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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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飙泻而出,循剑看去最后印入眼眶的居然是那张与宁白妤一模一样的面容,没气息的最后一瞬间,他颤抖举起手朝身侧的两个女子来回戳点,垂死凛冽道:“你们两个为了赫连羿居然连手害我!”
流年易逝,半世浮萍,宛如长江水,萧索木,冷雨葬花,魂断残柳。
“你也想杀我?”对突然刺向宁有光的那一剑,宁白妤似乎早有预料,也似乎早预料到那人是谁,只微微侧身,凝睇来人一眼低笑道。
“你既已猜出,那就受死吧!”厉声如期而至。
“恐怕,你要失望了!”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格外阴穆,持剑的宸皇妃骇目一惊,后腿几步,惊呼道:“你什么意思?”
宁白妤步步紧逼,却面带盈然轻笑,“你不都听见了吗,我就是真正的宁白妤,你觉得一个能征战杀敌的女子,会是一柔弱之人吗?”
“你,你别过来了。”
宸皇妃看着面带微笑的宁白妤朝她缓缓走去,浑身不寒而栗,双手握剑朝前胡乱而舞,颤抖道:“我错了,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
第一百零一章:锦瑟年华道惘然(五)
“妤儿,这下可随我回西周了吗?”
夜幕下,蓝临枫迎月而站,蓝眸如光,蓝色袍袂逶迤飘然,凌空荡漾,依稀薄雾中,依旧是那张倾世绝美,羡煞天下女子的俊脸。
蕙花绀烟迷沙鸥,霜华笙箫醉双燕。
喧嚣声息,萧穆气散,月凉似水,幽窗黄楼,宁静致密,步出牢房的宁白妤,凝望眼前俊美无瑕的男子,声音有些飘渺道:“我们有约在先,既然你已帮了我,我自当会随你去西周。”
话罢,回头朝东边深深凝望一眼,迟疑片刻,默然朝外走去。
“妤儿,等等。”
轻柔的叫声唤住本迈步朝前走的宁白妤,她闻声止住了步伐却没回头,蓝临枫望着眼前孤绝的背影,一阵凄痛,沉默了一会,才走上前去。
没再开口,而是出乎宁白妤意料的半蹲到她面前。
不知他此举寓意为何,宁白妤满目惊讶的接连着朝后退了几步,却猛然被半蹲在面前的蓝临枫拉住了衣袖固定在了原地
另外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经开始轻扯她的裙摆,感到裙摆处带来的轻动,宁白妤低颌垂目看去,白色群摆处正沾着星星暗红色的血迹,狰狞的猩红将纯白的裙摆画出一种特别诡异的红,似血非血,似花非花,却妖冶如荼,仿若温脉的恶魔。
对,这猩红像彼岸花,更像梦中那红衣红瞳的女子,不,应该是她曾见过的女子,脑中突然想起她在自己耳畔怅然的一句感叹,“我脉脉花香的缠绵,抵不过苦涩寡汤的忘却”。
眉间一舒,自讽暗笑,自己大概就是那抵死都不肯忘却的灵魂,这才成了他们打赌的对象,更再次陷入了她前世情缘的纠葛中。
“妤儿,走吧。”淡淡的声音响起,肩上也多了丝温暖,侧目望去,原来不知何时起来,蓝临枫已将他的衣袍脱下披在了她肩上。
蓝配白,清新幽雅,如袅袅相依的蓝天百云,更如金风细雨下缠绵的鸿雁。
宽大温暖的手掌也适时的搀起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又温柔无限的朝他早布置好的出路走去。
宁白妤再次低颌垂目看了下裙摆,那里早是干净的一片纯白,仿佛方才根本不曾被血玷污过,白得耀眼,溶溶月色,尤胜芳菲春碧。
“谢谢。”宁白妤怔了怔裙摆的干净,小声说道。
抛开他如今贵为一国之君的至尊不说,就光他身躯中所流淌的千百年前天下一统时蓝氏高贵的血脉,教她如何受得起他在自己面前弯腰一蹲,帮自己整理裙摆,这样的殊荣叫她如何能受得起,惟有朱唇缓缓轻启道出感谢之意。
第一百零二章:锦瑟年华道惘然(六)
宁白妤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出他的怀抱,侧身睇了他一样,缓缓松了口气,平淡的继续方才的话,“那日你在回廊那头看见我倒地,跑上来抱我是真,但那句‘有师兄’在,为假,因为你也不敢断定我是不是真的想起往昔,或者说前世来得更为恰当,你又不方便问,只能出此一计试探我。”
顿下,嘴微微上翘,泛起一丝淡笑,更像为她当时入“圈套”的自讽之笑,“可惜,那时的我,在悬崖上听梅妃讲了我与你的故事后,当真自作聪明的以为‘师兄’就是以前我对你的称呼。”
“当时你答应送我回南晋,我还自以为是的这声‘师兄’起了作用,原来,你早知道我回来的目的不仅仅是找回当年的记忆更是为了铲除当年的宿敌!”
