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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玉碎香沉-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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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芝姐现在在府里做什么事啊?”

“哦,我在厨房帮厨。”岛津顺口胡诌。

“啊?你,帮厨?”家栋有点不相信,看岛津的样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是啊。”岛津点点头,“我得谢谢夫人收留了我。要不,我早就……”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这下家栋明白了,其实他自己看上去也不像园丁不是吗?看来这位美芝姐也是虎落平阳之人。于是遂不再问来历,免得自己被盘问来历。

一下子有些冷场。这时候,岛津在盘里拿了块点心在嘴里吃着,很文艺,很南京白话的:“还是我们南京的点心好吃,这个太甜了。”

灯光下,岛津白皙的手指像雨后的春笋,吃完后,拍拍手,饼屑纷纷落下,好不美态。这一刻,家栋的喉结一动。

岛津忽然看着他,手伸向他,快要到他唇边的时候,被他伸手抓住手腕,征询的目光,宛如秋水。

“你吃点心吃到脸上去啦。”像是解释,又像是戏谑。他往自己的脸上一摸,然后笑了。果真是饼屑,他放开她,没想到她反手擒住他。眸子里有一种火辣辣的渴望。

不,不,不会吧?

“美芝姐,你怎么啦?”面前的女人额头忽然渗出细密的汗珠,坐姿也有些不稳,双颊绯红,眼中竟是跟之前的清澈完全迥异的迷离!家栋觉得很不对劲。

岛津此时只觉有股奇特的燥热在她体内不安分地蹿动,让她无法静下心来,这也难怪,平时好歹抑住这股心火,但今日,既然美色当前,便也不去约束住自己心头的渴望,这个时候,可怜兮兮的跟家栋哭诉:“阿冬,我,我是被下了蛊。”

“啊?”

家栋正在发呆,岛津的唇却已经凑近他的耳朵:“阿冬,我被日本人捉去,下了*,好不容易,逃,逃出来……可是这药,药引子……”

家栋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听过,据说非与异*媾而不能解,但真没见过,现下见到了,便明白过来,这女子是要自己与她――被下了*的女子……怎么会那么诱人!家栋到底是血肉之躯,这个时候,胯下好似火烧,欲望一下子就被唤醒了。这时候,岛津在他的耳边叹息了一声:“阿冬,你帮帮我好不好……没有,没有……我会死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这女子太会撩拨



然后家栋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哪里会这样严重?” 还想再说一句什么,灯就灭了,而自己就被温软红艳的唇堵住唇齿……索取太明显,就那样急不可待起来……看着好可怜,不被下药前也是端庄的女子呢……是真的很难受吧,话说自己当然也不是什么柳下惠――那么,就,来吧!

狠狠的抱起那女子,扔到床上,然后解开自己所有的束缚,坚硬的器官一下子显露出来,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女子就一跃而起,反客为主,将他按倒在床上,等等,这女子会擒拿?此时无暇考虑这些,因为那女子实在的浪的可以,与他从前认识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完全不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灵巧的舌头便吮吸住了他的*……于是等到他真正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时,已是疯狂到极致,这女子太会撩拨,晓得怎样调动起他全部的激情,别看瘦的腰肢不盈一握,却完全受得住他狂暴的抽@插,起初还怜香惜玉,后来发觉根本不用,这根本是一披着良家外衣的荡@妇儿,只看他进入的那一刻她那如愿以偿的反应便知,好比久旱逢了甘霖,下面那张口紧紧的钳住他,好像是只小手在握紧,那个舒坦劲儿……两人频繁的交换着体位,直做得床板都快散架,畅快淋漓,棋逢对手,谁都不让着谁,只盼谁先折服在谁的手段下,率先求饶起来,那女子的吟哦,男子的喘息在后园里忽隐忽现……此时若是有一个下人出来起夜,一定以为那是后园闹鬼……



