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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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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未央。”

“唯唯,阿大。”馆陶翁主是天子的好学生,从来认认真真:“未央宫之未央,乃‘未尽,无已’。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

“阿娇聪敏。”天子不吝夸奖:“謇将澹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飙远举兮……云中;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阿娇:“謇将澹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飙远举兮……云中;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焉穷……”

……

‘阿娇的笑容最是醉人,能让人陷进去出不来——咦,不对,即使能出来也会心甘情愿地不出来。’陈硕一边想着妹妹,一边哀叹着自己的命运:同为长公主的孩子,为什么阿娇在宣室殿就可以读读书写写字、睡睡午觉吃吃点心、闲聊唱歌乱弹琴?而自己却被扔在这偏殿中累死累活地整理公文白干活?他又不是官吏!

以前,天子虽然喜欢姐姐的小儿子,倒也不经常找他。不过最近两个月,皇帝陛下忽然频繁召陈硕入宫。而进宫后也没什么事,有时让他在边上干巴巴陪着,还有的时候就是扔给他大堆丝毫都不重要的公文简牍让他忙上半天。弄得陈小侯既莫名其妙又苦不堪言。

隔墙又有动静了。宦官尖细尖细的声音在禀报‘温室殿送鲜花来了’。

女孩子都喜欢花花草草,阿娇兴奋地大叫:“花,阿大,花!”

“呵,阿娇,缓行,缓缓行也……”后面,是天子温和关切的嘱咐。

陈硕叹口气,头都不抬地看公文:‘月月红?还是斗雪红?阿娇又有新乐子了。反季节花卉啊!’温室殿暖室栽培的花卉,五天一次送宣室殿做摆设装饰用。

斜对面的书吏们又开始咬耳朵了。一堆人私谈之余,还不时往陈硕这边望,目光颇为不满。瞪瞪那些两手空空百无聊赖的书吏,陈二公子恼火透顶: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一群不长眼的家伙,拜托,他干活可没禄米领呢!

‘这些忙完,弄不好天都黑了!苦哇……’无可奈何耸耸肩,馆陶长公主的次子嘟哝两声,认命地埋头于公文,继续工作。

忙着忙着,感觉——有人在拉动自己的袖子。腰酸背痛的陈二公子,老大的不满:‘谁啊?这么忙还来捣乱?’

“阿兄,阿兄呢……”入耳糯糯软软娇娇柔柔的,有如天籁。

“阿娇?”累得头昏眼花的陈二公子晕乎乎地抬头:妹妹终于想起来看她可怜的二哥了吗?

不是阿娇,是谁?娇娇翁主拉着次兄的袖管,笑眯眯问:“阿兄……何如?”

陈硕耷拉着肩膀,一脸苦相:“阿娇,为兄忙矣!”

踮起脚尖,阿娇好同情好同情地摸摸哥哥的脸:“如此,阿兄愿否与娇娇同往温室殿一游?”

‘温室殿?就算有皇帝舅舅宠爱,也不能自说自话在宫闱里乱逛吧!谁出的主意?’知道此事陈硕才想起向四下望——小吏们早已退到角落拜伏于地,而门口……

“仲父!”大门口巍然而立的,不是天子是谁?

“阿兄,阿兄呐……”阿娇皱起小眉心,不满地扯扯二哥的袍角:搞什么呀,怎么不理人?枉费她这个做妹妹的为阿兄想办法。

望望门口含笑而立的天子,再看看面前努着小嘴的可爱妹妹,陈硕一眨眼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阿娇,阿娇,”陈硕一把抱起妹妹就往门口走,边走边在阿娇耳边致谢:“为兄多谢细君垂怜!”

阿娇趴在哥哥肩头,掩嘴呵呵乐:“咯,咯咯……”



梁王女刘婉的内心深处,泛起股深深的挫败感——对这位梁国嫡王主而言,这种感觉绝对极为陌生。

梁王刘武的女儿刘婉,是梁王后李氏亲生,也是梁太子刘买的同胞妹妹。还在襁褓之中,刘婉的母亲已晋升为一国王后了;所以打刘婉一记事起,她就是梁王宫中人见人捧的尊贵嫡王主。加上这姑娘天生一副锦绣皮囊,从小的伶牙俐齿,梁王的嫡次女轻而易举就博取了宫内宫外无数的称赞,从而美名远扬;以至还不到十岁,寻媒问聘的人就几乎踩断了梁国王宫的宫门槛。

对李王后小女儿而言,除了同是嫡出的大姐刘姱外,她的人生从未遭遇任何挫折——其实即便是那位父王捧在心尖上的嫡长王主,有时都难免遭了这位异母妹妹的暗道。然而,今日的梁王主婉却无奈地意识到:以前那种顺风顺水的好日子,从她们母女入京之日起似乎就停止了!

