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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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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我没有任何——”

“住口!”第二个人用猎枪瞄准我。第一个人掏出一个皮下注射用的针管儿,上面是闪亮的针头。“这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使你昏倒。只会使你稍有一点儿迷糊,好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当然,也可以把你砸昏过去。请挑一种吧。”

“这叫什么选择?”我嘟囔着。针头穿过我的衬衣,捅进我的胳膊。我没挣扎。

“好了,跟这位女士说别去报告警察。你大概不希望这件事出现在报纸上,因为你是在女朋友家里遭到绑架的,对吧?”

“我——不。”注射的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我转向玛莎。“我会很快回来的。别报告警察。”

“杰弗!”

“只要你规规矩矩,我们不会伤害他的,女士。否则他可就没命了。”

他们把我推出门,往电梯入口走。我还寄希望能有人看见我们然后拉响警报。

他们把我挡在一边,直到看见电梯里面没人,才用枪推我进去。到了底层,他们带我从后门溜出去,上了一辆早等在那儿的小汽车。我坐在后排座位上,持左轮枪的人坐在我旁边,“从现在起必须蒙住你的眼睛。如果你扯开蒙布偷看,无论你看我们、看车子,或是看去哪儿,你都会丧命,懂吗?”

“懂。”

“这就好。”

他给我戴上眼罩,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接着他命令我躺到两排座位之间的空地上,又用一条毯子盖住我。我估计我们行驶了大约半个钟头。但是药劲儿发作,弄得我迷迷糊糊,实际上也许是一个钟头。集中精力判定方位根本就不可能,甚至连我们是否驶过了二号铁桥,开出了曼哈顿区没有,也判断不出。

终于,车停了。左轮枪又戳着我。“到了。记住,别耍滑头去碰眼罩。”

他们领我进了一幢楼房,往楼上走。我仔细听脚步声,但什么也辨别不出。我们最后大概是进了一套普通的寓所,我也只能这么猜想了。地板光光的,没有地毯,关我的这间屋里似乎也没有床。“你用睡袋。”对我说话的是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如果你妻子付了东西,你在这儿就不用待很长时间。”

药力渐渐消失。我真想劝劝他们。“喂,我这枚钻石戒指值两千美元,给你们,还有我的表和钱包。让我走吧。”

“我们要的赌注比这大得多,迈克尔斯。待会儿我们就往波士顿打电话,把我们的条件告诉你妻子。”

“你们要什么?我不是个富人。”

“对我们来说够富的了。我们了解你全部的珠宝生意。”

我知道一切都经过了周密的策划。“你们要多少?”我终于问他们。

“价值二十五万美元的没有雕琢过的红宝石。”

“红宝石!”

“明天先由你妻子给经理人打电话转告你的指令。如果经理人不交出宝石,你自己再跟他通话。你妻子将按照我们说的把宝石包好,明天下午直飞纽约。包裹留在机场的女厕所里,然后你妻子搭乘下一班短途飞机返回波士顿。等宝石安全地落到我们手里,警察也没来找麻烦,你就平安无事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拨电话。一次就通了。话筒塞到我的手里,里面传出琼疑惑的嗓音。“杰弗?怎么啦?”

我尽力让声音保持平静,“别激动。我被绑架了。”

“什么!”

“镇静一点,琼。如果你完全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我就没有危险。记好,千万别通知警察。”

“我的天哪,杰弗!他们要什么?”

“他们要价值二十五万美元的没雕琢过的红宝石。你务必到公司保险库去取这些宝石,明天你带着它们飞往纽约。这个人来告诉你具体做法。”

有人从我手里接过话筒,然后是清晰的讲话声,“我们不再跟您联系,迈克尔斯夫人,所以,请注意听仔细点。”他讲述了整个安排,包括她第二天坐什么飞机和放置包裹的地点。“有一个装卫生纸的废纸篓。你用几张卫生纸包成包裹,丢在篓里,然后迅速离开,搭乘下一班短途飞机返回波士顿。”

“我——我想我不可能那么快就得到宝石。”我听到话筒里琼的声音。

“您丈夫会通知经理人,安排好一切的。您只需包裹一下就行了。”

“我能跟我丈夫谈谈吗?”

