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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莫忘容颜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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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改之道:“我教你如何拆枪上子弹。”
李忘道:“表哥,谢谢你了,我不会用枪的。”
陈改之满脸的疑惑道:“为什么?”
李忘道:“爹爹常说,枪是西夷的东西,是不义的武器,与人动手过招不曾以真本事对敌,反而在暗处远处借助这外力机关,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陈改之道:“傻弟弟,你可见过当今的战场么?早就不是姨丈当年的那种打法了,如今在战场上你没有把枪没有门炮,那便只能忍着挨打,就只能被人杀,我万没想到你竟然和姨丈一般的古板。”
李忘道:“这不是古板,而是坚持。”
陈改之道:“你怕是尚未见过这子弹的威力吧。”他将那小手枪开了保险上好膛,瞄准了远处的一棵竹子,只听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射出,那竹子应声而断。
李忘冷哼了一声道:“那便如何?”他手腕一翻,已经一枚铁丸在手,胳膊一甩,一棵更粗的竹子也应声而断。
陈改之摇摇头,又是甩手一枪,只见一块大石头被子弹打碎一角,落了满地的小碎石。
李忘也是胳膊一甩,一枚铁丸射出,却嵌在了大石头里,不能将之击碎。
陈改之道:“你可知道这枪炮的威力了么?”
李忘道:“人身比不得金石,我有这铁丸就足够在战场上来去了,况且一出手便要人性命,也并不是我们少林一脉的所作所为,能活人时何必非要将他击杀?”
陈改之摇摇头说道:“战场之上只论你死我活,谁能活到最后便是好样的,你对敌人手下留情,便从战场上活不回来。难道面对日本鬼子你也要手下留情么?”
李忘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绝不杀他,日本人便不是人么?”
陈改之道:“你要是知道他们的禽兽所为,便不会觉得他们是人了。”
李忘忽然想起白小莫口中她的遭遇,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日本人所做的事情确实无法宽恕,但是自己虽然想要抗日救国,却不愿多杀伤人命,这事若要求一个双全的法子也是不易。
陈改之道:“你用与不用我便不管了,你只答应我带在身上可好?”
李忘见表哥如此情辞恳切,便也好答应了,将枪放在身上。
陈改之道:“我即将随大部队进山里抵抗日军,今后聚少离多,甚至生死相隔,我只是放心你不下。”
李忘道:“表哥当可放心离去,今日之李忘与三年前已经不同了。”
陈改之道:“我看你身量步法也不同于往昔,莫非武功已经大成?来来来,你我切磋一番。”
李忘一抱拳道:“得罪了!”
李忘招子一亮,便是少林拳,而陈改之则是一套不知道从何处学来格斗术,一招一式都直攻要害,力求简洁迅猛的解决问题,当然兄弟两个过招都是留力不留手的,李忘闪转腾挪中也感觉到陈改之招式的威胁性,如果换一个人在这里,恐怕早就被陈改之一击打倒了,只因他这一套格斗术都是针对人体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而传统的武术套路中多是擒拿散手,很少有这般直奔主题的,若非训练有素的人,一个反应不过来便被陈改之一拳击倒,要害部位一旦被重击饶是多么高强的高手也是要缓上好一阵儿的。

  第九章、观澜
李忘和陈改之打了满身的汗回到了铁血军大营,这一番切磋下来,李忘便也将卢容川带白小莫吃饭的事情忘了一边,当时只觉得和表哥在一处十分欢欣。
二人回到帐子里时,只见李观澜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
“爹/姨丈。”两人同时向李观澜打了招呼。
李观澜笑了一声道:“改之在这里也好,我有些事要说与你们听。”
陈改之和李忘寻地方恭敬坐下,只听李观澜要说什么。
李观澜虎目微微闪了一下,似乎勾带起来什么伤心的事情:“忘儿,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是怎么与卢天远相识的么?”
李忘道:“儿子只记得那时您只说了是卢叔叔被人追杀,您救了他性命,护着他百里奔逃,后来卢叔叔与您义结金兰,以大哥的礼遇对待您。”
李观澜道:“你可知道卢天远是因为什么被暗杀的么?”
