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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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含着笑点头,“这方寸山上九仙师,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的,只怕也只有你二人。 诚然,这九门天机锁,真正的,应该为十门天机锁。”
“这九门天机锁位于方寸山各地,从高处看,所在的位置连成九门锁阵,这阵眼又是最后一道天机锁,位置就在长生殿。”
“锁眼一直以来都由我和皮休共同看顾。可如今,我却要将这最后一道锁的守护之法交付与你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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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洗月台 。。。
玄武话音方落下,君棠、紫珩二人却再也动弹不得。玄武传音入耳,叮嘱道:“你二人集中意念,本仙将在你二人脑中各自留下一半开启最后一道锁眼的术法。若此后天机锁有变,你二人需拼死护得方寸山周全。本仙今日铭感大限将至,不日便将飞升至天外天,此间的种种我便再也插手不得。如今只能靠你二人与皮休共同守着这方寸山。切记切记。”
一番话说完,君棠只觉得脑海里不断充入大量的阵法信息,瞬时间,眼前竟然清明了许多,看这方寸山,竟然是一寸连着一寸,就连那山间的树连成一片,都是一个独立的法阵。这般复杂,不知玄武造此山时费时多少。
待他们能动弹,举头时,却见玄武脸上的沟壑更深,似那山间的老树,糙的很,就连眼神都不似原来清明。玄武呵呵笑道:“飞入天外天之时,我这万年老龟的身就能翻一翻新,返老还童。那是个全新的地界,到那时,我就是天外天的新人了。你们自不必为我担心。”
紫珩突然凑上前,伸出手来扒拉扒玄武的脸皮,又扯了扯,拍拍手道:“院长,我倒是好奇地紧,看惯了你这张老脸,你的嫩脸儿会是个什么样子?”
君棠摇了摇扇子,笑道:“院长,紫珩想说的是,他会思念您的。”
紫珩朝君棠龇龇牙,又在玄武后面吐着舌头做鬼脸,“院长可是比青丘洞里的狐狸还精,怎么可能轻易饶过我们?院长莫是跟我们开玩笑?其实,你是要去云游?乐地逍遥?”
“这整个方寸山,唯独你们二人是须得我费些心力。”迎着风,玄武缓缓道来,“君棠你在方寸山时日虽最短,可本仙看你对方寸山极为牵挂。”
“紫珩,你虽事事不放心上,可也事事放于心间。你二人,心有阻碍,所以才阻了你们的修行。只怕你们早日看开,顿悟。”玄武低头转身,恰逢一阵风吹来,吹拂在他的脸上,带着他的白衣飞舞。如此一看,倒真有点道骨仙风,只差一把长白胡子。
紫珩这番想着,还真就心随意动手抽筋,转手变了把银白长胡子,正要靠近玄武,玄武却突然转身,精光一现,“紫珩是要做什么?”
他慌乱间将胡子藏于身后,挺直了背学着玄武的模样凭栏,“我只是觉得,跟您学习,看看这方寸山的河山,能让自己心胸开阔,利于自己顿悟。”
淡定地看着山下,云雾飘渺,山明水秀,他正想感叹一番,只觉得身后一阵火热,他回头“啊”了一声,那银白长胡子竟然着火了。施了法将火扑灭,他狠狠地瞪视君棠,君棠却是摇了摇扇子,对玄武说道:“院长,此间天干物燥,极易着火,需与弟子强调一番才好。不知院长何时飞仙?”
“飞仙一世暂不对外,近日皮休便会告知众人我闭关修炼。此后你们当尽心辅佐皮休。”
“你们且去吧。我还需在此思量片刻。”
玄武拂袖,二人正要离开,玄武的声音却远远地传来。
“君棠,玉雅你需谨慎教习。她本性纯良,只是身世坎坷了一些。本仙虽勘破她的路,但是她的命理极为复杂,我竟看不清她的定数。之间的弯弯道道,乃是天数,本仙不便告知。本仙特意交她与你门下,亦是她与你有缘。”
“紫珩,莫执着。”
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山间如此飘渺,可声声落在二人心间。
君棠脚下一顿,心中的疑虑不由脱口而出,“院长,玉雅既为女儿身,为何不让她随了羽琅仙师?”
