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香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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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上) 【金珑璁】惊春谁似我?客途中都不问其他。
生)小生卧病在梅花观中,喜得陈友知医,调理痊可。这几日春怀郁闷,无处排遣?早间石姑姑来说,此间后边有座大花园,尽堪游赏,为此迤逦行来。(行介)已是西廊下了。(行介)好个葱翠篱门,可惜倒了半架。待我掩身而进。(欢介)妙啊!“凭阑仍是玉阑干,四面墙垣不忍看。想得当时好风月,万条烟罩一时乾。”(到介)呀,好冷落也!”
荣四和宝珠对视一眼,宝珠小声的用唇语:你确定他是日本鬼子?
荣四面无表情的回她一句:如假包换。
唱腔还在继续:
“【颜子乐】则见风月暗消磨,画墙西正南侧左。苍苔滑擦,倚逗著断垣低垛。因何蝴蝶门儿落合?原来以前游客颇盛,都题名在竹林之上。客来过,年月偏多,刻画尽琅环千个。早则是寒花绕砌,荒草成巢。”
“等一下。”荣四忽然拍手叫停。
嵯峨呆立。
荣四叹口气,开始给嵯峨说戏:
“你唱这段,首先要明白这句唱词的意境: 这是一个病后书生初入荒院的一个内心感叹的定格,感叹时空轮转岁月消磨的情绪,此处用散板行腔,节奏你要学会自己控制。一路唱下来,到了“寒花绕砌,荒草成窠”,“草”字上声,依照昆曲腔格用“罕腔”,由高到底,余绪渐低慢慢送入”成窠”的两个平声字的行腔中,院中荒落的情形婉在眼下心头。喏,就是这样。”
荣四吸一口气:“则见风月暗――消――磨……”
他形态潇洒的把这一段毫不费力的唱下来,嵯峨的表情简直是五体投地。宝珠此刻的心语心愿是:到底是人间妖物。
第二百二十三章 那笔军火生意(…
那日相见甚欢,不久,嵯峨亲自打电话给许太太,定了下次再彩串的时间。
许太太这几日身子却不甚爽利。于是又打发了小娘姨去请医生,这次请的医生却是妇科。医生替许太太检查了一番,告诉她,她怀孕了。
这本是意料中事,许太太,不,宝珠却又高兴又有一点儿难过,高兴的是腹中终于有了辅臣的骨肉。难过的是,她近来总是为荣四难过呢。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嵯峨对荣四动的心思。她也不是雏儿,对这种事即使从未目睹,也未必不曾风闻。但她相信荣四不会,因此便分外难过他的处境,这样骄傲的人儿,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该受着多大的折磨(女人真是容易想多,是荣四折磨嵯峨好不好),想到这儿,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就把荣四救出来。
可是,从都中传来的消息是,计划要延后,因为荣四提到的那笔军火生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 那笔军火生意(…
至少要先得到那批武器。因为淞沪战场上,时间越长,中国军队在武器方面的劣势就越来越明显了。
缺乏重型火炮、炸弹等等是重要原因。反观日军,武器装备占据绝对优势。飞机、重炮、军舰、坦克,从陆地到海上和天空,全方位立体作战,到了九月中,中国军队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日军军舰上的舰炮,有的口径超过400毫米,射程超过10公里,威猛的炮火常常打得中国军队抬不起头来,所及之处血肉横飞,一倒一大片。而中国军队当时最先进的德国克虏伯山炮,最大口径也不过75毫米,射程仅仅几公里,与日军舰炮根本无法相比。中国军队往往集中1个连的山炮轰击日舰,但是无法穿透厚重的甲板,只能在军舰上留下一片火光和一点斑痕。中国炮兵对敌据点和阵地轰击时,即遭日军重炮还击,甚至常常不等架设完毕,日军炮火就前来压制。
所以,武器,在这一刻,比荣四的命重要。
当明白了这一点后,宝珠真是又是气苦,又是郁闷。这时候再加上妊娠反应,心上真是燥的不得了。问题是,这样的状态下,还要去嵯峨那里彩串,满足嵯峨的扮演欲,心里难受还不能跟荣四说(一来肚子里怀的是辅臣的孩子,荣四知道还不知是什么光景,二来搞清楚状况好不好,那可是在嵯峨眼皮底下),因此,真正是有苦说不出。
心里积了火,练唱的时候自然多了烟火气,而雅部又是有讲究的,唱的时候千万不能有烟火气,正宗的昆曲,雅是灵魂,最忌讳烟火气。否则怎么称得上水磨腔?宝珠于唱功一道,又最是自我要求高,这么唱了几曲都不行,大小姐脾气就上来了,冲着小娘姨就喊:“我要回去,要回都中去!”
