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重生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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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褚玉阁热闹已极,往来俱是大夫、太医、医童、医女等,察哈尔氏和防风守在林黛玉的卧房里。
胤禛见到防风,微皱了一下眉,林琼忙道:“这是杏林医馆李萃神医的嫡传弟子,防风师兄,于医毒一道又专长,是父亲特意请来的。”
显然,相比于太医,林家更信赖杏林医馆,而这间医馆的确极富盛名。不说别的,但说几个月前启州瘟疫,杏林医馆派出了大半大夫,调去许多药材,救了灾民无数,连皇上都惊动了,赐了一块“医者仁心”的匾。
防风从此名扬。
胤禛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林黛玉,她消瘦的脸颊上仍带着醉人的嫣红,安然合目躺着的模样好像在做一场好梦似的。脖子里露出一截银链子,胤禛一眼便知那是他送的玉牌。
胤禛恍惚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小姑娘的额头,但立刻清醒过来,伸出的手中途改势,摸了摸鼻子。
这个姑娘,自从被许给了他,便大灾小病不断,全都是因为他。胤禛这么想的时候,手心又疼了一下。
他不用看也知道,那里一道长长的伤疤,贯穿掌纹,即使已经是多年旧伤,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多年以来,胤禛头一次感觉手心上的伤一路疼到了心底。
林琼陪同胤禛出了褚玉阁,道:“四爷要回去了吗?”
胤禛点头,道:“这件事我也会查,你有什么线索就来找我。”
林琼心中一喜,忙应诺下来,殷勤地将那日的事情又仔细说了一遍,末了拿出一个单子,上头是当日进出过林黛玉屋子人的名单。
“四爷,奴才想的是,先悄悄从丢了的那颗珠子查起,在各大销赃的场所探查探查。”
胤禛想了想:“有可能找到,丢了一颗东珠的消息至今没有传出去,兴许凶手会贪财卖掉它。”太子二哥的手笔非同凡响,龙眼大的东珠都快赶上皇后规格了,但凡眼皮子浅一点的都不舍得毁掉。
“但不可寄期望与它,你们去查东珠,我也会命人暗中探察。”胤禛总结道。
林琼点头答应。
胤禛忽问:“她什么时候能醒?”虽然从昨晚就知道她性命无碍,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看起来睡的那样香甜,会不会就不想醒来了?
林琼抬手抹泪:“幸亏发现的早,防风师兄说还能救回来,就是又要元气大伤一回了。至于醒过来……恐怕得等两天。”
胤禛快步走了。
***
林琼和林往商量好对策,兄弟两人去了一趟三官胡同。想查京师地下的交易,非得找个三教九流的人不行,倪二为人仗义,林琼跟他交好,因此头一个想到了他。
这时倪二早收到了林琼的手信,召集了一帮他信得过的弟兄等着了。
林往和林琼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汗臭脚臭混着酒香肉香,叫人几欲作呕,两个贵公子硬是面不改色,由倪二引荐着认识屋里各人。倪二办事儿妥当,来的人虽然有衣衫肮脏破烂的,有满身油渍的,但每个都眼神清正,没有那等贼眉鼠眼的宵小,在林往两人面前也毫无躲闪或者巴结的意思。
有个正大口嚼肉的汉子斜睨着两人,含糊不清道:“二哥我算是服了你了,竟然连高门贵公子都能认识,服了。”说罢继续大吃大嚼。
倪二哈哈一笑,颇是得意:“那是自然,我醉金刚是什么人。”
林琼眼风一扫,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拱手道:“想不到柳兄也来了,弟在此先谢过。”
柳湘莲一手酒壶一首酒杯,正喝的痛快,闻言摆摆手示意不谢。
酒席是林琼一早送来的,众人酒过三巡,林往站起来道:“这次在下兄弟俩劳烦各位好汉来一趟,是有一件事相求,想必倪二哥是说过了的。”
众人纷纷点头,道:“林大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不过是一帮大老粗,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
林往道:“各位都是在京里的黑市耍过的,弟想请众位帮忙在黑市中寻一样东西,此物关乎弟身家性命,是以求各位不吝帮忙。”林往作势欲拜,被众人拉起。
倪二等人忙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往道:“东珠,一颗龙眼大的东珠。”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道:“怪不得老弟要在黑市里寻它,原来是这东西。”寻常商户谁敢收这玩意啊。
林琼撂下酒杯,大叹道:“此事乃家丑,又怕连累众位,弟不敢细说。只能告诉众位,那颗东珠被人从我家盗了出去,我们只想悄悄找到那劳什子,不愿惊动衙门。”
倪二道:“林兄弟放心,此事包在我们身上了。龙眼大的东珠不是凡物,只要它出现在黑市,我保证漏不了,准给你送回来。”
林往忙道:“千万不能惊动这贼,只消找到它,告诉我们便可。”
众人应了。
酒席散了之后,众人大都离去,唯有三两人仍留在席中。林往林琼两兄弟自然还没走,倪二、柳湘莲,另一人是个瘦削矮小的中年黑汉子,模样毫不出众,名叫苏俊郎。
林琼观此人太阳穴鼓起,是个练家子,道行可比他家的武教习师父强太多了。
此人从头至尾一声不吭,一直在闷头喝酒。
倪二哈哈笑道:“不瞒你们,兄弟我还有一件事求你们帮忙。”
林往道:“二哥别说求字。你帮了我们家大忙,我们正不知怎么回报呢?哥哥有什么事儿说一句就是了,我兄弟俩力所能及之内,一定不含糊。”这话里虽然也有取巧,但的确是林往的真心了。
倪二这等粗汉子是听不出来的,他挠挠头,使劲拍了拍苏俊郎的肩膀,笑道:“二位看我这位弟弟怎么样?”
