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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千君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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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孟!千!月!”孟千月一字一顿地望着云径说道,以为要与自己拜堂之人虽然不曾见面,总应该对自己的名字有所印象吧,然而她还是自作多情了,云径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礼貌地向她笑笑道:“孟小姐,环儿向我提过你,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日后我们定当报答。”
“我不是故意的……”孟千月的心像数万根钢针插着,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懊恼得想捶死自己,一阵头晕目眩,随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第七章,同去江南

在她的梦境中双眸都是异彩的流动,有位慈祥的母亲执着女孩的手耐心地教她织锦,有位谦恭的哥哥宠溺的纵容着她的任性,等到孟千月醒来的时候,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刺眼的阳光掠过容颜;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
刘环珈欣喜地递过一碗水:“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喝点水,你怎么会突然晕厥呢,要找个大夫好好调理一□体啊。”
孟千月摇摇头,喃喃自语:“我没事,可能是天气热的缘故。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江南。”
“你也要去江南?我们也是啊,你身体这么虚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上路,云径有位知心好友在江南新余,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对于刘环珈的盛情邀约,孟千月哭笑不得:“我怕打扰了你们,不太方便”。
这时,一亭亭玉立的少女从帘子后面进来,喊道:“两位姐姐,开饭了,姐夫可忙了一早上了。”
“又贫嘴,我们还未拜堂呢。”刘环珈假意要追打那少女。少女嘿嘿地笑道,欢快地逃了出去,这情景倒是让孟千月想到了孟婷语,也不知道现在的妹妹是否已经和赵德昌成了亲,是否发现最信任的姐姐偷了她的定情物。
“这是我妹妹刘同珈,一向口无遮拦,你可别介意。”刘环珈浅笑盈盈,眼角眉梢尽显温柔,难怪云径为了她不顾家人反对,抛弃一切与其私奔,连太子都要娶她过门。可是有人幸福,就注定有人悲剧。
望着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芳香四溢,虽不是山珍海味,却做极有心意。刘同珈忍不住先尝了起来,啧啧称赞道:“姐夫手艺真好,质嫩爽口,香甜软糯,不过都是姐姐喜欢的菜。”
刘环珈宠溺地拍了一下妹妹的肩,道:“同同,有客人在,你可收敛些,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别让人见笑了。”
“没关系,同同天真烂漫,我很羡慕她。想吃就吃,想笑就笑。”孟千月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还能回到当初,该有多好。”
刘同珈听罢,立刻接话道:“孟姐姐,我看你整天这么愁眉不展,一定有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听听,我来帮你。”
“是啊,”刘环珈关切地道:“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天下可怜人多得很,你更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
“我爹娘不疼我,你是知道的。”孟千月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我夫君也不爱我,他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
刘同珈义形于色,放下筷子道:“岂有此理,孟姐姐,你一定向欺负你的人讨回公道,不要给他们好日子过!”
刘环珈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姑娘要去江南,也是想离开这伤心地,与其让不快乐的往事折磨自己,倒不如忘了过去,重新开始。”
“你说得不错,我原本是要离开这儿了……只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你们……”孟千月欲言又止,自嘲地笑笑,语气一转,变得坚定,“天意弄人,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像你们那样,选择自己以后的路。”
屋内气氛逐渐沉重,一切都像凝固了,只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苍凉。刘同珈觉得不妙,向一直默默无言的云径使眼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三位姑娘,饭菜都快凉了,别怠慢了客人,还是快吃吧。”云径顺势拉着刘环珈一起坐下,“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只要我们在一起,到哪里都是温暖的家。”
阳光覆满这一刻宁静的孟千月,隔绝了喧嚣和冷漠,窗口一棵不知年轮的树,孤寂地与自己的影子对站,它在缅怀它曾渴望成长的心境吗?云径的每一句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无情地刺入她的胸口,乍起的清风诉说着一个心意阑珊的故事:我可以微笑着听你说你们的故事,但真的打不起笑脸听你说你们的关系。