小娘姨跟司棋,跟雪子,甚至跟娇媛都不同,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因父亲军功而被擢拔的,又参加过特训,军中地位着实不低,所以私下里很不买这位大小姐的账。这时候,也撂开了冷脸子:“这话用不着对我说,决定是都中下达的,夫人不同意荣公子的建议,坚持让你仍旧参加营救,因此,你必须给我在这里耗着。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想宝珠一生在世,有哪个敢跟她这样拿乔装逼的,尤其是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那些遇到的碰到的哪个不是哄着她,即使是生分的,也都彬彬有礼,这时候竟有人不买她的账,若是平时还罢了,横竖宝珠也是有修养的人啊,可是这时候,宝珠是什么,是孕妇,身怀六甲,心情多变,这个时候,腾的一下,就开始发火了!
放着戏本子的茶桌被推翻了不说,还顺手抄起一个花瓶,往小娘姨身上砸去。那小娘姨是练家子,哪里会被宝珠砸到,这时候也是女子心性,反手把宝珠一拉,把宝珠的胳膊往背后一搭,问道:“你服是不服?”
宝珠也倔,这苦楚从不曾尝到过,但是真这样了,也就破罐子破摔,嘴里直嚷着:“不服,我就是不服,你有本事要了我的命去。”
正在僵持间,许副官进来了,他看到这样的情形,脸一沉,马上上前,分开两人,一边大耳刮子甩过去,甩得小娘姨差点站不住,后退了几步。
“大小姐,你没事吧?”
回头又开始叱责小娘姨:“尊卑有序懂不懂,你个小上尉敢冒犯上校,活腻歪了你啊!”反手又是一巴掌,小娘姨的唇边沁出血来,却不知为何,面有惧色,想来这许副官的身手比小娘姨高,她不敢还手的。
宝珠一想,对啊,自己好歹也是上校军医官啊,这小娘姨乃是以下犯上。这么一想,嘴上就开始发狠了:“许副官,这以下犯上,在咱们部队里,该受什么处罚?”
“大小姐,重则枪毙,轻则军棍。还要关禁闭。”
宝珠的轴劲儿开始犯了,自然手部的痛楚是一个方面,但面子的事更是重要,小娘姨刚才的举动实实在在也是冒犯了宝珠的尊严,宝珠是什么呢?宝珠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什么圣女,睚眦必报不至于,施以薄惩正是她现在心中所想:“那好,许副官,你看着办呗。”
说着,就大剌剌的在中堂上的太师椅上坐了。
既然要继续营救,就该分清主次,懂得是谁节制谁,不然的话,拼了这条命,宝珠也不想再呆下去――四哥哥你,就自求多福吧。
许副官冷森森的看向小娘姨,这边小娘姨已经在发抖了,她想起受训时候,军官们手段的严酷。这时候只听许副官对着宝珠说道:“大小姐,按照军规,四儿她该受20军棍,不过,过几日,你们还要去嵯峨那里,您看,是不是暂且寄下十记军棍?”
“打五下吧。”宝珠的目的不是让四儿痛,乃是让四儿辱,所以这时候索性再做个好人。许副官心里一松,再转向小娘姨的时候,口气不那么严厉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晓得规矩吗?”许副官拆下门闩,等在那里。
那四儿此时的脸真是红一阵,白一阵,过了一会儿,才忸怩着,趴在地上,两只手去褪自己的裤子,中衣,只露出穿着*的屁股。那许副官不耐烦的用门闩戳了一下四儿的腿:“你是纯心拖延时间吗?”
这时候四儿的脸早就红如大虾了,做特工的女子,自然没有保持处子之身这种说法,甚至为了配合工作,有着专门的性技巧方面的训练。但是这种当着讨厌的女子的面受刑的场面,让四儿感到羞愤难当。
这边脸红的还有宝珠,她根本不知道军中笞刑是要*屁股的,所以以为留一条*是底线,哪里知道许副官不依不饶的。只见四儿艰难的把手往自己的*两端放去――“慢着!”
