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萌,请深萌(原名:馨有灵犀,逸点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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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门外演恐怖片,你们在门内演动作戏,被人打断还能处惊不变演正剧,小生佩服,佩服!
“陶心馨,你在想什么?”
“呃”我懵懂望向唐逸飞毫无征兆俯身贴近的脸和眼中渐渐酝酿出的不悦,别过头,心一横,决定把自己变成一出喜剧。再转回来已是副英雄儿女奋勇向前的造型,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地说:
“党让我想什么,我就想什么。”
料是想不到我的神来一句,唐逸飞的脸即刻扭曲,眸中阴云仍在,又不好发作。我依然目光坚定,不管你认为我在想什么,都是政治问题,不容儿戏。
“哈哈哈”屋里的刘斯珂率先失态,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我和唐逸飞的目光同时锁定她,默然无言。唐逸飞又回头看看我,扬了扬下巴,
“进来吧。”
直到我在沙发上坐好,唐逸飞绕到办公桌后面对着台笔记本敲键盘,刘斯珂仍笑意不减,只是面朝唐逸飞,玉指向我,用完全忽视当事人的姿态,俏皮地说:
“她很有趣呢!”
唐逸飞挑眉,不理会,连头都没抬。刘斯珂跳下桌子,悻然撇嘴,经过我身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冲我挤挤眼,低声抱怨了句,他最没意思了,潇洒走人。
两个人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唐逸飞劈劈啪啪敲键盘的声音,忙碌地好像根本没工夫搭理人。我局促不安地坐着,我知道我路人,我没存在感,但我的时间也是时间啊。
“吃饭了吗?”唐逸飞盯着计算机屏幕,漫不经心问道。
“没有。”
“过来。”说着他从包里掏出样东西,放在桌上。我走近一看,我的饭卡,刚欣喜地伸手去拿,他又说,“我要份炒面。”
“啊?”我不是没听到,是不能相信。你是在吩咐我跑腿吗?
“你说过你没特长,对吗?”我还没问为什么,他先莫名其妙的来一句。
我点头。
“你会打饭吗?”
我带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点头。
他终于从计算机前抬起头,双手交握抵住下巴,用很稀松平常的口气说,“鉴于你没有特长,所以把你分到秘书处当干事。帮我打饭,算是你职责范围之内的工作。”
“谁说我没特长,我会……”我一顿,把到嘴边的“功夫”二字硬生生吞了下去。
刚才开班会,班长不知从哪儿听说我会功夫就擅自替我报了会死人的三千米,还使劲儿说我没问题。真以为我轻功了得,能日行千里啊!如果再让唐逸飞知道,是不是他也会认为我孔武有力就派些粗活重活给我干,我不成了自找苦吃。还好,还好,关键时刻动了下脑,没口不择言。
“你会什么?”他好整以暇地等我下文。
“我会好好干的。”转个弯,我积极表态。
他点着头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计算机上,用行动示意我可以工作了。揣好饭卡,我走到门口,一个没忍住,脱口问道:
“一份够吗?”
他计算机肯定黑屏了,不然不会映得他脸这么黑,我得逞地心里暗笑,夺门而出。
填饱自己肚子,拎着打包的炒面,我晃回到办公室,唐逸飞正手持毛笔,在平铺的大红纸上挥洒泼墨。专注认真的样子,煞是迷人。
我静悄悄地走过去凑上头看,好像在写新生运动会的标语,字还挺不错,以我小学的书法水平来说,横平竖直,撇也好捺也好。
“学生会主席还要亲自写这些东西?”那我跑腿打饭,就平衡多了。
他一气呵成写完最后一笔,才淡淡地说,“我的毛笔字比较好看。”
“嗯,真不错。”我不吝称赞,闻到久违的墨香,忆起小时候痛苦的书法课和我的幕后帮手唐飞,张口说道,“我有一小学同学的毛笔字也很好看。”
“同学?”他停笔,皱眉疑惑地问。
“对,同学,也可以算是哥们儿。”
“哥们儿?”他眉毛拧得更紧了,声音有些生硬。
该不会我说错什么了吧?哦,怎么能把小学生和大学生的书法水平相提并论呢。补救来不及了,赶紧转换话题。
摆出饭卡,我挺起一身傲骨,正气道:
“这张饭卡虽然很眼熟,里面的金额也很亲切,但不是我的。我的饭卡里只有两百,这里面有四百。”
“是你的,我充了两百。”他收拾起桌上的笔墨,平平地说。
我第一反应是他脑袋有问题,第二反应是有猫腻,第三反应迅速否决了第一反应,万般不愿地猜测道:
“该不会是为了方便以后我给你打饭吧?”
