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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蛹从文之罪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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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蕊来到中央控制室时,看见康博士和青空正对着电脑,激动的嘿嘿直笑。
花蕊顿时意识到,在自己不在时,老人可能已经发生了不测。
花蕊几乎是掀开半坐在椅子上的康博士,而后坐下盯着屏幕看。
画面中的老人已经过了肌肉爆发的时间段,她变得容光焕发,本来没有太多皱纹的脸上,更加的细嫩和平整,澎湃的心脏规律的跳动,使得原本不红润的脸颊变得红润,新的牙床长出来,使得脸颊饱满,双手纤细而白皙,胸。部增大,除了没有变黑的白发外,几乎已经是一个缺盐太长时间的少女。
花蕊明白,这就是AP30的真正意义,她心里知道,这个已经称得上是试验成功。
“看看能活多久。”青空说出了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当老人还在变化时,她一直死死的盯着门,嘴里清脆的喊着“小娃”,这种动作和语气,好像是一种渴求。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 第四章(完)

花蕊不太懂,在整个事件中,老人一直在渴求,但是到底渴求的是什么,又从来不说出来,或者说,老人自己也不太明白。
可惜的是,老人的肌肉重塑完美体现顶峰时就迅速的消失,所有的肌肉组织像是已经被透支一样的干瘪,皮肤迅速的塌陷,已经能够看到肋骨,就好像没有肌肉层直接穿着一件“皮衣”一样,牙床的塌陷,使得嘴巴干裂的张开,整个过程一分钟不到,老人已经像一具干尸一样的躺在沙发上。
“这么快。”花蕊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像是一部快进了的电影,不过老人并没有死,她手指干柴火一般的往门那个方向够过去,好像知道花蕊他们可以从这个方向看到她一样,她想抓住,但是花蕊不知道她到底想抓住什么。
“请你不要厌烦我。”老人在说出最后一句话以后,原本努力想往前的身体,颓然的摔进沙发里,花蕊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声。
花蕊知道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再看老人,腰直接的往一边倒去的样子,花蕊明白是腰椎断了。
“看来又要收拾了。”青空从荷包里拿出手套,仿佛是准备好的一样的戴上,开门离开了。
在画面中,花蕊看见青空拿了红白蓝塑料袋,但她并有多想这么大的袋子到底从哪儿拿出来的,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青空抱起已经消瘦的仿佛是非洲难民一般的甄礼冬,一起消失在画面里。
而这时,花蕊并没有看见那些老人视为宝贝儿女的小虫子们出来送行。
“那些是昆虫,嘿嘿。。。很冷血的,就像你,嘿嘿。。。AP30。”康博士笑的声音和气息冲到了花蕊的头发上,让她非常的反感。
花蕊没有理会康博士的挑衅,或者说她根本无力挑衅,她只是整个身子坐回到了椅子上,她一直盯着屏幕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或者说她到底想要看的是什么。
最终花蕊决定在梦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花蕊很快睡着,她的梦境里再一次出现了甄礼冬,但是不年轻,而是依然的90岁,或者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外貌特征就不会再改变多少,她依旧穿的是她死的时候都穿着的蓝色布衣服,简单而又普通。
(以下的梦境,第一人称视觉)
我站在甄礼冬的身边,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看到的景物,比如狭小的窗子,窗子上漆成红色的围栏,围栏外郁郁葱葱的植物,我很是好奇,于是走了过去查看。
这间屋子是一楼,窗子外面是自己用砖头搭的简易的小花园,里面只够一个人转身活动,所谓的花园,也就是几根牵牛花,几根月季,几根小葱而已。
牵牛花已经开了许多,红的、粉红的、紫的、偏蓝的,煞是好看。
月季也含苞待放的羞羞答答,嫣然一副娇羞样儿。
在那葱郁的小花园外,好像可以看见一条小巷子,但是被前面的一些房子挡住了部分的视线,也被植物们挡住了部分的视线,但是依稀能辨别出来是一条能通往这栋楼的路。
我看的有些入神,心想着她也是一个很爱生活的人。
心里有一些甜,我转头看向甄礼冬,发现她的旁边还有另一个老人,看样子比她年纪小些,那个老人拿着手里的零钱指着身旁的篮子,看样子是要出去买东西。
