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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琥珀年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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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倩絮絮叨叨间扯出了一些渐行渐远的记忆片段,那些片段让秦昭昭心头泛起了一丝青橄榄般的既涩且甜的滋味,不是不想听下去,却不得不再一次打段她,“别说了,现在他都有女朋友了,你还说这些以前的事干嘛?小心传到他女朋友耳朵里去就不好了!”
“也是,他都有女朋友了,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秦昭昭,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婚介所试试缘分吧?没准能遇上一个比乔穆更好的男人呢!”
于倩异想天开的建议令秦昭昭哭笑不得,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今天可是在开同学会,你又是召起人,这些事咱们改天再聊吧,看那边有同学叫你!”
分别多年的老同学重聚在一起都特别开心,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吃吃喝喝,晚餐吃到九点多才结束,接着又就近去了酒店的歌舞厅唱歌跳舞。
于倩包了场,让大家玩到尽兴为止。秦昭昭想早点回去,不想去歌舞厅了,于倩无论如何不同意:“秦昭昭,你不准这么扫兴。大家都不走就你一个人要走,你要是走了我们以后就绝交。”
她解释:“于倩,我家住得远,太晚回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儿这么多男生,还怕没人送你吗?木木今天开车来的,一会儿他会负责送你们几个路远的女同学。你就放心玩吧。”
歌舞厅里很热闹,大家抢着唱卡拉OK,唱的都是高中时喜欢的那些老歌,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秦昭昭起初只想静静坐在一旁听,却被老同学们硬拉过去要她唱歌。
“秦昭昭过来唱一首,我还记得那时你唱歌唱得很好听。”
“是呀,我也记得,高三那年的元旦晚会她唱了张学友的一首歌,满堂喝彩。”
“秦昭昭那时特别喜欢张学友,所以他的歌她唱得特别好。”
“木木也很喜欢张学友啊,我记得那时他买了张学友的全套专辑。”
说起张学友,有位男同学眉飞色舞,说他看过张学友的现场演唱会:“二〇〇七年张学友开巡回演唱会时来到南昌,有位干媒体的朋友带我一起混进去了。现场观看太有震撼力了,歌神就是歌神,无论是音色还是唱功都一级捧。”
秦昭昭说:“张学友在深圳开演唱会时我也去看了。我可是自己花钱买票去看的,没你那么有门路的朋友。”
“自己花钱买票去看音乐会,看来你还是很喜欢张学友。那没说的,作为超级粉丝你赶紧上去唱一首他的歌来听听。”
秦昭昭实在推辞不了,便上去唱了一首张学友的《祝福》。她唱完后没一会儿大家又把林森推上去了:“你当年也是张学友的歌迷呢,去,也唱一首他的歌来听听。”
林森唱了那首《想和你去吹吹风》,他唱得出乎意料的好,颇有几分张学友的神韵。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着风,随意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沉沉,世事颠颠倒倒。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笑眼泪光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分还有些味道。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张学友这首《想和你去吹吹风》,秦昭昭已经听过多次。但印象最深的只是开始那几句高音部分,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能随口哼出。这回听林森唱起,才注意到了其他部分的歌词,字字句句,都撞进心底。那些歌词中蕴含的沧桑伤感,在年少时是很难领会的,必须要有所经历后,才能深深懂得与明了。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分还有些味道——令她再念起乔穆时,不正是这样一种心情吗?而已经有女友的林森,回首年少往事以及往事中的她时,亦是相似的心情吧?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而这一句话,又岂不正是她迄今依然小姑独处的心境写照吗?
悄悄地,秦昭昭微红了眼圈。
同学会一直闹到将近午夜十二点才散,林森开着一辆小车挨个送几位路远的女同学回家。有人笑问他:“你当兵是不是很赚钱啊,车都有了。”
他解释是跟朋友借的,当兵怎么可能会赚钱呢?军人就是一个奉献与牺牲的职业。之所以借车,是因为于倩事先说了她家的车恐怕散会后送不了那么多人,所以由他借车负责送一部分。
有道是一个女人抵得上五百只鸭子,林森一车载了四五个女同学,除了秦昭昭安静不语外,其他的都叽叽喳喳跟他说笑。她们不约而同地问起他女朋友的情况,七嘴八舌地乱哄哄。
“木木,听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几时带出来让老同学见一见吧?”
