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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红楼之黛玉重生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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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道:“福晋,这个丫头就是前几天落水那个。”
林黛玉眉毛一挑,原来是她。
“你传她来,我亲自会会她。”
没一会宋纤柔就来了,仍是一身丫头服饰,恭敬地低着头向林黛玉请安,分毫也不出彩。
林黛玉笑问她:“在府里住的不好吗?怎么突然要回家?”
哪想到宋纤柔平时不声不响,说话倒硬气,她说:“回禀福晋,奴婢虽说是德妃娘娘赐下来的丫头,但并未签了卖身契,所以仍是自由身,奴婢斗胆想着,兴许福晋仁慈,能放奴婢回家跟爹娘团聚?”
林黛玉道:“话是这个理,但你既说是我府里的奴婢,可知我府里的规矩?你说留下就留下,你说走就走了,你拿我贝勒府当什么地方?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她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陡然一沉,威势凛凛。
宋纤柔抬起头,露出煞白煞白一张小脸,“奴婢错了……奴婢求福晋垂怜。”她眉头一皱,哭道:“这些日子奴婢夜里总梦见爹娘,二老说想奴婢想的都病了,奴婢醒来始觉自己不孝,求福晋放奴婢回家看顾二老。”
林黛玉道:“这么说来,我不放你回家反而是罪过了。但你是额娘赐下的丫头,我不敢自专,等改日禀了额娘,再送你回家团聚。”
“福晋,”宋纤柔赶忙膝行两步,显得急切又可怜,“求求福晋,奴婢想先回家看一眼爹娘,奴婢只要回家看一眼就回贝勒府好不好?”
这宋纤柔泪眼朦胧的,脸上尽是委屈,好像被人怎么欺辱了呢,好一副可怜相。林黛玉头一回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哭法,她上辈子要是知道,兴许就不会那么招人厌弃了,能博不少人同情吧。
“行了,本福晋还没怎么着你呢,你就哭成这样。”林黛玉看的心烦,“从帐房支十两银子,放你十天的假回家侍奉高堂。”
宋纤柔忙磕头谢恩,眼眶里的泪越发止不住了。
林黛玉想到一事,问她:“前儿你落水了,我使人请大夫来给你,怎么到今日脸还这么惨白?”跟女鬼似的。
宋纤柔道:“奴婢身子好,就没让大夫看,现在身上也没什么妨碍,脸色不好是想家想的。”
林黛玉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了。

☆、第3章 。16|

林黛玉不喜欢宋纤柔,既然她自己想离开,那就再好不过了。
最当务之急的一件事,她的计划又被搅黄了,这才是重点。
徐嬷嬷也很着急,她是有很多女子勾引男人的法子,架不住大部分都是色|诱,福晋她现在还用不了啊……
于是徐嬷嬷眼皮一转,改劝福晋先缓一段时间再说。等再过两年,福晋身上发育好了,就算不蓄意,那也是一勾一个准妥妥的。
林黛玉低落地问:“要缓多久啊。”
徐嬷嬷算了算,现在的福晋应该已经开始发育了的,再看看她的胸,问:“福晋你那里最近有没有涨疼?”
林黛玉想了想,“有一点。”不过……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上辈子一直到十五岁,小馒头依然是小馒头,肯定不会太大就是了。
徐嬷嬷点点头,笑眯眯地告诉她,要开始吃一些相应的药膳了。世家秘法,宫廷膳方,她懂的那叫一个多,这个简直不要太简单哟。
林黛玉的耳根又开始发红。
徐嬷嬷走前,笑眯眯道:“福晋,奴婢记得去年您在园子里桃花根下埋了几坛桃花酿,您还记得么?”她稍稍提点了一句,心想福晋和贝勒爷对月小酌什么的,多有诗意啊,诗情画意都有了,还怕不触景生情么。
有些事情该缓没错,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林黛玉眼睛一亮,酒啊……
林黛玉自然是喜爱酒的,李白斗酒诗百篇、论交入酒垆、葡萄美酒夜光杯,都是她极爱的句子,但因身份之故,难免多了一份拘束,不敢由心胡来。
今日徐嬷嬷提到那几坛子桃花酒,林黛玉念念不忘起来,等不及胤禛回家,便兴起一个人跑到园子里找到那株桃树,偷了一把园丁的花锄开始刨酒。
那酒埋的深,林黛玉刨的手都酸了才找到,迫不及待地扔掉花锄,将酒坛上的泥封启开,一股清冽绵密的酒香顿时溢满在空气里。
林黛玉被那股子香气勾的口水直流,脸红扑扑的尽是欣喜,眼睛都笑眯成月牙儿,真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冬景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脸色一黑:“福晋你在干什么?”她家的姑娘在娘家时也没那么皮,现在被贝勒爷惯得越发随意,越发胆大包天了,已经有主就不用怕太骇人听闻嫁不出去了是么。