蓝临枫并没打断,只时不时的点下头,表示她所说的确正确,瞳中也时不时的露出些赞赏之色。
“你答应我,不光是因为我想回,更因为你已知道悬崖上的黑衣人是谁,你算准了他也会到南晋,你想铲除他?”清亮的眼眸突然凝望起蓝临枫,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蓝临枫与她对视了许久才微微一叹,回道:“的确如此,你借着拥抱,刻意从我腰间摸腰牌,我早已知道,我也算定了你会用我的腰牌出西周皇宫,一路上除了梅妃,还有我在跟着你。”
“梅妃为何会知道我有你腰牌,会在第二日出宫之事?”
顿了顿,宁白妤恍然大悟,手脚猛然冰凉,朱唇微颤,却逼着自己冷冷继续开了口,“因为,这都是你故意告诉,不,应该是故意暗示给梅妃,所以她才会尾随于我,你更算准了,以她的度量肯定会对我下手,所以你也早看出我那纵身一跃其实更是自救的一搏。”
“而你躲藏在悬崖下,救我不假,利用我引出梅妃身后人更为真。”
层层迷团拨开,一切是那么丑陋,方才还卑躬屈膝为自己擦拭血污的人;方才还信誓单单说要保护自己的人,转眼已变成利用自己之人,这着实是讽刺得很!
第一百零三章:锦瑟年华道惘然(六)
她利用那句呜咽潸然的“你不懂”,宣泄自己的情绪,她执意要回南晋的确与想明白她与赫连羿间的真真假假有关,但更为了弄清楚悬崖上那黑衣人是谁。
为何那尖锐的嗓音她如此熟悉,还有他警戒梅妃的那句“三年前的计划被宁白妤所破坏”,三年前正是她嫁于赫连羿两年之际,也是她征战沙场之际,难道当年“桐城”一战,并不如面上那么简单,除了那时世人口出传说的是宁白妤为通敌叛国而故意战败外,另有乾坤。
那时等悬崖上的脚步渐远,她垂眸暗思时,已经想好了回南晋的打算,却没料到会被蓝临枫给带了回去。
耿耿担心黑衣人口中的计划,只因他的计划是针对赫连羿,即便那时的她尚未全部记起,也尚未全部记得她与赫连羿之间的事,但只要涉到他,她就会心痛不已。
想必是前生爱至太深了吧,或许如那船夫所说,她的情根太过于深重,不管如何,她心意已定,不管她与赫连羿之间曾发生了什么,即便赫连羿让她征战沙场,即便定她为罪后,她今生依然会对他毫无保留,不索回报的付出。
流年易过,很快在南晋已过四月,数月过去,她早已想起当年的一切,洞悉前尘往事的她更淡然更温宛。
在南晋皇宫多时却依旧没看到那熟悉的故人,她本踌躇忐忑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闲暇时也曾想过,也许,黑衣人在悬崖上说的计划或许是他用来吓梅妃,将她依旧禁锢为己用。
就当她打算永远安静的陪在他身边时却不知,在正月初一的大殿上看到了那似曾相识的身影。
若那黑衣人不将三年前“桐城”一战的“真相”说出,若她至今都没想起往昔,或许她也会如众人一样,相信三年前的一站,过错全在平王爷。
她想起来了,三年前“桐城”为何战败,没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惊骇满怆选择沉默无语。
只为寻求机会将黑衣人一举击溃,机会来后,她利用了看似单纯的“宸皇妃”,利用蓝临枫那奇异的玉牌让他三日后如期到天牢中。
第一百零四章:锦瑟年华道惘然(七)
天牢
“属下参见小主。”原本倒在血泊中早没了声息的黑衣人,在听清来人的脚步声,看清来人的面容后,霍然起身,屈膝倒地,态度恭顺而虔诚。
穿玄色衣衫的人面露不悦,怒斥道:“你怎会如此不当心,这么快就让人发现你的身份,若非我警觉,大计岂不就要坏在你手了,为此,我还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说我还留你何用?!”
宁有光听出来人话中的阴霾,不寒而栗,声音颤抖,磕头如捣求饶,“小主饶命,属下失职,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说如何个将功补过?”
想起那丫头的淡然与优雅,黑衣人就来气,目泛阴狠,咬牙切齿道:“属下这就去杀了宁白洁,不,是宁百妤!”