“周明宇说你女朋友是他女朋友介绍的,是她一位同学的表妹,还是一位大二女生。据说她特别崇拜军人,一眼就看中你了,是不是真的?”
“大二女生,这么说来她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木木,那你比她大了七八岁。这时代可是三年就能出代沟,你们合不合得来呀?”
“唉呀,只要有感情,有什么合不来的。找对象就该男人比女人大几岁,那样更能照顾好老婆。”
她们连珠炮似的发问几乎让林森无招架之力:“我说诸位同学,这方面的问题你们简直比我妈问得还多呀!”
有人立马就笑骂开了:“该死的木木,你是不是在暗指我们比你妈还要老?”
林森只有求饶的份:“不敢不敢,万万不敢。”一路笑语喧哗,直到乘客一个个陆续少下去,最后只剩下秦昭昭。不知是否有意还是无意,他把她留到最后送。
  
14
车厢里的乘客只有秦昭昭一个人了,她坐在后座的一角,正好是驾驶座的后面。她看不到前座上林森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秦昭昭,你家现在住哪儿?”
“还是住在长机。”
“还住长机?”他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惊讶,“你家那排老房子不是都已经拆了嘛!在长机还有地方住吗?”
她也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家那排老房子拆了?”
“哦——我听我爸说市政府在长机地区搞规划。长机很多老平房都已经被拆了,我想你们家的房子那么老旧,肯定在拆除行列吧。”
“是啊,我们家原来住的房子已经拆了,但是我爸妈之前买了厂里的集资房。现在新家还在长机家属区内,就在长机地区的路口。”
林森没再说什么,掉过车头朝着城外东郊驶去。一出城,车子明显就颠簸起来。没办法,东郊这条公路坑坑洼洼,破得都没法挑路走。有时晚上要从市里打的去长机,一些的士司机都拒载,嫌路太破了,也嫌那种乡下地方载不到回头客,得放空车回市区。
秦昭昭出声提醒他:“你慢点开,这条马路的路面状况不好。”
“我知道,我可是在这条马路摔过跤的,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它还是这么破。”
想起当年林森在这条马路上摔的那一跤,秦昭昭心头不由得浮起几分歉意。当时他摔破了嘴她都不知道,后来也没去看他,只打了个电话表示关心,还打得匆忙潦草。
“那次也是你送我回家,结果弄得摔跤,真不好意思。所以今晚你一定要小心开车,不能出什么事,我可不想让你女朋友来怪我。”她半开玩笑半认真。
林森头也不回:“放心吧,她不会的。”
她顺着话说下去:“她不会——那她一定是很大方的女孩子。你们认识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那时记得请我喝喜酒。”
“我去年八月回家探亲才认识她的,结婚一事还为时过早。你呢,和乔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这次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的一句反问把秦昭昭给问住了,迟疑片刻才避重就轻地回答:“乔穆的外婆中风后一直瘫痪在床,他要留下来照顾他外婆。”突又想起来:“啊——你去年八月回来过?我去年八月也回来过。”
她这句话显然让林森很意外,他朝后侧了侧头:“是吗?”
“是呀,那时候刚好老房子要拆,我就特意回来一趟。”
“你回家待了多久?”
“没待多久,就一个星期。那时是八月初,公司月初总是比较忙,得赶着回去。”
林森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你也是八月初回来的,那八月九号……不对……应该是八号你还在长机吗?”
秦昭昭认真回想,这个日子她还记得,因为正好是奥运一周年,好记。“不在。我记得那次本来要买七号的票走,但没买到就买了八号的,九号我已经回深圳了。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秦昭昭感觉林森不像随便问问,去年八月的事情,他还能说出一个准确的日期问她在不在长机,这像是随便问问吗?但他避而不答,她也就不再问,只是心里免不了几分疑惑与猜测。
一路颠颠簸簸,车子终于开到了秦昭昭新家的楼房旁。新建不久的几幢大楼通体还是未染岁月风尘的洁白,在夜幕下盐柱般静静矗立。
秦昭昭下了车,林森也下了车,一直把她送到单元楼的楼道门前。一大扇不锈钢防盗声控门严丝合缝地锁在楼门口,起到把关守门的作用。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新楼问:“你家住在几楼?”
