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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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也完拿塞进了推车之中,与垃圾袋有如共乘客满电车似地紧贴在一起。
「布!」学妹对我发出锐利而短促的指示。
「快点放下!」
「喔,好。」
我用怪异的姿势伸出手,把卷起的布放下。这么一来,由外面就看不到推车内部,顿时成了可躲藏的空间。但是,如果学妹的父亲追过来,发现走廊上除了推车以外没有别的显眼物体的话,是否会放过这里就未可知了。
就这样,呼啸而过的风暴与事态一时暂停,冲劲平静下来后……在近乎完全的黑暗之中,我的手肘与肩膀和头发正与学妹磨蹭的事实,又再度让心脏沽性化起来。
我现在与学妹——椎名夏实的距离,比起云霄飞车的隔壁席更接近。秒远算不了什么(注:出自动画电影《秒速5公分》片名),在我半径五公分以内就有学妹的体细胞。她的声音就在我的旁边响起,令人不安地产生或许会就此融合的错觉呢。
学妹调整脖子方向,侧边头发在我脸颊上厮磨,彷佛受晚风吹拂的公园沙坑,全身的鸡皮疙瘩竖起。她的眼睛在极近距离凝望着我。
因为是旅馆,房间里很少有厨余类的垃圾,纸与塑胶袋的人工气味占去大半。除此之外,还有类似烧焦的味道。这是炭味吗?似乎掺杂了些许很少闻到的气味。当然了,也混合了学妹的香味。这会是香水吗?
学妹的呼吸令这个封闭世界的空气为之一震。
「露出马脚了。」
包含着大量自嘲,学妹对状况发表了简短的感想。
「学长。」
「呃……嗯?」
「演技还能通用吗?」
「演技吗……嗯~」
她大概在问自己刚才显露出来的激动情绪,跟在大学里表露的性格大不相同这件事吧。她对父亲采取的粗鲁用词与吼叫声,的确与我的想像完全相反。但那只是因为父女间有所争执,所以讲话口气难免变差了点而已吧?
「学长细化讲话有礼貌,个性爱撒娇,经常笑容满面的女生吗?」
学妹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要我做出继续或放弃的选择。
究竟哪种才是她的真实性格呢……但话说回来,既然特地问了,表示平时显露的性格是伪装出来的吧。
呃~……该怎么办。我试着回想喜欢上学妹的理由。
「平时的你让我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这是事实。」
「那些全部都是骗人的。我其实是个揍人毫不手软的女生。」
学妹的手肘摩擦到我的上臂。我发挥想像力,试图在眼前的这片黑暗中重现她挥拳的动作,但什么画面也没上映。
「但不管是谁,日常生活中或多或少都会演戏啊。就算是我,跟女孩子约会时也都尽量让自己较佳的一面表现出来。」
「就连这个充满体谅的回答,也是演技的一种吗?」
「呃~嗯~也是有这种要素。」
「就连现在这样老实同意——」「也是演技的一种。继续说下去就没完没了啰。」
我在话尾加强语气,免得对话陷入无限回圈。但学妹似乎不太能接受,挪动手肘位置,在我的胳肢窝底下转动。仿佛能听见磨芝麻的声音,骨头快被磨碎了。
「如果觉得自己在演戏,觉得很勉强的话,那就别再这么做吧?」
「我只是装乖巧而已,并不觉得勉强。顶多觉得麻烦。」
「那就别这么做了。」反正又不是不装乖巧,外表就会完全变化嘛。嗯。
「那就放弃演技吧。」
「好。」
学妹回答完,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还是加上五成的演技好了。」
「请随意调整喜欢的比例。」
「学长,这里有点臭耶。」
马上就改成平辈语气了。原本有如河岸下游的石头般圆滚滚的嗲声,现在变成了如同鸟巢般带刺带角、毫无掩饰的原始风貌,朝我直奔而来。
「学长也这么认为吧?」
「咦?嗯,的确……有种烧焦的味道。」
「就说吧~话说回来,学长,能不能再靠过去一点?我这里窄死了。」
她又不客气地用手肘顶我了。我的胃与喉咙被液体侵略而失去领地。万一在这里不小心从口中放射出泡沫光线(注:电玩《神奇宝贝》中怪物使用的必杀技),很可能会失去种种美好的未来,所以我咬住舌头拼命忍耐。