林黛玉笑吟吟道:“冬景你不许过来,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呆着。”
冬景:“……”好吧今天天气暖和,随你作。
话虽如此说,到底冬景还是怕她家姑娘受了寒气,搬来一只贵妃榻,上头铺了软软的褥子,一件斗篷,确定福晋不会受寒才走了。
满园子的花树繁盛娇妍,美不胜收,叫人如临仙境。花盛极而散,飘飘摇摇落得一地,粉色桃花瓣散了桃树下独自斟酌的少女一身一头,宛如花中仙子,美的浑然天成。
胤禛心神一动,只觉动作飘飘然,心里砰砰的,好像喝了几坛子烈酒一般。
定了定神,胤禛走过去握住少女手腕,不让她再喝,开口道:“怎么又胡闹。”语气里尽是无奈和纵容。
林黛玉嫣然一笑,显然是醉了,娇憨地揽住胤禛和他对视,眼睛却明亮的很,那双比桃花瓣还要美极、媚极,又宛如盛着许多的情意,欲说还休。
胤禛咽了一口唾液,摘掉她头上几朵桃花瓣,道:“你醉了,我抱你回去。”
林黛玉刚要点头,眼波流转间看到脚底下锦重重铺了一地的花瓣,有点已残破成泥,两汪清澈的眸子转眼盛满一汪清澄澄的水。
“花……落了,好可怜,没人再喜欢它……葬了好不好……”她哽咽着,好不委屈。
胤禛一听,登时想起那首《葬花》,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心里酸、怜、妒、苦,不知多少滋味。他想问问小姑娘,但她已醉,如何能认真计较?只好强忍着将人抱走。
林黛玉抓着他的袖子不肯动,执意道:“葬了好不好?”
“……好。”胤禛将人揽在怀里,“葬了。”林黛玉才闭上眼睛,安心了。
第二天醒来,林黛玉精精神神的,一点没有宿醉的模样,还眉开眼笑地告诉胤禛,昨天她开了一坛桃花酿,味道很好,让他也尝尝。
胤禛神色淡淡的,道:“你喜欢就好。”然后告诉她,“昨天额娘让我纳宋金柱之女为格格,我答应了。”
宋金柱之女;那不就是宋纤柔么?
林黛玉一愣,旋即转过头去对着墙。胤禛没听到回音,走到床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小姑娘的头转过来,发现她泪已盈湿眼睫,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哭什么。”胤禛轻声道,“我总不会叫你失望的。”
胤禛慢慢告诉小姑娘,宋纤柔回家后让人在京里传出消息,她在府中落水被四贝勒救了,衣不蔽体的模样也被四贝勒看到了。汉人女子比满人女子更看重名分,这样的女子在民间若不能嫁给救她的那人,只有出家或自尽,宋夫人不忍自家女儿名节受损,便求到了德妃那里,德妃本就要将宋纤柔送给胤禛的,此次便顺水推舟,半强迫似的塞给了他。
胤禛没告诉林黛玉他要怎样处理这件事,只留下林黛玉胡乱地猜测他那句不会叫她失望是什么意思。
林黛玉心神不宁了好一阵,几天没理胤禛,胤禛一反常态,竟没围着她讨好,老神在在的,看的满府丫头太监都想揍他。
竟敢欺负福晋,丫胆儿真肥!
直到宋纤柔过府那天,她所乘的小轿路过四喜街的时候,被一伙人冲撞,轿子人仰马翻,宋纤柔当场横死街头,据说是被乱马踩死的,死相极为凄惨。
据说那群人是直隶山里的强人,不过偶然来京城玩玩,不想就碰到了四贝勒府将要过门的格格,那群匪类纵马踩死了人,不等步军衙门的人来捉、城门口的差役还没收到信就跑掉了,找也找不着。
关于四贝勒天煞孤星的命格再次被人翻出来说,德妃娘娘再次感到焦头烂额,不得不熄了再给四儿子塞小妾的念头。
林黛玉听了那消息,即刻着长史带着礼物和丧葬银子去宋家,宋纤柔还没过门,到底这事也算打了他们贝勒府的脸。
虽说始作俑者可能就是胤禛,让宋纤柔横死街头不过是给那群乱打他主意的女人一个教训罢了。
小雨小心地看了林黛玉的脸色,道:“福晋,那小蹄子可是活该,你不用为她伤心,她那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家爷那是什么人都能沾的么。
林黛玉摆摆手:“你想多了,我一点都没伤心。”宋纤柔那手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实在膈应人,她怎么可能伤心的起来,她又跟她不熟。
小雨道:“那就好,奴婢刚才还怕福晋菩萨心性,可怜那小蹄子呢。”她笑了一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转而说起一个市井笑话给林黛玉解闷。
晚间林黛玉问胤禛:“宋纤柔那件事……”
胤禛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林黛玉顿了顿,咬唇问:“你早就想好要怎么处置宋纤柔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胤禛长眉一皱,慢慢道:“告诉你什么?”
