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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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牌室的老板忍不住好奇,遂小跑过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警察都到了。
到了警车前,顺着车灯照耀的方向看过去,一声尖叫破喉而出——
“杀人了!”
以珂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原本寂静的夜。
不知为何被铃声惊醒后以珂有一瞬间的心慌。
她昏昏沉沉地撑着床坐起来,拿过床头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常萧的号码。
接起电话,她犹带睡意的嗓音撒着娇开口:“这么晚了你不睡给我打电话干吗——”
“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请你立刻来一趟北余市人民医院,你的朋友常萧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我滴妈,终于写到这儿了~
开始虐了哦~
渐入高潮了,请多多支持!!mua~~(╯3)
、第二十一章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手机还在耳边,以珂却觉得脑子一瞬间从混沌到清醒,再到空白一片,手机里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还伴着轰隆隆的雷声。
她听不真切。
以珂嚅动着嘴,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头的警察只好再重复一遍,并催促她最好尽快赶到医院。
不知怎么挂断的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以珂双眼无神的盯着对面的墙壁。床头柜上刚才被拧亮的台灯,发出暖黄色的灯光,给这冰冷的屋里带来一丝暖意。
就这么呆坐一会儿后,以珂瞬间回神。掀开被子下床,衣服都来不及换,睡衣外面套上外套抓起钱包就冲出了家门。
房门被夜风“嘭”地一声合上,惊醒了这一层楼沉睡的黑暗。
以珂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区外的大街上,焦急地张望着来往的出租车。可这会儿都半夜了,拉活的出租车少得可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仍不见空车,便拔脚朝北余市人民医院跑去。一边跑一边留意着路过的出租车。好在以珂的运气不错,跑了半条街就见一辆空车从对面开过来。她赶紧招手让出租车停下,钻进后座就对司机说:“师傅,人民医院!麻烦您快点儿。”
背上已出了一层汗,刘海也粘在额头上,心里咚咚跳个不停。
以珂很慌。一颗心就像悬在半空,底下也许是柔软的草地,抑或是个无底洞。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双手就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右手重重握了握拳,再把车窗摇下来一半,夜风一瞬间呼呼地灌进车内。街上的霓虹、灯光一闪而过,快得根本抓不住。
以珂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肩把自己抱起来。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叔叔,黑发中已有忽视不掉的几缕白发。在后视镜里瞥见以珂的动作,联系起她要去的目的地,心中就有几分明白。遇到红灯停下,便开口劝道:“小姑娘你别着急,你这个样子去了医院不是让人担心嘛……”
以珂听到司机的好意劝慰,嘴角扯出一个无力的笑,“谢谢您,我没事。”
司机走了近道,加上夜间车少,很快就到了医院。以珂给了司机一百块钱,也不等找零,就推开车门朝医院内奔去。
她没有耐心等电梯,一口气爬上七楼,汗水已浸透棉布睡衣,贴在背上。见手术室外面的灯亮着,两个警察守在门口,心脏倏地紧了一下,喉咙也像被人一把扼住,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以珂扶着墙稍微缓了缓气,才朝警察走去。
警察看见满头汗水但却脸色苍白的以珂,试探着问:“你就是常萧的朋友?”
以珂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后,警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问以珂:“这是常萧的手机吧?”
以珂瞪着安安静静躺在警察手中的黑色手机,好像那就是个炸弹,稍不注意,就会炸得人血肉模糊。她缓慢地伸出发抖的手,从警察手中拿过手机,“是……是他的。”
警察看见以珂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开口对她叙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们接到常萧的报警,说他所在的小区外面有三个男子企图非礼一个姑娘……可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见人,也不见报案的常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周围搜索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说到这儿,那个年轻的警察停顿下来,观察着以珂的脸色。
以珂双手紧紧握着常萧的手机,指关节都发白了。原来还干爽的手机短短的时间内被以珂握出了潮意。她面无表情机械地开口:“没事,您说吧。发现什么了?”
