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红-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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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自何处?
李婷低低说道:“说话的就是那个假逼反天!”
商秀急忙摇手示意,只听乙字剑南宫明突然剑眉一轩,朗笑道:“南宫明从不信,朋友如果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好让在下见识见识,究竟何方尊神?”
那人阴森一笑道:“老夫从没在江湖走动,无所谓头脸,南宫大侠出言相激那是一点用也没有。”
南宫明目光一转,手中长剑指向五个骷髅标记的黑衣人,问道:“他们都是你手下了?”
那阴声道:“不错,他们都是白骨洞府的洞奴。”
商秀暗暗忖道:“原来这里叫做白骨洞府,果然不是许真君练丹的古洞。”洞奴,这名称多诡异?
南宫明原想说:“他们既是你手下,在下只要出手制住了他们,不怕朋友不挺身出来。”但心念一转,此人不知究竟是什么路数,自己还暂忍耐的好,这就抬目问道:“那么朋友是何身份?”
那人阴笑道:“老夫自然是管理白骨洞府的人。”
南宫明听得一怔,又道:“如此说来,在下投入白骨洞,就是投到你手了?”
那人阴恻的大笑一声道:“那倒不是,老夫管理的只是洞奴,凭你乙字剑的身份,老夫岂敢委屈?自然要把你引进主人门下去。”
南宫明心头暗暗惊凛,昔年猖獗西南的白骨教果然又在江湖出现,一面问道:“朋友说的白骨门,想是昔年的白骨教了?”
那人连声阴笑,“非也,白骨门,就是白骨洞府进来的那道门户,南宫大侠不是从前面进来的么?凡是进入此门之人,只有三条路可走。”
南宫明道:“在下愿闻其详。”
那人阴恻道:“这道理简单的很,除了投到我主人门下,就是活活饿死,身化白骨。”
南宫明道:“朋友只说了两条路。”
那人阴笑道:“还有一条路就是不死不活,沦为洞奴。”原来不死不活,才沦为洞奴!
李婷低声的道:“这人不知躲在那里说话,声音始终飘忽不可捉摸。”
商秀轻转拉了她一下,叫她不要说话。
只听那阴森声音接着说道:“南宫大侠要问的,老夫都已据实奉告,现在你的同伴快赶来了,老夫希望你能转告他们,只要进之白骨洞府,除了自愿投降,永无出洞之日,老夫良言尽此。”
话声方落,只听甬道上果然传来一阵急步之声。
商秀急忙拉了李婷一把,贴着石壁,蹲下身去。这阵脚步声,来的极快,只见两条黑影,一掠而过,奔了过去,那是两个手提禅杖,年在四旬以上的青衣僧人。
这两个僧人才一掠入,当下一个目光一转,瞥见五名黑衣人,分站四周,立刻沉声道:“南宫施主遇上了红花会贼人么?”
南宫明道:“他们不是红花会的人,是白骨洞的洞奴,两位尊者来得正好,快快截住他们才好。”
商秀听南宫明称呼他们尊者,暗想:“莫非这两个和尚是少林四尊者中的人物?”
前面那个青衣僧人听南宫明的话不觉怔道:“他们是白骨洞的洞奴?”
第三十四章 幕后渔公
显然,他从没听到过这么怪异的名称,回目朝五个臂画白骷髅的黑衣人瞧去。五个黑衣人手执厚背头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象对两个和尚的冲了进来,丝毫没放眼里。
稍后的青衣僧人突然低声道:“师兄,这五人有些不对……”
南宫明道:“他们就是这座洞窟中的洞奴,咱们只要擒住一两个,有他们带路,就可通行全洞了。”
前面那个青衣僧人道:“南宫施主说的不错,这座山窟,幽深曲折暗藏埋伏,咱们确须擒住一两个洞中的人,才能通行!”话声出口,突然身形晃动,一记“擒龙手”,向身侧不远一名黑衣汉子抓去。
南宫明和一个青衣僧人也同时扑起,朝两个黑衣人击去,五个黑衣人本来呆立四周,有如泥塑木雕。
但此刻南宫明等三人这一出手,他们突然发风如飙,五团黑影,急扑而起朝三人围攻上来,又是一阵急促轻快的脚步响处,两条人影,疾奔而来,向石室中奔入。
李婷低声道:“峨嵋双童!”
不错,冲进去的两个青年和尚,手上各执一支金轮,正是峨嵋双童二人!
