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教师-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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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王坚所在的办公室时候,王坚正坐在老板椅上,手上端着一杯日式的清茶,脸冲着玻璃墙翘着二郎腿正在看着外头的蓝天白云。
“哦,加藤将军,我们又见面了。”王坚连头也没回:“你看,上次一别,别来无恙啊。”
加藤眉头皱了皱并没接话,只是看向旁边正在看杂志的杨月时,他的表情突然有一些释然:“原来是你。”
“是啊。”杨月呵呵一笑:“是的,是我。”
没错,当加藤看到杨月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这可以说是气数已尽……气数已尽啊。为什么呢?要知道杨月代表着的是什么,她可是美国爹的超级警垩察超级警垩察在细节上可以有一些个人倾向可在大问题上必须严格的守护国家利益,所以当超级警垩察参与到这种国际事务的时候,那他们的背后必定是他们所代表国家。
而王坚不用想了,这从他们在外头的人就能看出来,职业军人……而且绝对不是雇佣兵而是现役军人。什么人能调动现役军人?这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吧,而看到王坚和杨月两个人在一起那他们背后那两头庞然巨兽已然若隐若现。
加藤想通这一点之后,反倒是不慌不忙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挥手屏退了周围的小伙伴。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王坚杨月和加藤这三分势力。
杨月抬起眼皮看着加藤,笑着说:“将军当年我在西点的时候,你可是给我上过课的。”
“是啊,那年你才十五岁,是西点最年轻的学员。我给你的成绩是全优,你的军事理论论文写的真的很漂亮。”加藤微微笑着:“没想到,我曾经的学生今天居然会变成我的绞刑架。”
“别这么说,将军。”杨月微微摇摇头:“其实也不是没有转机的。”
加藤指着正在耍酷不说话的王坚:“是他吗?”
杨月不置可否,但是王坚却转过了头,看着加藤:“中垩国有句话……”
王坚还没说完,就被加藤截过了话头:“风水轮流转。”
不得不说,加藤是个人才,真正的人才。中垩国通、美国通,军事理论专家和规划大师,但是这人啊……讲究的是个天时地利人和,占了这三样儿,就是个傻缺也能统领天下,要是一样不沾的话,就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朱重八成吉思汗附身到一个人身上,他该掏大粪还是得掏大粪。
今天这个局面,并不是加藤一个人造成的,他每一步都没有错,可再厉害的规划师也规划不了世间纷杂的意外。就跟那个老和尚说的似的:你麻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王坚深呼吸一口:“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是你选择的时候。对了,你还得我东西还给我。”
说完,王坚抬起头盯着加藤的脸,眯起眼睛说道:“不管什么长生不老,不管什么人种变革,那都是我守护的东西,除了我,你们谁也没资格去碰它。”
王坚摸着下巴,慢条斯理的说:“不管你是想垂死反抗一下还是想放手一搏,我都随你,但是明天是最后期限。今天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是平时,加藤绝对只是会冷笑一声,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去,接着顺手找人干掉王坚什么的,可是现在的形势,即使加藤还有狗急跳墙的大招,他也不太敢放手一搏,因为他认为自己还没有到绝路,现在就使劲全力的话,似乎为时过早。
No。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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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24 真好……
“别说可能是个坑了,就算前头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走上一遭。”王坚把手上的烟头扔了出去:“这没办法的事。要换成你,你去是不去?不去?不去那什么都没的说,我要的东西他宁可给烧了也不会给我。担心该不该去,还不如担心我明天能不能回来。”
“可这东西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杨月完全不能理解王坚这股子执念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这根本就是送死的节奏,加藤在刚才打电话给王坚说要让他明天十点单独去一个地方见面,去了之后才有可能商量把王坚要的东西还给他。
这是个坑吗?当然,妥妥的坑。只要不傻都知道是坑,单独去啊……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不许带任何帮手,王坚这厮的脾气也拧到几乎到了笨的地步,他说不带人就真的不会带人。可这单枪匹马的走过去,这跟送死有区别吗?