☆、第八章,纸船许愿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一切都不像在白天里那般现实了,在繁星的闪烁下该发生多少动人的情景,刘同珈用五颜六色的蜡光纸折了数十只精致的船儿,中间放上蜡烛,絮絮叨叨地许着愿:“希望姐姐和姐夫一辈子幸福快乐,白头偕老。”
刘环珈笑靥如花地倒在云径肩头,柔声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这样许愿,非说只有点燃的纸船漂向大海,愿望才会成真,一会儿就随了她的心愿,和她一起去河边放纸船吧。”
“姐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明日就要回家了,爹娘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女儿,我以后要加倍的孝敬他们,你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情。虽然我要走了,但是多了孟姐姐与你们相伴,路上也有个照应。”刘同珈年纪不大,这话说得十分懂事,道理分明,“这些纸船就是我给你们最后的礼物,今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刘环珈眼眶酸楚,紧紧地抱着妹妹:“谢谢,我是个不孝的女儿,爹娘以后就靠你了。若是太子追究下来,你就说我坠下山崖,尸骨无存。”
见姐妹俩哭哭啼啼,云径赶忙拿起那堆纸船,道:“同同,咱们去河边吧,不然就太晚了。”
“好啊,好啊。”刘同珈抹了把眼泪,立刻又活泼起来,“姐姐,还有孟姐姐,我们都一起去吧。”
流水淙淙,如细丝般润物无声,众人到了河边,刘同珈忙不迭的点上蜡烛,烛光飘在水面上,像是有了灵性。孟千月则将心愿刻于竹片上,再将竹片绑在纸船底部,小船随风缓缓向下游飘去,波光粼粼,倒映着河上烛光,犹如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孟姐姐,你的办法真好,有了这竹片,纸船不容易沉,能漂得更远了。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呢!”刘同珈真心地夸奖着,“嗯,你写了些什么呢?”
“写你想写的,祝福天下有情人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孟千月沉思了片刻,将一张竹片递给她:“还有一点私心,我写了这张,你看看。”
刘同珈接过那轻薄的竹片,上面写着:希望我们四个人永远能像今夜一样做好朋友。
“哈哈……”刘同珈不禁笑道,“我们一定永远是好朋友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天我们一起放了船,都已经修成功了十年了。”
刘环珈听罢也笑道:“是啊,能够一见如故,可见我们缘分非浅。”
微波有恨终归海,明月无情却上天。如果时间可以暂停,这个故事会是美好的,孟千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她是真心希望能像今夜一样做好朋友,然而这样的良辰美景,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九章,中秋的分离

刘同珈离开后,明显少了叽叽喳喳的乐趣,剩下的三人行,一路走了大半个月,孟千月每日的生活单调而重复看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人除了秀恩爱还是秀恩爱,而且也解释不了如此煎熬着却不愿离去,还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和别人,因为她身体不好,正巧同路,相互照应。
眼看着又是中秋节了,一个千里共蝉娟的日子,高悬在天幕上的明月是起来越亮,洒着浪漫的遐思。今夜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有人提着糖葫芦在街道上穿梭;有人把小花灯挂在枝头上现宝,到处充满了温馨欢乐的气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云径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对惟妙惟肖的面人儿,清澈的眼睛盯着优雅入画的刘环珈:“喜欢我的礼物吗?你看今日皓月当空,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云径,我有些想家了。”刘环珈说着,低下了眉,“往年的中秋佳节,总是陪伴在爹娘身边,他们教我吟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可是现在……”
云径深情款款地从后面环抱着她,月光之下,那张清秀的脸衬托的完美无瑕:“等到了江南安定下来,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我要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孟千月看着此情此景,讽刺地抚摸着自己那一半残存的记忆和另一半微弱的梦想,胸口一阵剧痛,眼不见心不烦,觉得还是离开下,独自去散心为好。
花好月圆,院内两人相依相拥地坐了会,不想“砰”地一声,闯入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那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双眼光直射寒星,数十个身躯凛凛的侍卫紧随其后。
“太子殿下有命,捉拿刘环珈回府!其余人等格杀勿论。”话音刚落,杀意随之弥漫开来,其中一人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将柔弱的刘环珈一把摛住。
云径刹那回神,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浮光掠影地追了下去,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说时迟那时快,云径已然身中数剑,鲜血淋漓,纵使眸若冷电,剑气如虹,最终却无法抗衡,眼睁睁地看着刘环珈在撕心裂肺地挣扎中让人带走。
一块石子落进了水里,把那一轮明月冲散了……
苍白的脸,鲜红的血,是孟千月回来时所看到的一幕,气若游丝的云径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虽已没了多大气力,却还是依旧想要倔强地站起来。
周围冷清清的,树叶儿“簌簌”作响,一只黑色邪恶的蝴蝶在空中飘舞,孟千月轻轻抬起头,却发现泪水早已悄然滑落。她细心地将云径背到房内,用手绢沾上水清洗伤口,敷上药,包扎好。血流淌了一夜的忧伤,他的痛更多的是无力保护心爱之人的绝望。
中秋夜,本应是一个人月两团圆的日子,生命的悲欢和离合,婉约而凄美,令人陶醉。