他难得的用肯定的眼神打击我,又拿出钱包哄我开心,典型的胡萝卜大棒政策。最悲惨的是,胡萝卜本来就是我的。
“回去吧,你下午不是还有课?”他状似体贴地说。
没好气地点头,我会回去,不过不去上课,而是呼朋引伴挥霍你的两百块。
我刚一使坏,他又幽幽飘来一句,“一个月内把钱刷光,你自己想办法补上。”
整了半天,原来我是部灾难片!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第10节:帅哥都不安好心
唐逸飞竟冲我顽皮地眨眼,还该死的好看,戏谑地说,“我知道你很高兴,很激动,放在心里就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再次拍案而起,仰天长啸,确定红楼不会闹鬼,会闹出人命。
开完会,唐逸飞拍拍屁股带领众干部下馆子搞腐败。嫌我官职小不带我去就算了,竟然要求我留下来整理会议记录,说我的狂草他看不懂,要全部誉写成正楷。
我也不想狂,可能行吗?!唐主席你对会议记录的最高指示是详细。要详细到跟警察审案做笔录似的,每个人每句话精确到每分每秒。刚才那个语速快,又带地方口音的同学发言,我还得半猜半编,比做英语听力还费劲,哪有功夫把字写工整啊!
想想这段日子只要开会我必须参加,甭管什么性质的会议,一般不发言,也轮不上我,只要可以发言,肯定跟没发一样。如此不重要,到头来还就属我最忙,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现在你们倒好,吃香喝辣,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饿肚子整理会议记录。感情小干事饿肚子是小事,给唐主席老人家打饭才是大事。
他一条短信,我要快马加鞭送上午饭晚餐。我不能先吃,要打好包回办公室和他一起吃,他说我长得比较下饭。好吧,我自动解读为我长得比较好看。
遇到他间歇性想吃早餐的时候,我就必须在离我宿舍最远,离他宿舍最近的五食堂门口等他。六点半食堂开饭,六点四十他要喝上热粥,因为第一锅粥大师傅没掺过水。我很无语,对食堂大锅饭有质量要求,简直跟自己过不去。
他的间歇性早餐症唯一好处是大大增进了我和舍友之间的感情。每每他发作的时候我都有早课,吃过饭我还能慢慢溜达进教室给三位爱学习的舍友占个前排的好位置,顺便补一觉。
想到补觉,我又困了,这个点明明就该睡午觉嘛!拨开杂物,双手一伸,我整个身子趴在桌面上,眼皮重得直打架。
“陶心馨,哟,在睡觉啊!”
我抬起眼皮,一脸哀怨对向门口的蒋迪,你妈妈没教过你要先敲门吗?又用得着那么大声提醒我,我的行为叫睡觉吗?
再看到他身后一起走进来的唐逸飞,又一个激灵端正坐直,勾回被我推到旁边的本子和笔,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行了,别写了,先吃饭。”蒋迪敲敲桌子,把一个快餐盒推到我面前,“特意给你点的小炒,看看合不合口味。”
“什么都好,我不挑食。”吞着口水迫不及待地翻开盖子,里面竟是我最爱的土豆丝。抬起头,看着蒋迪,我乐开了花。
还是直属领导关心我,就像不能越级上报,我也不能指望唐逸飞会越级关心我。他沙发一靠,杂志一翻,领导派头十足,我祝你早日长出领导一样的大肚腩。
“陶心馨,下午有事吗?”正吃得开心,唐逸飞冷不丁开口,我差点没噎到。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本正经地等我回答。
嚼着满嘴土豆丝,我脑子飞转。肯定又想派活给我才象征性地问一问,没事我也要找点事。说要上课吧?不行,唐逸飞似乎对我的课程安排挺熟,知道我撒谎。说有考试要上自习,对,这样他也不好再使唤我了。
想着我马上付诸行动,咽下饭菜,一抹嘴,“过几天有考试,我去上自习。”
“嗯,”他满意地点头,勾唇浅笑,我不禁毛骨悚然,心里大喊不妙。果然,他顿了顿,接着说,“正巧我后天也有考试,帮我占个座,我忙完就过去。”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他的笑在我呆若木鸡的表情中越发明媚,刺目地让我以为是正中下怀后得意的笑。
“哎呀,我也好久没上过自习了。”一旁的蒋迪靠在桌边,双眼望向天花板喃喃道,然后转过头兴奋地对我说,“要不你也给我占个座吧。”
我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又要多占一个座啦!