“毫无必要。只要照您听到的去做,明晚他就会获得自由。否则,他就完了。”

电话断了。但我觉得他仍然站在电话前,没有走。“我们现在就给你的经理人打电话,把事情办妥。我们可不希望发生意外。”

于是我同乔治·富兰克林通上了话。我告诉他我已被绑架,并强调说绝不能惊动警察。他是那种一天到晚都担惊受怕的人,这一下完全把他吓坏了。

“二十五万块钱的宝石!”他抗议道,“我们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宝石呀?”

“无论如何要搞到!从特别账号中提钱,去买宝石。市面上货很多,没问题。”

“好吧。”听上去他很不情愿。

“这可不是开玩笑,乔治!”

“好吧。”他重复道。

打完电话,他们给我上了手铐,又给我捅上一针,把我放进睡袋里过夜。我睡得很香,无疑是得益于麻醉药。早晨醒来,他们给了我一份少得可怜的早餐——半玻璃杯橘子汁和一小片烤面包。

我对于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我所能听到的只有偶然传来的街上的嘈杂声。我坐在地上吃着简单的早饭,感到就像是在另一个星球上。我知道屋里有个人在监视我,由于他不讲话,我猜准是那个拿短筒猎枪不言不语的家伙。

我暗中摸了摸墙壁,很想留下一点痕迹以后好辨认出来。但墙壁油漆得十分光滑,污点一定很容易被发现,被擦去。我手里只有一只装橘子汁的玻璃杯。

玻璃杯口径很细,杯壁上刻着花纹。我无法判断花纹刻得是否精致,但我估计他们多半不会把这杯子扔掉。这是我留下记号的唯一机会了。我等着,直到我听见那人走出屋门。时间短暂,我一口喝干饮料,翻过杯子,用我的钻石戒指在杯底划上两个字母“mj”。当然,我看不见是不是成功了,只能摸出一点粗糙的痕迹。可能刻得不够清楚;也可能刻得太显眼,他们立刻就会发现,把它扔掉。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早饭后他们又给我打了一针,整个白天我都迷迷糊糊,时醒时睡。因为眼睛被蒙着,不可能知道什么时候白天结束黑夜到来。一次我醒来后,大声问几点啦。拿左轮枪的人走进屋子,告诉我天快黑了。还说他的伙伴已经去取宝石,他在等消息。

“你最好祈祷那儿没有警察。”他说。

“可是你们杀了我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杀你警戒后人。不杀你,将来所有的人都会找警察来和我们作对。”

“那也不是我的错呀。”

他不回答,走出屋去。

隔了一会儿,我抬起戴着手铐的腕子,碰到了盖住我双眼的眼罩。我一直想冒险偷看一下四周。我发现宽大的带子十分牢固,便重新垂头丧气地靠在墙上。

后来,我听到寓所的门开了,接着是低低的交谈声。我感到呼吸都很吃力。我知道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射来一发子弹,或者是被注射一针毒药,从此再也醒不了。一瞬间我想起了玛莎倒在地上瘫作一团的样子。还有琼。她带宝石飞往纽约了吗?她真的会关心我的死活吗?让她携带宝石可靠吗?她正好可以甩掉我,做一个有钱的寡妇,用二十五万美元去开始一种新生活。

如果她想那么做,该有多么容易呀。

我听到有人走进屋子。

这是带左轮手枪,爱说话的那一个。“你妻子带来了宝石,”他说。“一切都符合事先的规定。今天你走运了。”

“你是说我可以走了?”

“等天黑了我们就带你出去,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丢下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这话让人挺放心。可当你两眼漆黑手也被铐着时,什么话都显得差点劲儿。那话不也同样可以理解为把我带出去丢进河里吗?

时间过得真慢。他们让我吃饭——一个放在纸盘里的三明治,还有一杯速溶咖啡——饭后准备出发。我被领着下楼。这次我使劲数着楼梯的级数。似乎是四楼,但我断定我们下到了地下室。那就是说他们关我的地方是三楼。

“到后排座去,”那人命令道,“别耍滑头。我们不想在就要放你走时向你开枪。”

他们带着我行驶了大半个钟头,至少我自己感觉有这么久。汽车终于在路边停下,我被推出车外。我扯开带子,摘下眼罩,汽车早已经看不见了。

这是住宅区的某个地方,靠近河边公路,可我弄不清精确的位置。我戴着手铐,勉强往前走。在角落里我找到了一个电话亭。兜里还有硬币,我给玛莎拨了个电话。

“天哪,杰弗,你在哪儿?昨晚以来我都快疯了!”