「……嗯?」我在被推挤过来的垃圾袋中微微看见了衣服的袖子。应该是没注意到而丢弃的吧,真浪费。
「……啊~真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最近好倒霉喔……」
她的右手不断搔着额头发根处,彷佛像要拚命挤出后悔与苦恼的脓般,声音沙沙响个不停。若不管她,声音似乎会永远持续下去。我在黑暗中回想她眼睛上面的部位,重新认知了她的额头很漂亮后,决定开口:
「可以跟你聊聊吗?」
「小声。」
「可以吗?」
依照学妹的要求,调节、测试音量。「请说。」被学妹催促,我接着说:
「刚才那个人是令尊吗?」
「……就说是臭老头了。」
被要求订正成感情不融洽的称呼法。但学妹说完,原本搔弄头发的手无力地垂下。
「你们吵架了吗?」
「对。吵架了。还揍倒了。」
她连续发出几句短促的肯定句,由蹲势改为抱膝坐。竟然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里活动身体,真令人惊奇。女孩子的身体果然好娇小喔。
「重点是,这跟学长没有关系,所以不要问我这个。」
彼人明确拒绝进一步追问,如此一来我也只好沉默。
况且比起她的家庭问题,对我来说她的老爸出现在旅馆问题才大咧。
「话说回来……」
「什么?」
「……你还打算来我房间吗?」
这件事情比较重要。倒不如说从刚才起发生的其他一切跟我都没有关系嘛。
「嗯,有啊。」学妹回答得极为平淡。超乎预期地,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令我有些失望。「但是学长的房间不能抽烟吧?」
「咦?你平时抽烟吗?」
「抽呀,瞒着学长偷偷抽。」
「……喔。啊,对了。」
「接下来又是虾密?」连方言都露脸了。
「不,那个女的……」我想说自称侦探的大姊不见了。
记得她是往这边走才对。
「学长,小声……不,应该是闭嘴。」
她把手指塞进我的嘴里,用自制的嘴套封住声音。我惊讶地闭上嘴,随即听见踩着地毯的声音传来,与我们相当接近了。
由地毯的震动感觉得到有人正走向这辆推车。是学妹的父亲吗?他若朝这里追来,没道理不会注意这台推车。总不可能有父亲会以为女儿学过魔术,利用幻觉戏法消失于走廊吧?
学妹将剩下的右手捏起,如果她自我申告的性格没有虚假,相信在作为隐蔽的布一被掀开的瞬间,拳头就会朝向那个空间挥去。不管掀开者是她的父亲,还是刚打扫房间完毕、想把垃圾集中起来的清洁人员。
我看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眼神。本想问我是否也该帮忙,但她的视线始终不与我相对。她以忧郁、眼皮半垂的眼神看着拳头,就像是人们因回忆而心情动摇的神情。或许当时殴打父亲的回忆正沉睡在拳头里吧。
脚步声在推车旁停下,我做出准备。但是一般说来,这种情形被揍的不应是女儿+父亲,而是父亲+我吧?我开始浮现这种想像。想想,今天也是第一次从学妹口中听到家人的事情。如果她的父亲是个老顽固,我会被施以铁拳制裁吗?但话说回来,她父亲也带了一个习惯拖着脚走路的女人。面对面的话,可能只会变得尴尬。
学妹打算狠狠揍父亲一拳,趁着空档再逃往他处。当她的姿势准备好要离开垃圾袋,站起身冲出去的瞬间,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说「客人,有事吗?」的女性声音。
从说话的方式听来,应该是清洁人员吧。「不,没事。」回答者是雄浑的男性声音。学妹的眼睛眯细,果然站在附近的是她父亲吧。接着,由他的脚步声与气息感觉到因突然被问话而退离推车。被清洁人员偶然的亲切搭救了。但是接下来她推动推车时,或许会因为发现重量不同而查看内部。因此学妹的拳头仍然紧握。我也重新做好随时冲出的准备。
清洁人一贝手握推车杆子的震动传达到金属的骨架。说起来,她是一名女性,应该推不动推车吧?追加了两人份的重量耶。
感觉推力分成两回施加到推车上。接着「匡」地一下,一阵略强的冲击传来。包围我们的黑暗往前方移动起来。有如电车发进一般,周围产生细微震动。