所以杨月接着说:“你就不去不行吗?”
王坚蹲下身子,拽着一根鸡腿,看着缓缓西沉的夕阳,深呼吸了一口,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你接受的是美式教育,我们的文化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或者大部分中国人来说,有些东西真的是比命还重要的。”
“是吗?有多重要。”
王坚仰起头看了杨月一眼,笑了笑:“我的师父辈的人,他们宁可孤老一生,宁可与世隔绝,宁可要饭活活饿死也都没有放弃手里所守护的东西。按照现在的价值观来说,他们是不是傻?就我觉得,他们都算是傻了。但是真的有些时候你没有办法去理解一个有信仰和信念的人他们是有多疯狂和多坚定。”
说完,王坚一抹嘴上的油:“作为后辈,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别的不说,只求百年之后下去见了祖宗不至于羞愧欲死不是。”
杨月见他这么一说,倒是笑了:“男人最大的美德是守护。你是要当守护者吗?”
“或者说是守门人更恰当。”王坚长出一口气:“老头子们能做到,我凭什么就比他们差了?我也相信我不会有什么事,老头子给我的可不止是一身武艺,他当年没完成的事,总归是要有人替他干完的,除了我他可没别人了。”
“真帅气。”杨月拍了拍王坚的肩膀:“那要帮你准备什么?”
“准备一辆车吧。”王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想有些事是不得不面对的,逃避有个球用,当年我特别低调你知道么,就是因为害怕惹事上身,不过现在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无所谓了。”
而王坚在把这件事给天然二他们通报之后,天然二倒是义无反顾的支持王坚的工作,不过只是有几点注意事项交代给了王坚。
不得不说,天然二真的是个超级明白事理的女人,她虽然看上去呆呆的,可是肚子里门清门清儿的。她知道王坚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王坚要干什么事,当然她更清楚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所以她即使再担心王坚,也必须不能阻挡他任何一次的选择。
这人么,不论是谁,都是贱骨头,自己选的东西即使后悔也没办法,可如果别人给选的同一样的东西,那屁事可就多了。在跟老太太促膝长谈之后,天然二大致就觉得老太太之所以会跟三一最后离散,其实就是因为管太多啊……想把风留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风筝。想握住一捧水,最好的方式就是化作一条船。
当然,小金倒是免不了一通唠叨,毕竟这厮可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哭着闹着不许王坚去,可最后在王坚和天然二的双重规劝下,她也没了办法,只是默默的叹息,怨气十足的冲王坚吼着“你去吧,去了永远都别回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的关系网给我一个微妙的感觉,感觉那个小姑娘才是你女朋友。”杨月眯着眼睛笑:“她干的事才是一个女朋友或者老婆应该干的。”
王坚耸耸肩,叹了口气:“这才是真正让我头疼的事。”
“好了,休息了。”王坚起身松了松筋骨:“等待明天。”
而在沙诺娃那边,她正一脸好奇的问喀秋莎:“他为什么明知道是个陷阱还要去?”
“他有不去的权利吗?”喀秋莎戴着她的无框眼镜,疯狂的朝网页游戏里冲着钱:“他不去的话,那么他就没有话语权。这是一种赌博,赢了什么都好办了,输了也不一定会死掉。这种怎么看都不会吃亏的赌博,就算是我的话我也会去干。”
“可这很危险。”沙诺娃竖起一根手指:“丛林法则第一条就是尽可能规避风险。”
“不,很多时候人是不能单纯的以丛林法则来衡量的。”喀秋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个屁!”沙诺娃身子一横:“不过这两天真的是精彩,牵一发动全身,全世界那些腐朽老化的齿轮都开始运转了起来,真是期待。”
“别岔开话题,你在想明天偷偷跟着一起去看个热闹。”喀秋莎扶了扶眼镜:“你以为你很善于隐藏想法吗?”
