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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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寸铁就太丢人啰。而且要是发现其实是老公背叛我,还可以在宰了他前用来削掉鼻子或耳朵♪;
走进人多到让我想用道路清扫车把他们啪啪啪扫掉的车站,在票务柜台购入新干线的车票。
虽一度烦恼着该不该买来回票,但心念一转还是买了单程。救了老公之后还可以顺便住个几天几夜享受一下小旅行,这样不是很好吗?人啊,能够有多美好,都是取决于其人生的价值喔。要说的话,就是累积美好点数?累积这种东西正是人生的最大目标啊。不过我只要有老公在,不论何时都是满分啦。
从柜台收下车票,迅速通过剪票口,兴奋地搭上新干线。途中想再试试电话打不打得通,把手机凑到耳边,但果然还是无消无息,反倒是听筒中狂妄地传来哔哔哔像是警告音的声响。把手机拿开耳边,对液晶萤幕骂了句「干嘛啊~」然后擦一下这个因为汗水而湿黏的小脏鬼,确认一下之后发现是电力快耗尽了。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那么没毅力啊。如果现在四下无人的话我一定会狠狠摔它一下,然后又得以手机店常客的姿态去店里一趟了。光想到得看那个只不过比我年轻六岁就跩得二五八万的乳臭未乾扁鼻子小毛头……更正,女店员惊愕的表情,就让我感到烦闷。
可是不要紧,因为新干线上应该有电源插座吧,
有把充电器一起带出来真是太好了,这就是有备无患。
不过话说回来,有老公在我身边,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忧患就是了。
哎~呀~呀~呀~我又掉进了自己的甜蜜小世界。要是车厢里有「觉(注:日本的妖怪,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的话,现在应该满脸通红了吧。没有吗?没有吗!我悠闲地四处张望,不过大家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真爱逞强♪;
把手机接上充电器,然后插上插座。
这么一来,就可以继续拨老公的电话啰。
新干线真的是好东西呢。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2点50分
那个大叔究竟怎么回事啊?
在那个大叔匆匆跑进厕所以后,我「呼」地吐了口气,把手交叉在胸前。
从小在这个和平国度人烟稀少的城市里长大,遇上可疑人物的经验这还是头一道,所以有点紧张。而且对方甚至是为了借厕所就大冒险到这种程度,这么充满过度挑战的精神,真亏那位大叔能安然活到这个年纪,根本是奇迹。我开玩笑的。
他看起来不像会对我有什么危害,感觉就是个温厚的大叔。虽然这社会总是会说「不要用外表来评断」,但事实上参加就职考试或入学面试之前都得整理好服装仪容,为的不就是让人「用外表来评断」吗?而人之所以陷入恋爱的动机,也有七成是从外表开始。
我之所以会被男友吸引,也是因为他很帅这种当然至极的理由。男友理所当然地人缘很好,也有人望,直到现在我还是很难说甽我和他究竟是怎么成为一对的。会不会是他并非出于命运,而是偶然往坏的方向跌倒而选错了女朋友呢?我平常总是会这样子担心。这多半是受到我那不知是得到忧郁症还是躁郁症的姊姊影响吧。我和她实在很像——因此每次照镜子时也很难对自己的外表抱有自信。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反正我预定今天就要跳楼而死了,向旅馆通报这位大叔也没有意义。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如此,那就连把热水放掉、剪指甲等也都没必要,甚至就连呼吸也不必了不是吗?各种行为都失去了意义。
果然,人类还是得活着才能体会这些价值的魅力啊。我在临死之际才体会了这点。
「唉~」再叹一口气。和可疑人物大叔对话真累啊。不过因为我就连让精神动摇的精力也不存在,所以也不至于因此心慌。冷静——这种缺乏感动能力的体质也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啊。不过那个大叔人看起来真的还满好的,应该不会盘算什么例如离开我的视线之后和别人联络啦,或在盥洗室里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我的动向一类的吧。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啦,反正都要死了,我对可疑人物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正座在地板上,抬头呆望着天花板。我常常一回神才发现自己是嘴巴半开的难看模样,而男友也常笑着纠正我这个毛病。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会注意自己这个毛病,不过我想现在我的嘴应该就是张开的吧,但我并不打算伸手把它矫正过来。
如果世界在映像管的另一头,那这个大叔大概就是死神了吧——我这样幻想着,期待发生什么事来推我一把。
此时又一名入侵者从窗户现身。刚才见过的白猫在我阻止前就跳进房间。说起来这只猫身分不明,也算可疑人物,但我和对待大叔一样没什么抗拒感。你不觉得外表真的很重要吗?
