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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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他瞬间回复的灿烂笑容让玉雅深刻地怀疑自己被他的无辜表情所欺骗,只是闷了这么多天,她着实也是闷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人,她倒是舒心地很。
从她出生起所见到的灵台山上的一切趣闻说起,极致山上的妖媚狐九妹,她的三哥白绥在人间的趣闻,她挑着有趣地说给龙吟听。两个人并肩坐着,头悬明月,闻着花香,她说地起劲,龙吟听得专心。
直至说到拜师学艺,玉雅方才略有些低落地说:“这都十数天了,仙师若是还不能找到我,只怕要急死。”
龙吟当了半天的听众,好不容易听得兴起,见玉雅如今的低沉样,见四周无人,只得咬了咬牙安慰她道:“诶,你别担心。我听凤大哥说起过,只要你的师傅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放你回去。”
“这么说,仙师曾来找过我?你们还跟他打上了?仙师此刻还好,可曾受伤?”玉雅闻言,拽着他的手腕不肯放,龙吟痛地龇牙,甩了甩手道:“你放开,你的仙师没事。就是在饮血涧外徘徊了几日,找不到入涧的门路。半夜里燕二哥与他见了一面,条件谈好了,你很快就能走的。”
“究竟是什么条件?”玉雅皱眉想,不管怎样,总不能因为她,损了仙师的英明。看凤小楼的样子,必定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儿。
龙吟摇了摇头,不愿意回答玉雅的问题。只说玉雅定能安然无恙出了这饮血涧。其实,那爱以上的君棠并非安然无恙。玉雅被掳走的第二天,那君棠就来了饮血涧的附近。他们四人一同同他交了手,他们人本就多,又因着熟悉地形的关系,天时地利,若不是那紫衣服的及时出现救走了他,他未必能全身而退。饶是如此,他必定也是元气大损的。
可是这些他不愿意告诉玉雅,倘若她知道了,必定会怨恨他的。
他想着,又算了算时辰,方才拍了拍脑袋道:“玉雅,我这还有点事情……”他急匆匆地走了,她却静静地坐着。如她所料,他走后没多久,她的身边就出来个侍卫,对着她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请回屋。”
玉雅苦笑一番,不理会那人,往回走去。白色的小花渐渐消失在地宫尽头,她慢慢踱着步,却又听到了那晚的箫声,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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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煞魂阵 。。。
箫声惑人,血腥味膻,玉雅不由自主地顺着腥味飘来的方向走去,谁知道那个侍卫却快一步走在她前面,不肯让步半分。那样子看上去,倒像是若是她往前一分,就要从他的身上踏过去。
玉雅看他决绝的模样,心知若没有龙吟相伴左右,这饮血涧,她是哪里都去不得半分。尽管那血腥所在之地必定是要紧的地方,她却只能忍了好奇往回走。
沿途回去倒是见到了许多与她身边的侍卫一样穿着的人,均是驻足朝着一个方向,神情肃穆,眼神里却颇有激动和向往。
这次回去,她倒没再回那个阴森湿冷的地宫,换了个开窗见月的房间。知道仙师还惦念着她,她心里反而不安。一来怕仙师真拿了东西来换她,她便成了仙师的负担。二来却也是怕仙师真就不来寻她。这样忐忑不定的直接结果就是,她对着一轮明月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等隔天她醒来,就直接看到了龙吟在她面前放大的脸。她自小被三哥吓习惯了,如今倒也习惯了,懒洋洋地起了身打了个呵欠,“喏,你吓不倒我的。”
镜子前一个黑着眼眶的小姑娘顶着一头乱成鸟巢的头发,俨然就是一个小疯子。
凤小楼倒也说到做到,给她的房间里还有女儿家用到的梳子。她摆弄了许久,方才梳成两个包子头。龙吟在一旁看着笑地欢乐,指着她的头哈哈大笑:“梳头都不会,你真够笨的。”
玉雅红着脸,看头上松松垮垮的两个发髻,忿忿地将手上的梳子丢到他怀里:“有本事你来!”龙吟果真满不在乎地接过梳子,口里嚷嚷道:“有什么难的。我看你梳一遍我就会了。”
她对着镜子,看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她头上的发髻,先是不顺手,怎么不得力,挠着头着急了,不多时,却像是茅塞顿开。三两下,果然梳好,齐整对称。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哪里能是你能比的。”他洋洋得意地拍了拍玉雅的脑袋,玉雅白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时,却听他哎呦一声。
玉雅扭头去看他,却见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左臂,脸色似乎比昨天苍白了许多。
“你没事吧?”玉雅狐疑地望着他。见他拧着眉似乎十分痛苦,不像是惺惺作态,不由又上前一步问道:“喂……”
那手一放开,便是斑斑血迹,渗出衣服来。他却强作镇定,舔着笑容望着她说:“喂,你今天想去看什么?”
