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你同人)(來自星星的你)星心無盡-星心无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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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去,低声问自己:「怎会……如此?」
果然,历史如骨牌,不经意的微小变动,必将累积为重大之转变吗?忽然闻到愈来愈浓郁的血腥味,注目一看,金仲和的灰色外衫右胸,渐渐浸染出一团血色。他以手捂住那处,痛得肩背瑟缩。
我讶然道:「你受伤了?」
「昨天傍晚中了暗算……」他气息不稳,「还好有符咒,但……」
我快速往旁边一看,依旧冷清,立刻将他搀起,说:「这样不行,跟我来。」
带他闪进一间无人使用的讨论室,令他坐下,我检视了他右胸与左背下方的两处伤口。创口狭窄深长,皮肉有横向撕拉割痕,看起来是箭伤。伤口已用现代手法处理过,他似乎是从医院偷跑出来,休息不足又心神激动,原本已止血的伤处又裂开了。
「你不要命了吗?」我直接撕下外衫的一角,加压在已被浸透鲜血的纱布上面,又把贴布黏紧,简单的说,「我送你回医院。」
「不,不行!……来不及了!后日,殿下就会下旨,中殿她……」他用力握住我的手,「敏俊兄,拜託你送我到……中区南仓洞32番地尤林联立佳栋302号,我必须尽快拿回符咒!」
「你要回去?」我无法相信,「你现在的伤势,若无妥善治疗,最多再支撑两三个时辰,回去送死吗?」我一向认为,极端的利他行为是种精神障碍。金仲和是个聪明人,怎会做如此不理智之事?
他看神情已知道我在想什麽,咧嘴惨然一笑:「一切……唯心安而已。心若不安,我从此非我,留下亦无用。敏俊兄,这便是……愚蠢又脆弱之凡人……」
愚蠢……脆弱吗……
也许倒是相反。我不相信大义公理之类说辞,不过,我也见过许多人,如飞蛾扑火般,凭著本能为这些所谓「正当」之事物牺牲性命。以人类历史观之,虽受尽波折,四百年后的今天,始终倒是比四百年前公正、理智、文明了许多。所以此类情感,也许正是大势所趋,符合最终进化之归宿的吗?
这些念头正闪过,忽而两个蜂鸣声几乎完全重叠著响起,其中一个来自刚才顺手拿进来放在桌上的手机,看那亮起的来电人照片,果然是刘世美。金仲和凝视手机,却未动手拿起。
另一个是我的手机,我取出接听:「喂?」
「都敏俊,你在忙吗?」是颂伊。
「有点……怎麽了?」
「世美有急事找你帮忙。她说她男朋友被人刺伤了,原本在医院,却忽然跑出去,可能是回成大了。他叫做金仲和,是你同事吧?你可不可以幚她找找看?」颂伊语声中充满不可置信,「我说呀,你们学校的人有必要这麽敬业吗?受了伤流著血也要坚持上班?全勤奖金很多?」
我看了眼金仲和,把电话换到另外一边的耳朵旁:「……有这种事?好吧,我去找找看。有消息再打给你。」
放下电话,他面前的手机萤幕也终于暗淡,他始终未曾接起。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不管你要做什麽,总要先有命在。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仅仅只帮这个忙,应该……没关系吧。但总有种越卷越深的感觉。
这感觉在买了绷带跟药品,并送金仲和到南仓洞32番地那个地址之后达到了顶点。打开房门之后,我俩愕然发现客厅已有人在,还不只一个。
坐在沙发上跷著脚看电视的是颂伊,原本在房裡走来走去,现在停下来惊讶的望著我们的,正是刘世美。
颂伊还穿著早上那件白色洋装,但她不止眼睛忙著盯电视,手裡拿著根金灿灿、油光光的炸鸡腿,嘴也很忙,刚从另一隻手上的啤酒罐中啜饮了一大口。
所以当刘世美叫出:「仲和,都敏俊教授!……」时,颂伊果不其然的呛到了,弯腰大咳特咳起来。
或许也算是种天赋,她每当这种时候就反应奇快,立刻用没捏鸡腿的两根手指拈了张餐巾纸。当再次直起身,回过头来时,她两手的东西都已经丢下,嘴边的油渍也擦乾淨了。
「都敏俊……」她睁大眼睛,表情困惑的问,「你怎麽来了?」
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身旁的金仲和身体微颤,头侧向一旁,漏出一声轻笑。
忽然想要放开手令他摔在地板上,笑到伤口缝线全断好了。
