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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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一行人去追后,她眸光阴冷,直接朝“畅音宫”而去,如今,宁白妤是跑了,她的宫女却在,她不信,严刑拷问下得不到宁白妤的去向。
畅音宫,烛光幽暗,珠帘散断,狼藉一片。
双儿正蓦然看着坐在正位上审问自己的堇妃,清秀的脸上早因紧张没了一丝血色,尽是惨白。
“你说是不说?”,双儿惊骇的沉默显然惹怒了堇妃,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瘫坐在地的双儿身边,用力捏住她下颌使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而她则眸光阴寒,只短短的对视,双儿已惊恐得浑身颤抖。
想说话,却因为下颌被人捏着,只能含糊吐着几个字,堇妃俯耳倾听,顷刻便勃然大怒,“来人,将这奴才打入天牢!”
双儿不挣扎亦不求饶,随侍卫将她拖出去,堇妃看着她弥留在金砖地面上的拖痕,神色恍惚,喃喃自语,“难道……我错了吗?!”
“难道我错了吗?!”喃喃的低语一直从面色苍白的女子口中脱出,她似乎对自己曾做过的事很后悔,她的魂她的魄,依旧缥缈在那深宫中,仍想留在那人身边,他还好吗?
后悔那一刺了吗,她没问原因,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挥簪而刺,血溅的腥甜似乎还萦绕在她眸间。
蓝临枫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轻拂过她额边青丝,心疼之色掠瞳而过,口气一如既往的柔绵,“妤儿,这不怪你。”
宁白妤黯然神伤,躲过他的轻拂,垂眸冷笑,“不怪我,难道怪你吗。”,她突然自讽的狂放冷笑,瞳光幽深看着身侧的男子,“我居然亲手伤了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惊虹一刺复诀别(五)
南晋,建元十一年,春。
西周探得南晋明帝昏迷一事,主动挑衅,南晋明帝偶尔清醒,命身侧张公公颁下圣旨,命潘岳将军离开固守的北疆,正面迎敌。
三山动摇,五岳晃荡,宣告南晋与西周正式开战。
刀光阴冷,剑影锐利,箭雨浓急,两国皆死伤无数。
拒正当潘岳将军萧虹抗敌之际,明帝八百里加急,又下一旨,却是道降罪之旨,潘岳与其女堇妃内外勾结,从朝堂与后宫两处入手,企图颠覆南晋江山,即刻革去将军一职,押解回帝都,等待史部调查。
潘岳将军跪地接旨,却不改武将的桀骜,从被人卸下银装盔甲,夺去手中长矛到关入囚车,除了那句“臣接旨”外,再无多言一语,可以说这是他淡然的否认,又可说这是他颓败的默认。
他是否真的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无人知道,众将士只知道,没了潘岳将军的指挥应战,从此他们将行同一盘散沙,败,似乎已成定局。
瓞果然,西周很快便得到潘岳获罪回京的消息,只休息数日,便再次发动进攻,马蹄深沉,呐喊震耳,硝烟弥漫,南晋固若金汤的城池转眼已被西周攻下,当时守城的将士无一生还。
此消息传到南晋,人心惊惶,举国同殇,埋怨明帝昏庸的民愤四起。
“很顺利!”城楼上正迎风站着两人,暮色硝烟下,看不大清他们的面容,只见开口那位,穿一袭素色衣衫,尽管周遍都是硝烟与血腥,“他”却依然干净素雅,风卷衣袂,皎洁绚烂,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者;
另一位则是一身皇家打扮,贵气十足的男子,他正淡笑侧身看着“他”,没多言。
垂睇脚下方攻下的南晋城池,过了良久,才不动声色的开了口,“妤儿,当真如此恨他!”
那素雅脱尘被唤为“妤儿”的,正是被蓝临枫从南晋皇宫救出的宁白妤,她闻到那个“他”,顿时神色阴冷,眸泛萧穆,似乎她对他的恨,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南宫卫铭深深凝望眼前人,将她的一切尽受眼底,微微笑了,消息果然不假,她当真因父仇母恨,与自己成了同盟者,脚下的城池就是最好的证明。
宁白妤转身,不再与他对视,俯瞰城下一具具尸横,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躺在血泊中。
“痛吗?”南宫卫铭将身侧女子的哀痛看在眼底,反问。
宁白妤出乎他意料的笑了,“我痛我的痛!”
南宫卫铭缓缓看向她,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妤儿,你马上不会痛了。”
“难道……”宁白妤僵住,顿时明白了什么,“南晋皇宫有你的人?”