这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事,峨嵋双童堪堪奔入,突然金刃劈风,迎面攻到,两人毫不思索举起手上金轮,迎击出去。
这间宽大的石室中,顿时人影流动,刀光如雪,打成了一团,凭乙字剑南宫明,和少林木石、木通两位尊者,峨嵋双童,居然一时间只和白骨洞五个洞奴打成平手,可见这些洞奴的武功,都非庸手。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嘘嘘吹竹之声起自地底!
李婷吃惊道:“二哥,快听,这是什么声音?”
商秀侧耳听了一会,低声道:“大概又是假扮逼反天的人,在弄什么玄虚了。”话声未落,突见战团中五个黑衣汉子,口中连声低啸,急扑猛攻,状若疯狂。
南宫明大声道:“快截住他们,莫让他们冲出去了!”
五个黑衣人,宛如冻蚁钻窗,被禅杖剑光,和两柄金轮,逼得团团乱转!
“当……”激战中,突然响起一声金铁大震,一柄雪亮的钢刀,飞射出去,在石壁上划起一溜火,又“当”的一声,落到地上。一名黑衣人被木石尊者禅杖震飞鬼头刀,一把扣住了右腕。
窟顶灯光,这时突然熄去,眼前顿成一片黑暗,使得战斗中的人,不得不停下手来。
李婷道:“二哥,那几个洞奴,只怕要趁机逃出来了,我们要不要截住他们?”
商秀还没答话,忽见火光一闪,南宫明手上燃起了一支火折子只听他突然失声道:“给他们逃走了!”
商秀举目瞧去,偌大一片石室,除了南宫明五人之,只有木石尊者擒住了一个,其余四个洞奴果然走得不知去向?
阿难道:“奇怪!他们纵然趁黑逃,怎会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木通尊者手横禅杖,站立在夹道出口,道:“灯光骤息,贫僧就料到他们会乘机逃出,才拦在此地,这四个人决不是以贫僧这里逃出去的。”
阿褥道:“是了,这石壁上定然另有通路?”
南宫明道:“总算木石尊者擒住了一个,咱们先问问他也是一样。”
于是大家都围了过来,木石尊者早已点了那洞奴穴,松开五指,那洞奴“叭”的一声,跌坐地上。
木石尊者低喧一声佛号,回头道:“还是南宫施主问问他吧!”他这句话无异是说此人生性杰傲,若是不让他吃些苦头,决不肯吐露真情,他出家之人,不便动手,才叫南宫明问他口供。
南宫明手擎火折子,目光注视着洞奴脸上,瞧了一阵,脸上流露出诧异神色,说道:“朋友可是人称金松将的杨延祖杨兄么?”
那洞奴目光发直,呆呆的望着南宫明,一声不作。
木石尊者道:“南宫施主,不会认错吧?”
南宫明道:“在三年前,曾和太湖三杰有过一面之缘,大致不会认错了。”
木石尊者沉吟道:“这就奇了,贫僧久闻太湖三杰,行侠仗义,为人正派,怎会成了白骨洞的洞奴?”
南宫明道:“杨兄可是误入此洞,受人胁迫?”
那洞奴依然瞪着双目,不言不动,恍如未闻。
木通尊者低声道:“南宫施主,此人似乎神志已泯。”
南宫明突然想方才那阴森声音说过“不死不活,沦为洞奴”之言,心头突然一惊,点头道:“不错,这位杨兄只怕已被药物迷失了神智……”
话声出口,只听地底下又响起了一阵吹竹之声,这声音和方才不同,听来音调急促,愈吹愈响,刺耳已极!
南宫明突然警觉,忙道:“大家注意,只怕对方又有什么花样来了!”
那洞奴坐在地上,直视双目,随着吹竹声,转动了几下,口中忽然发出一声低啸,猛地一跃而起,当真使人防不防!
木通尊者见那洞奴一拳捣来,势猛力沉一时封架不及,急忙身形一闪,横跃开去。
那洞奴一拳切手,跟着向前一扑,低头从木通尊者身侧窜了出去,头先身后,闪电般朝右首石壁上撞去,大家谁都没有料到他会不顾生死,突然以头撞壁。
他这一行动,敢情和方才一阵吹竹之声有关,才指示他干的,在场五人,谁也有措手不及之感,眼看他头颅就要砟裂,脑浆迸出,死于非命。
木石尊者双手合十,低低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怪事就在此时出现!那洞奴头先身后,朝石壁上投去,“嘶”的一声,穿壁而入!
这一下瞧的大家又是一呆,如果不是他会穿墙术,那就是这堵石壁是用纸做的了。
不,就是纸做的,一个人钻了进去,也会钻破一个洞,但石壁却依然如故,丝毫找不出任何隐门暗板的痕迹来!