“这此间的渊源不得说与你知道。君棠,渊源啊。”
紫珩脚下一顿,嘴角抽搐道:“哎,你看这院长又在学佛主那般高深莫测了。啧啧,他也就是看准了咱们两随时想要落跑,才强行塞了点责任压在咱两肩头。其余七个人就看不出这九门天机锁有问题?怎么可能?哎,就是连青丘九尾狐族的人在咱们院长面前都得自惭形秽啊。”
他唠唠叨叨个没完,直至下了洗月台,君棠才将扇子一收,点了点他肩头说:“紫珩,莫执着。”说完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紫珩愣在原地,片刻后跳起来喊道:“有扇子了不起啊!本仙师也去弄一把大扇子,保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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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龙台依然安静。君棠入了偏殿,就看到玉雅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的正是香甜。脸贴在墨未干的宣纸上,沾了一脸的黑墨。因着玄武好桃花,方寸山上四季桃花盛开,此刻风一吹,片片桃花瓣落在玉雅的身上,添了一分恬淡。可能是睡得不不安慰,她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大喷嚏,那一大半的宣纸倒是被她喷飞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看着满地的宣纸,“哎呀”了一声。
君棠低头捡起一张,轻声念道:“方寸上高等妖精学院院规第一条……儆戒懒惰。懒惰无福行趾,不务正业抛荒,必力儆戒。”
“子弟力学,系狱受经,考其优劣,优者奖之,劣者勉之?”
“……”
“不得擅入长生殿……”
他念一句,玉雅就低头一分,至最后,低到不能再低了,君棠方才和声细语问道:“今日擅闯长生殿的是你?”
“嗯,弟子只是一人无聊,误入长生殿。”她低声道。
“你一人?”君棠含笑问道,见她点了点头,抿着唇,收了那宣纸:“这院规你只需记得‘勿入长生殿’即可。其余几条在这回龙台倒用不着。收了吧,这院规若不用心记,抄习百遍也无用。”
“弟子知错了。”她敛着下巴答应道,君棠拾起地上的宣纸,放在桌上,笑道,“不知者不罪,是为师没有告诉你。如果要罚,为师也要一同受罚的。”
他云淡风轻地说完,玉雅赶忙起身推辞。动作间,一个尴尬的声音却从身上传出来。
“咕噜,咕噜……”
她脸一红,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肚子。可那声音依然传入君棠的耳中。君棠看她低着头捂着肚子,再想想刚刚听到的声音,“唔……我成仙太久了,你这是……饿了?”
“仙师……”玉雅捂着瘪掉的肚子,颇为不好意思,“仙师,这方寸山上可有果林?玉雅修为尚浅,这……”
君棠思量了片刻方才了然,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道:“是为师疏忽了。你的年龄尚小,本应吃些外食补充体力。回龙台后山便有野果林,我这就让仙婢采摘一些回来。”
“不不不。仙师,玉雅初来方寸山,想四处走走看看,熟悉下环境。”她抬头,殷切的看着君棠,见他微微点头,脸上带上喜悦的笑容,第一时间收了收桌面上的东西,正欲冲回房间,又想起什么似地,抱着那些宣纸,恭恭敬敬地在君棠面前鞠了躬,“谢谢仙师。”
她这一副样子倒是惹笑了君棠,“早些回来。莫要贪玩。”他叮嘱道,看着玉雅端端正正一步步慢慢的走回去,包子头上的红绸随着风飘荡。估计是面上正经,心里却乐开了花儿,不由自主摇头晃脑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他淡淡笑着想,回了屋,想要潜心回想玄武教与他的秘法,奈何一闭上眼,眼前便是幻世镜中所看的场景,还有站在洗月台上,那纵横在方寸山间的阵法。
这布阵的手法,他如此熟悉。本以为这世间再没有任何她的痕迹,只是有人偶尔提及,他才能想起。可原来,她早就存在于方寸山的一草一木中,沧海换了桑田,她依然在。
心绪烦乱,他不由苦笑,成仙多年,早该抛开三千烦恼,可独独想到此事时不能安定下来。起身点一支栴檀,清香入鼻,一扫方才的焦虑。心念一动,手上却是多了一串白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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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龙台后山,草木茂盛,尤其是树,苍劲挺拔,高耸而立。玉雅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果子。
“这林子怎么这么大……”她有些叹气地坐下。草丛里哗哗啦啦一阵声响,她定睛一看,这小白兔子怎么这么般眼熟?还未及反应,那兔子见着她,竖起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蹬着后腿就要跑。她扑上去,抓着兔子,笑道:“呀,真是你啊。我是玉雅啊,你不认得我了呀?”