再度哀怨地望望高座上散淡宁静的祖母,刘婉艰难地动动嘴唇,不知第几次发起话题:“大母,婉于梁地之时,时时祈祷上天,惟求大母之康寿……”

窦太后轻启嘴唇,悠闲地吐出几个字:“阿婉……有心矣……”

“此番入京,婉幸见大母慈颜。”刘婉向上行礼执意:“父王于梁宫,常心忧不得承欢于慈母膝下,多引以为恨。婉无能,愿代父入长乐宫以伺奉大母。万望大母允准!”

窦太后微微侧面,于众人不注意处以极小的幅度蹙了蹙眉,轻轻“嗯?”了一声。

“万望……大母允准。”地席上刘婉往前跪行半步,又一个头磕在地上:表现得那么诚心诚意,祖母应该高高兴兴同意了吧!老人家都喜欢这一套。

还没等窦太后表态,服侍在旁的薄皇后首先被感动了。命人将叔叔家的小侄女扶起来,薄皇后忍不住向婆婆窦太后说好话:“母后,梁王叔父子俱大孝。王叔实乃教子有方。”

“然,然。阿武教子有方。”听是说小儿子的好话,老太后立刻笑眯了眼——窦太后心中啊,永远‘无不是之少子’。

见祖母太后笑了,梁小王主期待地仰头张望:‘同意啊,快同意啊!’

就在合殿中人都以为皇太后会让孙女刘婉入长乐宫居住时,窦太后却笃悠悠地说道:“阿婉孝念,然汝入帝京途中多有不顺,时感风寒。宫闱多礼矩,婉先居王邸,多加调养为宜。”

‘听听,都是出于为小孙女的身体健康着想。据说王主婉母女在梁国来京路上病了好几次呢,中途不得不停下养病,才和梁王父子岔开了。’旁听的贵妇贵女情不自禁发出感叹:皇宫礼仪繁杂规矩大,的确不适合体弱的人居住。皇太后时多么慈爱的祖母啊!

“……”李王后的女儿一下子泄了气,又是沮丧又是委屈。

‘都是托辞嘛……为啥大姐能住长信宫,自己却只能住在梁王邸?体弱?我再弱也没那个阿娇弱;她住得,我如何住不得?她甚至都不姓刘,反而长年累月在大汉后宫住着,这合哪门子的礼仪规矩?’想归想,说是绝不敢的!刘婉别无它法,只得按礼节敬礼谢恩——谢祖母皇太后‘顾念’之恩。

斜靠在凭几上受了小儿子家孙女的全礼,窦太后唇边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满嘴谎话的小妮子,还不是看她姐姐住进来了不甘心?!口口声声‘代父’尽孝?真是够自以为是的。难道我的‘阿武’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取代得了的?如果是那样,又何必等你刘婉?天子膝下,大大小小十多个公主呢!’

‘这般巧言令色,肯定是她亲母教出来的。李氏一贯如此!’窦太后心中升起几许厌烦,扭头问大儿媳妇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薄皇后看了看沙漏,答道:“母后,未时过半矣。”

“未时……过半。”窦太后念叨两遍,嘱咐点心洗澡水之类可以准备起来了:“阿娇……当归矣!”

“唯唯,母后,阿娇当归。”大汉皇后笑着应命,急忙命内官去盯着点:再过一阵非但阿娇会回来,天子也可能随之驾临!需要多多足足的准备好。

被冷落了!刘婉无助地望向窦太后的右边,她父王通常坐的位置。位置是空的!梁王刘武汇了姐姐那边,一同去看大女儿的新房——馆陶长公主官邸总算是完工了,长公主兴致勃勃地领了长子和准媳妇去看给小两口准备的婚房,顺便将弟弟也拉了去好一同把把关。

继续在殿中搜寻着另外两位亲人:梁国王后李氏定定地坐在鲁王后和江都王后后面,做闭目凝思状。宫殿另一隅的同母兄长刘买,正深深陷于和胶东王的搏棋混战,无暇他顾。

‘父王在话,也能帮衬帮衬。母后和阿兄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刘婉没滋没味地想着。她忘了,她是故意捡姑姑、大姐和阿娇都不在的时候入长乐宫讨好祖母的;她没想到的只是今天偏巧了,父王会和姑姑一起出门去长公主官邸。

来回扫了扫太子兄,刘婉撇撇嘴:‘太子兄长是指望不上的,十足的花架子,从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光看他来长安那么久,连个阿娇都搞不定就知道了。’

刘买也实在没空管妹妹在干什么。连续几天玩‘博棋’老输,还是输给小堂弟刘彻;这面子里子一齐损失的,自己都焦头烂额呢!