苏俊郎放下酒盏,向两人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林往道:“苏兄自然是个好汉子。”
倪二点头:“我这位兄弟久在江湖沉浮,现在年纪大了,也想安定下来,好好立个门户,想请林兄弟做个引荐。”
林往上下打量苏俊郎,笑道:“苏兄功夫了得,怎么不去考武举?”
苏俊郎开口,叹道:“何尝不曾想过?但我年少做了一件人命官司,至今仍在官府通缉名册上,早没了户籍。”便将年少打死仗势欺人的官家子弟一事说了出来。
林往兄弟唏嘘一阵,林往便道:“此事当从长计议,须让弟先着人去兄乡探查一番再做计较。如兄长不嫌弃,现在我家住一段时日?”
苏俊郎道:“这……在下怎敢贸然唐突?”
林往道:“刚好我家教习师父辞了,苏兄不若先做个武教习如何?”
苏俊郎欣然应下。
倪二见事情成了,顿感林家兄弟果然仗义,忙给几人倒酒。
柳湘莲笑道:“我贪一会儿酒,你们竟也不理会我。”
林琼眼珠一转,笑道:“柳兄,男子当建功立业,你何不也去搏个一官半职来?”
柳湘莲摆手道:“我早年也有功成名就的心,但奈何为人散漫,受不得闲气,暂时先这样吧。”
林琼笑着点头,心中早有主意。
☆、第73章 夜探香闺四爷翻墙
林黛玉醒时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喉中焦灼,床边守着的冬景惊喜问:“姑娘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坦的?”
林黛玉要了水喝,觉得嗓子舒服了些方问:“这是怎么了?”她只以为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嗳,姑娘醒了就好,奴婢去给姑娘拿吃的去。”冬景转身出门,知会丫头去告诉林家其他人。
防风就在外室,闻林黛玉醒了,忙来诊脉,欣慰道:“余毒已经清了,接下来姑娘好好养着身子,忌劳累。”然后整理药箱,准备回医馆。
林黛玉不明所以,但瞧见防风眼圈下的青黑,敏锐察觉到自己似乎出了事,扯出一抹笑:“劳烦防风师兄了。”
防风动作一顿,深深看了林黛玉一眼,果断带着药箱走人。
察哈尔氏进来不免又是一番嘘寒问暖,轻描淡写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吩咐林黛玉好好歇息。
林黛玉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被允许下床在院里走走,身上骨头都快酥了。
小梨花正趴在象牙背上晒太阳,两只一瞧见林黛玉立刻扑上来,分别占据她一条腿又是舔又是抱,尾巴能摇上天去。林黛玉见到两只小东西立刻开怀笑起来,抱起又肥了一圈的小梨花在怀里抚摸。
林琼一进褚玉阁,看到林黛玉在廊下坐着,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在太阳底下剔透如上好的白玉,心中既无奈又怜惜:“姐,有风,仔细又吹病了。”
林黛玉佯装不悦,转过头不看他。好不容易出门晒个太阳,还被人说道。
林琼在褚玉阁一向是猫嫌狗不理,梨花用屁股对着他,象牙呲牙咧嘴地低声咆哮,不让他再上前一步。林琼焉能怕一只狗,但对它的主人却是不敢得罪,只好小心赔礼作揖才罢。
林黛玉问他:“凶手查到没?”刚才听母亲说了,大哥和二弟整天出门,在查这件事。她心里有些愧疚,这都是为着她,才闹的人心惶惶。
林琼喉咙一紧,隔了一会才慢慢说:“查到了,是……荣国府的家奴,母亲的奶母。”
“崔嬷嬷!”林黛玉惊呼。
“是,她那天打着看你的旗号进过你屋子,后来大哥从他家搜到了那颗东珠。”崔嬷嬷是林家在扬州时的老人,林黛玉亡母的奶母,是看着林黛玉长大的,全褚玉阁都要给她三分面子,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害林黛玉。
崔嬷嬷早在他们顺藤摸瓜到他家的时候就死了,崔嬷嬷一家被送进了刑部大牢,但这件事却只能查到这里了,林往和林琼都十分不甘心。