“那是自然。”南宫卫铭稳操胜券的笑了,“他已经昏迷如何还能颁出圣旨。”
“这所谓的圣旨都是张公公,不,他应该是宁有光才对,假借他名义发出的。”宁白妤接下他话说着,话落,所有的事都有如醍醐灌顶般清晰明了。
不等南宫卫铭回她,她已朝南方瞭望,继续喃喃低语,“即便,没我告诉你堇妃策反潘将军之事,你也能让宁有光随便瞎捏造个罪名定了潘将军的罪。”
南宫卫铭一听,只笑笑,没回答,算是默然,上前一步,温柔的轻拂上她脸靥,眼底带着些痴迷,“妤儿,你可记得我们何时认识的?”
宁白妤并没躲过他的轻抚,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与这隐藏在南晋的西周王孙到底有过何样的渊源,或者说,为何他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他,号角镝,硝烟起,许多事,也是到明了的时候了。
蹙眉反问:“我只是他人随手可弃的一枚棋子,真不知何时与西周王孙认识过?”
南宫卫铭将眼光锁在她身上,淡淡笑了,却是那样温和,掩盖掉他侵占的野心与盔甲的杀气,“其实宁有光就是当年我父皇安插在南晋的内线,而宁府是我真正出入南晋朝堂前的藏身之地,只是我躲藏得及好,我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我……”
南宫卫铭继续喃喃而道:“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你虽衣衫褴褛,却气雅如兰,惊鸿一瞥,我岂能忘怀。”
宁白妤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自己,原以为是暗侍的身份让她心性多疑,没想是真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隐匿的王孙。
“若没后来的南宫渊抢夺我父皇皇位,我早回了西周,而你定然已成了我的皇后,不需承受百般伤痛,可惜……”南宫卫铭由切齿痛恨到最后已变成喃喃低语,当中有后悔,也有自讽。
“可惜,当中出了许多变故。”南宫卫铭顺着她的目光嘹望南放,似乎听到南晋皇宫被攻的声音,嘴角露出淡笑,“还记得‘桐城’一战吗?兵力一夜骤减,你告诉我已发求救信回了南晋,你以为我信吗,虽我不知原因,却早看出你决绝的求死,我本想护你,可是为了将赫连羿引出南晋刺杀他,我还是狠心离开了军营,没想我还没回到南晋,你就已磬血身亡。”
宁白妤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过了良久才止住狂笑。
南宫卫铭丝毫不介意她的反常,等她笑完,才继续将话说完。
宁白妤只静静的听着,没打断更没追问,其实许多事,她已经明了,再次听来只为确定事情是否如自己所猜测那样。
听完所有,只有一点是她没想到的,自己朝赫连羿那用劲全力的一刺,将会成为他亡国的一刺,心突然有些痛。
是她提前挑衅起两国的战争,也是她让他陷入西周的圈套,望着城下的血污,尸横,这杀戮似乎都与她有关,顿感心锥刺般痛,天昏地暗,脸上血色尽褪,无力弯腰蹲地,脑中回想起几日前的一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人间有你却胜无数(大结局)
春寒渺渺,杏花纷纷,青草漫漫,清风拂面而来,她正畅快而跑。
她乘蓝临枫不注意,翻滚下马车,冒险藏在他眼皮底下的草丛中已经半晌,等外面再无马声与人声,她才从漫漫青草中起身,来不及整理早凌乱的发丝,来不及柔顺早脏乱的裙裾,直接朝西周的方向跑去。
“妤儿,你要去哪里?”蓝临枫有如从天而降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着她去路,蓝眸幽深,容貌倾世,却是带着异样的冰冷。
她避开蓝临枫深邃的蓝眸,故作潇洒样,“我要离开这些纷争!”
具“你当真想通了?”蓝临枫质疑追问。
“是!”她点头决绝笃定而回。
蓝临枫走到她面前,蓝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唇畔微微上翘,分不清是喜还是悲,广袖摆动,他的手已经轻上她的脸颊,细细抚过她的眉,她的唇,她的耳,突然傲然大笑,“妤儿,你走吧。”
献她听着入耳的刺笑,想起每次危险必定会出现在身边的他,泪蓄满眼眶,“枫,谢谢你!”
活落,直接绕过他,却不是远离纷争,而是直朝西周而去。
南宫卫铭看尽地上女子的涣散与凄然,心一惊,想上前搀扶起她,却被她拒绝了,她单手撑地而起,眼底淡然忧伤。
“妤儿……”
“我要回南晋!”宁白妤一字一言说得格外用力,也表明她的决心。
“回不去了。”南宫卫铭避开宁白妤不解的眼光,露出胜利在握的微笑,“我布置在南晋的内应已经成功策反了三万禁卫军,此刻……”
宁白妤身子猛然僵硬,脸色霍变,“你利用我,成功的对南晋内外夹攻!”
