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黑 道当少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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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的鲜血不停从毒蛇身体中流到地面。暧昧一个人占据着打斗最中央的位置。本来这里是最混乱的一处，但由于暧昧绝技“暴风”的使出，原先在这里的两方人马皆被吹走。这里边变成了最安静、最有秩序的一处。
在暧昧的手臂上绑着一圈白色绑带，那就是李云天一方的标志。而此时的暧昧更像是去参加一场追悼会，但他所追悼的却不是眼前血肉模糊的毒蛇，而是李云天手下第一大将——马超。
因为，就算是最想争功的暧昧也知道，不管将来他人再如何为李云天效力，他人也再无法得到李云天心中的地位。
但偏偏越是这样，他人就越是敢玩命，包括他暧昧自己，也愿意把这条命交给李云天。
原因无他，但求能成不能成之事也！也就是希望自己能成为马超第二，成为能取代马超，成为李云天手下第一大将。
尽管，没有人知道可不可以做到，但至少，人人都有了一个盼头！
第二卷 飞翔吧！黑云！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古龙一统（二）
这个盼头很虚渺，人人都知道，但人人也都想要去追寻。爱情里那一句“越是得不到的就是想得到”并不仅仅只针对于爱情，它的范围比任何人想想的还要广泛。
洪钟只是一个俗人，他一生富贵，最有钱时不比李云天一家少多少，但“我不犯人却有人来欺”。在他最辉煌时，因为企业资料被盗，且对方通过法律上的缺陷，人事中的巨大漏洞做出千般手脚。使得他被这万恶的社会洗劫得一穷二白。
一怒之下，他杀了所有关系人，包括偷盗者、法官、执法官员、当地官员等上百人，成为了一个社会的弃种，绝望到只求一死，最后投案自首。
但社会就是这么好笑，给了他一条绝路，也给了他一条生路。也不知是他幸运，还是该说他的绝望已经让他人没了杀他的兴趣。因为这事情太过严重，一旦纰漏出来，整个华夏将被摆在世界人民面前，被六十亿人唾弃。
整个庙堂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上面给了他一条活路，但代价便是要他一辈子也别想走出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让他守住这事件，让他随着这事件一起埋葬在地下。
他没有答应，可事实却不由得他自己做主。想过自杀被狱警强行救起，想过逃跑被一百多个枪口紧密环绕，想过就这样下去，可不羁的心却要他再次前行。
就在这矛盾万分的生活里，他渐渐消沉，渐渐丧失了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东西——心。
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想杀人就杀人，他想愚弄谁就愚弄谁。整个地下室里除了冢爷和暧昧以外，人人都怕他。“暴君”一词，从此被他顶在了脑门顶上。可又有谁知道，其实，他真正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了百了罢了！
了了这身皮囊，了了这生沉浮。
终于，他等到了，等到了一个名叫李云天的少年。
这个少年很嚣张，嚣张到可以让洪钟回忆起从前的自己来；这个少年很乖张，乖张到能让洪钟找到一个一起藐视这社会公平的兄弟。
都说“‘士为知已者死’纯属精神虚构”，但洪钟会说：“给我一个不能去死的理由！说服不了我，我就会一如既往地去死！”
这让洪钟很开心，但他真正开心的是他终于可以死了。
就在李云天说可以带他们这五百死囚出来的那一刻，洪钟便已然明白，除了他，任何人都不会死。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是上面绝不可能接受的。把他放出来帮李云天一个忙很正常，但要他活着，继续带着一个叫人心酸、叫华夏难堪的故事成为一个无形的人肉炸弹，这是绝不可能的！
他很清楚，李云天一统古龙市之日就是他洪钟身死之时。
可他还是笑了。毕竟，他这一次的死亡是他能想象到的死亡里最好的一种了。比起先前那绝望的死去，这次还能为一个朋友而死，简直就像坐过山车飞到云霄之巅一般——畅快大发了！
想到这些，洪钟那洪钟般的笑声更加响亮，在一片鲜血染红的尸体之间，格外豪迈。
雨点不知不觉打落下来，在这刚有点阳光便被乌云吞噬的早晨。
那边暧昧已经将毒蛇打了个稀巴烂，正在李风暴小弟中享受着砍瓜切菜的乐趣；这边冢爷笑眯眯地看着身在他周围的李风暴小弟，看上去很慈祥，就像当年洪钟第一次遇到冢爷时，因为肚子饿，冢爷给的他一盘鸡腿的情形；还有那一头，李云天这个桀骜的少年还在与李风暴对视，虽阴沉，却让洪钟看到了火红一般的太阳。