第三百三十八章 以为后园闹鬼的…



然而竟无人发现,到了早晨,以为后园闹鬼的只有――李家栋自己。首先,醒过来的他跟往常一样好端端的躺在锦被里,因为他向来有裸睡的习惯,因而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其次,桌上并无盘子,连饼屑都没有,最后,自己的身边,并无那女子踪影,只是浑身倦懒,两腿隐隐酸痛,显示着昨夜那搏斗的真实。还没等他想明白,瓢儿就推门而入,这是伺候他洗漱来了。家栋私下,还是大少爷脾气,接受瓢儿的伺候觉得顺理成章。他光裸着身体掀被而起,瓢儿照例呀的一声背过脸去,直到他穿好衣服才转过脸来,眨巴着羞涩的眼睛,唤他:“表哥。”家栋胡乱的应了一声,便开始刷牙齿,口角上像被刺破的浆果一样涌出白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在脚边的和地上花砖的暗红色混合着的半阴影里。他的脸色在柔和的室内光线里那样不调和的严峻而阴沉,他的腰优美的微弯着,身上的对襟白棉布褂仿佛吹在微风里那样颤动着。瓢儿走过他的面前,开了窗,新鲜的光线和新鲜的空气立刻充满于室中。刷完了牙,家栋又接过瓢儿递过来的手巾揩了揩脸,这才问道:“瓢儿,昨晚的点心好不好吃?”

“点心?昨晚没什么点心啊。”瓢儿纳闷的。

家栋又问:“这几天府里来什么新的下人没有?”

瓢儿摇摇头:“没有啊。”

家栋便不再问,心里却打起了鼓:难道真出了艳鬼?这后花园中不干净?而自己这儿成了聊斋?可昨夜那女子的牝户之中,分明是温暖的……

这时候,只听瓢儿说道:“表哥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拿来了清粥小菜和馒头。”

这么一说,还真觉腹中饥饿,遂把探究之心暂且抛开,专心对付早饭是也。



第三百三十九章 看来,得让你们…



吃完早饭,瓢儿自是收拾了碗筷去,她还要侍奉宝珠起床。家栋便加了件黑白两色的羊毛衣,外面照例套上不起眼的夹衣,自去帮着拾掇园子不提。

却说那岛津美智子,与那俊美的后生纠缠一夜,浑身上下滋润通泰,畅美的不用说。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家栋兀自在她身边熟睡着,一双大手揽在她的腰际。她不由得握住那手,轻轻的摩挲着,那手骨骼长大,但让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手心里的老茧,根据那老茧的分布,岛津的判断呼之欲出――这分明是一双拿惯枪支经常扣动扳机的手,中国军人?岛津吃了一惊,再借着晨光仔细的观察家栋,额头光洁,并没有军帽勒出的痕迹。难道,又不是?带着这样的疑问,岛津悄悄的起了身,她必须在瓢儿到来之前离开,以免被人发现什么。盘子和饼屑自然也要带走。至于这些疑问,慢慢的,回到厢房再想。

这一天已进入十二月,宝珠的肚子开始显怀,身子愈发的倦怠。连嵯峨早上起来都是迷迷糊糊听到的,等她睡饱睡醒,已是近午时分。瓢儿前头已经进来看了她两次,听到她房中有声音,便跑进来看,见宝珠醒了,便动手为宝珠卷上帘钩。一边嘟着嘴说道:“真正是奇怪,我们厨房里进了耗子了,三嫂昨夜做的一盘点心,今天竟成了一只空盘子。”

宝珠是有点起床气的,不过今天睡得透,脑子也清醒。这时候听到瓢儿告状,隐隐有小儿女态,不由得好笑,不以为意的:“许是厨娘自己吃了,也未可知。”

“不,三嫂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啦,就一盘点心,厨子偷嘴难道还会自己说出去的?必想法掩饰了去,再做出一盘来就是。既然三嫂如此说了,那么肯定另有其人。”、宝珠听了也觉奇怪,一边被瓢儿服侍着起床,一边说道:“或者是哪个下人饿了夜里去了厨房吧。就一盘点心而已,本来吃了也就吃了,可是这手脚不干净总归是不好,今日偷了点心,明日说不定偷到我房里来……这事想起来就毛骨悚然。要不,再看一看,看看是偶尔为之,还是经常。夜里再吩咐三嫂做一盘点心放着。”

“是。宝珠姐。”

“说起点心,我还真饿了。”

“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放在饭捂桶里捂着呢。”

说着,瓢儿便走出去,一会儿,就端着食盒进来,这时候,宝珠已经洗漱及简单修饰,看着瓢儿布在自己面前的鸡丝米粥,不由得食指大动:“瓢儿,还是回到苏州好。在上海的时候,每天吃的那叫什么……”

“宝珠姐在上海一定吃了不少苦。”

“生活上还好,就是四周都是日本人,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说话间,宝珠已经喝完一碗,正打算喝第二碗。

“难为姐姐了。不过,姐姐真好福气,遇着个日本鬼子,竟是那样疼你的。”瓢儿有点好奇。

“说起来,他也算是我师弟。教过我雅部的师父后来到了日本也教过他。”

