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庶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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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滑下房顶,她感觉自己像在月影上飞舞,微风吹拂她缱绻的腰带,红绸腰带在夜空划出半弧形的图案,衣裾飘飘拂身,天空的幕色美得令人沉醉,夜色醉人是因为天上的星星,星星,真的好美。
走了几步,男子突然淡然转身,身上一股清洌的异香沁人心脾,他目光期翼的看着她,“你相信我?”
璃月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试探还是?现在她被他牵着走,如果他想杀掉她,只消轻轻一推,她就会重心不稳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她的目光有些谨慎,微怔了下,映着月光洒下的金晖,淡然点头:“相信。”
这种情况,不相信也得说相信了。
她回答完,男子似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大掌握紧璃月的小手,慢慢走到房顶尽头。
一到尽头,男子瞥见下面赶来的官差队伍,一把搂起璃月的腰,玉足轻蹬从房顶旋转而下,大约在半空转了三、四个圈,他将她放到地上站定。
这时,带领官兵前来的无心、苏洛裳都已赶到,无心、雪儿一看到璃月,急忙着急的冲上去,两人紧紧抱住她,眼里蕴藏着无数关切的神情。
璃月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淡笑一声,“傻雪儿,别哭了,我没事。”
说完,她正想转身朝墨曜道谢,却发现,那明黄寂静的小巷里,只有两道清丽的背影,一前一后默然离去。
她还没道谢,他就带着苏姑娘走了,只留给她一抹清削略宽的脊背,和一方绝世无双的魅影。
折腾一会儿,璃月等人在官兵的护送下离开这里,在临走时,她回头看了眼那片金色的房顶,神情微怔一下,瞬即恢复如常,淡漠如厮的转身离开。
下面的喧哗终于远去,夜,再次陷入安静。
空气中,只听得见清风吹拂的沙沙声,和树梢上樱花落下的簌簌声。隐隐,还有一股死人鲜血的味道,男子阴魅的坐在房顶,一双漂亮的手轻持玉箫,神情落寞的看着对面的金色屋顶。
一双冰眸阴冷嗜血,眼角微敛,带着淡淡的邪魅与冷然。微风吹拂他乌黑的墨发,将墨发吹得莹莹流动,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映衬在他漂亮精致的银白面具上,那一缕幽静的月光射到他明亮的紫眸上,仿若一道光影在眼前潺潺流动。芊白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并拢,中间是一颗美如璞玉的夜明珠。
淡淡的月光投射到紫色的夜明珠上,右手将明珠高举,他仰头潇洒的盯着手里璀璨的它。视线落到夜明珠上,明珠发出淡淡的幽光,如夜里一闪一闪的荧火虫。
他安然坐在房顶上,任风吹拂宽大的袖袍、纷飞的青丝,明珠好亮、好透,刺痛了他的双眼,刺痛了他看尽繁华的内心,她们为什么……就那么惬意呢!
这种安宁的惬意,他曾经有过。在那簌簌的月樱树下,他轻抿一口烈酒,醉态迷蒙的挥剑轻舞,剑锋将飞落的月樱片片击碎,月樱如落红般碎在他白皙的袍子上。
闲来无事偶尔他也养花,不过不喜 欢'炫。书。网'就一剑斩了。
安静时泡杯清茶,闻香品茗,他可以在琼花树下坐上好 久:。。沉醉舞剑,月夜看星,他可以慵懒的躺在榻椅上直到翌日。
只是,心里总有一股浓浓的孤寂,久久挥散不去,令他生厌、心烦、郁结,甚至暴戾,讨厌一切事物。
突然,夜空中有几丝阴冷的轻风呼啸而过,男子双眸微眯,一个凌厉窜身而起,瞬间闪离那片淡红的琉璃瓦顶,一袭玄色袍子轻灵飘到一处拐角,冷冷站立原地。
不远处,一阵快速轻灵的黑影迅速闪过来,疾步跑到男子前恭敬半跪,拱手道:“王,我查到消息,这次刺杀与皇后有关。”
“她?”男子眼里神色复杂,目光森寒的看向远处,“她不可能是幕后主使,赤焰阁与她无关,她只是幕后真正黑手的幌子而已。”
“那,该怎么办?”