那兔子挣扎着就要跑。玉雅揪着它的耳朵,“别怕别怕,我不弄你耳朵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兔子一只耳朵竖起来,一只耳朵依然耷拉着,见她真不揪着它了,从她手里跳开,蹬蹬蹬做了个跳跃往上的姿势,又在原地绕了两圈,玉雅问:“你一直都住在这?没离开过?”
它蹭的一下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玉雅拍掌大笑,“那可好了,你带我去找果树吧,我想吃果子,好饿……”
玉雅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似是十分舒服,在地上翻转身体打了个圈,站起来却是朝她边跳跃着边抽动尾巴,跳了几下之后,嗖的一声就冲出去了。玉雅哎呀一声笑道:“我怎么可能抓不到你!”跟着它就跑了。
小兔子一路带着她往林子深处去,草丛愈发茂密,却也更加寂静。她隐隐觉得有些害怕,想要回头,那兔子突然“吱吱吱吱”叫得欢快。疑惑间,她随着那兔子往里走,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的轻唤出声。
“呀……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玄武:不给你们两兔崽子压点担子,撒丫子跑了,我这方寸山可怎么办……
鱼蒙:不给你们三变异狐狸加点戏码,死绝了,我这禽兽园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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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丈影木 。。。
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间,立着一棵树,树身周边似有金光,高耸入云霄,玉雅将头仰到了极致都未能看到他的顶端。更奇的是,这树望上去,并无任何的枝枝杈杈,竟是光洁的一根粗壮的枝干延伸到顶端。若非枝干上有清晰的纹路,她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一根柱子。可看那地上,却是有巨大的阴影,以阴影判断,那顶端必然是有叶子的,而且相当的茂密。
她长了大嘴仰着头,收回脑袋时,见兔子极为兴奋的在地上跳跃着,她无限哀怨地看着兔子,“这树确然奇特,可,它却没有果子啊,这定然不是果树……”
她话音未落,那兔子几乎同时间立起前肢,背过身去不理她。她奇(炫书…提供下载…)怪的戳了戳它,“真的没有果子……”
兔子似乎在离开时,无限眷恋地跑去树底下蹭了蹭,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又往前跑。这回却是着着实实地带她找到了一大片的果林。玉雅开心地摘了几个果子大啃,又丢给兔子几个,见它颓废的趴着不愿意搭理她,也不在意,又摘了几个揣在怀里,靠着树吃了个心得意满。
酒足饭饱后,她觉得身心都格外舒坦。看着兔子奄奄的,她去逗它,它也不理,将头埋起来。她顺着毛看着它,突发奇想说:“你带着我找吃的,按理我该感谢你。可是我总不能老叫你兔子,是不是?所以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白?”她摸着下巴思考道。
“……”兔子的身体颤抖了一番。
“萝卜?”她再次出声。
“……”兔子似乎抖得更加厉害,甚至开始呜咽了。
“月歌儿……月歌如何?”她看着这兔子的皮毛,突然发现,它的额头上竟然有一处似是月亮,好看的紧。
“月歌儿,”她轻声唤道,见兔子缓缓转过身来,晶亮亮的眼睛里剔透着一丝流动的光芒。这一刻,它的眼睛竟似也会说话,吸引地玉雅忍不住看进去。片刻后,那兔子蹦跶着跳过来,拿着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
这种不可名状亲切感如此熟悉,玉雅几乎失神,“是不是咱们以前见过呢。我觉得你好熟悉。”
远远的传来钟声,她回过神来,低头对月歌儿说:“呐,你以后就叫月歌儿好不好?有时间我就来找你玩儿,你都在这方寸山上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