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美貌小侄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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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么？”手指滑到路意媛的下巴，俯身在她的耳边用着极小的音量低喃，“你觉得在我吻过你之后他们会相信你之前要说的话么？路意媛，抓住了我唯一的弱点并不代表就能控制我，而我又恰恰讨厌有人一度触犯到我的底线，所以——”顿了顿，“戏落幕了。”
路意媛眼睛睁得大大的，忽然就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凉意肆无忌惮地在心底里蔓延游走，早就忘记了顾怿恒的亲吻带给她的冲击。
终于明白，有什么东西是彻底结束了，是由自己亲手斩断的，再也没有挽回和后悔的余地。
只是路意媛的反应落在旁人的眼里自然就理解成了被情人亲吻过后的羞涩与无错，围观学生的笑闹和尖叫立刻此起彼伏地包围了最中间的两个人，形成了一个圈，他们的世界。
早就没有人再追究和在意顾瑜安到底为什么会把路意媛推倒在地，顾怿恒的态度和行为也早就告诉他们路意媛在顾怿恒的心里要比她这个当姑姑的重要的多得多，哪里还有那么多人再去花费多余的力气去管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学生时代呢，有关于恋爱的话题永远都是最新鲜的。
在看到顾怿恒亲吻路意媛的同时，顾瑜安仿佛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正急速流失，似乎连肉身都要一并被空气夺去。
要怎么阻止她看见她的阿恒亲吻其他女生的痛？
要怎么才能避免自己沦丧在汹涌骇恶的感情里？
要怎么控制内心正一片一片地四分五裂成碎片？
动作来得这样熟练，身体的契合度也是出奇的吻合，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连犹豫和试探都不需要，亲吻对于顾怿恒和路意媛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顾瑜安此刻才明白路意媛在洗手间和她所说的不懂分寸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这种程度的不懂分寸。和亲吻这件嘴唇相接触的事情，那么只是喝简单的交杯酒才是最小儿科的过家家游戏吧？难怪阿恒连拒绝都不曾，是她冲动的想要站起阻止，是她太过自以为是，是她让这一切变得不可收拾，全部都是她的错。
可是也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顾瑜安明白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是什么，也终于确定了从始至终悬而未决的事情。
——她对顾怿恒，动了心。在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问任何原因理由的就开始了。
于是，一切匪夷所思的举动也就有了解释的源头，深埋在内心隐而不宣的渴望也就得到了释放。
然而……
顾瑜安垂下了紧紧捂住自己胸口的手，最后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顾怿恒，转身离开了走廊。
************
当顾怿恒终于摆脱所有人从酒店里追了出去后，眼睁睁地看着顾瑜安上了叶北弦的私人车，极速而去。
少年追了几步后渐渐地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夜晚的长风吹起一地落叶，纷纷扬扬，翩翩似蝶舞，有几片旋转着在他的肩头坠了下来。
忽然有人伸手替他将落叶轻拂了开去，顾怿恒有所察觉地转过身，看清楚身后的人后一怔。
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虽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眼神里闪着泪光。
“宁少爷，终于找到你了。”
************
此刻正是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刻，城市中的灯火和高楼建筑交相辉映，璀璨如钻，属于成年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拉开了序幕。
室内很暗，没有开灯，只是简单地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窗外路灯的灯光才透过窗户照了进去。
客厅里到处都是啤酒罐子，毫无章法地四处乱放着，一不小心还能踩到啤酒罐子上。红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光一闪一闪的，一直没有停止过震动，却没有人理睬。
顾怿恒拿着手机走进客厅的时候，就是见到的这一幅画面。
顾瑜安坐在冰箱冷藏室前，半蹲着身子在冰箱里埋头找东西，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掏出什么。顾瑜安失望地盖上冰箱的门，嘴里嘟嘟囔囔道，“明明上次还买了好多啊，怎么就没了嘛……”眼睛又转到身边的一个啤酒罐上，往嘴里倒了倒，最后又把它扔到了一边。
啤酒罐子滚啊滚的，最后滚到了顾怿恒的脚边，停了下来。
顾瑜安的视线顺着啤酒罐子慢慢往上，看到了静静站在那里的顾怿恒，眼神复杂地望着她。
“阿恒……”顾瑜安讷讷地开了口，脸色很不自然。