出言的正是宝珠,她到底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觉得光着屁股挨军棍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太过分了,尤其是当着许副官的面。
“给她留点面子吧。”
“是。”许副官这儿正等着宝珠这一声呢,他长年与四儿搭档,早就有肌肤之亲,此时,难道不想放四儿一马?因此,门闩高高举起,看似恐怖的落在四儿的臀上,四儿也顿时痛得哭爹叫娘,但是手里把着劲儿呢,断不会伤了四儿筋骨。
啪,啪,啪,啪,啪!
五下很快打完,四儿的泪水一大颗一大颗的掉在地板上。
“规矩,规矩!”许副官提醒道。
只见四儿艰难的爬起来,跪在宝珠面前:“四儿领责已毕,谢长官教训。”
宝珠见她脸上一股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倒也不计较,毕竟也算是出了气了,这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起来吧,以后懂得尊卑之别就好。”
“是。”
四儿带着哭腔说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军棍(1)
入夜,四儿趴在厢房的床上抽泣着,忽然一个黑影推开门潜入。四儿抬头看一眼,幽怨的别过脸去。
“哼,你还来干什么,还不去巴结你的女上校去!”
“四儿,别闹脾气了。我是来给你看伤的。”成熟男子面对少女时候的宠溺,无奈,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玉瓶,“这是金创药,抹上了,明日就会好多了。”
“滚!不要你好心!打也是你打的,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好人?”
许副官不在意的,成熟的男人对付这种小姑娘绰绰有余,果然在他温柔的却绝不容易抗拒的攻势下,四儿的下衣荡然无存,露出受刑后红肿破皮的肌肤来,许副官叹口气,把药膏涂在四儿的臀上,手势轻柔,一边涂,一边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做这样糊涂的事?”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你说夫人把她派来干什么,真是添乱。”
“啪!”许副官的手又给了四儿的屁股不轻不重的一记。
“啊哟,你干什么啊,白天打的还不够啊!”
许副官恨恨的说:“我看你就是还没挨够!信不信我把剩下的十五记给你补上?这次,绝不给你留面子,直到打烂了为止!”
四儿不吭声了。她知道这次是许副官手下留情,军中军棍的残酷宝珠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兵是打出来的”,这是军官信奉的一条带兵“法则”。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军棍(2)
在军队里,打人,有一种比较郑重,也比较惨重的打法,就是“打军棍”,又叫“打屁股”。
说“郑重”,是因为它是旧军队早期典范令明文规定的一种处罚方式。抗日战争爆发后,新的典范令虽然删去了这种肉刑处罚方式,但不论是国民党的中央军,还是各地方军阀部队,依然畅行着这种用军棍来维护军纪的野蛮治军方式。
“郑重”还有一层意思,凡是打军棍的时候,一般都要集合部队,向官兵们历数被打者的罪状,“噼哩啪啦”一顿军棍打完之后,当众验伤,再叫人抬回营房或拖下去埋了,以此求得“杀鸡给猴看”的治军效果。
说“惨重”,是因为军棍打过之后,轻者,皮开肉绽,举步维艰;重者,或终身残废,或一命鸣呼。
打屁股,用什么做军棍,打在什么具体部位,都有一番讲究。
若往死里打,就不管那么多了,打到咽气时拉倒,或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不管他还有气无气,拖下去埋了了事。把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士兵拉出去活埋,有时还算“人道”,因为如果丢在荒郊野岭喂野狗,或让他慢慢咽气,遭罪更多。
打军棍的时候,若想饶他一命,留在队伍里继续冲锋陷阵,那么,最好用扁担作军棍。用扁担方便,随处可以找到。更重要的是,扁担有一定的宽度,打下去时,作用力的面积相对要大一点,挨打者被打之处单位面积承受的冲击力相对小一些,因此,伤到肌肉深处的骨头或神经的可能性,也相对小些。
作为相对“仁慈”的打法,打的具体部位是屁股。打军棍比较规范的动作是:被打者趴在地上,两条腿绞起,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规定的棍数打了一半之后,再将两条腿反绞过来,打另外一侧。
军棍的抡打方法也有一番讲究,分“拖打”和“弹打”两种。
“拖打”时,扁担下去的瞬间,要就势拖一下。这种打法,打不了几下,皮就被打破了,血也流了出来,不懂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