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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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楚笙不是这样刚愎自用,处处生事,哪怕只是个平庸之辈,我也早就已经死了。”
“何况现在是玉轻尘,是一个聪明绝顶,并不在我之下,甚至尤有胜之的人?”楚筝眼中的泪仍在慢慢滴着,神色凄楚地摇摇头,抖落更多的泪滴,苦涩地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道,“言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敏妃孩子的出现,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言歌,这次,我真的,死定了!”
“不,楚筝!”莫言歌走到他跟前,直直地看着他,直到他睁开眼睛,肯对上他的目光,这才坚决地道,“不会的,楚筝,我不会,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绝对不会的!”
“不明不白?”楚筝淡淡一笑,“当然不会不明不白,当然会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比如,这次的温州变故,我可以跟你打十个赌,就算玉轻尘不是敏妃的孩子,这件事,到最后,也会栽到我的头上来。现在,有了玉轻尘,正好可以成为废我,杀我的借口,轻松容易。因为,根本不需要知道真相,只要一个杀我的理由,只要给出这样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
“言歌,不要再天真了,好不好?”楚筝无奈地笑道,“你还没看明白事情的走向吗?父皇召玉轻尘去,就是为了让他追查此事,好将功赎罪,以他对我的痛恨,本就会把事情往我身上引,所以,他也会动手脚的,也一定布置了许多证据,区别只在于,没有玉轻尘,他还不敢杀我,只是给我找些麻烦,而有了玉轻尘,他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楚筝,你振作起来,好不好?”莫言歌吼道,“你不要这么一幅绝望的样子,好不了?你可以应对的,是不是?我会全力协助你的,你可不可以打起精神?”
“你会全力帮我?”楚筝看着他,苦涩扬眉,“即使,跟晚晴作对吗?”
莫言歌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才想明白,其实,晚睛错了,虽然圣旨没有宣她,但如果她如果真的跟了去,父皇会见她的,因为父皇需要借助她断案的名声,找出所谓的‘真相’。”楚筝静静道,神色哀戚,“她是聪明,但是,在权谋算计方面,她斗不过父皇,她所找到的证据,一定会是指向我,没有任何疑义。而且,为了救玉轻尘,她一定会答应追察这个案子。到时候,言歌,你还要站在我这边,跟晚晴对立吗?”
这次,莫言歌真的彻底愣住了。
153章 身世揭秘(2)
九重宫阙,黄瓦朱墙,即使是寒冬,也依然辉煌灿烂,花木扶疏,丝毫不见零落。
像是因为先前受了冷落,一路上,宣旨太监冷嘲热讽,滔滔不绝。玉轻尘却半句也没听进耳,径自沉静如水,深邃漆黑的眸子,掩饰着内心的激荡,只有在踏入文成殿前.那下意识地回头一望,遥遥望向外城方向时,才略微染上些许温柔留恋,随即掩去,缓步入殿。
其实这样,也很好!
“臣温州刺史方轻尘,叩见皇上!”
看着下面那一袭月白,宛如幽幽晴空,楚天阙心中莫名地浮起一线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温和,随即咳嗽一声,沉下声音,不含丝毫感情地道:“玉轻尘你可知罪?“
“臣知,因为臣无故滞留京城,致使四百万饷银在温州被劫,罪在不赦。”
那话语,平静如湖,没有丝毫潋漪。
楚天阙微觉奇(…提供下载…)怪,觉得这个淡漠的少年,似乎冷静得有些过了头,却未曾多想,摆出皇帝的威严,“啪”的一声响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上,震怒道:“你可知道这四百万的军饷,乃是景华全那军队一季的用度,如今被劫,后果有多严重?饷银在温州被截,你这个温州刺史,却滞留京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轻尘在心底冷冷一笑.对这种把戏厌恶到了极点。
他为什么滞留京城?玉府寿宴惊变,楚天阙岂会不知?明明就没打算治罪,却偏偏要摆出一副追究的模样,先施之以威,再惠之以恩,玩弄着所谓“恩威并济”的手段,以为别人先经雷霆,再沐恩露,就会感激不尽从此死心踏地,为国为君,至死方休,这种手段果然是玉连容教出来的学生。
一样的虚伪透顶!