白猫露出凶狠的眼神瞪着我,像在说「喵的,你干嘛学我眼睛放光啊!」总觉得它这样很像虚张声势的小孩,我不由得笑了。
「喵~」试着叫了一声,但没得到回应。看来对方现在并不想喵喵叫。
它嘴上好像叼着什么。那是房间的卡片钥匙吗?我房间的还在吧?回头向房间入口处看了一眼,还好好地插在那里。那这张会是哪个房间的呢……「1701」?
白猫在房间里笔直前进,抬头瞪着我从我前方通过,向门口走去,接着用卡片在门上叩叩地敲了几下,又转头看向我。这动作简直就像在催促「你这家伙快帮我开门啦」。它想去外面吗?是说,这只猫又是打哪儿来的呢?或许是旅馆的某人养的吧,那么叫那里去不就好了吗?
微微听到手机铃声从走廊传来。从男友死了以后,我的手机就一次也没响过,丢在房间里理也不理了。我像旁观者似地回想起自己的事。
「……算了,就帮它开门吧。」无所谓。都能答应大叔的请求了,没道理拒绝猫。
作为死前最后的奢侈而吃掉的那客超过千圆的咖哩,余韵已经从喉头和胃退去,让我又处于了不怎么幸福的状态。去自动贩卖机买罐饮料当替代品好了。做出决定,我站起身来。
如果和食物有关就微妙地变得积极,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悲。因为食量很大,担心男友会因此讨厌我,所以我不太和他一起吃饭。原本想说就算食量很大,至少也把餐桌礼仪学好再和男友一起吃饭,结果当我学好的时候,他却已经再也不用吃东西了。
穿上放在床边的鞋,拿起桌上的钱包,再抽出卡片钥匙,出门的准备结束。不过要是我突然不见人影,进了盥洗室的那位大叔应该会吓一跳吧(是说其实吓他一下也无所谓),还是跟他说一声再出去比较好。
敲了敲盥洗室的门,在里头传来音调拉高的「什…什么事?」的回覆之后——
「那个~」不知道他的名字耶。「可疑人物先生……」差点就说成变态先生了。
「不,我是……算了,就这样叫吧。有什么事吗?」
「我出去买一下饮料。」
说完以后,发现盥洗室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是卫生纸用完了吗?不,应该不是,旅馆里应该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请慢走。」虽然停顿了一下,不过还是传出了回覆。
好。我转了半圈,接着伸长双手再转半圈。手收回原位。
「可疑人物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我不喝,不用费心了。」
「那好吧。」拜拜——我举起单手道别。对猫低喃「让你久等了」,我打开房门。
才一打开,猫便向草原奔驰而去……嗯,该怎么说呢。没有猎豹那种速度感,也没有魄力。要形容的话,就是像漂流的浮游感。白猫以地心引力彷佛只剩下一半的优雅姿势跳步往自动贩卖机靠近。是发现了自己的主人吗?
