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遗梦大清-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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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跟在李德全的身后,走到康熙别院的东侧厢房中停了下来,李德全看着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微微颔首,他们退到一旁,我跟着李德全走了进去,“就在这里。”
“这里?”
“皇上,害怕有人对他不利,谎称他被下狱,其实是关进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劳烦谙达,打开门。”
“嗯。”李德全打开门,我走了进去,这位无尘大师的待遇不错,一个呆在这里,什么都有,生活的环境远没有牢里的可怕,我走到内间,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那里静静的打坐修禅,我默默的一笑,“请问您是无尘大师?”
男人没有睁眼睛,只是轻轻的说:“老衲无尘,请问姑娘有何事?”
他虽自称老衲,但是人却只有四十多岁,并不老,如果在红尘,也是一个潇洒的男子,“我叫子矜,是皇上让我来的。”
“皇上?皇上可是要姑娘来告诉老衲,何时要老衲的命?”听到皇上二字,我可以感到,他的周围散发出一种纠沉之气。
“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难道大师连生死都没有看破吗?”
无尘睁开眼睛看着我,“老衲已经无欲无求,生死早已看破。”
“是吗?如果是这样,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衲只是为了那些无辜冤死的人。”
“无尘大师,皇上有旨,会放过那些蒙冤入狱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追捕他们,但是要想洗刷冤情,还需时日。”
“还需时日?时日是多久?已经有那么多人因为这件事死了,难道还要他的冤魂夜夜叹息吗?”
“无尘大师,虽有其名,却表里不一。”
“姑娘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无尘大师,你并非人如其名,你的心上有尘。”
“老衲虽称无尘,但是却并未脱尘,只是每日打坐念经,日日用力地擦拭。”
“你错了,你心中的尘是擦不掉的。”
“那老衲会将心剥下来。”
“你又错了,佛曾说过尘本非尘,何来有尘?”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是礼佛大师,难道不明白吗?”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还是大师的心早已被蒙蔽,失去了平静的自己?”
“姑娘何出此言?”
“有两句话,不知道大师是否听过?第一句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第二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老衲当然听过,这是佛经中的话。”
“大师可知其意?”
“当然,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是说:众生的身体就是一棵觉悟的智慧树,众生的心灵就象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试,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那第二句呢?”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原本就没有树,明亮的镜子也并不是台。本来就是虚无没有一物,那里会染上什么尘埃?”
“大师解释的很好,可能做到?”
“做到?这两句话虽然可以解释,但是做到很难。”
“是很难,也显然,两年的空门学法,对大师没有太大的做用,这两年期间你一直都在找机会洗冤,并没有真正学法。”
“姑娘不要妄加断语,我出家,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是两年的时间,我也是用心参禅,归一我佛。”
“哦?是真的吗?但是两年的参禅大师却不明白尘为何物?让人有些失望。”
“那姑娘又做何解呢?”
“我虽然没有学过太多的佛法,但是我知道,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其实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正如慧能所说的仁者心动,又如道家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它们的道理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但是,佛家讲究万物在心追求修世,道家讲究无牵无挂追求避世。”
“可是,佛家想超脱今世道家则是修行今世 而追究其原理来说都是一种修行。”
“姑娘继续。”
我看他脸色微缓,我知道他已经听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我对大师还要说一句话,即使忠告,也是警言: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姑娘的意思是?”
“皇上,已经决定放过你们,但是要隐姓埋名,这是皇上能做的最大限度,是为了保你,也是保他们,无尘大师现在可明白?”
无尘想了一会儿,默默点头,“没有想到,让我看透一切的会是一个女子。”
“大师事实红尘积怨太多,蒙蔽了自己的心,我只希望大师出去以后可以好好活着,不是为自己,是为了你所保护的人。”
“姑娘的话,无尘会记住。”
“那就好,那么子矜要回去复命了。”
“姑娘尽管放心。大自然日出日没,花开花谢,人生有悲欢,世态有炎凉,天下事一起一落,有因有果,因果相续,因因无始,果果无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世间有几样事情了了?在这变幻无穷的人生中如何才是真正的了?古往今来,事物总是了而未了,不了而了,似了非了,了了还了,总在了与不了的矛盾中运作,任人去追逐,永远沦陷在了与未了的烦恼之中。若要超越这穷的烦恼,则即不执着于了,也不执着于不了,只有与了和不了都彻底了断,才是真正的了。”
听着他的话,我安心的一笑,他终于明白我的话了,“子矜告退。”
跟着李德全回去复命,康熙自然是甚为安心,更是对我惊讶不已,高兴的对我说:“丫头,你真是朕的福星。”
直到这件事真正的解决,我走出书房,李德全满意的对我点点头,“子矜,这回的事情我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不过办的好。”
我赶紧俯身,“多谢谙达。”
“可别谢我,还是谢皇上吧,一切都是皇上自己决定的,而且一切也都是你自己化解的。”
“但是子矜还是要谢谢您,谢您在子矜为难之时,出言相救。”
“好了,既是一起当差必然有感情,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但是你回来当差要更加谨慎,这样的事情不要出现第二次。”
“是,子衿知道了。”看着李德全转身回去,我才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还好有惊无险。
“子衿你没事吧?听说你放出来了,太好了。”就在我松口气的时候,一声粗犷的声音乍然响起,真是人未到声先到,看着十阿哥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我无奈的一笑,来的倒是适时,“给几位阿哥请安。”
“子衿,你真的出来了,哎,这两天的变化真是大,你这样会把人折磨死的,昨天我和十四弟还想怎么救你,今天你就出来了,看来白忙活了。”
“怎么?奴婢出来了,十阿哥好像有诸多不满?”