顾怿恒走到了她的身边，单膝在她面前跪下，眼睛对上顾瑜安的视线，缓缓开口，“姑姑，为什么最后没有等我先走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顾瑜安的睫毛颤了颤，“阿恒和很多同学在一起啊，而且今天晚上，对不起……”
说不下去了。顾瑜安忽然再也不敢看顾怿恒一眼，偏过了头。他的眼睛，太过于干净，澄澈分明，像最柔凉的月色，晕染着清冽光辉。
而自己，是脏的，根本不配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得到如此专注的对视。
顾怿恒轻轻地笑了起来，“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想要带姑姑去那里，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了。”顿了顿，“虽然我不明白路意媛到底在洗手间里和姑姑说了什么，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
顾瑜安忽然就觉得难受了起来，直到现在他还要瞒着她吗？他到底打算要对她隐瞒到什么时候？一定要等到他生日那天再来告知她，从此他和顾家再无任何关系吗？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呢，说到底也是有临界点存在的。当到达某一个触点之后，不是爆发就是陷落，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顾瑜安只是个普通人，她不在乎顾怿恒同学的轻视和白眼，却惟独对顾怿恒当众的冷落耿耿于怀。不是不难过的，可是只能一个人默默躲起来喝着啤酒自我安慰，之后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甚至于对顾怿恒的感情也都可以一并加以否定。
做回姑侄本份，顾瑜安是再明白不过。
然而尽管如此，她也是有底线的。她再迟钝再不聪明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出来，顾怿恒原来根本就不打算向她坦白说清楚。
眼前闪过酒店里顾怿恒抱着路意媛亲吻的画面，顾瑜安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从顾怿恒的身旁离开。
顾怿恒忽然伸出手拉住了顾瑜安，扬起白玉下巴看着她的背影，“姑姑，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亲那个女孩？”
顾瑜安的身体一僵，转过身却嘴硬地说道，“那是阿恒你自己的事情啊，干嘛要告诉我，我又不想知道。”
“是么？可是我却很想知道，姑姑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前抱着我呢？”顾怿恒勾唇浅笑，柔情四溢，眼眸波光流转，“是因为我喝交杯酒，姑姑吃醋了吗？”
从顾瑜安的角度看过去，眼前唇边含笑看她的少年真的很漂亮。漂亮到什么地步呢，他若是成心摆明了姿态要诱惑勾引你，没有一个人能够有机会从他这里挣脱逃开。
事实上，也根本就不愿意挣脱，巴不得在他怀里束手就擒，天荒地老。
理智在告诫她，应该要离这个俊美少年远远的，应该对他否认，应该还像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候坚定地开口说不，可是情感主宰了顾瑜安的一切，占了上风。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心动就这样蔓延了开来。
顾瑜安终于弯腰，鼓足勇气凑近了顾怿恒，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低头亲吻住了他淡粉色的薄唇。
欲望，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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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船静静地划过来鸟～
＇20120812 【49】终于＇
顾怿恒的心随着顾瑜安亲吻他的动作激烈地跳了起来，撑在地上的手也早就麻得没有了任何知觉，胸腔内的感情几乎快要将他溺毙。
她是在吻……他吗？
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什么时候梦里发生的事情也变得如此真实了……唇上的触感那么清晰，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到，炙热、滚烫。
顾怿恒迟疑地伸出了舌尖，试探地轻轻触了触顾瑜安，却感觉有一丝不对劲，猛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地啤酒罐——
她喝醉了！
这个认知让顾怿恒一下子从懵然中彻底清醒了过来，顾瑜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怿恒慢慢推开还在吻着他的顾瑜安，从地上站起后扶住了顾瑜安的肩膀，定定地凝视着顾瑜安错愕的眉眼，一字一句地问道，“顾瑜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你在吻我，且还是在喝醉的状态下。明明晚上我亲眼看见你坐上叶北弦的车离开，那么现在你又是把我当成了谁？！
声音不大，却足以有着振聋发聩的力量，让顾瑜安的脸色蓦地变得极差，身后好似滚起漫天烈焰，动弹不得。
被拒绝了，还是第二次。
