名穿蓝色西装的危险人物。只要这个人还在,我至少可以放心我还没前往阴间旅行,但同时也不得不担心自己将在现实之中见到活地狱。
「这十分钟左右,我……」「对,倒在电梯的地板上。」金发男子认真地点头。若光是看这个场面,说不定还误会他因为担心而正在照顾昏倒的我呢。转动脖子观察,电梯中依然只有我与眼前的男子。
电梯并非静止,由重力的作用方式感觉起来应该正在上升中。
我背靠在墙壁上重新坐好。一来是没有力气站起,同时也觉得我若就此起身,第二回合便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