见玉雅一脸担忧,他倒是高兴地很,指着手臂说:“嘿嘿,吓到了吧……”他略略施了法术,衣服上的血渍消失无踪。
玉雅无可奈何地再次叹气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这回走得倒是比昨晚远,玉雅想探个究竟,便加快了脚步。龙吟含笑施施然跟在后头,倒也不像前几日那般呱噪。两人走至一处时,眼前顿时豁然开朗,玉雅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倒也是呆滞了。不成想,在这饮血涧中倒也有一番胜景。
那树树梅花盛开似雪,望不到头的梅景,梅香絮絮,似有若无。如梦如幻,触碰不得的美丽。
玉雅还未回神,龙吟已经笑着牵着她的手往梅海中走。在梅林之外看梅,眼前便是一段梦幻。在梅林之中看梅,却连自己都处在梦中。玉雅从未见过这样连绵一片又开得如此灿烂的梅林,想拿了手去触碰枝头的梅,奈何个头却不高。暗自生气时,龙吟却已经摘了一朵梅花,仔细地戴在了玉雅的鬓边。
那只牵着她的手却再也没有放开。
美景惑人,花香惑人,就连眼前的人,也惑人。从不曾知道,眼前这个一直咋呼的少年在这样的景致下也变得如此虚幻,眉眼都像是融入梅林的白中,片刻间便会消失不见。
可是他的笑这样真实,他帮她戴上梅,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小姑娘,不知道你长大后,会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永远长不大,对你而言是不是更好?”
他的后半句话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玉雅还未听清,他已经换了释然的笑容,找了棵最大的梨花树,拍了拍示意让玉雅坐下。
“你是不是没想到,魔道也有这么美的地方?”龙吟倚在树边,枕着自己的头问道。
“嗯。很美。我从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梅林。”这样的闲适太勾引人。玉雅学着龙吟,靠坐在树边,仰着头看着阳光透过梅花点点落在身上。
“玉雅,仙、人、魔、妖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正如此刻我坐在你的身边,倘若你从未认得我,你也当我是魔吗?”
“我爹认识我娘时,我娘只是个凡人。可是他们在人间很相爱。就跟凡间的普通的凡人无二。可是仙魔大战时,魔道的人就被仙界的赶尽杀绝。就连早就不参与战事的我爹都不能幸免,一并杀了。我娘若不是看着我爹惨死,也至于惊吓难产……我爹只是出生在魔道罢了,他从未害过任何人……”
“我的哥哥们告诉我这些时,我一直在想,我爹错在哪里?而我的出生,是不是也是错的……”他轻声问道,侧着头闭目,像是卸下任何的防备。玉雅枕着头,微微动容。
从未有人告诉她,某些人活在世上,这本身就是个错误,可是,他们错在那里?那些善与恶,对与错,仿佛是天生的衡量方法,泾渭分明。
魔道的人身上,镌刻着“坏人”二字吗?