顾怿恒十二年默默隐忍的陪伴，十二年倾心相待的温柔，十二年包容耐心的疼宠，让顾瑜安总是以为自己对于顾怿恒来说始终是不同的，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可是始料未及的却是，这样的陪伴、温柔、疼宠终于还是要走到了结束的期限。自己，不再是他感情世界里的例外。位置，早已被另一个女孩取代。
“阿恒，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做这件事的！我、我喝酒一时糊涂了，才……”
才怎样？
真的说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再找任何借口了。因为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显而易见的，情动。抱都抱了，吻也吻了，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自古以来，酒便是寄情相思的最佳选择。酒精和感情呢，两者最本质的类同实则在于，人类太空虚精神上便想有所寄托，却料想不到竟是更大的沉沦与妄溺。
她顾瑜安是喝醉了，醉在情愿一人喝着酒忘记晚上亲眼所见的不愉快的画面！
她顾瑜安是喝醉了，醉在妄想借着酒胆去做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的疯狂之事！
顾瑜安的手指在空中乱舞，身体的动作都是那么僵硬，连声音都是颤着发抖的，“阿恒你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往后退开一大步，顾瑜安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对一直看着她的顾怿恒微笑着，“阿恒，我先回房间了，晚——”
顾瑜安的话还没有说话，忽然就被顾怿恒伸手用力扯过手臂，身体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快要窒息。
“瑜安，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等刚才的那一刻等了多久。”
终于，眼泪溃不成军。
顾瑜安再也忍受不住，埋头在顾怿恒的怀里哭了出来，难受得像一个孩子，“阿恒，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在同情可怜我，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刚才还做那样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恶心，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不理我也是应该的，全都是我自作自受……”
“瑜安，不要哭。”顾怿恒轻轻抬起顾瑜安的脸颊，温柔地擦干她脸上的泪水，笑了，“瑜安是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和可怜的。而我，连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不理你……”
山高水长，生命菲薄。他是有多幸运，等到了这一刻，终于拥她入怀。
世间最易受人催动的，莫过于情人最温柔的话语和笑容。
顾瑜安从来没感觉过自己是这样脆弱，眼泪像是脱离情绪的控制，又重新不争气地漫了眼眶。
二十四年，遇见过也喜欢过几个正值美好青春的男子，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了身边这样一个冷漠又干净的俊美少年。
习惯太久了，所以也就变得不再关注和在乎。可是习惯又恰恰是，感情的最高级别。顾怿恒给她的温暖和感情越是习以为常，在自以为快要失去的时候那种疼痛和不舍越是双倍的。
是要到今晚顾怿恒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路意媛的时候，顾瑜安才明白，自己的逃避也只能，到此为止。
顾怿恒对于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不想要任何人靠近的一个人。顾瑜安是真的想要自私地将他霸占为己有。身和心，全部。
她要他，而他也只能是她的。
伦理，道德，辈分，外界，一切的一切又怎能抵得过一个他。
“可是我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真的一点也控制不了我自己……甚至居然会觉得你女朋友很讨厌……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得这样子……阿恒……”顾瑜安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睫毛轻轻地颤着，“阿恒，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一直就没有过什么女朋友，瑜安你也从来都不是什么第三者。而我很早就说过，我喜欢你。顾瑜安，我喜欢你。”顾怿恒弯了弯唇，勾起一丝清浅动人的笑意，极为美丽。伸手固定住顾瑜安的后脑，顾怿恒捏住了她柔嫩的下巴带向他的方向，低头就着她的唇部深吻了下去。舌尖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闯入了她毫无防备的城池，攻城略地，攫住她慌张失措的舌，含入口中吮吸。
两人的心跳已经彻底紊乱了节奏，像是下一秒就会跳出来，一时间彼此意乱情迷，欲火步步逼近，无路可退。
当言语到达极致后，也只能用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最恰当不过。
拥抱，接吻，做爱，乃是对爱的期许和传递。
＇2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