她指给他看,“顶层六楼右边那一套。”
说是说六楼,其实严格说来是七楼。因为最底层的一楼是储藏室。从储藏室那层再往上数就是第七层了。
“那么高,爬楼梯岂不是很辛苦。”
“习惯了就好。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招待你上去坐,而且你还要赶着去接女朋友。快去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不过路上记得要开慢一点。”
他沉默片刻,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点头:“再见。”
“再见。”
打开防盗门进了楼道,秦昭昭不急着上楼,而是先往一楼自家的储藏间去了。这几天天气阴阴的,临出门前怕下雨她特意带了一把伞,回家后习惯性地把伞放回储藏间。她们家的伞一律放储藏间,这样出门时方便。要是放在六楼,等下了楼才发现忘了带伞,还得倒回去重新爬楼,可就太麻烦了。
进了储藏间,开了灯,她把伞撑开放好。正转身准备出屋,突然听到紧邻着马路的窗户玻璃被敲响了——一连串如马蹄哒哒般的声音。
浑身一震,她难以置信地转身回首。储藏室的门窗都极其简单,一如当年老房子般的木板门铁栅栏窗,一左一右两扇窗户镶着四块四四方方的窗玻璃。窗外是黑沉沉浓墨般的夜色,让站在窗前的人只有一个隐约模糊的轮廓。五指轮流敲出在玻璃上的哒哒声,却那么清晰,一声声,撞在耳中,击在心里,感心动耳。
这一刻,有些什么、有些什么在心头如潮水般惊涛拍岸,让记忆卷起千堆雪?秦昭昭突然间非常非常想哭。落泪前,她伸出颤抖的手,啪的一声关掉了电灯。在黑暗中,于无人知晓处,让泪水有如大雨倾盆。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在储藏室里无声地掉眼泪。储藏室外,林森一直静静地站着。窗前那个模糊的人影始终屹立不动,仿佛是一株已经扎根的树,可以永远站下去,永远不离开。
万籁寂静的深夜,四周悄无人语,只有风摇树叶的簌簌轻响。她在窗内,他在窗外,彼此无言,只有指尖轻轻敲在玻璃上的声音,轻微又清脆。一切一切,都仿佛是当年——最是当年明月今犹在。
即使你离开,我热情未改。这漫长夜里,谁人是你所爱……
林森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静默,他接了电话后就离开了,想来是他女朋友催他去接她。临行前,他最后敲了敲玻璃,隔窗轻语,感慨万千的语气:“秦昭昭,今晚能见到你我很高兴。晚安。”
秦昭昭独自留在储藏室里哭了很久,哭到几乎浑身脱力。还是去年得知乔穆要结婚时这样痛苦过,这一次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难过。或许是因为她还以为林森早就把她忘了,却没想到,她显然还在他记忆里占据着宝贵的一角。他竟是如此长情的一个男人,这让她的眼泪瞬间急如泉涌。
他对她,可能就如同她对乔穆一样吧?已经放下了那一段明知无望的感情,也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但情窦初开时曾经全心全意喜欢过的那个人,依然是珍藏在心底的朱砂痣,任时光如何流逝也淡化不了的鲜艳痕迹。
把女朋友送回家后,林森驾车返回自己家。时针已经快指向凌晨两点了,他却了无睡意,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那些年深日久的往事,如电影胶片般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很晚才睡,却很早就醒了,跳下床铺,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东西。稀里哗啦的声音惹得他妈妈探头进来,“一大早的你翻什么呢?”
“妈,您来得正好。我以前放在书柜下面的那些东西呢?怎么都不见了?”
“那些东西,好像你爸都收到衣柜上边的壁橱里去了,那样不容易发潮发霉。”
林森果然从壁橱里翻出自己要找的东西。一大摞旧物件有书册卡片明信片……还有一封信。那是当年秦昭昭写给他的信,他一直都好好地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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