“那……外祖母……”林黛玉不愿再想。
林琼笑道:“姐不要瞎想,这件事,大抵跟荣府没什么干系。姐再坐一会儿就进屋去吧,弟弟还有些事要办。”
林黛玉点点头,兀自思索,连林琼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刚才她一听就知道林琼说的不真,他根本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荣府牵连进去多少,只是为了宽她的心才撒谎。林黛玉早就对荣府死心了,但如果这件事有贾母的份,她不免更加心寒。
究其根本,她不过是被牵连的。
本朝原有正儿八经的太子殿下,但奈何其他几位皇子个个能耐不俗,也有实权,太子殿下便坐的不安稳了。加上康熙三十六年皇上剪了太子一部分羽翼,三十七年分封各皇子,太子一直如惊弓之鸟,朝中汹涌暗流。
本来四贝勒胤禛的为人,这些事掺和不到他身上。但身为皇子的,哪里能置身事外呢。
原先胤禛因克妻之故,彻底跟皇位绝了缘,偏偏又有了个百花节生日的她,于是有人不是滋味了,非要绝了胤禛所有继位可能才罢。
这次的下毒事件,虽然林黛玉不知道具体的幕后指使,但肯定跟姓爱新觉罗的有关没跑。
由此想到,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宁平淡。
画堂走过来问她:“姑娘,您坐的够久了,先回房吧。”
林黛玉微微一笑,抛却烦心事,就着画堂的手慢慢进屋去了。
林琼越想越不甘心撒手,于是催马去了禛贝勒府,听说最近四贝勒已经搬出了宫。
果然见禛贝勒府门口有带刀的侍卫,见他来了忙有人迎出来,似乎早算到他回来似的。
绕过蜿蜒的回廊,高翘的檐角,林琼在书房里见到了胤禛。
胤禛正在练字,头也不抬的问:“查到哪里了?”
林琼道:“查到了崔氏,可惜她死了,奴才无能,查不下去了。”
胤禛道:“那也不错了,按我八弟的精明细致,不管你再怎么查,最后也查不到他身上。”
林琼道:“是……八爷做的?”
胤禛讥讽道:“祸水东引,借刀杀人,笑里藏刀,隔岸观火,这些都是八弟的拿手好戏。”他虽然侥幸查到了胤禩身上,却没确切证据,心里正恼着。
林琼知道这些话胤禛能说,他却不能说,便道:“四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胤禛仔细看了林琼好一会儿,道:“你最好先忍了这一口恶气,待日后再说。”他虽这样说,但心中并不信一个小少年会有耐心等着秋后算账。
他也没必要解释,皇父最讨厌兄弟相残,如果他揭发胤禩,那么他在皇父心中的地位也要落一大截。
想到无辜的小姑娘,胤禛心里刺疼,忍归忍,日后算起帐来,可要连本带利的讨。
林琼却出乎他意外地点头了,眼里的信任满的都快要溢出来,“奴才听四爷的。”
这回轮到胤禛意外了。
林琼继续道:“奴才一直对四爷心存敬仰,别说一句话了,就算四爷要奴才的命,奴才也义不容辞。”说完,先把自己恶寒了一把。
不过么,要投诚的话,不就得先说几句酸话么。
胤禛眯着眼,大感意外,没想到林家先来表忠心的竟然是个八岁小少年。
他好笑道:“你这么说,你爹知道吗?”林海不像是要卷进来的样子。
林琼身子为不可察地抖了抖,他爹要是知道会打死他啊。
胤禛道:“爷权当没听见,你回吧。”
林琼忙膝行两步:“四爷,别介啊,咱不还是同门呢么。”被嫌弃了可怎么好。
胤禛却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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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黛玉睡了好几天,不想再睡了,于是坐在灯下看一会儿书。
过戍正已经两刻,画扇进来催了好几次,林黛玉都不理。
夜里很安静,微风细细无声,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