‘至于母亲……’梁王主刘婉目睹李王后那巴不得当个隐形人的架势,莫奈何掐灭了向母亲求助的心思:只要一近祖母太后,母亲就如被施了巫术般——整个人都变了!往日在父王面前的灵活和魅力,在梁王宫指挥若定的气势,一股脑都不见了踪影;完全退化成一个畏手畏脚的‘儿媳妇’。派不上用场!

皱了皱两条柳眉,刘婉不甘心地咬紧了银牙:‘就不信了,祖母就那么难讨好?再努力一次!’

在地席上向前挪动两步,近点再近点。刘婉端出自己最甜蜜最动人的笑容——根据在梁国积累的经验,这笑颜老少通杀男女不拘——向窦太后撒着娇道:“大母呐,婉见今日天色晴丽,大母可有兴至宫苑一游?”

窦太后对这个孙女委实不错,基本上每句话都肯回答一二:“长乐宫近日凿池建廊,风尘走沙,不宜出游。”

“呃……”刘婉一愣。这算什么理由?工地只占长乐宫城的一小部分,而且施工地块四周都用竹竿木杆还有布料高高地围上了,哪来的尘沙?

“大母……”刘婉还想进一番努力——若是等姐姐阿娇她们回来后,祖母太后就更不会搭理她了。阿娇本来就受关注,姐姐只会拆她的台。

窦太后没搭茬,将头别向另一边疑惑地发问:“嗯~~~~何人携‘兰馨’耶?”

“无,无,”胶东王刘彻一心二用,将梁太子堂哥逼到步步后退的同时,还不忘时时刻刻留意祖母这边的动静:“阿彻未曾用。”

梁国太子如梦初醒,哼哼唧唧告诉说没熏这种叫‘兰馨’香料。其她贵妇也相继摇头。

陪坐的夏侯王后上前,行礼告罪:“大母,妾身携用兰香。”‘兰馨’是一种昂贵香料,因其气息颇似兰草而得名。

窦太后皱了皱眉,简短而言:“勿使过度矣!”

“唯唯,妾之错也,乞太后见谅。”河间王后连忙认错,马上解下枚香囊交给宫娥送出去——她今天出来的匆忙,随身香料是带多了点。

“高皇帝……创业艰难,”窦太后加重了语气,教训下面这群孙子孙媳妇:“今承平,宗室诸妇不可沉湎奢侈,贪慾无艺。”

话到这里,殿中所有贵妇都起身敬礼:“诺诺。妾等当遵皇太后谕!”
 
谢礼完毕,夏侯王后正要退回,却又被皇太后叫住了:“河间后,王邸栗美人何如?”

河间王后恭恭敬敬答道:“大母,栗美人及腹中王子皆安。”

“如此,好甚。”窦太后点点头,又问道:“临江王之遗腹,或曰‘郑姬’者,何如?”

河间王后想了想,回答道:“禀皇太后,临江王之妾郑氏并其腹中王嗣,咸安。”

窦太后听了,面露悦色。

此时侧坐的鲁王后听不懂了。鲁王后拉了拉边上的江都王后,悄声问‘为什么临江王家的事,祖母太后会去问河间王后?临江栗王后新寡,现正在临江王邸守节,召进宫来问个情况又不费事。河间王后会知道什么?’

江都王后笑笑,与妯娌一通窃窃私语。河间王的王后夏侯氏,是皇太子生母栗夫人亲姐姐的女儿。因此,河间王后与栗美人、太子宫栗良娣还有临江王栗王后是最近的姑表姐妹,从小一处长大,互相之间极为熟悉,彼此各家的事自然再清楚不过。

“原来如此……”鲁王后听了,惊叹不已:栗夫人对自个儿的娘家,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那边大汉皇太后将手微微探出,示意河间王后近前。河间王后跪行至窦太后身边,扶托住祖母太后的手:“大母……”

“河间后,”窦太后拍着孙儿媳妇的手,嘱咐道:“临江后少,不幸丧偶,难免多有疏失。汝身为从姊,当多行劝解。善待郑氏,呵?可怜阏于少年辞世,身后唯留此一点骨血……”

‘皇太后祖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长信宫听说了什么?’河间王后一听愕然,心头一阵扑通通乱跳,口中自然忙不迭的“唯唯”不止。

说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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