李忘摇摇头。
陈改之道:“这件事,我倒知道。”
李观澜点点头道:“你说说。”
陈改之道:“卢天远的铁血三千骑本是北洋军一系,他本人更是袁世凯在小站兵里练出来的,一路上随着袁世凯转战,不可不谓是忠义铁血。但是卢天远本人极是爱国,每每遇到与列强之争,态度极其强硬。后来辛亥时袁世凯成为了大总统,便不敢叫卢天远驻扎在有列强势力的地方。但可惜,袁世凯称帝前夕日本人强迫他签订二十一条,更加上卢天远与冯国璋等人的意见一样,誓死效忠袁世凯,但却绝对不支持袁世凯称帝,所以公开与袁决裂。但是卢天远等人听到的不过是坊间的传闻,袁世凯是当世枭雄,断不会因为自己称帝而与日本人真正的签什么条约,不过与接管天津时所用的旧伎俩一般混弄过去。但袁世凯当了总统之后与这些中下层军官交流日趋减少,整日将自己放在袁克定和杨度中间,卢天远便就这样误会袁世凯是一个大卖国贼,他扯起大旗,首先造反,但是他手下骑兵虽精,却并不多,只几次大战下来便被打得血本无归,所谓强极则辱,想必是此道理。约莫这个时候,袁世凯发现自己被袁克定等人骗了,忧愤而亡。但袁克定等人却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行为害了袁世凯,却将罪责归咎于冯国璋、卢天远这样的将士,认为是他们造反导致帝制的流产,所以才会雇凶暗杀卢天远。”
李观澜点点头道:“不错,你所说的,大致都对,只不过当时暗杀卢天远的并不止袁克定。”
李忘道:“还能有谁?”
李观澜道:“你可听过双枪护主的唐绍仪?”
李忘摇摇头。
陈改之道:“此人是袁世凯的生死之交,年轻时练得一手的好武艺好枪法,能使双枪,后来追随袁世凯在朝鲜,这人文武双全,政事外交、行军打仗都是一把好手,更加上重情重义,在二三十年前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但他对袁世凯只是朋友之义,并非君臣之忠。辛亥时代表袁世凯全权与伍廷芳商议善后事宜。但他从一开始便支持内阁总理制,限制总统权力,提倡法制的建设,呼吁民主。但是袁世凯虽然为一代枭雄却实在忍不得别人处处针对他,可惜唐绍仪只是坚持法律对元首权力的限制,而非针对袁世凯个人,却被袁世凯赶下了民国第一总理的位置,一时间凄惶落魄。一七年的时候,他又参加了护法军,是七元帅之一,但因为孙中山与其他几位元帅意见不一,他又是支持孙中山的,便也倍受排挤,终于离开。他此时正在上海定居,淞沪会战结局不定,此老安危也是未解之事。”
李观澜道:“不错,若说北洋中人,入我眼者不过吴佩孚、唐绍仪二人而已,可惜唐绍仪太过重情,虽然被袁世凯排挤却一点也不记恨,袁世凯去世后还在家中为其超度祷告。他认为袁世凯称帝固然不对,但是冯国璋等人却也不应该公然举兵,所以他也曾派人刺杀过卢天远,但来的刺客见到卢天远疯子谈吐,却又原路返回,并未刺杀,颇有唐公行事的态度。”
陈改之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我便也不瞒着姨丈了,那来刺杀卢帅的人,是我的师兄,而唐绍仪,正是我的老师,他不但传授我双枪的技法,还将共和强国的思想倾囊相授,我已经将恩师引为毕生的偶像。”
李观澜道:“很好,你有这样一位好老师,我也很高兴,不过滇系和桂系的军阀们,却并不像唐公一般襟怀若谷,这些人知道袁克定雇凶暗杀袁世凯旧部便丝毫不客气的也派出一批批的刺客,反正有人顶着责难,借机除去对手便是何乐不为的事情了,所以那时刺杀卢天远的刺客竟是如潮涌至,几乎每三四天我便有一场恶战。”
陈改之道:“姨丈告诉我们这些,并不是为了说明卢帅是一个怎样的人吧?”
李观澜道:“你的意思却是如何?”
陈改之道:“姨丈已经退出江湖近三十年了,但是当年的威名却仍旧在老一代的江湖道上远播,只不过自己家的亲人们,却并不知道姨丈的身份,我这小表弟便一直以为姨丈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林俗家弟子,一辈子教授徒弟,却不知姨丈当年曾经有过的谈笑风云!”