他话刚落,玄色衣衫之人,怒气十足的朝他踢去一脚,用力之大,宁有光被踢出了几步,虽说方才的死只是假死,但那些拳脚却是真打,他怎能顶得住如此重的一脚,发出沉闷一声,嘴角泛出暗红血丝。
“狗东西,如今你把蓝临枫引来了,你有什么本事与他抗衡,你给我记住了,乖乖潜伏回西周去,依计行事,别再自作主张,还有宁白妤若少根头发我都要了你的命!”
穿黑衣的宁有光闻声,心一松,虽不明白玄色衣衫人话内之意,但未免再受皮肉之苦,没在迟疑,迅速起身行了个礼,捂住胸口朝外走去。
玄色衣衫之人,看着他的背影,嗤之以鼻,眼露杀机,厌恶之色昭然若现。
若非大事未成,他还有用,定早杀了他,更不会演这么一出他假死的戏,他还敢不知死活的说要杀宁白妤。
当真愚不可极,怕死不说,还是个半男人半太监之身的人,也不知自己的先辈,当年怎么会选他作死士。
皇位,不仅是西周还包括南晋的他都要,至于宁白妤他也要,她只配他拥有。
天下本就只有他才能配坐拥,而宁白妤也只能是他的皇后!
自得大笑起来,阴萧夹杂着血腥与恶臭四起,殇景煞情。
真正的阴谋才将开始,两国马上会因为他溅起腥风血雨,他才是命中注定的帝王,萧穆箭雨,阴萧撕杀,烽火狼藉,满目疮痍等都将由于他挑起。
仁和宫
空旷昏暗的寝宫中,只能看到赫连羿仃孤的身影,他面色黯然似乎还散发着一丝伤痛。
第一百零五章:锦瑟年华道惘然(八)
至少有皇上在,他根本不担忧太后会拿他怎么样,皇上登基多年,早已羽翼已丰,若非顾念太后当年的抚养恩情与继承大统时的竭力相助,皇上早不屑理会太后。
烛火被罩在琉璃宫灯下,看不见嘶嘶如蛇芯的火苗,入眼的只是灼灼的光亮。
正殿内,冯太后见赫连羿面不带色的走进,没起身,只轻睇了会,故作镇定的端起眼前的雨前香茗,优雅端庄的轻抿了口。
即便她此刻面上如何慈祥,眼神如何平淡,举止如何大方,那端茶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此刻的不安与心慌。
“不知太后这么晚找朕来所谓何事?”
赫连羿淡淡的睨了眼那早已满是皱褶,迟暮色衰却依然费劲心思保养的双手,青筋凸起入目满是狰狞,嘴角微微上扬,泛出一丝冷笑。
“皇儿,何故与母后如此生疏?”半是生气半是伤感的话传来,在这清冷的深夜,使这孤寂的正殿倒多出了些人情味。
“朕的母妃是如何红颜早逝,想必太后比任何人都清楚。”凌厉的反问从赫连羿口中一字一字缓缓吐出,声音虽不大,口气虽不阴冷,太后闻了却骤然倒塌在红木贵妃椅上。
沉默了片刻,绝望懊恼从她眸子深处一闪而过,长长叹息后才放低口气,带着几份恳求说道:“皇上,这都是先一代人的恩怨了,就中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那是你尚且年幼,所以听到的与看到的往往不一定是真的。”
乍听下也的确有些道理,这深宫大院本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更是个没是非黑白的地方,也许今日你不出手,明日红颜早逝的人就是你,为争帝宠,为得荣华富贵,更是为了自保,她冯太后被迫无奈才做了伤害皇上生母之事。
可惜皇上早已不是年幼无知的孩童更不是卤莽无知的少年,自出生便伴随的皇子身份,自出生便久居深宫内院的经历,皇家血脉亲情的缺失,后宫群芳笑里藏刀的陷害,耳熏目染下,他不仅天资聪颖而且阴狠萧穆,洞察事情的能力可谓早超过了历代先皇。
闻言赫连羿突然大笑道:“这么晚了,太后来不光就为与朕说这些吧!”
第一百零六章:锦瑟年华道惘然(九)
“宣朕旨意,宸皇妃大义灭亲,实乃母仪天下的典范,今册封为南晋‘明宸皇后’,授紫金凤印,统摄后宫;兰贵妃蒙诬陷特许重回贵妃宫;平王爷为一己私欲求荣,挫骨扬灰!”
皇帝特有的狂傲,如狂风暴雨般骤然跃于赫连羿脸上,更显得他凛然桀骜,帝王霸气威震三山五岳。
“皇上,这万万不可!”太后阻止得及快,口气强硬。
话落,颤抖着勉强从贵妃椅上起身,鬓上耀眼的金冠,凤衣上夺目的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