“臣无话可说,甘愿伏死,请皇上诛臣于九门之外!”
“既然你情有可——”认定玉轻尘会为自己解释,楚天阙早在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说辞,下意识就说了出来,才说道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神色剧变,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阶下伏身跪拜的蓝衣少年,难以置信地道“你刚才……说什么?”
玉轻尘抬起头来,抬眼迎上他震惊的眸光,冷静镇定:“臣说,臣愿领死罪!”
“你——”
接触到那黝黑深邃的眼眸,不知为何,楚天阙竟觉碍心神微震,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府惊变,他自然知道,也曾召玉连容入宫,却也问不出详情,虽百般劝慰,却仍难劝得老太傅回心转意,也只能作罢。温州生变,他是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看看完那份紧急文书后,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为难楚筝的绝好机会,盘算好所有的计划后,就立刻下旨宣正轻尘入宫。
原以为,除了这样的事端,为了活命,玉轻尘定会辩解家宅惊变他,再假装体谅,施以恩德,再顺理成章地让玉轻尘接下追查之事,以他的聪明才智,诸事必定顺遂。
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少年居然说——甘愿就死?
这样一来,他计划的第一步立即卡壳。这个变故来得太过意外突然,以至于楚天阙一时间也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是以退为进吗?楚天阙思索着,定了定神缓缓道:“你的罪责朕自然会定夺但总要先查清原委。朕且问你,为何会滞留京城?”
王轻尘淡淡一笑:“皇上不知道吗?”
从那丝淡淡的笑意中,楚天阙确定,他看见了讥讽和嘲笑,这让他更加的不知所措。这种神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从闻氏父女死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神情,而现在,一个弱冠少年,还是一个待罪的刺史,就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楚天阙有些激怒,眼眸转冷,道:“朕不知道如何?”
“那臣就告诉皇上,因为臣不想去,所以就没有去!”
“玉轻尘你放肆!楚天阁这次是真的怒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有几个脑袋,敢这样跟朕说话?”
“一个。王轻尘静静地道,“所以,臣已经说了臣愿就死,请诛于九门之外!”
楚天闹气结:“你——”
玉轻尘淡淡一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开目光,盯着眼前白玉石地面,不再说话。
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种难堪而窒息的安静,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楚天阙的怒气越发高涨,一方面是被玉轻尘无礼放肆的言辞所气,他好心给他活路,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居然还敢这样讥讽他,顶撞他?而另一方面,却是一种骑虎难下的艰难,温州之事,想要办得令他合意,所派之人的立场,智谋,心机,缺一不可,玉轻尘不是楚筝的人,又是初入官场就与楚笙结仇,别人自然不会以为他偏袒楚笙,这样调查出来的结果才能令人信服,才能真正给楚等带来麻烦。
但现在的局面,却着实令楚天阙难堪。
两人对峙着,楚天阙怒气冲天,玉轻尘却恍若不觉,依旧镇定若斯。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忽然有太监进来通报:“启察皇上,玉大人的侍女,未来的忠勇王妃,慕晚晴慕姑娘入宫,求见皇上,如今正候在门外,请皇上定夺。”
恍若冰雕的玉轻尘猛地转头,愕然看着那高大的殿门,震惊难语。
看见他这般反应,楚天阙微微皱起眉头,再想想傅阳县时的情形,隐约觉得,玉轻尘对这个侍女似乎有些过分的重视……这其中,或许能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楚天阙盘算着,再说,这时候,也正需要一个人来打破他跟玉轻尘之间的僵局,慕晚晴断案名声在外,又跟玉轻尘亲近,为人又单纯温和,想要算计她轻而易举。
想到这,楚天阙急声道:“宣她进来。”
慕晚晴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在玉轻尘旁边跪下,磕头道:“民女慕晚晴,叩见皇上。”
玉轻尘怔怔地看着她,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啊!”慕晚晴偷偷拿出令符给玉轻尘看,悄悄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另一首还比出一个“v”的手势,笑着压低声音,“能够自由进出皇宫的令符,我拿到了。怎么样,厉害吧?”