“怎么会?我只是……”
“十哥是为你担心,出来了也不道声谢谢,还这般刁难,你真是……”
“奴婢真是该死,奴婢谢谢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关心。”
“只谢他们?我们就是空气?”十三走到我身边打量着我,“看样子没什么事?”
我转了一圈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我像有事的人 ?'…'”
“你可是大难不死。”
“还有一句话,十四阿哥没有说全。”
“是必有后福?”
“十阿哥你真是聪明,终于接下来了。”
“你就嘲讽我吧。”
“奴婢哪敢?”说着我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但是眼神却默默的盯着我四阿哥,我们四目相对,我心中低语:我回来了,我说了我不会死的,现在我没事了。
四阿哥看着我露出一丝微笑,眼神泛起一丝泪光,那种担忧让我感到幸福,我别开头却看着十四和老十他们好奇的视线,我微微一怔,“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是你,子矜,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脸红了?”
“哪有?”我捂着脸,啊,真的有些发烫,“没事啦,可能感觉天气有些热,所以……”
“哦?真的吗?不是生病了?”
“怎么会?”我摆了摆手,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他低头偷笑,我不觉得微恼,“好了,奴婢没事,你们就不要总看了。”
“好好好,今天你最大,我们不看了,行了吧?”
“啊,对了,十阿哥,皇上有旨,说今天想吃水果沙拉,所以……”
“啊?今天?”十阿哥一听脸就垮了,委屈的说:“昨天我好不容易做好的,但是因为你的事没有吃,一夜居然坏了,今天我还要做?”
“对不起嘛,好事多磨,就再次劳烦十阿哥了。”
十阿哥脸色阴沉,面色纠结,“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十哥拿剑我看过,拿菜刀可是稀奇,上次没有赶上,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去看看,也好有个见证。”十四兴致勃勃的跟在十阿哥的身后,十阿哥看着他得意的模样,真想一拳打晕他。
“十哥,有什么事情弟弟可以帮上忙的吗?一起吧。”十三笑意盈盈的递给我一个眼神,我憋住笑,看着他们离开。
只剩下我们两个,他突然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我,好像要把我柔进他的身体里,而且我还能感到他身体的颤抖,“我说对了,是吗?我平安的回来了,你的命是我的了。”
他感激的在我耳边沙哑的低语,“如果你愿意,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我紧紧的抱住他,“说定了,你的命是我的,但是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看着我他笑了,笑的那样温柔、释然,突然我有种自私,希望他这样的笑容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值得吗?”他静静的看着我。
“你说呢?”
“太危险了,我仍然心有余悸。”
“我觉得对你不公平。”我侧头看着他,“那些害人的人没有得到处置。”
他眼神微垂,好像已经想到了,“皇上也有身不由己,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这个答案最好了。”
“那就好,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我觉得值得。”
我们相视一笑,“答应我一件事。”他突然认真的看着我,我心中一紧,“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好吗?不要为了我做这样的事。”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这个人很冲动,不是因为某一个人,也不是因为什么正义,也许就在某个时候突然发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那样我要怎么保证?假话也可以吗?”
他看了我无辜的眼神好一会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
“头痛一辈子?只为了我?”我期待的看着他,他执起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然后在上面轻轻的一吻,“这个是承诺。”四目相对,无语却知情,这一刻我们更加依赖对方,也更加确定了我们的心。
江南夜游
“十阿哥,做好了吗?皇上那边已经等着了。”我刚走进厨房;看着厨房的隔间居然冒起烟?十阿哥捧着一个盘子正往外面跑;我一惊赶紧问道:“十阿哥这是怎么了?厨房着火了吗?”
“咳咳……”十阿哥狼狈的拉着我先跑了出去;才气喘吁吁的回答,“是十四和十三。”
“啊?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他们怎么了?他们在哪?”
“里面呢。”十阿哥捂着嘴指了指里面;我惊讶的大叫;“那怎么行?怎么还在里面?很危险,要把他们带出来啊。”
我刚要跑进去,十阿哥一把拉住我;“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倒是我差点没有被他们害死;我的沙拉,差点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十阿哥脸色突然一沉;“听说你给十三做了一个什么蛋炒饭?”
“嗯?”我尴尬的睁大眼睛,微微点头,“是啊,是十三阿哥前几天办差回来,很晚,说饿了,所以……”
“所以你就给他做了?”
“是啊。”
十阿哥忿忿不平的说:“真是的,都没有给我们做,你不觉得过分吗?”
“过分什么?你们又没有说要吃?不会是因为这个?”
“就是因为这个,十四听了,说想吃,正好他们两个也没事干,十三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说他要做,两个人就去里面忙活起来了,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冒烟,再一会就蔓延到我这里了,幸好我做的快。”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两个人也从里面跑了出来。
“十三哥,你在干什么?我差点被你害死。”
“咳咳,这怎么能怨我?不,不是你要吃的吗?我差点被烧死。”
看着面前两个滑稽的黑猴子,我和十阿哥相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两位阿哥这是唱哪出啊?准备扮包公啊?”
“还说呢?子矜我算是知道这做饭的艰辛了,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所以啊,十三阿哥你知道那天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