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香沉-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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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重琦带着后梯队一行人马赶到了。行李什么的先运上船了。唐生智看到那只铁皮箱子运到船上,心也安定了,仿佛生命有了保障。可发现辎重中的枪械炮车机关枪等和白重琦都没上船。便招呼白重琦赶快上船。却见白重琦在岸上敬了个军礼。
“重琦,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唐生智错愕道。
“卑职已将行李送到,心无挂碍。现在,大部分部队尚未突围,肖副司令奉命掩护突围。卑职要去助肖副司令长官一臂之力。”
“重琦,你不要那么固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肖副司令长官正在等我。我要马上率部和他去会合。唐司令,一路好走。”说着,白重琦用枪打断了渡轮的缆绳。
“白重琦,你敢不遵命令!”
“唐司令,人各有志!”
第四百零二章 白重琦一到就加入了巷战
渡轮拉了一声长笛,划破茫茫长江的夜空,向北岸驶去。船上的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不好过。过了一会儿,唐生智忽然怅然的,“不知道老白竟有这等烈性。你我都输给他了。”
白重琦其实和肖山令不熟。肖山令,是宪兵副司令,11月20日,国民政府宣布迁往重庆,最高当局部署南京保卫战时,因宪兵司令兼南京警备司令、防空司令谷正伦正在武汉治病,决定由肖山令全权代表谷氏的三个司令之职。此时的肖山令,是南京代市长。
只是他收拾辎重正准备离开卫戍司令部的时候,肖山令一脚跨进了此时已经凌乱不堪的办公室。
“白副参谋长!”
“肖副司令,你怎么来啦?”
“我来和你借兵!掩护突围,兵力不够,武器也不够。”宪兵,不是战斗兵,但他们一样受领了保卫首都的任务。
平时,他们所受的是一种特殊的训练,他们要做间谍、政治警察、侦探,是专门刁难其他兵种的兵种,是威严而无聊地立在大街上要人们把纽扣扣好的特权阶级。
但是,在他们入伍的时候,一样受过步兵的严格的训练,甚至比其他部队更严格。他们的素质更比其他部队优秀,是用“宪兵学校招生”的广告吸引来的,一般是高小和初中程度的人,也有不少高中学生,甚至还有读过大学的。所以,拿他们作战斗兵用,并没有什么不合适。只是兵力不够,武器也不够。肖山令知道此时各师踌躇,有的未必有战意,只好来打卫戍司令部直属部队的主意。刚到卫戍司令部就得到一部分直属部队已经走了的消息。连忙来截另一半部队。他是打定主意了,要是不肯,他准备强来。扣住这支部队主官再说。
“行!我送完这些行李就和你会合。”白重琦毫不犹豫的。肖山令倒没想到白重琦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诧异的看着白重琦:“白副参谋长,你不归我节制,你完全有理由拒绝。我知道,唐司令长官的船已经在等你了。”
“这个时候我过不了江。这里,过不去。”白重琦简短的,指指自己的心口。
肖山令本来一向对陈至攸的将官敬而远之,想不到白重琦竟是这样一个人,当下十分感动。然则他的为人,向来十分内敛。因此也不多话。当即跟白重琦约定会合的时间地点。
却说白重琦送完辎重,当即率领部队将近一个团的兵力赶到集结地点。此时的南京保卫战已经进入了空前残酷的状态。
部分日军冲进南京城,冲进来了,又被赶出去,赶出去了,再冲进来,最后又被赶出去。 日本兵终于突破城池防线,开始大批地从城南的缺口里冲入南京城,外围的阵地战,演变成为短兵相接的激烈巷战。围城南京此时已变成一座破城,到处火光冲天,枪声爆炸声像鞭炮似的响着。
白重琦一到就加入了巷战。
第四百零三章 嵯峨联队正是猛烈进攻南京城南的部队之一
嵯峨联队正是猛烈进攻南京城南的部队之一。嵯峨弘树命令高桥部队的鲜人小队和渡边小队在公路上排成菱状队形,从城门前约四十米的地方,向城墙上的守军展开猛烈的射击。这时正是12日上午10时30分左右。
城门前,河上的桥被完全炸毁了。守军的机枪从城墙上像疾风暴雨般直射下来。嵯峨弘树为了全盘指挥,命令战车队把战车开进一条横向马路。此时宫川部队的士兵也来到了战车队正在战斗的那条马路上,嵯峨命令他们向左前进,支援左翼队的作战。