“你……”玉轻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楚天阙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淡淡道:“慕晚晴,你为何见联?”
“回皇上,民女乃是为我家公子之事而来。”慕晚晴正色,直起身休,坦然道,“民女听说,有军饷在经过温州境内时被劫,而我家公子却滞留京城,因此有失职之罪,故而求见皇上。这其中有些缘故,公子并不是无故滞留,实在是身体欠佳,无法启程,还请皇上宽害。”
果然!楚天阙满意地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按照律法,他终究是失职。”
“民女愿与我家公子一道,追查饷银遭劫一案,若能找到饷银下落,将功赎罪,也未为不可,还请皇上法外开恩!”
楚天阀终于微微露出笑容,这个慕晚晴,显然要比玉轻尘听话得多,甚至不用他说,自己就提出要追查此案,正要点头,却见玉轻尘猛地转头,握住慕晚晴的手,缓缓摇摇头,道:“晚晴,你不能借这件差事!”
慕晚晴奇(…提供下载…)怪地道:“为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个圈套吗?”玉轻尘言辞激烈地道,“饷银是谁截得?能在温州境内动手动得如此利落干净,除了楚笙还有谁?这一点,多少人心知肚明?就连我们眼前的这个人,景华王朝的皇帝,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比谁都知道得清楚,但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故意在这里装模作样,等着我们往他布好的局里钻,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呢?”
他并未刻意压低音量,白玉台上,楚天阙听得清清楚楚。
慕晚晴偷偷看了眼楚天阙有些泛青的脸色,对着玉轻尘狂递眼色:“公子,公子,你收敛点啊!皇上还在上面呢?你不想活了?”
出乎意料的,楚天阙却并未爆发。
玉轻尘不理,只凝视着慕晚晴,摇摇头,坚决地道:“我绝不让你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你回去。”
“我回去了,那公子你呢?”见楚天阙始终不说话,慕晚晴也先丢开他,有些生气地看着玉轻尘,斥道,“为人处世,允诺的事情就要做到,可是,公子你呢?你只答应过我一件事,你答应我会好好活下去。可是,就是这一伴事,你从来都没有遵守过承诺!也许偶尔,你会想想,但是,只要发生一点变故,你就会动摇,你从来……从来都没有要坚持过!为什么?”
不用知道详细情形,只看她进来时,殿内的气氛,慕晚晴也猜得到大概。
“我……”玉轻尘一时语结。
慕晚晴缓缓地,凄然地道:“公子,活着,对你来说,就那么苦吗?”
“我……”看着那样担忧而又微带失望的清澈双眸,玉轻尘忽然一阵窒息,心中百感交集,定了定神,这才道:“但是,晚晴,这件事不一样的。朝堂争斗,你不懂的。”
慕晚晴微怒,道:“我的确不懂,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见她步步紧逼,玉轻尘有些气息不稳地闭上眼,压抑着心中翻腾沸滚的念头,最终却还是大声道:“这件事,楚笙针对的人,不只是我,还有太子楚筝跟莫言歌。如果我接下这件事一一如果我接下这件事,如果你掺和进来,你就要在我跟莫言歌中间选一个!这样,你还要查吗?”
终于将事情说出口,玉轻尘心中忽然一阵后悔,一阵绝望。
慕晚晴却怔住了:“什么意思?”
“刚才,宣旨的太监,在说到饷银被劫时,用到了四个字,离奇失踪。离奇失踪,也就是说,饷银不是明打明地被人劫走,而可能是突然失踪的,大概连押送的人也都跟着失踪。”既然已经说出了口,玉轻尘索性全然道,“按照惯例,今年押送军饷的人,该是黑松军,又是在温州境内失踪,临洲四府的驻军都是黑松军,又曾经要求增加军饷被拒绝,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慕晚晴坚决地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