“是!”南宫卫铭吐出的淡淡一字,却令宁白妤连朝后退几步。
“我明白了!”短暂的沉寂后,她突然怒吼一声,“你让宁有光假扮成张公公,探听一切消息,看到我回宫,将我的尸身故意送到冰棺内,让我刺伤赫连羿!”
“妤儿。”南宫卫铭沉默片刻才娓娓说道:“不全对,那冰棺里的尸身是具假的,你真正的尸身……”
“在你这里!”宁白妤一凛。
“正是。”南宫卫铭含笑而答,“我早知道赫连羿怀疑我的身份,故意将所有的疑点都转移到赫连城身上!而我则能筹备好自己的大计!”
宁白妤突然将头伸到城楼外,虽已是暮色时分,城外却依旧山岳巍峨,花径敛余红,望着城门口出现的那笑若春风,神容丰逸的男子,她笑了,笑得明眸皓齿,顾盼神飞。
翩然挥起衣袖,素衣迎风而飞,她好似一只振翼而飞的蝴蝶,欲从那数丈高的城楼凌空而跃。
“不!”南宫卫铭惊慌上前拉住她,才将拉住碰上她的衣袖,眼底却乍显阴骘寒意。
城楼下,英俊挺拔的男子,正金盔银甲,英姿飒爽,傲然不羁的骑在汗血战马上,举目凝睇城楼上的两人。
他,正是两国人尽皆知,昏迷不醒,醒了却下昏庸圣旨的南晋明帝——赫连羿。
南宫卫铭震惊回眸,却见方才惨淡的女子,瞥着城楼下的男子,已经笑靥如花,即便一袭素衣,尽管青丝纷乱,也难掩她的风华绝代,尤其是她眉宇间的脱尘高雅!
南宫卫铭目光骤然冰冷,冷眼掠过城楼下的赫连羿,反手掐住眼前淡然浅笑的女子,“这是你反下的圈套?!”
宁白妤感到脖颈上的外力,蓦然回首,看着杀机浓郁的南宫卫铭却是轻轻笑了,“不错!”
那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彻底打破南宫卫铭的侥幸,他无力松开手,心隐痛,自己做了那么多,却依然难得她心,即便知道赫连羿与她有杀父弑母之仇,她仍护着他!
宁白妤收回看向城楼下的眸光,淡去微笑,深深看着眼前人,轻轻开了口,“我是在宁有光府中长大的,怎能看不出彼张公公早非此张公公。”
“所以,你与他。”南宫卫铭厉色看向城楼下,正指挥斗志高昂的南晋将士反攻城池的赫连羿,惨然大笑,“合力演了出瞒天过海。”
“正是。”宁白妤垂眸浅笑,“若没这出苦肉计,你如何能这么急着进攻!”
“难道,你真的忘了杀父弑母之仇了吗?”南宫卫铭脱口而问。
皇气霎时弥漫疮痍战场,有个男子正步履沉稳的朝城楼走去,那里有他最爱的女子,为他甘愿再次身入险境的女子。
“让朕告诉你,谁与妤儿有杀父弑母之仇!”
熟悉的声音响彻耳边,熟悉的清香飘然入鼻,宁白妤侧身看去,朝来人浅止一笑,似乎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赫连羿朝南宫卫铭看去,收回方才的温柔,转而森然一笑,朝后击掌,很快两名侍卫已经押着一面带黑纱人上了城楼,“你猜猜他是谁?”
“他?”南宫卫铭一阵心慌,“宁有光!”
“正是。”赫连羿一把扯下那人的黑色面纱,那张特别白净的脸跃然出现在眼前。
“哈哈!”南宫卫铭狂然大笑,“说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羿。”宁白妤插上话,朝赫连羿浅浅微笑,那一刺后,她还没与他见过面,虽是演戏但那一刺却是入骨的真刺,不知他到底怎么样,睫毛轻颤泛出担忧,“还痛吗?”
赫连羿目中柔光万千,想上前却被抽出腰中剑的南宫卫铭挡在中间,只能朝宁白妤抛去个悄然脱身的眼神,“让妤儿过来!”
“休想!”南宫卫铭几乎咆哮的将宁白妤堵在身后。
一丝隐约的疼痛从后颈传来,南宫卫铭一怔,缓缓回头却已无力,涣散倒地而去,血喷散到四周,腥气氤氲,令人不觉想窒息呕吐。
南宫卫铭看着宁白妤手中带血的匕首,满目不可思议,颤抖着嘶哑追问:“妤儿,你真的是妤儿吗?”继而又喃喃道:“我认识的妤儿很心地善良,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