男子眼里攸地闪过一抹阴狠,冷然启音:“再查,顺便,多查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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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前脚才踏进南宫府,就看见府里列着两排佩戴长箭的皇宫侍卫,在他们前边,站着手持白色拂尘的太监李禄生。边上还站着南宫幽若、母亲、父亲等人。
李禄生一袭青色宫装,一看到璃月,就捧着张黄色诏书走到璃月面前,严肃的道:“皇上赐婚,南宫璃月接旨。”
0055 第048章 怒打风尘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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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禄生一袭青色宫装,一看到璃月,就捧着张黄色诏书走到璃月面前,严肃的道:“皇上赐婚,南宫璃月接旨。”
“什么?”璃月疑惑的看了看众人,在雪儿的拉扯下硬是不情不愿的给李禄生拜了个万福礼。
李禄生将圣旨展开,将拂尘搭到肩上,大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户部尚书之女南宫璃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特赐与德才谦备、年轻有为的沁阳王为后,马上完婚。钦此。”
“马上完婚?”璃月惊愕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要她嫁那个丑陋无比、邪魅冷血的沁阳王,不可能,她要拒婚!
璃月正要开口,身子已经被那群侍卫扔进边上的大红轿子里,她急忙镇定下来,准备先观察现在的形势。
突然,轿子被一脚踢开,只见一身红裳的沁惊羽正邪恶的看着她,兴奋的邪邪一笑:“娘子,我们马上洞房。放心,你嫁给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嘿……”
“我不要,你这个混蛋,丑八怪,你滚开。”璃月说完,猛地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刀,作势欲往沁惊羽砍去。
谁知,沁惊羽力气太大,猛地抓住她芊细的小手,那把大刀咣铛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在璃月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把扯下头上的旒帘。
不扯不知道,一扯吓一跳。只见他满脸血红蜘蛛网交织纵横,脸上是有浅到浓的色斑,一张脸红青相间,丑得要命。而且,他还朝璃月邪恶的奸笑,“娘子,我们就在这里洞房吧?”
“你滚开!”璃月大吼一声,手中银针啪的刺在男子腰处,突然,没来由的,他转了转眼珠,翻了翻白眼,“咚”的一声昏倒在地上。
“我不洞房,我要退婚。”
“啊,我不洞房!”正叫着不洞房,璃月突然“啊”的一声惊声而起,胸前因喘着粗气而剧烈起伏,她紧紧抱住被子,迅速看了看四周。
“原来是做梦,吓死我了。”璃月赶紧跳下床,再次看了看四周,当她确定自己正在琉璃苑时,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那梦,真可怕,好好的怎么会做这种梦,皇帝竟然要把她嫁给沁惊羽。幸好,这只是个梦,不然,她誓死也会反抗,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这么丑的男人。
花灯会都结束三天了,她竟然还会做那种梦。
“嘎吱”一声,木门被雪儿推开,雪儿端着铜盆走进来,当她看到已经起床的璃月时,急忙将铜盆放下,“小姐,你醒了,洗把脸吧。”
“放在那儿。”璃月漠然说完,在雪儿的打理下,不一会儿就整(。3uww。)理完毕。
一袭淡粉色轻纱衬得她愈发清纯,看着镜子里的一头乌色长发,璃月突然记上心来,天天都是直发没意思,何不换成卷发?璃月很怀念她在现代那一头淡黄色的卷发。
接着,她叫雪儿在她头上绑了几支木簪,吩咐雪儿将她的头发绕木簪卷了好几圈,在绕之前木簪都用慢火烤过。
一个时辰后,雪儿将璃月头上的木制簪子取下。
不一会儿,一丝丝微卷浓密如海藻般散发出晶莹光泽的卷发垂落在肩头,璃月将一件雪纺冰蚕丝制成的外袍披在半裸的香肩上,将垂下来的卷发轻轻拨动,美如画中仙子。
深黑色的波浪长发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而华丽的色泽。白色的雪纺长裙,边上绣有层层叠叠的蕾丝,摇曳出妩媚的弧度。白皙如玉的瓜子脸,贴于脸颊的卷发,微微上扬的红唇,妩媚动人。
这古代的女子也时兴做头发,不过她们是盘成复杂高贵的髻,像风姨娘额边的铜钱弧形刘海,也是丫鬟给她精心烫成的,看来,这些古人也很聪明。
整(。3uww。)理好着装,璃月昂然踱到那架乌木色的心弦琴面前,走到琴前边,她细细观察了这琴几眼,发现它除了外表华丽之外,和其他琴也没什么区别。
都说这琴可以杀人,她如何杀?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眼底闪过嗜人的锋芒,赤焰阁,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敢刺杀她,她要让他们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小姐,这是那天你赢得的夜明珠,我给你用一根流苏带子系好了,给你。”雪儿笑吟吟的说完,将那颗夜明珠递给璃月。
璃月看了眼璀璨生姿的夜明珠,目光淡然转了转,眼底隐藏着浅浅的暗芒。这夜明珠,究竟有什么玄机?
