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第七夫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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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缡，见到你，一定要原谅我……
秦少谦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缓缓的抬起修长的手臂伸成一个一字，起伏着的胸膛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可是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期待，并解脱般的笑容。
寒风吹得秦少谦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在风中显得无比冷峻。可是那无法掩饰的绝望悲伤，让他眉头的褶皱，像极了一道道悲怆的伤痕。
秦少谦脸上释然的表情仿佛瞬间的解脱，原来解脱真的如此的容易。他慢慢闭上双眼，蔺美缡的笑容让他也扯动了惨白的唇角，挂上了掏人心窝的笑。他张开双臂的身子慢慢的向前倾去，当秦少谦几乎已经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风时，手臂被人猛的拉住，将他的身子飞快的扯到一边。
秦少谦踉跄几步站直了身子看向来人，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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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宇……”
秦少谦瞬间红了双眼！
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个人，这个从小和他亲密无间，长大后因为一个女人二人反目成仇，他们仅管长着相似度极高，但是从此分道扬镳的兄弟。舒僾嚟朤他们太久没见！
当秦少宇脸上挂着一道并不明显，但是依旧清晰可见的伤疤脸上带着一丝起伏难平的表情站在他的面前时，秦少谦本以为蔺美缡离开，他已经再无法动或痛的心，瞬间惊涛骇浪，双眼流出眼泪。
“我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事情可以让你不想活下去……”
还是那样熟悉的声音！只是声音中多了很多不同于从前的沧桑和低迷，那种声音秦少谦并不陌生，但是那种感觉让秦少谦的心更加无法控制的痉挛在一起。
秦少宇恢复了脸上该有的平静，但是起伏的胸膛让秦少谦知道他尚且在乎他的死活。他已经虚弱的有些无力的身体踉跄的走到秦少宇的身边，想要开口问些什么，秦少宇却转过头来眉头紧蹙的看向他，让他想说的话一瞬间咽了回去。
“秦少谦，当年我上了战场，就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活了下来，我也没想到会比死了更痛苦。可是既然天不亡我，那么我相信它就一定有让我活下来的理由！”
“……”
“我以为我能淡漠的看待你的生死，我一度的想要回到没有你们的世界，我总觉得那里才是我应该存在的地方！所以刚刚我站在不远处看了你很久，我以为我不会上前……”
“……”
秦少宇淡如清风的诉说让秦少谦苍白的脸一时间更加血色全无，他紧抿着唇角的神态让秦少宇的双眼狂乱的眨动了两下，随后幽幽开口。
“可是当你的身体已经准备向前倾的时候，我的行为一时间没有战胜我的心！我以为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从这里落下去，但是我做不到！”
“少宇……你不明白我为……”
“我不管你为什么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相信一定是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留恋，当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时候，能一瞬间让你放弃死亡的，就是你在这个世界的留恋！”
“……”
“秦少谦，这个世界不再温暖了，我们就冰冷的活！今天我的出现是因为老天还不想让你死，既然老天让你活着，是不是因为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没有完成？比如……你以为早已经没有了的家人，如今不是又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
秦少宇看似平淡的话，让秦少谦的双眼突然通红一片，继而深深的留下一行眼泪。他没想到在他生命中消失多年，一直让他愧疚的生不如死的弟弟，到底还是在最后一刻对他伸出了亲情的稻草，让他本风雨飘摇的生命，本打算放弃的生命，因为他虔诚并执着的举着那根稻草希望拉他上来，让他一瞬间不忍心放弃！
秦少宇看着秦少谦纠结并且隐忍的表情，心中早已经埋藏起来的亲情在一点点的流放，导致一瞬间轰然满地！他以为早就不愿重提的过去再摆在面前时，他没想到竟然可以如此娴熟的提起来，就像从来没有放下过一样。
可是，他想活么？秦少宇这样想！
如果他想死的因素，远远超于他这个让他活下来的因素，那么他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当然不是，他可以确定！纵使秦少谦依然要从这里纵身一跃，他依然觉得自己还是必须要这样做，否则他再也没有办法面对他自己的人生！
严格来说，确定自己失去了红鸢之后，秦少谦似乎成了秦少宇的人生期待！秦少宇想，他是在替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可不可以……让我们一起冰冷的活下去，冰冷的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少宇……”
“……”
“你有所不知少宇，我……时日不多了，即使我今天离开这里，我依然要死在别的地方！与其这样，何不让我就从这里死去，我还可以……第一时间见到美缡，向她深深的忏悔……”
秦少谦说着双眼再次流出一行泪水，那种从心灵深处迸发出的无奈和痛苦，让秦少宇的以为随红鸢死去的心再次痉挛起来。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缓缓的走近两步，双眼从容的抬起看向秦少谦。
“所以说老天让我将你从这里拉回去，因为你还命不该绝！”
“……”
秦少谦疑惑的看向秦少宇，只见他方才淡漠的脸上一时间唇角上挑，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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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秦府】
“大夫人，今天的晚宴，您还不去饭厅用么？”
“少谦回来了？”
“……回大夫人，督军大人已经几天没有回府了！”
李若云房中的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李若云坐在镜子面前的脸一时间冷的如冬月的坚冰，让人不寒而栗！丫头怯懦的退了两步，不知道该出去，还是该留下？两年的时间，李若云变得阴晴不定，身边的丫头被她打骂走了无数，更有甚者，被她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两年前秦府的那场变故，让秦少谦也变了一个人，众夫人中除了六夫人白青青在两年前离开了秦府，所有人都选择留了下来！
当秦少谦再踏进秦府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和李若云讲过一句话，更别说到她的房间来！