李忘道:“对,我并不知道爹爹曾经的故事,而且,这次我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日本人,他说是柳生重门的儿子……”
李观澜一伸手拦住他道:“不用再说了,你年纪已到,是时候告诉你这些了,就算我不说,只怕改之早晚也会告诉你的。”
李观澜仰头闭目,右手里已经多了一串佛珠,他的神思,早就已经陷入回忆之中。
庚子年,也就是一九零零年。
那时的李观澜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他的师傅却是少林寺鼎鼎有名的武术宗师,俗家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曾养棋。
曾养棋一生择徒甚严,非根骨精奇,品行方正的绝不传授武艺,所以他这一辈子也不过只教了三个徒弟,大弟子童亿龙,是曾养棋当年自太平天国少年军中救下的孩子。
当时童亿龙已经身受重创,却仍旧保护着一双姐妹不被曾国藩手下的湘军士兵伤害,他一人一刀满身的血,面对十余个精壮凶悍的湘军却浑然不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曾养棋自那里路过,见这孩子年纪不大却神勇异常便出手救下,收为土地,庚子年的时候童亿龙也将近半百之年,在江湖道上闯出自己一份名声,他在天津开武馆收徒,把师父和两个师弟接到自己这里来住。
二弟子名唤徐铜,是革命党人徐锡麟的弟弟,徐锡麟当时虽然尚未暴露,但是早就已经抱定起义的决心,是以早年就将这个弟弟交给了曾养棋,希望曾养棋能培养出一个高手,日后为革命大业出一份力,而此时的徐铜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武功还未大成。
曾养棋精挑细选,打算传授衣钵的弟子便是李观澜。李观澜早年因为贫苦,病倒在登封城外,被路过讲法的少林和尚救上了山,醒转后就留在了少林帮忙,并未被少林寺武僧团的武僧们看中。曾养棋晚年武功人望达到顶峰,想找一个传承衣钵的人,便亲自上少林,想在年轻一代的武僧和俗家弟子里选一个苗子出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中意的。本来失望欲返,再去南少林寻找合适的人选。却不料临行时方丈与武僧之首达摩院首座送自己下山是,偶遇了正在树下捕鸟的李观澜。曾养棋便从这孩子捕鸟的姿势和手法中,看出了他的根骨,当时便留在身边,传授武艺了。
李观澜少年时长得眉清目秀,身量并不高大挺拔,与今日之李忘殊无二致。他在曾养棋门下学得了少林寺基础的二十余中拳术,更有七十二绝技中的揭谛功、推山掌、观音剑等四五项绝技,十七八岁的时候武艺已经比童亿龙和徐铜高出三分,曾养棋便将生平得意的绝技,荆楚长剑倾囊相授。至此,曾养棋以八旬之龄得见自己衣钵传人武功大成之日。
本来按照规矩,李观澜应该出师入江湖闯荡历练的。可惜正赶上了庚子年八国联军打大沽口炮台,估计不日就要侵入天津卫。
李观澜和两位师哥一商议,当时就决定留在天津卫里,助守军与八国列强一战,或可能守得住也说不准。
哥儿仨一商量,战事一打起来刀枪无眼,自己年轻力壮死于国事是该当其所,师父年事已高,怕是经不起这炮火隆隆的大战,就打算将师父送到乡下避战,哥儿仨商量了一下,就去请师父,预备由二弟子徐铜先送走师父,再回来助拳。
结果这哥儿仨三个头磕在地上,说出来三人的计划,曾养棋摇晃着满头的白发嘿嘿冷笑了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要杀几个洋鬼子才算是功德圆满,你们三个可未必是老家伙的对手!”

  第十章、宗师
曾养棋微微一笑,连站都不站起来道:“进招吧。”
徐铜看了看童亿龙,又看看李观澜道:“咱哥儿仨里边儿,我的武艺最低微,让我先来向恩师讨教!”他身形一跃,已经欺近了曾养棋,双拳轰出直捣黄龙。
曾养棋眼睛一眯,喝道:“你心急了!”跟着抬手一扒拉,右足跟着踢出。徐铜只觉得胸前一股大力涌来,全身的劲道都用于防护眼前,哪里在意下盘不稳,直接就一个趔趄便要摔倒,结果曾养棋推出的手变成扶,架住了徐铜将要倒下的身子,向外一送,徐铜借力一个筋斗翻出,正好坐在一张椅子上。
曾养棋哈哈一笑道:“怎么样?你们打得洋鬼子,老头子就打不得么?”
徐铜三人万万没料到曾养棋八十余岁尚有如斯功力,但终究还是不放心,童亿龙一抱拳道:“恩师,咱爷儿俩有年头没有比试了,今日亿龙也来凑个热闹!”
曾养棋点点头道:“好,我看看你的推山掌有几多斤两了,要是你能将我从这床上推下去,我就听你们的离开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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