洪钟笑了，笑得很可爱。对于一个胖子来说，“可爱”两个字真的很好，毕竟，他们从来不能拥有“帅气”和被女孩子奉为神明的“男人味”两个词语。可爱一词，已然是对他们最大的赞美。
在雨点的洗刷声中，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馨，当然，更多的是血腥味。可偏偏就是这味道让洪钟留恋，至少因为这样，他才能还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活物。
脚下，死去的李风暴小弟尸体堆成了一个小山包；周围，密密麻麻的李风暴小弟还在往上冲。
他有时真的很佩服这些小弟，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不怕死？
忽而，他想起自己很想死，笑了笑，道：“原来，你们和我都一样！一样的迷茫，一样的失败！”
红尘世间一片迷茫，道路、道路漫长，何处是我方向？
他都不记得这是看哪部电影学到的歌词了，好像唱错了，又好像唱对了，但总的来说，他记不得了。
想着想着，洪钟忽然觉得很累。就像当年一个人颓然地坐在法官家中一般，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就想睡觉，就想把眼睛闭上，最好不要再睁开。只有这样，这世间的一切也就不用再过问了。
包括，他失败的这一生。
乌云更加浓重，雨点渐渐大了起来，他抬头望着这阴霾的天空，从脑海中挤出了一句他最想说出的话语：“飞翔吧！黑云！老子看着你！”
余光中，远方一幢大楼的顶端，一个亮光忽闪而过——狙击——军用狙击！
一声枪响。
洪钟，这个一生失败的男人，终于从百多人的尸体顶端倒了下去，围在他身后的李风暴小弟来不及反应，被他那矮小又肥硕的身躯砸倒了一大片。
“轰！”
火焰乍现，哀嚎绝寰。
他竟然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瞬间拉下了早早就被他绑在身上的炸药。或许，这就是他给这个厌恶的世界最后的一场意外吧！
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冢爷、暧昧、他的小弟、乃至他的对手——李风暴，李风暴小弟，还有他最后一个兄弟——李云天。
好像英雄就不应该这么简单死亡，要有一个风风光光，或者催人泪下的陌路情节一样。人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还站在尸山之巅的胖子，就这么死了！
良久良久，暧昧当先一声长嘶，尖锐的声音比指甲片划黑板还要刺耳，疯了般冲到洪钟尸体前，不顾汹汹烈焰，用自己的手掌扑打起洪钟的尸体，不住地骂道：“别死，别死，狗杂种，别死！”
冢爷一声爆喝，骤然神情狂怒，一掌掌排开挡在他身前的所有人，几步奔至洪钟尸体前，忽而站立了一会儿，陡然仰天发一声长叹，泪水和着雨水一起滑落，无声哭泣，静静地站着……站着……
看惯人间五十年，泪纵横，不沾襟。
从此，这尘世间少了一个俗人，多了一份别人对他的思念。
第二卷 飞翔吧！黑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古龙一统（三）
暴雨轰然降临，不消几秒钟，人的全身就能从外套湿到内裤里。李云天浑身如被水淹，静静地站在依然变成碎渣的洪钟身前，眼睁睁看着洪钟那几乎看不到的尸体被雨水一遍遍地冲开，化成一湾湾鲜红的水迹向地下道里淌去。
雷声轰鸣，巨大的雷电球滚落下来，炸得众人耳鸣不已。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为暴君大哥！”一时间群起响应。五百死囚顿时如虎入羊群，轰了双眼，喝了长啸，像洪水过境一般将李风暴剩余的一千三百多小弟淹没了下去。
李风暴从虎家两堂里借调而来的一千多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也早已看得暴怒异常，只是一直跟李云天对视着，全身如被虎狼紧盯，不敢有所动弹。此时见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最后一千精英也被李云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五百人马杀得片甲不留，当真是心如死灰，绝望、悲伤接踵而来，竟已挪动不了分毫。
暴雨一直在下，也不知到底下了多长时间，好像一瞬间，又好像早已过了几个小时，昏暗的天空仍然阴霾。
五百死囚井井有条地将洪钟倒下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圈，中间只有李云天、冢爷和暧昧三人，三人也站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三角形。
人人在哭泣，却无一丝哭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祭奠这个曾经站在外人根本不知道的地下五层顶端的王者。