☆、第十章,汴京

在云径的梦中,一直喊着刘环珈的名字,他们在江南碧波里采菱,在氤氲水气里赏雨,在清幽园林里下棋。廊檐下,摆着木质的小桌,撑着红色的绣伞,踱步在充满春意的花丛间,携手共看日出日落。
“环儿,我好冷啊。”云径迷迷糊糊地惊叫。孟千月摸了一下他的冰凉冰凉的脸,有些颤抖,喂了些药后,便将他搂在怀中。等待是人世间最卑微的名词,尤其是等待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结果。在卑微了三天后,孟千月终于等来了云径的苏醒。
醒来后的云径不顾及身体有多虚弱,立刻收拾了简单的衣物,买了匹快马要追去汴京。
孟千月冷冷道:“十几个侍卫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能耐去和太子争风吃醋!”
一句话直戳痛处,云径呛得气不过,有些逞强地说:“我知道打不过,我就是去一死。”
孟千月抿着嘴唇别过身去,没有再说话,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云径发现自己话说得过分了,轻轻地推了孟千月一下:“对不起。”
“你哪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你,是我自己要没日没夜地照顾你……”孟千月深藏许久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再也收不住了,“是我的错,是我爱你的错,我所有的感受与苦涩在你眼中如尘埃飘过,是我一厢情愿,既然无缘,何必相遇。”
对于这场忽如其来表白,云径措手不及,不敢直视孟千月的眼神,深深的歉意油然而生,的确这么多天,他从来关心过留意过身边另一个女子,醒来后也没有感谢过她的悉心照料。时间流得特别慢,周围出奇地寂静。两人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再开口。
孟千月首先打破了僵局:“我知道谁也说服不了你的决定,那你的父母呢?”
听到父母二字,思念内疚之情萦绕着云径,又是一阵沉默。
孟千月略带忧愁的目光落在某处:“算了,我陪你去汴京,多个人多个主意。我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了。”
所有的言语都不能表达云径此刻的复杂心情,他只是简单真诚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一夜秋风过后,院子已经充满了萧条的气息,落叶满地,南飞的大雁乱了节奏,二人轻轻地踏上铺满落叶的小径。
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老树、扁舟。从最初谈笑风生的四人行,到如今相对无言的两个人,从盛夏到深秋,反了方向,反了终点。两个脚夫赶着几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走去,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渐渐地近了,近了……“汴京”二字在气势磅礴的城墙上方赫然映入眼帘,舟船往复,飞虹卧波,走入了车水马龙的繁华。
汴京城内门庭若市,二人就近找了家酒店歇脚,掌柜看了看云径,流露出异样的眼神,问了句:“公子来京城做什么?”
“探亲。”云径敷衍道。掌柜没有再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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