她仰着头,看着流云浮动,闻着梨雪飘香,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身边的人似乎静默了许久,片刻后,却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是一下子迸发出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难忍,一低头,却是呕出了一口血水。
她匆忙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拿着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嘴角,那血却像是不止,他咳地越发厉害,最后竟是凄绝的指着梅林的一头对她说:“玉雅,这梅林尽头就是出口,你身边的看守我早就遣走了,若是你想走,此刻便能走。只是,这可能是你我的最后一面,我怕是支撑不住了……”
他说着,头一歪,就这么晕过去了。
玉雅摇了摇他的身体,他不动。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真的要死了吗?梅林尽头,若是真的,她真能顺利的离开?
探了探他的鼻息,虽是微弱,可他却还活着,若是离开,他的几个兄长定会来寻他的吧?她想了想,再也没有迟疑,急忙往前跑去。
梅林景致虽好,可是走至初初都是一样的,她一路跑一路做记号,只怕自己的路痴特性此刻发挥至极致。可是走了大半天,她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路。
等第三次迷失在梅林中时,她终于发现,这梅林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所有的路线都与五行八卦阵法有关。她学艺不精,这五行八卦更是方才入门,她哪里懂得这破阵之法。大概连龙吟都不会想到,这极为简单的阵法她都走不出去吧。
她挠了挠头,时间再拖下去,只怕龙吟的兄长来寻他,自己也走不出这阵法,到时更是走不出去了。
片刻间衡量,她决定顺着自己所做的标记回到龙吟身边。
他依然静静的依靠着梨树,气息比她离开前还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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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睁开眼时已经置身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个梳着包子头的小姑娘就趴在自己的床边沉沉地睡着,嘴角俨然有一丝晶莹。他一动,床前盯着的侍卫正要出声,他抬了抬手让他出去。
玉雅睡得熟,只是稍微动了动,他笑了笑,下至床榻,手一捞便把她从床沿移到了床上,替她盖了条薄摊方才轻手轻脚出门。
门外的箫声再次响起,他方才出了门,门外的侍卫便已经恭敬地跟他说,凤护法在寻他。
揉着左肩的伤口,他冷着脸吩咐侍卫道:“不要打扰玉雅姑娘,若是她想去哪便让她去吧。”
他其实骗了玉雅。如果她真的走到了梅林的尽头,那的确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梅林尽头,是销仙窟。往前踏一步,便魂飞魄散。他更是吩咐了所有的人,不许别人踏进梅林一步。她死了,他也死。
世间情薄,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死之前能不能看看仙人口中的情义。
幸好,她回来了。
而沉睡着的玉雅万万想不到的是,恰恰她的路痴救了她一条命。
这个看起来咋呼的魔道少年最爱的,便是用一切极致的方法证明这世界伪善的存在。从来他都是对的,这世间并没有世人口中那样的美好,而唯一的一次错误,败在了一个姑娘的路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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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的老毛病今天又犯了。”龙吟凑在燕飞绝的身边,腆着脸委屈道。“你看,我这手上的伤口。如果煞魂阵再炼不成,我身上的血可就都没了……”
“大哥,我咳嗽地可厉害呢。今天要练几个?我能不能休息一天呀……”见燕飞绝不动,他又凑到凤小楼身边,凤小楼抓过他的手把了把脉,皱着眉道:“怎么伤的这么重。昨天炼阵时被反噬如此厉害,你怎么不说。”
说话间,凤小楼从身上掏出了几颗药丸塞进龙吟的嘴里。药入口即化,胸口的抑郁倒是舒缓了许多,龙吟顿觉舒服。
“别胡闹,这阵法一天不炼便会失败。乖,咱们开始吧。”凤小楼拍了拍他的脑袋。从腰间掏出箫来。箫声响起时,龙吟敛了神色,飞身入血池中唯一的空地。
伴随着箫声的起起伏伏,龙吟的脸色渐渐发生变化,像是沉浸在箫声中失了魂魄一般,随音起舞,上身赤膊,胳膊上本就道道伤痕,如今再次裂开,那血像是有所牵引,从他的身上汩汩流入血池。
龙吟的脸上越发苍白,整个身体都呈现出奇幻的透明色,体内的肋骨清晰可见。
空地中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