就这样,战车的射击使狭窄的道路上很快就堆满了守军的尸体。过了正午时分,守军和嵯峨部队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嵯峨部队若射击,守军那边就安静下来,嵯峨部队的射击稍稍减弱,守军就开始猛烈地射击。
这么僵持着让嵯峨弘树又不耐烦起来,他吩咐集中炮火向城门附近猛轰,城楼在嵯峨联队猛烈的炮火中渐渐被炸塌了。
时间应该已到中午12时了。日军的三架飞机前来轰炸。炸弹落在城门外*兵所在的一栋房屋附近,顿时黑烟滚滚,直冲天空。中华门一带笼罩着团团黑烟。可能是被爆炸的浓烟吓坏了吧,原本在城墙外那个据点的守军开始沿城门从左向右奔逃。这个时候,实际上,嵯峨弘树已经杀红了眼。
“一个也不能放过!”他命令道。
于是士兵们集中火力向奔逃的守军射击。眼看着就有四五百具敌兵尸体堆积在了那里。只有一个守军在慢悠悠地走着。奇怪的是,子弹一直没有打中他,嵯峨拿起步枪,眯起眼睛,一勾扳机……
嵯峨弘树的望远镜里,城墙上的守军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这才是真正的全部歼灭。”嵯峨弘树自言自语着。一边对着松井下命令:“命令工兵敢死队架梯子!”
于是工兵敢死队的十名士兵乘机抬来了架桥用的长梯。他们走过战车排成的屏障,来到战车队的最前面。
正当他们刚刚把半截长梯伸到护城河河面上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阵雨点般的机关枪弹。这些日军就那样伏在那儿动弹不得,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击中了。突如其来的枪弹让人难以置信。
“混蛋!”嵯峨弘树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他意识到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只会重复同样的命运,所以让工兵中队长先不要强行进行第二轮架桥,先派战车去消灭敌人的侧防机关枪后再架桥。
这时,联队的另一支步兵部队也正好到达后方,嵯峨弘树让步兵的大队长松枝在后面的一栋楼房的二楼上架起机枪协助战车队。
12时40分左右,从渡边小队传来报告说:“我军步兵已经占领南门和西南角之间的一段城墙。”嵯峨弘树走出指挥所,到最北面向对面的城墙观望,果然,渡边小队的步兵在城墙上架起了长梯,正一个个地往上爬呢!城墙上,日章旗在左右挥舞。
可是还没让嵯峨弘树绽放出笑容,城墙上传来激烈的枪声,有的士兵刚刚爬上城墙就骨碌碌地倒下,不见了身影。
从枪声判断,这是遭遇了敌军的猛烈反击!
这时,步兵大队也传来消息,本来他们按照嵯峨的命令分别把机关枪和大炮架在房顶上协助战车队,但是中华门敌军的抵抗却相当顽强,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机枪手都被守军的子弹打倒了。
“我们根本插不上手!也根本不知道敌弹是从哪里射来的!”松枝在电话里喊。
嵯峨弘树:“什么?你们连敌弹是从哪里射来的都不知道?”
此时的战场已是一片混乱,守军瞄准日军战车队射击的机关枪、战车里的机关枪、从嵯峨部队后面瞄准城墙射击的日军炮兵的炮弹,还有出现在日军背后的守军的射击,以及打击这些守军的日军后方步兵的火力等等,简直就像被包围在四面八方的炮火之中。
战斗就这样持续到傍晚,战车队用尽了所有的子弹。羽田大尉从战车里探出头来,瞪着眼咬着牙喊道:“联队长,怎么办?!”
“等一下,等一下,车斗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说着,嵯峨弘树让山本准尉拉来车斗,给各辆战车补充弹药。这时已经是深夜0时30分左右了。
第四百零四章 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
白重琦此时已经负伤,一颗弹片刮擦过他的额头,幸好没伤着要害。稍稍包扎好也就没事了。他正在亲自指挥炮车射击——这又让肖山令刮目相看了。他并不知道白重琦在军校里学的就是炮兵科。
“一号装药!—— 榴弹!—— 着发信管!——第一炮发射!——方向盘!——四千九百!——高低正十八!——待令放,——一发!”
