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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月走失的孩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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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我们才查到成绩,期间,我们把nBA30个队玩了个转,抽掉了一包烟。我们看了看各校的估分情况,豹子大概在二本线左右,我比他多一本。我特地查了下我的作文成绩,25分!出网吧时,我感叹道:“怪不得韩寒那小子不参加高考!”然后,我们就没再说话,甚至,本该说的打算之类的东西都没说。

我在外面转了很久,才硬着头皮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爸爸那张白里透青的脸以及在角落里掩面而泣的妈妈。那一刻,我竟在想花了多少电话费,后来知道花了125元,惊诧不已,久久不能释怀。爸爸用食指点着我的额头说:“你呀你!以后怎么办呀!”我没有说什么,跑进房间,蒙头可却怎么也不能大睡。

没过几天,晓武突然从上海回来了!

第二十三章 十八岁出门远行(1)

那天,晓武来电话的时候我正趴在床上默哀。一听到晓武的声音,我既惊又喜,可口里吐出来的全是抱怨,甚至是破口大骂。骂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晓武一直没说话,直到我想起那边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兄弟。晓武说:“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出来吧!我在河边等你们。”我没有再说什么,从他的声音里我知道出事了,就像知道他说的河边是哪一样清楚!

出门的时候,我弱弱地说了句:“妈,我出去了!”或许是声音太小,没有波及到妈妈和电视间无形的线,妈妈坐着没动,我和摩托一起成为虚无。其实,我知道那时虚无的还有那无形的线。知道我发动摩托,妈妈才出来喊道:“有本事就不要再回来!”这就是我们冷战后的第一次对话!

在堤上的时候,我就远远看到三个坐在河边的身影,不由加快了速度。在我走下堤的时候,却看到豹子漠然地向我走来。我笑着跟打招呼,他却视而不见。我拉住他,道:“豹子,怎么了?!”不想,他竟然将我推到在地,而后一阵风似的跑过了河堤。

这次是我踢了晓武一脚,可一脚下去他却纹丝不动。我惊诧地坐下来看着他,一张当年我的脸映入眼帘更是让我惊诧不已。我笑着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呀!当年可是我坐这哭的呀!”耗子和晓武难看的笑让气氛有些微妙了!当年,亦是如此,只是角色调换了!

晓武面露憔悴,显得苍老许多,稍长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溢出悲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心疼。晓武一反常态地用着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述说着他们的遭遇。晓武在上海并没有在所谓的酒店做服务员,而是跟着胡狮在胡狮兄弟罩着的赌场当马仔,而后开始奔波于各大城市贩卖假钞。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常换电话的原因。他们在外面转一圈再回到上海不久,就出事了!一个家伙在赌场赢了一堆假钞,跑去交涉,遭到毒打,而后告到派出所。因派出所所长换人了,本来小事一章的事变成了恶劣事件。胡狮的兄弟罩不住了,就打算把晓武拿去顶罪。胡狮大怒,对其兄弟大打出手。然后,义无反顾地自己去顶了!胡狮叫晓武回来复读,晓武就回来了!

晓武说完,点了根烟,躺在河滩上,看着天,不再说话了。我突然想,要是这样的事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肯定又要说人在讲电视剧。是呀,这样的事对我们这些还未成年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沉默,因为我们不知道怎么去“思”,去“议”。

不知躺了多久,晓武突然站起来脱光了衣服,扔给我们一人一根烟,自己点上一根,缓缓地走向了河里。我和耗子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脱了衣服,点了烟跟了上去。

在水里我们说了很久的话,耗子恢复记忆的事,方芸的事,复读的事只记得,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晓武吵着要学摩托,直到他膝盖的一块皮成了摩托一块镜子的陪葬才罢休。