“他们把我放了。我没伤。对,我妻子送去了赎金——以后我告诉你全部经过。喂,立刻给警察局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在”——我盯着路标——“九十八大街西区116号电话亭里。”

我靠在电话亭边等着,毫不理会过路的人。直到警车来到。

我对警察局说我走访顾客时遭到绑架。大概是理由不够充足,警方没有为我保守秘密,玛莎受到了采访,报纸还登出了照片。回到波士顿时,琼向我问起玛莎。也许她有所怀疑,可她没有追究。我躲了起来。我太累了。报纸对这件事兴趣十足,一星期之后,有关报道才渐渐少了。我让乔治去保险公司查询,看看我们有哪些项目保了险。我认为这是一桩盗窃案,保险公司应该赔偿我们。

几个星期之后,我又提出要去纽约办些事,琼便暗示她了解我和玛莎的关系。“又去纽约?你这次最好离那位顾客远一点。”

这怎么可能呢?

我又回到戈雷默西公园,又回到玛莎的怀抱里。我命中注定是属于这个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我这次带了手枪,以防备可能出现的任何意外。

“真高兴你回来,”玛莎说着,轻轻地吻我。“我觉得那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两天,杰弗,不知道你在哪儿,又不敢向警察局报告……”

“那两天对我也同样枯燥乏味。”我说,并且第一次考虑起离开琼娶玛莎为妻的可能。我不知道男人们是否娶他们的情人为妻。

“想什么呢,杰弗?”

“想我们。”

“你觉得他们会抓住绑架你的那两个家伙吗?”

“大概不会。除非他们把事情重干一遍。”

她拍着我的肩膀。“别去想它了。来,上床吧。”

“你真惹人喜欢。”

做爱时总是口渴,我先去厨房找杯水喝。我喝完水,正要把玻璃杯放进洗碗槽里,却无意中看到杯底上有两道粗糙的划痕——“mj”。

我惊呆了。杯壁上刻着美丽的鸢尾花。

宋毅

田杰译

2.红发俱乐部

〔英国〕亚瑟·柯南·道尔

去年一个秋日,我去拜访了老友福尔摩斯先生,发现他正与一个非常肥胖、面色红润且有一头火红头发的老人深谈。我对我的突然闯入道了歉,正准备退出时,福尔摩斯一把将我拉入房里,并将我身后的房门关了起来。

“你来再好不过了,亲爱的华生。”他热切地说。

“我怕你正忙着。”

“的确不错,我是在忙着。”

“那我可以在隔壁房间等一等。”

“完全没必要。威尔森先生,这位先生是我许多非常成功案子中的同伙及助手,我深信在你的案子中他对我也会极有帮助。”

那位肥胖的先生由椅中半立起身,很快地欠了欠身子以为致意,由他被肥肉包围的小眼中很快地闪过略带疑问的一瞥。

“就坐那张长沙发吧。”福尔摩斯边说边躺到他的扶手椅中,并将两手指尖合在一起,这是他在判断事情时惯有的动作。“华生,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喜欢古怪而异于单调日常生活的事情。由你急切的记载,并且,恕我直言,再加上你对我许多小探案的略略修饰可以显示出你的喜好。”

“你的许多案子的确让我深感兴趣。”我说。

“你应该记得有一天我曾提到,就是我们讨论玛莉·苏得兰小姐所提出的简单小问题之前,如果想要得到不平常的结果或者特殊的体验,人必须面对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生活远比任何幻想更具挑战性。”

“抱歉,这是一个我很怀疑的说法。”

“是吗?医生。但是你仍然必须了解我的观点,否则,我将继续列举一系列事实,这些事实将使你的道理不攻自破,然后你就会承认我是对的。现在,这位杰布斯·威尔森先生今早来拜访我是有足够的理由,他所叙述的故事,我敢保证是许久以来我所听到的最奇特的事了。你曾听我提到过,最奇异、最独特的事情通常只与较小的犯罪有关而与较大的罪案无关,有时甚至使人怀疑是否真正有人犯了罪。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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