第一炮手是山东人,脸上散布着几点雀斑,说起话来完全是沉浊的家乡调子。听了口令,他立刻在环形标尺上把指标装定,又把距离和高低装定。四周忽然漂浮着他的响亮的鼻音:“四千九百!高低正十八!——”向第三炮手伸出一只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挥动着。
第三炮手,脸色紫红,肌肉成块,二十岁左右的农民样子。他先深深的弯下背脊,双手着实的抓在架尾上,灰黑的大脚分叉着,腰一伸把架尾提了起来,咬住牙齿向左一移,又把尾架放了下去;然后,他在架尾上用手掌拍打了两下,选定了标定点在架尾后面约一千公尺的一棵松树,它耸立在棕黄色丘陵的棱线上。他的响亮的鼻音又第二次浮起来:“标定点,正后方独立树,标尺三千一百八十四!”看一看气泡,气泡没有移动。他在护板上画了一下,写下了数目字,大声报告:“好!”
第二炮手早已打开了保险机和炮栓,熟练的把指针对正。第四炮手接过一发炮弹,帮助第二炮手装到炮膛里去,拳头一推,炮栓自动关闭,白光晶莹的一闪,第二炮手关了保险机。
“第一炮好!”炮车长报告。
“第一炮放!”炮车长的口令。
第二炮手打开保险机,左手拉了一下拉火绳。
“轰——”
炮口喷出一圈白烟,向四边飞舞着扩散,空气中混合着一种浓重的异味。炮身向后退了一下,立刻又回到原处。
“唿,唿,唿??”
漆黑的有空忽然起来一阵波浪冲刷堤岸的大声。
“ 嘡!——”
“向右十!——五千三百!——一发!”
“轰——”
“向左三!——五千一百!——一发!”
“轰——”
“五千!——一发!”
“轰——”
“原距离!——一发!”
“轰!——轰!——轰!??”
“第四炮——放!”
“第三炮——放!”
“第四炮——放!”
这里起来一声,那里又起来一声。炮手们全部动作起来,黄铜的药筒和白钢的炮栓不断的闪光。四门炮同时怒吼起来。像沉静的天空袭来暴风雨一样,各处都滚动着巨大的音响,徘徊在阵地附近!
“原距离!——各放三发!”
正在中华门前的浓烟中拍摄战斗状况的福日报社摄影班成员秋山就这样被炮弹击中了。他半边脑袋被打碎了。
福日报社的田中和小泽把秋山的尸体抬进街道旁的房屋里,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嵯峨弘树接到报告后,听说是报道班的成员,没好气的:“就这些人最会添乱!我不是说不让他们来吗?松井,派人把他们送到后方去。”
就在这个时候,派去给各战车补充弹药的战车驾驶员上等兵佐野回来了,他手腕上、脸上及其他五处被敌弹击中了。
嵯峨吃了一惊,急忙问:“没事吗?”他说:“没关系!”于是嵯峨让看护兵给他缠上绷带,并叫来大久保伍长驾驶战车。
双方又一直胶着到凌晨3时。
凌晨3时刚过,日军其他部队的炮兵抵达雨花台北面,替换了嵯峨联队的战车队,并让他们先撤到一边,为他们让出一条通往城门的突击道路。这时候嵯峨弘树说:“如果我们战车闪开的话,敌人的攻势会重新猛烈起来的。那样不行!”
“那我们正好可以打呀!”炮兵部队的部队长满不在乎跟嵯峨弘树说。顺便,他对着嵯峨弘树的脸看了一会儿,愣了一下,显然他很吃惊嵯峨的绝色。
嵯峨厌恶的瞪了一眼炮兵部队的部队长,吩咐把战车先撤到一边,把道路中央让了出来。
炮兵部队的炮弹击中城门,城门却纹丝不动。果然不出所料,战车刚从正面闪开,守军的炮火就从城墙上猛射过来。那位部队长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炮兵会受到守军枪炮的洗礼,最后不得不放弃射击的念头。
“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部队长探究的目光在嵯峨的脸上如探照灯一样闪来闪去,胶着的战况本来已经让嵯峨烦恼,这个时候,对方暧昧的眼光让嵯峨怒从中来,他俯身在那位部队长的耳边说道:“你相不相信我有办法让你成仁?”
部队长的暧昧凝固在脸上,他看了一眼嵯峨的四周,个个虎视眈眈,剑拔弩张。终于明白这漂亮的如娘们一样的小子不是好惹的。
“误会,这是误会。”
“滚!”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