决定复读后,我如释重负,而妈妈却是重拾重负,对此无可奈何,却又很不甘心,以致我一度成为她宣泄的工具,冷战瞬间转为热战。注定成为战败方的我整日心如火烤,欲怒无声,欲哭无泪,欲辩无词,欲罢不能煎熬一段后,我识时务地请出书本来助战,情况才有所好转。但好景不长,因为妈妈发现我看书跟看美女一样目不转睛,手不翻页。妈妈几次愤怒地将书砸向我的脸,将“美女”碎尸万段!我只是默默地哭,悲惨地笑,不愿意醒来的睡。事后,妈妈也总是会因母性使然地跑来安抚。妈妈乐此不疲地玩着“一个巴掌后的抚摸”的战术,让我很烦,甚至觉得恶心!在“一个巴掌”时,我总是告诉自己该恨这个更年期的暴妇,,可这恨每次总是毫无悬念地被她的眼泪和“抚摸”,洗去,抚去。而后,我就烦了,烦得累了,累得痛了!

突然有一天,上海的大舅打电话来叫我去他家帮他的三个孩子补习功课。我口里说爸妈同意就去,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爸爸当即表示同意,说:“再这样闷在家非闷出病来,出去走走也好!”其实那时我已经病了,因为抑郁症的症状的我都有。妈妈当即表示反对:“都要复读的人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疯!再说,去上海那得花多少钱呀!”爸爸摇摇头,道:“这孩子早晚要被你逼疯来!钱!钱!钱!孩子废了你要钱有什么用!”妈妈突然站起来,指着爸爸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为孩子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说呀!我含辛茹苦陪读两年,到头来成了逼他了!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人都指着我们的脊梁骨在笑我们呢!好你一个不管事的男人——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我漠然看着他们吵闹,眼前张牙舞爪的两个人渐渐模糊起来。我突然莫名地笑了起来。

踏上去上海的火车的那天,我未满十八岁,这是我第一次出门远行,其实,更像是逃难!

车票是大舅托人买的,那人到我把票递给妈妈的时候,妈妈脸色煞白。和那人说话的时候,妈妈尴尬的笑让她的脸变得扭曲。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只记得那人一走,妈妈就给大舅打电话。妈妈情绪激动,“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是为他好!”“你这样也太损我面子了!”嚎叫了一大堆,可最终挽回面子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去上海。最后,妈妈给我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她给了我四百块钱,让我把车票的钱给大舅。妈妈不喜欢欠别人的,任何人都不行!这一直是我最欣赏她的地方,这个优良传统在我这里也得到了传承。

因为是大学生放假的时候,所以只买到坐票,可见大学生多如牛毛。我和一群大学生挤在进门的厕所旁,人和人之间几乎都是“肌肤之亲”的状态。我靠着隔板站着,漠然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听着他们的抱怨。

第二十三章 十八岁出门远行(2)

火车开动时,一人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发现是七块钱的红塔山,顿时失望不已。点着抽了两口,就扔掉了。然后,我从包里拿出芙蓉王,给他们一人一根,自己点一根悠然地抽起来。那人笑了笑问我哪个学校的。我说:“A县二中。”他说:“怪不得!高中生都抽好烟,抽得少,都买零烟抽的!我们现在就只能抽这样的货色了!”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红塔山。他又问:“今年高考吧?”我刚想说不是,以便不被他拖入深渊。谁知,傍边一人说道:“还要说,不高考哪有这么早放假的高中生。”我一时对他感激涕零,不是他这样一说,我就丢人丢大了!然后,我就扯了个不错的成绩。随即,这伙人都热情高涨,大谈高考。一个个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不好的就像是高考杀了他爹或是强奸了她娘,好的就像是他强奸了高考,一般的就像是强奸未遂。

谈完高考,他们又开始大谈大学生活,其状态和谈高考一样。不好的就像是大学杀了他爹或是强奸了她娘,好的就像是他强奸了大学,一般的就像是强奸未遂。当然,还有我这个对大学意yin着的可怜虫一直默默无语地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的吃喝泡赌睡都是我向往的,可这些触手可及的东西却离我又远了一年,不免有些伤感。眼前他们的嬉笑怒骂,像一波又一波的lang潮击打着我的心,不痛不痒,但悲伤却不自觉的被lang潮慢慢冲刷出来。

再多的话也填不满者漫长的十几个小时,何况是本来就空空如也的大学生活(当然,这个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不知什么时候,大家七零八落地堆在地上似睡非睡。

天刚刚亮的时候,到站了!我到上海了!