推车在移动。没人检查内部是否有异,平安无事地前进了。
底部的小车轮转动的声音在我们脚下响起,听起来就如同引擎的嘶鸣。
车轮偶尔会卷进地毯上的纤维而卡到,时而剧烈摇晃。
心情就像被装上小货卡卖掉的牛。
我与学妹互看一眼。
彷佛能在她视线的中央,看见用两脚步行的猴子轻松推着推车的画面。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4点
「生存于日本一般家庭里的嶂螂并不会咬死人,但是大部分的日本人在家中看见它们的踪影就感到厌恶。帽子男,那你呢?」
「金发仔,我也很讨厌喔。」
「真巧,我也超级讨厌啊。我们光看到蟑螂就会觉得恐怖。不是这种虫子很可怕,单纯只因为它丑恶的外表而让人厌恶。人类因视觉产生恐惧的情形很多。虽然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很恐怖,但咬破胸口迸裂而出的异形幼体也十足能成为恐惧对象啊。」
「你真胆小。」
「你难道不怕异形吗?」
「不,会怕。」
「就说吧。啊,有点偏离主题了。也就是说,假如我们能从外表就分辨出经常杀人的人类,无须亲眼目睹过多么凄惨的杀人现场,应该也充分能对这种人感到害怕,不是吗?」
「额头上印个『杀』字(注:出自漫画《重金摇滚双面人》的主角装扮)的话,应该就能一眼分辨出来吧。」
「依我个人的解释,你应该就是这种能分辨杀人者的人啊。」
忽视我的插科打谭,男人露出爽朗的微笑,但我却愈看愈冷汗直流。
「我并不算啦,但我认识一个人具有这种直觉升华而成的超能力。」
「光是从把我叫住并全力警戒这点看来,我想你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喔。」
「不,我只是单纯佛心来着,想在工作上提供一点服务……」
我的型男时间快要结束,即将变成花枝须(注:两者在字型及发音上相近)了。
从找猫工作大幅偏离,究竟我与这座电梯会往何处去呢?
没想到得历经如此苦难与觉悟之路,寻找动物真是深奥。
等回到事务所,我一定要宣称本月是动物搜索强化月。
「我再宣言一次,我手上没有凶器。」
「但是却有疯狂。」
「完全正确。」
杀人犯又走近了一步。电梯没有显示楼层,处于自由落体状态。
「呃~咦?这个气氛该不会要战斗吧?」我试着装傻。
「是要战斗啊,有疑问吗?」
「不,你那样偏着脖子很奇怪啊。这不是少年漫画耶。」
「嗯,依你那种性癖好,想在《少年JUMP》连载的确有困难。」
「不是这种问题……」拿起手上的手机朝男人脸上丢去。「吧!」来不及大叹「被后仰躲过了!不会吧!」手机砸在墙壁的剧烈声响在耳朵里反射。我配合男子冲向我的瞬间,朝横向甩动手提箱。男人左手接下攻击,虽然指骨惨烈地劈啪一响,仍旧封锁了我的行动。失去力道的箱子离开手,使得手重获自由的那一刹那,我的左侧腹被踢中。「咕哇!」由口中发出的惨叫声随着电梯缓慢的上升而脱离,听起来就像是由别的位置发出的。
背部撞上关上的门,华丽地摇晃电梯框体。我的背缓缓地从门滑下。男人捡起铝合金手提箱,用棱角抵着我的鼻尖,代替「将军」的宣言。「花咲(hanasaki)的鼻头(hanasaki)」这个同音冷笑话让我忘记现场气氛,不小心笑了起来。但当我颤动着肩膀想笑时,侧腹却痛得不得了。
「好痛……」克制不了而发出呻吟。
「我也一样。我的手指肿起来了,说不定还骨折了呢。」
男人有如关节脱落的人偶头部般甩动左手手指,若无其事地说。
「但不是我爱说……一般人不会拿别人的手机当武器抛出去吧?」
他低头看着地板上的手机,一脸受不了地描违感想。
「我读过的人生哲学书上写着『能利用的东西都要利用』。」
「那是忍者乱太郎吧?」
「而且你抱怨归抱怨,还不是轻松闪避了?」
「话没说完就偷袭也是我的常用方法,所以我特别警戒。但是你用起来毫无顾忌,实在让人佩服不已。」
「男人的脸孔被砸烂也还是挺有味道的,跟发酵食品一样。」
「不,我佩服的是你竟然以破坏熟人的手机为前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