我则是拖着懒散的脚步,在昏暗的走廊上向那团光走去。好麻烦啊——走路真是麻烦死了。膝盖疼痛,所以只能拖着脚走路。要是现在走廊变成斜坡好让我能一路滚到贩卖机那里就好了——我做着全世界最无聊的梦想,走过客房前方。
接着经过电梯间,位于走廊转角附近的自动贩卖机前除了猫之外,还有别的人影。是个手上拿着手机,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性。他背对我弯着腰,似乎是注视着脚边的白猫。反应看起来怪怪的,感觉不像饲主。而白猫也不是看着那名男性的脸,而是盯着他的手机。
即便我在地毯上拖着脚步接近,看似同龄的男子也看不出有要回头的样子。我判断应该也没必要向他打招呼,便看向贩卖机。
我的面孔在贩卖机上映成一片歪斜,加上白皙的皮肤和直垂的长发,感觉就像个幽灵。
而看似同龄的男子刚好挡在自动贩卖机正面,妨碍了我选东西。
希望他能让出位置,不得已,我只好出声叫他。比起拍他肩膀,还是不接触的方式比较好。这是我那奉「随便」为信条的大脑所做出的结论。
「不好意思……」「哇啊!」或许是因为注意力集中在猫的身上,被我这么一叫,看似同龄的男子吓得夸张大叫。「痛死我了……」他一屁股跌在地上,脸色不悦地用手支着地板。对他真不好意思啊——我低头看着他,逼自己的心这么想,但心和眼球都完全涌不出这种感觉。不过,我对巧妙地回避了跌坐在地的看似同龄的男子的猫倒是有一点佩服。
「好……呃,那个~」
看似同龄的男子站起来途中还不时挂心着那支因为手垢而变得黏答答的手机,接着露出一脸困惑的模样。大概是因为是我出声叫他,所以他在等我说出叫他有什么事吧。
滚开——人生至今可能一次也没用过命令句的我,这次当然也是:
「说是要买饮料,请你让一下。」
仿佛接下来要说「我旁边的朋友这么说」似地,我又和平常一样,用了这种把责任推给别人的说话方式。忠实呈现出不想对自己的发言负责的态度。还真亏我能用这种方式完成和男朋友告白这种人生最大挑战,而且居然还成功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平常就一副没自信的样子,所以被同情了也说不定。
「啊,我挡到你了吗,不好意思。」
看似同龄的男子直率地致歉,让出了空间。他没打算买饮料吗?一间之后,他想修复气氛似地「哎呀,哈哈哈~」尴尬地笑着抓抓头,往电梯间走去。一和我拉开距离,他又立刻查看手机,像要确认什么似地直盯着萤幕不放。
白猫不知道为什么也追在看似同龄的男子身后,尾巴像汽车的雨刷般摇来摇去,感觉要是直盯着看的话可能会被催眠。不过那也无所谓就是了。
只剩我在场之后,我看向贩卖机。要喝什么好呢?现在不太想喝茶类饮料,不过喝茶又比较不会像喝汽水那么撑。啊,这本来就是这样吧,那我至今为止为什么都一直喝汽水啊?算了,怎样都无所谓啦其二。其他还有果汁……好吧,就柳橙汁好了,是男友喜欢的。
我朝为了冷却而嗡嗡叫的贩卖机投入钱币。竟然没有因为是在旅馆里而卖比较贵——我对奇怪的地方感到佩服,按下了闪着红光的按钮。贩卖机像肚子痛似地嗡嗡呜叫,然后发出喀匡喀匡的声响宣示自己生上了小孩。我把手伸进贩卖机下方取出柳橙汁,然后习惯性地确认了一下找回的零钱。没有多找给我。真是个一板一眼的家伙呢。我打工担任收银的时候,常常会多找一成的钱给客人当服务(不是出包喔,店长)呢。反正怎样都无所谓啦的究极版。
将冰冷的易开罐抵在手腕的动脉上期待它一路凉到肩膀,我朝房间走回去。途中侧眼瞥了一下电梯间,那名看似同龄的男子正弯身不知在和猫做什么。白猫虽然还是摆着臭脸像在说「你这家伙弯下身来还是比我大只是怎样啊」似地瞪着男子,不过看起来很安分,没有要挥爪。
或许是因为它已经学习到,伤害人类不会为自己带来好处。
「…………………………………………」
开始有点累了。大概连踌躇的体力也没了。
要是回到房间发现那个大叔突然消失了?
我应该会当作自己看了一场幻觉。
这次一定要下定决心,跳下去。从窗户,从人生,急速下落吧。
……喔?
「落下速急。」
一瞬间想到倒过来意思或许也能通,便试着念了出来。
只差了一点,比我的人生还可惜呀。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3点
「嗯?难道我猜错了?」
橘川英次把电脑放在一旁,用乐高积木组合着飞机,等待着我的回答。不,看起来也根本没在等,感觉只是因为说了,所以姑且确认一下,就只是如此而已。
我将背部往椅背靠去,松了一口气。然后招供:「不,你说的没错。」
反正老是穿帮。只不过,这次不是我自曝身分,而是被对方看穿。我从以前就很纳闷,明明每次身分都曝光,但工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