走进上海南站的时候,我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体育馆,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一亮的感觉。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什么感觉了,可又感觉好像有很多感觉!后来,我将其统归为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在这里,我第一次用投币电话打电话,弄了很久,才拨通了大舅的电话,我说不清在自己在哪个位置,只说在三楼一个投币电话傍。大舅十几分钟后,才找到我。期间,我还跟一个外国人对上了话。尽管,只说了句“idon’tknow”,但这却成了我很长时间里津津乐道的事。

我坐着大舅的自行车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缓慢穿行,一靠在大舅背上就开始有了些倦意,浑身骨头也痛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怎么就没感觉到,或许是麻木了,亦或是忘记了。一路上,大舅无关痛痒地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好像都是问家里的事琐事,我们就这样在一问一答中到了大舅家楼下。

那天晚上,大舅骑着那辆破旧的二手自行车载着我在霓虹闪烁的夜市里走走停停。那晚,大舅说了很多话。我只记得两句,一句是“其实,叫你来并不是为他们补习,只是想让你出来放松放松。也让你看看这个社会。让你知道像我们这样没有文化的人生活的艰辛。”还有一句是“月亭,你是我们家的骄傲,一直是!你不能让我们失望!”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一塌糊涂,天昏地暗,畅快淋漓。

在大舅家的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妈妈准时催我回家,可我一想到回家,就像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赴刀山火海般惊恐不已。我跟大舅说:“我不想回去!”大舅笑了笑,说:“你妈是为你好,这点你要清楚!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不多说。不会去就不会去。这个我来跟你妈说。不过,我天天要上班,没时间带你出去玩。你这个星期带他们去你小舅家吧!他有车,而且他家在海边。好玩多了!”

知道小舅家在金山石化的时候,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于是,更添眼见为实的向往。现在,对上海的记忆多半也是那的,而对大舅家所在的徐汇区,却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只记得大舅那边的街道很旧,但很干净。房屋也多半很旧,但是鳞次栉比,整齐划一。房子小和贵一样让人咂舌,大舅那51平米的二手房都9千一平米。当然,还见识到上海人爱养狗的习惯以及那些长舌妇口里讲不完的有关狗的奇闻乐事。只是,可惜的是没见识到上海人的小气和排外的性格,倒不是有什么新的看法,只是我接触的都不是上海当地人,不足以下结论。还有,就是看到很多上海美女,后来知道多半也不是上海当地人。至于消费水平高,我是在上了一次五块一小时的网认识到的。让我感触最深的是大舅在家的风光和在上海的惨淡经营之间的巨大反差。

那天小舅去上班后,我带着小表弟去海边。我本来想按照小舅说的路线,也就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不想小表弟不同意,说他去过,很远,而且当即叫了辆三轮车,连价钱也不问就坐了上去。我心里暗叹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娇生惯养,想我小时候虽然有些气愤,但小表弟都坐上去了,我不好发作。我没有跟着上去,而是先问多少钱。骑三轮的是个老头,他微笑这说:“三块!不会多算你的!”我第一次坐三轮,不知道三块钱是个什么概念,只是感觉肯定不值这个价,就算值,还价也还是有必要的,傍边几个三轮车夫还虎视眈眈看着我们呢。于是,我说:“怎么三块了!我们以前都是两块的!就在前面,没多少路。”我话音未落,小表弟就有些不耐烦地掏出三块钱递给老头,道:“哥哥!你怎么这样,人家是老人!尊老爱幼,你没学吗?!”我顿时语塞!老头把三个硬币塞进口袋,回过头看着小表弟,笑道:“真是个好孩子!”我摇了摇头,心里暗叫:好一个尊老爱幼!好一个好孩子!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个大坝前停下,我并没看到海,但是吹到了海风,听到了海涛声。因为是第一次坐这三轮车,所以对于这段路值不值三块钱也就无从下结论了。

第二十三章 十八岁出门远行(3)

我们拾阶而上,眼前顿时开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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