见她状态还好,警察清清嗓子才接着道:“然后就在副食店和洗衣店之间的过道里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常萧。粗略查看了一下,腹部、胸部都有刀伤,我们就立刻通知了120……”
听到这里,以珂支撑不住的往旁边一倒,另一个警察赶紧大跨步过来扶住她。
以珂对着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艰难的问出口:“……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那几个人呢?”
警察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和颤抖的身子,实在于心不忍。但又不得不把实情告诉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现场并不见那几个人,只有几把刀在常萧的周围。我们估计,那几个人见常萧倒在血泊中,一时慌了神,带着那个女子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把刀带回去了,准备提取刀上的指纹。”
以珂沉默,良久才哑着嗓子看着手术室问警察:“他进去多久了?情况有多严重?”
警察看看表,“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伤口有好几处,且都集中在要害部位……”
以珂呆愣的看着警察的嘴一张一合,“医生说……情况严重……失血过多……伤口深……”
像黑色漩涡般的词句从警察嘴里说出来,那么让人绝望。她觉得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太阳照样会升起,这个世界照样是歌舞升平、欣欣向荣。只要自己醒过来,常萧还是好好的活着,给她做新学的几样菜,给她做布丁,温热的手牵着她的手一起散步。他还是会拥抱自己,还是会温柔的在她的眉头上、鼻尖上、唇上落下一个个的吻。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走在茫茫雪原,周围没有一个人。她精疲力竭,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可周围一望无际,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冷,只有寒,以及一颗空落的心。她把手机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用力扣着椅子的边缘,好像要把指甲陷进去才能给她一个有力的支撑。雪白的墙壁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憎。为什么医院的一切都是白色?白得让人心惊,让人胆寒,让人觉得在此度过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明明什么都听不进去,却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喉咙也充斥着一股腥甜。
以珂突然觉得这层楼安静得就像一个坟场。
拿出手机,她想给周诺依打个电话,让她来陪陪自己。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坚强的人,否则不会在父亲去世后封闭自己那么多年,直到重遇常萧。被乌云遮住的太阳才再一次的照进她的世界。
警察还在旁边跟她说话,可她好似把自己周围设置了一个结界,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唯有她自我安慰的声音:一定要撑住,一定!常萧还躺在里面生死不明,千万不能倒下。不能哭!若自己哭了的话,躺在手术台上的常萧会不安心的。他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自己不能不懂事的还让他放心不下。她要坚持,她要等到常萧平平安安的从手术室里出来,亲口告诉她他已经没事了。他不会有事,他只是刀伤,他只是受伤了。那些伤口好好养养就会消失的,流出的血自己好好给他补补就会恢复的。他平时的身体那么健康,她不用看也知道他不会出什么大事。不,可是他让自己担心了。只有见到他出来自己才会安心,才会放心。
以珂把已经握出汗水的手机换到另一只手,腾出来的手撑着椅背站起来。脑中嗡嗡作响,可她不想去判别那是什么声音。但是自己心里发出的声音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是心被揪在一起的声音。那是心开始剥落的声音。
以珂张张嘴,抹一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沙哑与悲怆。她甚至还对警察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去打个电话,通知一个朋友。”
说完就扶着墙转身,刚走出一步,努力支撑的身子就软软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是跟雪地一样冰冷的地面。
*****
以珂梦见自己走在悬崖边,悬崖的一侧就是波涛翻滚的汪洋大海。巨浪叫嚣着拍打在堆积的岩石上,仿佛在对岸上的人怒吼示威。
以珂小心翼翼地沿着悬崖边走,稳稳地踩好每一步。突然听见一声久违又熟悉的“乖乖”,她抹抹额头上浸出的薄汗,眯眼去瞧,天空上突然出现了父亲的笑脸。
以珂高兴起来。父亲还是她十岁之前的那个样子,一点没变。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和煦,看着她的目光依然那么温柔与宠溺。
以珂欣喜地唤了声“爸爸”。
父亲的脸被团团白云围绕着,“乖乖,爸爸知道你和常萧恋爱了。以前爸爸就很喜欢常萧,爸爸很高兴有他照顾你,爸爸很放心。”
以珂被父亲的话羞红了脸,难为情地嗔道:“爸爸!不许说——”
父亲了然的笑笑,仍是慈爱地说:“我家珂珂长大了,有了男朋友,将来还会有自己的爱人。爸爸在天上看着你一步一步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爸爸也很幸福。我家珂珂有这么多人爱着、保护着,爸爸在天上也很欣慰。”说着,父亲从云间伸出手,想摸一摸以珂的头。以珂看着父亲的手停在半空,再不能靠近,于是主动地也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去父亲隔空相握。
以珂望着自己和父亲的手,满脸都是幸福。
她眨眨眼睛,空中只剩自己伸出的手,父亲的手已不见。云间也没了父亲的脸。以珂大喊一声:“爸爸!”