两年时间让李若云感觉到了生命的无限漫长，她无数次的战战兢兢的走到秦少谦的面前，秦少谦却双眼视若无睹的从她的身边快速走开。那种被人当成空气一样搁浅的感觉，似乎比被他判了死刑还要可怕！李若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非常喜欢坐在镜子面前，因为她在观察自己的容颜，她再这样下去，等到自己容颜老去那天，还是没有换的秦少谦一个温柔的笑脸。
她细致的在镜子中看着自己的脸，白皙依旧，可是仔细看上去，眼角似乎已经开始有了纹路。她紧张的凑到镜前查看，当确定没有看错后双眼一惊，眉头紧锁起来，猛然推翻了桌上的镜子。
镜子落地的粉碎声吓坏了一旁的丫头，让她连连后退。
“大夫人……”
“滚出去——滚——”
丫头怯生生的急忙转身退了出去，李若云刚想要再次砸乱一些房内的东西来排解心中的怒气，就看见院外的丫头护院和门卫们纷纷紧张起来，埋首干活的，头似乎都不敢抬，生怕这个世界看他不顺眼，让他吃了无辜的苦楚！
李若云双眼一阵喜悦划过，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装和发饰向门外疾步而去。
她知道，秦少谦回来了！
“督军大人，近几日来府内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想必是雷家和李家的人，近来收敛了起来！”
一个护院上前，双眼甚至不敢看秦少谦一眼，小心翼翼的回报。
秦少谦促狭的双眼如刀锋一样转向他，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可以一瞬间击穿人的灵魂，让人立刻灰飞烟灭，无力回天！他英俊的脸一如从前，只是这张脸随着岁月的变迁仿佛被冰封了起来，除了冷峻和无情，再无其他。
“如果真的那么平静，是不是表示你们都可以回家了？”
“这……”
“……”
“呃……督军大人，他的意思是近来您虽然不在府上，但是因为副帅的管理有条，所以府上近来相安无事！”
一旁的护院见同仁在秦少谦那里碰了钉子，而秦少谦犀利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松缓的意思，急忙上前解围！秦少谦俊眉一转，冷眼看向一边的那个护卫。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上的大小事宜你来处理，不要打扰少宇？难道你不知道近来这些日子的特殊么？”
“说……说过！您说过督军大人！”
“那么他的意思，就是你们还是打扰少宇了？”
“这……我们……我……”
“每人领十记鞭刑！”
“督军大人……饶命啊……我们没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督军大人……”
秦少谦在两个护卫的哀求声中面无表情的垂下睫毛，向秦少宇房间的方向走去。护卫们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停止求饶，声声不绝的呼喊在秦少谦的身后延绵不绝。走出几步的秦少谦突然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突然的举止让两个护卫似乎看到了希望般双眼闪过一丝惊喜的光。可是秦少谦近乎于无情的表情和语言，让他们的心一瞬间落地，瞬间崩碎。
“记住这次教训！下次……绝不只是十鞭而已！”
他说着绝尘而去，那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投出一道剪影，像极了一只孤独的飞鹰，只是凶煞着双眼向前飞去，却失去了飞翔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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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
李若云堆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向秦少谦走了过来，那脸上谄媚的让人有些悲哀的表情，显露出太多女人不该有的凄凉。舒鏎趔甭可是这种凄凉也好，悲哀也好，在秦少谦的眼中纷纷变成了一种不屑。他的双眼甚至没有因为李若云而作半分的停留，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向前走着，不讲话。
“少谦，你已经几天没回府了，我很想打探一下你的消息，但是一直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又不敢打扰你！少谦……”
“……”
“少谦，你等等，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
“少谦……你等等……你等等少谦……”
“……”
任凭李若云如何的纠缠，秦少谦视她如空气完全不会改变。两年来一直如此，秦少谦自从回到秦府后，就再也没有和李若云讲过一句话！那种连责怪都没有的冷漠，几乎一度将李若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为了能挽回秦少谦，李若云一如既往的迁就着，妥协着，两年时光飞逝……
如今岁月更迁，秦少谦却丝毫未变，李若云似乎再也忍不住。
她脸上堆砌起来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殆尽，一把拉住了秦少谦。秦少谦在她的拉扯下淡漠的看向她，紧抿着唇角不准备讲上一句话。
“少谦……两年过去了，难道你准备永远对我视而不见么？”
“……”
“不管怎么说我到底和你夫妻这么多年，你准备永远这样对待我了么？蔺美缡的事情的确已经发生了，并且已经过去了！你要罚便罚，要打便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会不敢承认！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能这样对我！”
“……”
“少谦，你说话呀！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和我说个明白！”
“……”
无论李若云说些什么，秦少谦就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肯讲上一句话，仿佛和这个女人多将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他英俊的眉头冷漠的上挑，下巴微扬，李若云期待般的双眼绽放出光芒，可是秦少谦却决然的转过身去，迈开长腿继续前行。
那孤夜一样的背影，让李若云的心猛然纠结在一起，生涩的流下眼泪。她再也顾不得多年来费尽心机在秦少谦面前保持的美好形象，对着他的背影撕心力竭的喊了起来。
“少谦——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你为什么如此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蔺美缡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因为她如此对我——你……”
李若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当她喊完这句话后，秦少谦猛然转过身来。那凌锐的双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般深深的挖向她，经久的审视后，他眉头微蹙，唇角扯出一丝果狠的弧度，双眼迷离的看向她。
“再让我听见你提到一次她的名字，我就处你鞭刑！”
秦少谦说着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过身去，李若云的双眼先是一惊，当秦少谦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时，她满含泪水的凄楚双眼终于变成一种轰蹋般的悲伤。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