良久良久，暧昧紧咬了牙齿，沉声道：“谁干的？”冢爷叹了口气，不说话。李云天不动声响，任由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虽然他与洪钟相识不到一天时间，但这个能为了他疯狂敲打键盘，将马超一切可能隐藏位置找出来的胖子还是紧紧存在余他的心里了。
就在此时，一个洪钟的贴身小弟喊道：“肯定是上面，否则，在这里根本没有人可能杀了暴君大哥。”
另有人道：“没错，肯定是上面。”
还有人道：“除了上面，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
忽然，冢爷一声爆喝，全场为之一静。冢爷狠狠杵了一下拐杖，道：“上面上面，你们就知道是上面，但你们又能怎样？”
此话一出，五百死囚齐齐吓了一跳，继而齐齐叹出一口长气。倒不是他们怕了，一群能把杀人当做吃饭睡觉的野兽，还有什么可怕的。可他们很无奈。无奈的不是不能报仇，而是无法报仇。
上面的人能被随便找到？上面的人死了一个就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上面就是上面，上面是一个集体，是一个族群，是一个灭了他又能有另一个他的不会消亡的存在。
他们能杀谁？杀了谁又能怎样？
这一声叹息，叹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无奈，更多的还是无能无力。
李云天突然说道：“统一古龙市后，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吧，我不留了。”众人齐齐一愣，冢爷道：“小、小子，你、你什么意思？”
李云天听得冢爷语气不善，又见冢爷面色阴沉，顿时了然，道：“冢爷，您老别误会。我不是不管你们了，只是觉得不想再亏欠了这些兄弟。”紧接着，他环视着众人道：“我把你们带出来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叫我动手收拾你们尸体的。你们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绝不是此时，更不是为我李云天。你们虽说是死囚，这个世间有千百个理由叫你们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我李云天却不是老天，更不是法律，也不是什么上位者。我只是一个和你们一样普普通通的人类。即便能有一些不同，也不过是我在那墙壁外面，而你们在那墙壁里面罢了。就连身在墙壁里面的人都没有权利叫你们死去，更何况还是我这个身在墙壁外面的普通人。所以，我想说，做完这一票，大家就都散了吧。上面知道是我放过你们的，是不会太过追究的。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安生过完下辈子，至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该死的地方了。”
“轰隆隆……”
一个巨雷滚落，像是敌机来临的警报，五百死囚在一愣过后，猛然发出一阵足以掀翻苍穹的狂呼。
他们终于……终于自由了。一时间泪花闪动，兄弟无言，相拥而泣。
忽然，绝代风华大门口传来一个和善的声音，道：“表弟，我们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摆平。”
这声音轻轻柔柔，并不似暧昧那种奸细，叫人听了不由得如春风过境，无尽的温暖，但在李云天听来，却是杀气腾腾，全身一下子紧绷起来。
原来，李风暴这个生性能舍能得，就连李云天的少主之位他也不曾想拥有过，只是身在虎家无法脱身，只能靠着自己的聪明让虎家和龙家一点点的稳定下去。甚至仅凭一己之力抗衡整个虎家，把李风雄千辛万苦找来的越南杀手死死雪藏。
可是，一个多月前他三弟李风火放下的错误让整个虎家都必须跟龙家对立，他是虎家人，身身不由己，只得硬着头皮搞垮李云天。本来，他还想着如果真的能把李云天拉下位来，让他老爸或者二弟坐上黑云会帮助之位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怎料千算万算，他还是没有算到李云天竟然还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虽说他也李云天的那个身份到底是什么，但刚才眼睁睁看着他的两千多小弟被李云天五百死囚冲杀干净的场景，他明白了，他根本就斗不过李云天。
因为，此时的李云天早已经不再是那个能帮着炸弹救母救妻的少年，而是一个能为了他人选择急流勇退的领导者了。
脚步声响。李云天在五百死囚的簇拥下渐渐来到李风暴身前，道：“大表哥，你应该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再活着。”
李风暴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