阿难年轻好事,蓦地跨上一步,大声道:“我就不信邪!”举起手上法华金轮,朝石壁上击了过去。
只听“当”一声,火星四溅,那一点也不假,是一堵坚硬的山石,但经他一击窟顶上的灯,突然亮了!
阿难大笑道:“这倒好,无意之间撞上了灯火的开关。”
室中平空有人出了一声,接着只听阴声笑道:“小和尚,你吹牛的本领倒是不小,这灯是老夫开的。”
阿难吃了一惊,仰头问道:“是什么人?”
那阴森森声音并没理他,只是阴笑一声道:“看来五大门派的人,个个都是好勇斗狠之徒,老夫手下洞奴只是管理洞府中的杂事,不是和人打架,你们要打架,老夫倒可以替你们找几个对手来。”
木石尊者手柱禅杖,倾听了一阵只觉此人声音飘忽,忽东忽西,不可捉摸,忍不住道:“施主何方高人,怎不请出一见?”
南宫明道:“此人就是自称管理白骨洞府之人!”
说话之间,突然石壁间起了一阵轧轧轻震,左壁上忽然裂开一道门户,有人大笑一声道:“厉兄,在这里了!”两条人影随着话声,举步走出!
但见一个头戴黑帽,身穿黑袍貌相凶狞的正是红花会地煞堂主夺魄无常褚子候,稍后一个文士装束,面目阴沉,正是天罡堂主鬼手书生厉文元!
这两人才一走出石门去,夺魄无常褚子候冷电般目光,扫了五人一眼,杰杰怪笑道:“谁叫你们进来的?”
阿褥道:“你们能来,我们自然也能来,你凶什么?”
夺魄无常大笑道:“很好,石窟添上几个新鬼,也好点缀点缀!”呼的一声,直劈而出。
阿褥闪身让开一击,怒声道:“好哇,你敢出手偷袭小僧。”右手金轮,一记“横澜千里”,横扫出去。
南宫明手横长剑,走了过去口中说道:“他是红花会地煞堂主,南宫明要向他算算旧帐,小师父快退下来。”
阿难一下欺到夺魄无常身后,说道:“咱们好久没和人动手了,由咱们对付他也是一样。”
他一面说话,手上不让,早已朝夺魄无常背后直捣过去。
南宫明眼看峨嵋双童急着出手,不肯后退,只好站住,一面高声说道:“两位小师父注意他阴风掌。”
阿难大声道:“那是更饶他不得了!”
峨嵋双童一对金轮联手合击,但见金光缭绕,一前一后,使展开来,快若风雷,果然声势惊人!
夺魄无常先没把两人放在眼里,这一动上手,才是迟了一步。
峨嵋双童滑溜已极,此退彼进,两条人影纵跃如风,不肯和他掌风相对,但却始终不离他前后左右,挥轮抢攻。
夺魄无常褚子候“阴风掌”纵然厉害,却也奈何不得!他始终无法摆脱两人快若奔雷的绕身轮影。
鬼手书生厉文元脸上一片冷漠,朝木石木通两人走了过去,冷冷的道:“是峨嵋门下,还是少林僧人?”
木石尊者早已留心着他,一见厉文元朝自己两人走来,立即迎前一步,单掌当胸说道:“贫僧少林木石,施主如何称呼?”
鬼手书生厉文元嘿然笑道:“五大门派的人,果然跟进来了!”
他目光望着木通问道:“这位呢?”
木通道:“贫僧木通。”
厉文元道:“很好,两位一起上吧。”
鬼手书生厉文元已有多年不出江湖,木石尊者是以不识其人,闻言说道:“施主何不报个人名字号……”
厉文元冷声道:“你们既然不识得在下,那就回去问问苦筏和尚吧!”
苦筏大师遇害已有一十三年,他岂会不知?此言自然不是好话。
木通尊者听他直呼师尊名讳,不觉怒声道:“施主不嫌口气太以托大了么?”
厉文元冷冷的道:“在下不喜多说,两位尽管全力施为。”
木通尊者看他一付倨傲神色,心知对方口出大言,必有过人之艺,这就回身道:“师兄,还是让小弟先领教领教这位施主的高招。”
木石点头道:“师弟小心!”
木通手持禅杖,跨前一步道:“施主请亮兵刃。”
厉文元道:“在下素以空手对敌,怎么?你们两人还分两次动手?”
木通瞧他这般托大,已是忍无可忍,怒声道:“施主不喜多说,那就出手吧!”
厉文元阴笑一声道:“在下也不喜浪费时间……”举手一掌,遥遥拍了过去。
木通尊者眼看对方一掌在手,立有一股阴柔暗劲,直撞过来却也不敢硬接。
脚下横跨一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