玉手轻轻伏在心弦琴上,璃月十指轻挑,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就是没有什么杀气,放在这里,就像一把普通的琴。
试完琴,璃月又走到那盏漂亮的月仙宫灯面前,芊芊玉手滑过宫灯垂下的流苏,心里一片明静。
“七小姐,老爷请你去前厅。”
这时,一名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到琉璃苑前,朝璃月禀报完,遂又跑了回去。
等璃月走到前厅时,发现一家人都站在那里,南宫幽若独自站在一旁,神情自然,招弟则跪在几人的前方,一脸羞愧。
南宫招弟边上站着的秦氏是满眼忌妒与愤恨,风姨娘冷淡的勾起嘴角,中间主位上,坐着一脸阴沉、瞬间老了十岁的南宫立。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璃月不紧不慢的走到众人面前,朝南宫立行了个礼,目光清浅幽深的扫了眼众人。
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她,难不成,她获得心弦琴这么多天,她们还放不下。
真好,她们越是放不下,越是难受,她心里就越痛快。
“咱们家被宣王盯上了。”南宫立长叹一声,掳了掳下巴的青色胡须,目光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南宫招弟一眼,暴厉大喝道:“都怪她这个祸种,和宣王的手下赌钱,赌输掉五千两白银、两栋大宅不说,还欠了宣王五万两白银,立了字据,摁了手印。刚才宣王派人来说,如果一天之内不把五万两白银还清,他就要收我们两家大铺。那两家主铺可是南宫家的主心骨,要是没有那两间主铺,南宫家必定衰败。”
“南宫家是昊云第一世家,父亲,敢问一下,我们家究竟有多少间铺子。”璃月心里咯噔一下,风尘染被她气晕了,忍不下去,终于要对付她了吧?
南宫立一面摇头,一边差人将一沓地锲、房锲等拿出来,叹了口气道:“南宫家本是昊云第一世家,可是近年四大家族竞争太大,他们绞尽了脑汁抢咱们家生意,我们家已经有好几处铺子常年处于亏损状态。其实我们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不是为父在朝为官,利用官职与别人谈大生意,咱们家早就倒闭了。上官家、云家、木家,哪家都有几个儿子上阵经商,他们都是生意精,头脑聪明,年轻有为。咱们家就我一个打理商铺上的事,除此之外,我还要管理户部的事,哪有时间管家族的生意?请的伙计没一个能信任,除非是自己的亲儿子,否则都不能相信。你几个叔辈们又处处想着捞咱们家的钱,别指望他们帮我,他们不暗中觊觎咱家财产都算好的了。南宫家一共有四十八间商铺,亏损的商铺有十七间,收支平衡的占一大半,只有五、六间铺子常年盈利。”
“什么?父亲,我们家不是好好的吗?真的到这一步了?”听了南宫立的话,南宫幽若惊呼一声,迅速和风姨娘对视一眼,眼珠子立即精明的算计起来。
“将来家族财产本来就由四房分。招弟输掉的宅子是我曾经分配给大房的,两栋大宅价值两万两白银,招弟不成气侯,把自己宅邸的地锲偷去输了不说,还欠下五万两大债,气死我了,一群窝囊废!”南宫立越说越气,脸色由青转白,猛地拍着胸口,边上的风姨娘急忙将茶水递到他手里,又帮他拍背顺气,目光则像刀子似的睨向南宫招弟。
连一直护着南宫招弟的秦氏也气急心慌,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扬起手“啪”的一声给南宫招弟煽去,恶狠狠的瞪着她道:“你这个该死的赔钱货,老娘当初真不该把你生下来,应该掐死你才对。说,你为什么要沾上赌博这种恶习?一个女儿家,嗜赌比男人还凶,你……你气死老娘了。”
秦氏一脸气结惨白,目光凶狠如鹰,上次招弟找的那个王蟒就不是正经人,她当时还有些害怕。
没想到,招弟真和那些下三滥混上了,还输掉她视为珍宝的两栋大宅,把她后半生的依靠都给输掉了。
想到这里,她再看了风光无限的璃月,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