甄礼冬无奈的起身,失望的眼神里是数不清的悲伤,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小窗后,才离去。
回到房间的路是漫长的,老式的木质楼梯踩上去,我仿佛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她一步歇一脚的动作,我好像又能听见她的“呼呼”声,我猜想每天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都会出现这不和谐的节奏。
她的房间收拾的一如在实验室里那样清洁干净,她拿出放在碗里的小包子,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仿佛她回家来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吃完了包子,她只在家里踱步,走过来走过去,仿佛这是一条路,而她走不完,有时她休息会儿,有时她又站在自己的窗子前看着下面。
从她的窗子往外看很明显不可能看见牵牛花,而她家在三楼,看到的也只是对面的楼房,也就是对面楼房的砖面墙壁,阳光铺在对面的砖墙上,像是度了一些金子。
我很疑惑,我不懂为什么有电视不看,有床不睡,而要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打发时间。
最终她开了门,又一次慢慢的下了楼,敲开了刚才梦境一开始出现的老人家门,但是那个老人好像是正要出去买东西,我看看表,经距上次说要出去买东西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
她无奈的只能退出来,央求的借了一个老人的小板凳,就坐在狭小的老式门的那里,她的旁边是老人的牵牛花花园,她就这样坐着,有些肥胖的身体,对于小板凳来说有些吃力,但是她还是坐在那里,看来是要等老人回来。
又过了接近2个小时,老人回来了,篮子里就只有一窝白菜,看见老人回来,她明显有些高兴,但是老人好像又在拒绝她什么的,并且收回了小板凳。
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她只能回家。
就这样,她每天恳求老人想去她家里坐坐,有时候老人还是让她进去,而她就一直木愣愣的对着牵牛花花园,有时候老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她,她就坐在外面的水泥地上,看着牵牛花花园对着的方向,有时候下雨实在是没有办法坐在外面,老人又拒绝她时,她就只能在家里走过来又走过去,百无聊赖。
有那么一天,她没有出去,而她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的后面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后面是一个小孩,看见她对着他们的嘘寒问暖,就知道这一家三口必定是她的几个子女中的一个,只是当初看相片时,只看见老大小时候的照片,我并不能分辨这个到底是她的哪个儿子。
男人进来后就翘着二郎腿坐着,女人进来后就开窗户,小孩进来后就开电视,各取所需,而她则在厨房里开着煤气灶,给他们煮着面,脸上的愉悦样子简直像是今天是过年一般。
很快男人和女人和小孩吃完了面前的面,男人拿出手里的合同,示意她在上面签字,她详细阅读了后拒绝了,男人带头摔门而出,当然后面跟着女人、小孩。
她愣在原地,手里摸着还在热火的面碗,我想她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我翻开了合同,合同的大体意思是说让她死后,将名下的这间屋子,也就是我现在在的这间屋子给刚才那个男人。
就这样,故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重复着,唯一没有再出现的是她的子女。
她每天5点起床,然后去菜市场买包子,包子是她一天的主要粮食,她买来的包子都是固定的放在一个碗里,一口气她可以吃十个,吃完她就找楼下的老人要求看牵牛花花园,但是现在被拒绝的次数增多了。
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好像这才是她人生中唯一想要做的事儿。
那一日,牵牛花已经开败了,主要的原因是外面下起了大雨,这个季节是很容易下大雨的,而且一旦下起来就没玩没了。
我跟着她打在伞中,任由雨水淋湿大地上的任何一寸土地,我们去了菜场,但是今天那个卖包子的没有卖,于是我们又辗转到了别地儿,就这样一来一回间,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她有些喘,我估计是因为有些肥胖的身材导致的。
好不容易她买到了包子,在回家的路上,就在那个已经走了无数遍的,甚至是她的孩子都在那里长大的小巷子里,她摔倒了。
我听见很响脆的“卡”声,仿佛是当时在实验室她的房间里听见的那般清脆。