林黛玉神色一僵,有些委屈,道:“告诉我你不会纳宋纤柔呀。”
“我这样说过吗?福晋想太多,不过是个妾罢了。”意思是就算将宋纤柔纳回家,他也根本不在乎。
林黛玉浑身一寒,她会错了意么?是啊,胤禛从来没说过不纳。
只听胤禛又道:“你不让我纳妾么?”他目光灼灼望着她。
林黛玉瞪大眼睛,想说是,但这几日胤禛对她的态度让她心寒。自己只因他将纳妾落了两滴泪,他便好几天不理她,今天这样是试探么?
是嫌她烦了七出妒这一条,所以态度才变成这样冷冷的么?
林黛玉心愈寒,面色也冷起来,她收起委屈的模样,宛如高山冰雪,高不可攀,大声道:“是。”就是不让他纳妾,就是善妒!
胤禛忽然笑了,他握着她的下巴道:“你伤心了?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伤心?”
林黛玉依旧冷然望着他,眼里带着刀子,她听见胤禛道:“我从认识你道现在那么多年,你一直念念不忘那劳什子的葬花,到底为什么?”
林黛玉的的脸唰地白了。
胤禛的手越握越紧,他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肯告诉我?为什么瞒我?”为什么不能整个人全是属于他的?为什么为不相干的东西伤心欲绝?
本来不那么在乎的,本来可以等她慢慢告诉自己,但他这样一天天下来,他不想等了。
得到她的欣喜逾多,独占欲也一天比一天强,可是她又说“葬花”!
虽然那只是一首诗,但胤禛强烈的占有欲告诉他,不仅是一首诗而已,里头还包含了别的东西,别的……人。
滔天的妒忌几乎吞掉了他的理智。
林黛玉拉住胤禛的手要摆脱他的钳制,大声道:“放手,你捏疼我了!”
胤禛回神,忙松手,林黛玉下巴上已经留下了个乌青的印子,衬着她白玉无瑕的雪肤看起来十分骇人,忙去找药膏给她涂上。

☆、87|3。16|

四贝勒和四福晋又冷战了,这次比上次还要厉害,上回只是福晋单方面宣战,这回连四贝勒都加入了。
满府里的奴才们都觉得自家爷好作。
福晋那么好竟然欺负福晋,丫知不知道自己德行,要不是福晋,丫一辈子娶不着媳妇!
↑以上是丫头太监们的想法。
林黛玉自那日后就冷冷的,时常失神,胤禛恰好忙起来,两人间越发变得没有话说,全府上下噤若寒蝉。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林黛玉忽叫人收拾东西,她自己坐着一辆翠幄清油车回了娘家,既没跟胤禛商量,也没去信告知家里,就这么轻省地回去了。
胤禛的隐瞒和质问让林黛玉齿冷,宋纤柔的事情他明明可以预先说出来,却冷眼旁观她难过;至于葬花,她无从解释,但绝不是他想的那样,还在惦记什么不相干的东西。
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那么荒谬的结论。
林黛玉越想越生气,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和好。
胤禛回家的时候,林黛玉早就不在府里了。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跟在胤禛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自家爷霉头。
胤禛心内既怒且悔,不该对她那样粗鲁,但又觉得那件事她没给他一个解释,不能就这样低头。
关于那首葬花,胤禛无时不刻不在猜忌,心神不宁的厉害,非要弄明白不可。
两个都是高傲的人,一个心下委屈,从不先给人低头;一个虽平日对她百般纵容,非要弄明白心里的结。
他们都在等对方先低头,但谁都不肯。
林琼被胤禛得了消息进贝勒府的时候还一头的雾水,先是老姐不吭声就跑回家,然后四爷竟然下名帖请他过府!天知道他跟四爷狼狈为奸三四年,早就避免在明面上见面了,都是暗戳戳的私会好嘛。
见到四爷的时候,他老人家黑着一张脸使劲冲他放冷气,林琼莫名其妙:“四爷,我得罪你了吗?”
胤禛从鼻子里冷汗一声,表示不屑,道:“你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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