沙诺娃顿时无语,嘟着嘴在旁边嘟囔了几声就躺倒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关灯,我要睡觉。”
“别闹了,你睡觉从来不关灯。”喀秋莎揶揄道:“你干了太多坏事,心中有鬼,所以怕黑。”
没错……一个女王居然怕黑,这个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沙诺娃的威信会一落千丈。但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她就是怕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从来不敢关灯,甚至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而造成这样结果的直接原因,就像喀秋莎说的那样,沙诺娃手上沾了太多的鲜血,虽然她并不在意,可实际上每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血腥的场景总是会重播重播重播再重播,这让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特别依赖喀秋莎的原因。
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种行为都是“果”,因果因果,没有无根之木,也没有无因之果。
而这个晚上大概也是最平静的一夜了,没有太多的是非,期间沙诺娃还跟王坚通了一场电话。
他俩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沙诺娃一直在安慰王坚,虽然王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但是总的来说……她现在给王坚一种神经病有所好转的感觉,这个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就这么聊着聊着,王坚突然发现电话那边安静了下来,只有匀称的呼吸声,这不用想了,必然是沙诺娃聊到一半睡着了。
他挂了电话,然后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老爹啊,你要是还在多好,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
当然,他的自言自语是得不到回答的,黑漆漆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回音让王坚只能摇头苦笑,翻了个身却始终无法安睡。
“这应该是失眠吧。”王坚索性坐起身,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继续躺回床上:“我也有失眠的一天呢……”
其实王坚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是他在别人面前可不能显露出来,不管是出于大男子主义还是出于自尊心和保护欲,他都不能显露。
但是王坚终归不是神,他也只是个人,而且是个世面见的不多的人,遇到这些自己从来没有接受过的挑战时,他不可能能轻易的稳如泰山。表情的轻松和内心的波涛汹涌纵横交错,交织成了一首忐忑的贝多芬第五交响曲。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自己的那栋老屋前。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前头的水缸里正漫出从山上引下的泉水,村里的大黑狗围着他摇着尾巴蹦蹦跳跳,门口的炉子上摆着一个砂锅,砂锅里炖着红白参半的五花肉。
门前早已经枯死的枇杷树上结满了黄孜孜的枇杷,屋里透着一股子生姜茶汤的浓香,门口的矮桌上摆着几个王坚爱吃的茶叶蛋和一盘豆干。
王坚当时就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他穿着的衣服就是自己白天时穿的衣服,根本不是当年那破旧的白衬衫、粗布裤子和胶底鞋。
“老爹……”
王坚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他这声叫唤居然让他的心里忍不住的一缩,整个四肢都开始冒起汗来。
而随着他的叫声,一个老头端着一盘辣椒炒肉慢慢从里头走出来,脸上布满皱纹,一只眼睛混浊另外一只眼睛炯炯有神。他看回头看了王坚一眼,点点头:“洗手,吃饭。”
突然间,王坚就像被一阵高压电打通了似的,手脚都颤抖了起来,呆立在那,半晌没有动弹。
“洗手!吃饭!”
老头加重了语气喊了一声,王坚连忙哎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的用冰凉的山泉水把双手洗了个干干净净,接着把滚烫的砂锅端上了桌子。
等老头把搀着绿豆的米饭放到王坚面前之后,他摸了摸王坚的头,满意的点点头:“长大了。”
王坚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喃喃自语道:“真好……”
No。525 天堂路,不归路。
食不言寝不语,整整一顿饭的功夫,王坚没有说话,老木匠也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人都收起了筷子。老木匠才从身边的酒坛子里倒出一大碗酒,接着又给王坚倒上了一碗。
绛红色的酒水,就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散发着浓烈到让人心醉的芬芳。王坚没有喝过,但是见过。这是老木匠说的给以后孙子酿的瑶池清,这可是跟猴儿醉和三步锁喉齐名的三大酒之一。
“来一碗。”老木匠把碗推到王坚身边:“不能再喝了,要给孙子留着。”
王坚笑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