唐逸飞好像也不太乐意,收敛笑容看向蒋迪,浓眉微蹙。蒋迪耸耸肩手一摊,摆出副“我很无辜”的表情。
最应该不乐意的我,反倒不敢多话,一口一口食不知味地吃掉土豆丝,认命地收拾好东西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满身的怨气走出办公室。
蹬上自行车,凉风拂面,刺激脑部神经元,我顿时清醒了。凭什么他考试,我得负责占座,不能再任人宰割下去了,我要聪明起来。下定决心,车把一转,直奔宿舍。
舒舒服服地躺在小床上,我掏出手机给唐逸飞发短信,“2号楼412”。约莫半个小时,再发一条,“这个教室有课,其它教室没占到座。”
丢开手机,我抖脚哼小曲儿,心里偷乐,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谎撒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再想到看见短信唐逸飞乌云密布的脸,我更是得意地拍起床板,爽哉,爽哉!
“陶心馨,你没事吧?”三位舍友开门进来,诧异地盯着我,异口同声。
我打挺坐起来,摆摆手,“没事,没事。”见她们每人手里捧了好几本书,好奇地问:“买的什么?”
“班长通知四级考试报名,我们买资料回来复习。”
“好贵啊,又花了两百。”
“种类好多,我都挑花眼了,你们说我买这些够吗?不知道能不能一次通过。”
“要不然我们再去报个四级班,比较有把握。”
“好啊,好啊,下午就去吧。”
……
呃,怎么聊上就不管我了!她们热烈兴奋地讨论着报班的事儿,久久才冒出一句,
“心馨,我们也替你报了名。”
嗖地一声我从床上蹦跶下来,夺过她们手上的四级资料,一本一本翻底找价格。什么嘛,几张模拟试题也二十几块。
学生的钱好赚,我颤抖地伸手摸床上的手机,打算管我妈要钱。还没摸到,手机先响了,拿起来一看,唐逸飞的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图书馆。
好诡异的三个字,什么意思?发错了吧。再一看我发给他的上一条短信,我怒了,牙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了又紧,他这是让我到图书馆给他占座啊!
怒火蔓延,舍友们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一个抚肩,一个拉手,一个安慰道:“心馨,别生气,不想考就找班长把名退了。”
“不退!”我狂吼,抄起书包,箭步跨出门,在宿舍走廊留下咆哮回音,“谁怕谁啊,我这就去上自习!”
作为名校的学生就应该有身为名校学生的自觉。要视图书馆为家,霸占好位置长期扎根,不能让我这种向来缺少自觉的学生轻易占到个靠窗的单桌。
趴在桌上,我长叹口气,眼睛从面前的英语课本飘向窗外的树,无聊地数起梧桐落叶。看着看着,片片黄叶就变成了长翅膀的英语单词,我伸手去抓,它们却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惨了,刚才的单词白记了,全飞走了!我坐直身子,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视线里出现个重影,挺眼熟。
“你醒了。”重影会说话,还有点嘲弄地意味。
我大手按在书上,定睛一看,唐逸飞不知何时坐到我对面,一边翻着本厚度堪比牛津词典的大部头,一边拿笔在本子上写写算算,眼镜被随意地放在桌上。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无精打采地架起课本,我躲在书后小声嘟囔:“哪有睁着眼睛睡觉的。”
我的心随单词飞了,根本看不进去,耳边还不时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循声望去,两位女生站在书架旁,以两本大书做掩护,不停地往我对面的瞅,又咬耳朵又掩面笑。
我从书里探出头,瞄向唐逸飞。切,不就人长得帅一点,认真学习的样子迷人一点嘛。
橘色日光透过窗,令他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暖洋洋的。额前碎发下的眼睛专注在书中,扑扇的睫毛好长好长。偶尔他停下笔,像在思索难题,会习惯性地蹙眉,左手食指轻点书页。贝色指甲修得很整齐,像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从容自若。仿佛从来不会慌张不会失措。
“学长。”我屏息压低嗓子唤他一声。
趁他抬头等我下文的时候,我轻轻挪到他身边坐下,用虔诚的目光看他,“学长,你过四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