我看她站不起来了,艰难而费力,伞掉在一旁,由于雨太大,路上基本没有人,我有些慌乱,我想给她打个电话,至少能求救。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跑过来像是询问了几句后,跑到我身后的小卖部去打了个座机电话,我看着他踮着脚够着按着电话上的数字,并且讲了很长时间。
就这样我呆立在雨中,可惜雨水浸不进我的身,而她就像一只落汤鸡,或者说是无人问津的狗一般的坐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大腿根部,那个地方在这个年纪是很容易骨折的。
不久救护车来了,和我一样穿着白大褂的人来了,我跟着去了医院,在洁白的病床上看见了痛苦不堪的她。
仅仅用了2天,她被接回了家,虽然没有看见接她的人,但是场景的转换已经到了她的家,她的床上。
她再也下不了床,她的腿上绑着已经有些黑色的绷带。
场景只是变换着颜色,不绚烂也不张扬,仅仅像在给我讲述她受伤以来的她的处境。
因为下不了床,所以只能在床上小便和大便,因为没有容器,所以只能在床上;因为下不了床,所以她储存的食物只能看得不到吃不到,因为没有人给她拿,所以只能看着食物坏掉;因为下不了床,她也喝不了水,唯一好在的是她的床边有个接屋顶滴下来的水的盆,好歹有些雨水。
她就这样挨着,等着,她也不知道等的到底是谁,又或者自己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
绑带已经从有点黑色变成黄色,黑色,我可以想象那种味道连她自己都不想揭开被子,当然她的腿也不能动弹。
时间就这样静默的过着,因为听不见声音,所以滤过了很多我猜想的夜晚的她的哀嚎,她渴求着有人来照顾的哀嚎。
不多久,一个小姑娘进了房间,小姑娘掩着口鼻,嫌恶的眼神看着这乌糟的环境,一个劲的摇头。
小姑娘翻出她的一些零钱,出去了,我以为是小偷。
一会又回来了,小姑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瓜子,丢的满屋子都是。
我才意识到,这个小姑娘是人请来照顾她的。
我更加庆幸我听不见声音,不然一定能听见她对着小姑娘的哀嚎,无非是让她吃点东西,喝点水,想着当时在实验室里她喊着“小娃”的声音都让我这么的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人在这样的时候。
我看见楼下的老人偶尔也上来,趴在门口听里面的声音,但是最终还是摇头的走开了。
是无力的帮助还是害怕帮助后,她的纠缠,我就不知道了。
小姑娘每天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来,来了又走或者是呆着看电视,好像这才是她的工作一样。
直到那么一天,她没有再睁开眼睛,手也没有在挥动,也许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人理睬,或者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也许是没有听见常规该出现的声音,小姑娘进了她的房间,她依然掩住口鼻,看着我都无法直视的她的被子。
小姑娘用两根手指拎着她的一个手指举起又放下,好像是在测试她是否还活着。
这时她好像又活过来一样的反手抓住小姑娘的手,哀求的给小姑娘说着话,小姑娘吓得不轻,甩开她的手,退了好几步的站着,像是在给她解释什么。
不久我看到小姑娘和一大群她的子女来到这乌烟瘴气的房间里,而她还是很清楚,虽然伤得这么重,还没有及时正规的处理和及时的食物供应。
每个人的脸庞我都看不清楚,这是之前没有的。
他们各自说着话,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当天我看见的同样的合同,这根本不像是来看望受伤卧床的老母亲,而是像是来逼她签字的。
我有些愤怒,我不懂一间这么老式的屋子到底对他们来说是意味着什么,当然我也不太明白对于她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我看见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本红绒布的相册,翻开每一页展示给来的人看。
也许是她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或者说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终于有人上前来把里面的所有有关于他们自己的照片拿走,并且当场撕掉。
我目瞪口呆,我想起当初我给她说他们还带走了她的身影,而她也相信了,这简直就像是她自动过滤掉的场景。
她哭了。
她想要把掉在地上的红绒布相册捡起来,但是她够不着,她想要把他们撕碎的照片拼凑起来,但是她也够不着,她只能在床上蠕动,尽量的把身体往前够,一如当时她在实验室里最后阶段想往门那里挪动时的样子。
最后他们大动作改变成了翻找,翻找这个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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