但刘世美已经迎了上来,焦急的扶住他的手臂,先问:「还好吗?」接著声音硬咽,眼圈红红的向我道谢:「教授,谢谢你帮忙。」
我只得说:「不会。」
话音刚落,颂伊抢著答:「哎,世美,客气什麽。他们是同事啊,为同事两肋插刀,这不是应该的吗?」
毫无逻辑的话,实在不像经过了大脑。被两肋插刀的人似乎并不是我。再说,为何要为同事牺牲这麽大,你自己做的到吗。我如此腹诽,在此地说出却不适宜,只好忍耐著没回答。
扶金仲和到沙发坐下,颂伊已经让出了位子,自己跑到另一边,离那盘炸鸡远远的。我特意选在她身旁落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混过去,回家再好好谈。我用眼神这麽告诉她。
「就……突然觉得有点饿啊。」她无辜的都著嘴,小声辨解,随后她的眼光旁落到金仲和身上,立时脸色一变,吓了一跳,「果然伤得很重呀!血流了这麽多!」
刘世美的眼眶裡已含满了泪,咬著唇不说话。
我拆开带来的药品纱布等东西,开始给金仲和重新换药包扎。两个女人就坐在旁边看著。
金仲和就算再洒脱也毕竟是个古人,不禁有些尴尬,歪头悄悄问我:「这个时代,为何男女分别如此之大?女人换衣服男人要迴避,但男人却可被随意观看?」
我闻言抬头看了颂伊一眼,她倒是知趣,立刻把头转向另一侧。
「非礼勿视,不论男女。」我满意的说。谁知下一秒她又把脸转了回来,还上下仔细的打量了金仲和一遍,用虽然放低、却依旧足够被所有在场者听见的音量问世美:「你男朋友几岁啊?现在的教授都这麽年轻了?」
世美微微一滞,金仲和已微笑有礼的回答:「在下今年三十有二。」
「看起来也不像啊,」颂伊用手肘碰了碰我,「老实说,都敏俊,他也不是普通人吧?从你家乡来的?满口朝鲜腔呢。」
有时候眞不由得为她这非常人的直觉力讚歎,但我没作回答。
而听到这句话,世美看了看我,又看看仲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切的说:「教授,原来你也是,难怪……」
她和颂伊相视点头,彼此都是满脸同情。
颂伊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常会突然不见,很烦恼吧?」
「嗯,」世美用力点头,目光忽然变得坚定,「但以后不会了,反正他回去那边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把那东西烧了,他走不了了。」
正把上衣穿回的金仲和闻言动作一顿,待到衣服拉下重新露出脸孔,却又恢复嘴唇微翘的浅笑表情。他望向世美,温和的道:「符咒在哪裡?还给我吧。」
「是真的!我已经把它烧掉了!不然根本想不到该怎麽办呀。」头一次听见平常表现娴雅的刘世美如此大声说话,一边还气呼呼的扭身朝向别处。
「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金仲和毫无突兀的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其实,我不喜欢笨人。但我觉得你只是在某些方面缺乏知识,而头脑并不笨……」*
「什麽?」刘世美诧异的转回头望著他。
「符咒上次只是裂成两半,我们就几乎忘掉了对方;如果这次毁了,会发生什麽事,你不可能没想过……」
我自顾自的收拾好东西,又把沾满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
听著金仲和所说的话,一面垂头看著这些纱布的世美脸上满是心痛,更充满了无奈与悲伤。
但颂伊的表情却有些怪怪的。
忽然间她用手捂住了嘴,猛地站起来衝入了洗手间,接著就传来一阵乾呕声。
我立刻站起来跟了进去。
她趴在洗手台掬水漱口。我问:「千颂伊,怎麽了?」
「看到血觉得好噁心,」她含糊的答道,「我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从客厅取过纸巾盒递给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温度还好,正想帮她进一步检查看看,却忽然在脑中掠过某个闪念。难以确定,思绪有点紊乱,我定神回忆了几秒钟,脱口问道:「你上次生理期是什麽时候?」
她愣住了。迟疑了片刻,她抬头对我笑了笑:「艺人常节食,所以几乎都不太准时,你也知道的,我忘记啦。」
「至少,自从我们结婚后,没有吧?」我也无法相信,会这麽快吗?