回答她的只有被风吹进耳中的一句轻言细语:“乖乖,爸爸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没有爸爸陪在你身边,你要坚强。”
以珂眼里闪着泪光,嘴里喃喃喊着“不要”“爸爸”“别走”,一边惊慌失措的回头,想抓住耳边的风。可风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一眨眼就离去很远了。
伤心的蹲在悬崖上把头埋进双臂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突然感觉有一束光把自己笼罩,以珂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光的来源。在刚才父亲的脸的位置,此刻又出现了妈妈的脸。
母亲的脸上还是一如以往的温婉与恬静,她对抽噎的以珂讲:“小珂,为什么哭?”
看见母亲,以珂心里多少好过了些。却仍抽抽搭搭的:“妈…妈妈,刚才爸爸来了又走了……我还没能跟他好好告别……”
母亲并没有像以珂所期望的那样安慰她,只是告诉她:“傻孩子,不是每个人离开时你都能与他们好好告别的。人世间有很多人都是不告而别,你要试着去习惯。”
“可是…可是我会很想念。”
“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想念是漫漫岁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能因为伤感而不接受它。有爱才会有想念,被你爱着的人若知道你在想念着他们,那会感到无比幸福的。”
母亲的话止住了以珂的抽噎,她眨着盛满泪水的双眼,对母亲道:“妈妈我很想你。”
“小珂,你要学着长大,没有谁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然后,母亲的脸逐渐被云层慢慢遮住,越来越模糊。以珂站起来,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母亲。可她忘记了面前是万丈悬崖,悬崖下面是深海。
口中溢出的一句“妈妈”瞬间融进了急速下坠带来的猎猎风声中!
作者有话要说:哎~~~~(>_<)~~~~ 这章我自己写的时候都觉得略有伤感。
意外来临时它不会给你打招呼,有些意外是美好的,有些意外是伤感的。
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这些意外不是我们所能拒绝的。是好是坏,只能全盘接受。
没有谁能逃过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第二十二章
“妈妈!”
以珂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刚睁开眼,白炽灯光刺激得双眼酸胀,又微微闭上眼睛。待适应了这光线后,以珂再次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白色。
这个颜色告诉她自己在医院里。
她想把手搭在额头上,可是右手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视线下移,发现手背上插着细小的针。瓶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被送入她的体内。
花了好长时间她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会在医院。顾不得仍昏昏沉沉的脑袋,以珂撑着床使劲做起来。这个动作带到了悬挂的药水瓶,药水瓶碰到钢制的吊杆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一旁沙发上坐着打盹的人。
一位年纪尚轻的女警察睡眼惺忪的把头从手臂间抬起,就看见已经准备下床的以珂。吓得她赶紧站起来走过去阻止她。
“你别起来呀,你这药还没输完呢——”
以珂拂开女警察的手,仍要下床,“我没事,我要去看我男朋友。”
女警察微微使劲把以珂按回去,生气地道:“你都发烧了还说没事儿呢!你先别急,这瓶药输完就没了。”
以珂不顾她的劝告,在病床上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输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