“姐姐会雅部?”瓢儿惊喜的。

嗯。宝珠点点头:“怎么瓢儿也会?”明代的时候,是雅部极盛时期,家家收拾起,户户不提防,哪怕是个脚夫,都能唱上几句的。但到了近代,尤其是瓢儿这一辈,雅部已成小众艺术,年轻的一代已经想象不出雅部的辉煌。

“是啊。我会一点。镇上婚丧嫁娶还是会请堂名担的。”

“是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我记得,枫桥镇上,小孩子的满月酒,都要请堂名担来助助兴的。”说到这里,宝珠心痒起来,“不知道,现在,那些堂名担还找不找得到。”

说得瓢儿也黯然神伤起来。好在宝珠迅速岔开话题,问及李家栋情况,哪知道这竟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瓢儿的脸更忧郁了三分。

“这是怎么了?”宝珠已经吃完了第二碗,正准备再喝,这时候,放下筷子。

瓢儿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在宝珠的追问下,又是羞涩又是气恼的诉苦的,把李家栋近来对她的做为都复述了一遍。

哪里知道宝珠听完,反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这是为何?”瓢儿在宝珠面前还会撒撒娇,“人家在火里,姐姐在水里。”

“好了啦。”宝珠亲热的推了推瓢儿的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说明,家栋他稀罕你。”瓢儿还要说什么,却被宝珠一句话堵了嘴:“少男少女,干柴烈火,也亏了家栋一直忍着。看来,还算个正人君子。”

什么呀,早上裸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还是正人君子。瓢儿一想起家栋胯下荡来荡去好生雄壮的物件就脸红得一直蔓延到脖子。

“看来,得让你们成亲了。要不然,可会憋坏了我们亲亲的表妹夫!”宝珠说到了重点。这一下,瓢儿飞红了脸:“姐姐,你好不正经。”

“这又有什么不正经的?我只是疏忽了,你们朝夕相对,我没有想到这一层。也好,这一段时间以来,没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你们成亲,一方面添点喜气,再一个,也叫日本人看看,咱中国人,不会垮。”

“姐姐……”

“好啦,放心吧,你就安心当新娘子吧。等嵯峨回来,我就同他讲。唉,这时候要是有堂名担就好了。”



第三百四十章 瓢儿和家栋的婚事…



宝珠于是感叹了一天的堂名担,到了嵯峨回来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对他说了。嵯峨一听就感兴趣了,马上问什么是堂名担?

宝珠马上就来精神了,连笔带划的告诉他:“堂名担就是一种小屋子。”

“哦,小屋子?”

“是的小屋子,堂名是民间艺人在普及雅部中形成的一种坐唱演出形式,由音乐演奏和雅部清唱组成,一人身兼多职,既要唱又要演奏 。

名担就是堂名演奏时临时搭起的乐舆,可以拆卸、组合。拆散后装在箱内,方便肩挑,所以就叫做“堂名担”了。考究的堂名担,还装有各色玻璃彩灯,称为“堂名灯担”。 用紫檀木和黄杨木镂雕而成,双层飞檐、白玉栏杆,三面挑出莲茎形铜梗,配以玻璃莲花彩灯,数以百计的构件、饰物雕工十分精细。”

“原来和雅部有关啊。”嵯峨喜欢看宝珠侃侃而谈的样子,又自信,又知性,又――撩拨着自己的心绪。他忽然想到什么,打岔道:“宝珠,你还欠我一场杜丽娘。”

宝珠愕然。

“上一次我要和你唱惊梦,还没唱,就被人抢了褶子去。”

宝珠一听,明白了,这小日本还真记仇啊。当下没好气的瞪了嵯峨一眼,嵯峨也不以为意,继续往下问:“那么,堂名具体是怎么表演的呢?”

“堂名艺人以八人组台为常规,少则四人称半堂,或六人、十人,十二人称一堂半,最多不超过十四人。使用笙箫弦笛等乐器,八人分坐两边。主唱者、副唱者和乐队按戏情需要再随时调整座位。”

宝珠的眼睛里有流光溢彩:“总之,若是谁家嫁娶,有堂名担助兴,对于一般人家来说,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呢。”

“哦,那么宝珠家从前也经常请堂名担?”

“那倒不是,我家里自己有戏台,养着戏班子……”宝珠正说到兴头上,脱口而出的。嵯峨却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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