「唔……那当然。」她不确定的说:「上次……应该是你回来之前吧。好像真是迟了。」
我俩对望著,我听到自己的心脏隆隆的跳动,后退了一步,我说:「那我去买……买试纸。你小心。」
「不用吧,回家再说……要在这裡吗?喂……」
推开药店的门,我还听见她未落的话音。匆匆买好东西回来,她正神色紧绷的往门的方向望著,等待著我,眼神中也带著明显的紧张。
我见过她在危急关头的恐惧,见过她在我病倒时的忧鬱,但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既害怕又喜悦,迷惘而带著隐约期待的表情。我的神情应该也类似,我俩在门内对望,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麽。
我把手裡的小纸盒递给她:「这个……测测看。」
她呆呆的接过去,看了几眼,又还回来:「都敏俊,这……我不会用,你会吗?」
我尴尬的说:「我只知道是用这个测试,怎麽用要看说明。」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而理所当然:「嗯,那你看看。」
拆开包装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我吸了口气,集中精神,才逐字看懂了说明,然后慢慢讲解给她听。
当我关上门,留她一个人在洗手间使用试纸的时候,我的脑海中还回放著刚才说明纸上的每一个步骤,以致虽然正在满房间翻找东西的金仲和跟呆坐在沙发上的刘世美都看了我好几眼,我却完全没听见他们说了些什麽。
再过几分钟,就知道了吗……我……
这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几分钟,我们会有……
好像数个小时过去了,门却始终没打开。我身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从图书馆出来就忘记打开铃声了。我拿出来看了下,有条新的Line讯息,点开来,一行字映入我的眼帘:
「都敏俊,没弄错的话,你好像要当爸爸了。」
随后我打开了门,她就站在门口,脸上没有特别表情,只是一头扎进了我的怀裡。我抬起头来,目光越过她头顶,朝放在洗手台上一个椭圆形的扁平状小盒子看去。
两条红线。
我轻轻的摸著她的头髮,她的鼻子瓮声瓮气的,埋在我胸口,一迭声的说:「我们竟然真的有宝宝了?我们的宝宝会像谁呢?会有你的超能力吗?说真的,我还一度以为我们说不定没法生呢!当动保大使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狗跟猫就算相爱,也没办法生小孩的。」
她抬头望著我,鼻尖红红的:「都敏俊,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梦裡?你捏我一下看看……」
如同触碰易碎的瓷器,我轻轻的摸了下她的脸,然后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来:「走吧,我们回家。」
想要尽快带她回到我所知最安全的所在,细心呵护,尽我所能。这个宇宙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谁知她犹豫了一瞬,却对我摇摇头:「等等。」从我肩膀上朝客厅望过去,她补充了原因:「事情还没完。你听他们还在吵呢。」
抱著她转身而出,果然看见那对情侣正面对面的站在冰箱前。娇小的女郎张开双手,挡在冰箱门前,坚强且固执。高大的男人俯下他缠满绷带的肩背,依旧十分耐心,试图说服她:「世美,相信我能解决好那边的事,等我。你看,这裡有我的女人、未来的一切,为了对你负责,我怎会不想尽办法回来?」
「啧,」听到这话的颂伊撇了撇嘴,「果然话要看怎麽说,这多暖心呀。比起『不要穿露太多的衣服,如果没回来,就忘了我吧。』听起来是不是舒服多了?」
意思都一样。我不予置评。
连效果也相同,不管他说什麽,刘世美只是无声落泪,眼泪糊满脸。
颂伊默默的又看了一刻,然后指著楼梯上的开放式卧室对我说:「都敏俊,你抱我去上面,顺便让世美上来,就说我有话跟她聊。还有,你去跟金仲和商量,帮帮他吧。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吗?虽然算颇有渊源,但……想到昨晚的梦,我又有点犹豫。牵扯太深,实在不知是否妥当。而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