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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亲亲仇爱红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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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心软了,吻着她汗湿了的额,开始温柔地待她,翻身将她抱到自己的上方,与他的额相触。
“清泉。”
“嗯——”她早已累得发晕,无力再反抗了。
“以前,你是爹的,但他已经死了,而你没有,那么现在你就是我的了。知道吗?”
“嗯,”唐清泉意识有些模糊,不是说男人在这个时候应该累极入梦乡中吗?为何他还那么有精力,一个劲地说个不停。
“我不许你再躲我,等报了仇后,我就要你进门。”
“嗄?”唐清泉惊吓地睁了眼,困意也被吓跑了,“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盯着她,不容她逃避。
他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让她说。唐清泉烦躁地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不置一语。
“若你怕招来闲话,我可以带着你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大不了再建一座江府,你说可好?”
“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她淡淡地开口。
“有,我们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像云南大理,那里风景秀美,百花争妍大群大群的蝴蝶在花间穿梭。”
唐清泉噗哧一声笑了,没料到,他会这样来引诱她。
“你笑什么?”他捧住她的脸,为她的笑所迷惑,这女子他爱了十几年了,从见到她时起,从他喊唐姐姐时,怕就早已爱上了她了。
“没什么。”暂时抛开心中的烦恼,她任自己放肆地沉沦,就算是入地狱,就入吧!不去计较以后,不去思考对错,就让她暂时地忘却那些吧,只当她是单纯的,没有那么多的过往的遗憾。
“清泉?”
“嗯?”她抬了眼对着他娇笑,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在他后颈后交错,“耀麟,你是个傻子。”
他愣了一下,笑了,搂住她叹息,“是吗?我傻吗?如果我的痴傻能让人有所怜惜,那是我心甘情愿。”
“啧啧——”她仿佛又成下个调皮的邪佞的孩子,“看不出来,你还是肉麻中的翘首呢,甜言蜜语一堆又一堆。”
“那也要看对象呀。”再也忍受不住她有意无意的风情。他翻身将她压下。
“别,好累。”
“我会轻柔的。”他安抚着,“别怕,清泉,你晓得不,我等这一刻等得心都痛了。”
“你不要说了。”
“我要说,我要让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知道,我忍得有多苦,清泉。”他叹息着,“清泉——”
窗外依旧很静,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金燕的手握了又松,最终还是苍白着脸悄悄离去。
————
“冷傲天真是他的儿子?”卫耀麟有些激动地看着林大海交来的资料。
“是的,你猜的果然不错。”
“他就是傲天,我就说他不会死。”少年时的玩伴,挚交的好友,感谢上苍,他没死。
“那些护卫顺利被除掉,应该就是他帮的忙,只是不知小姐怎会注意到他呢?”李大海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何送信回来,直接要他们查冷傲天这个人,却不去查别的人。
“那鬼丫头感觉很灵敏,是我小看她了。”卫耀麟淡笑,对卫颜,他也是极疼爱的,只是每次总在她了然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真是个让人又气又疼的妹儿。
“也实在难为小姐了。”
“我倒是宁愿她不要插手,省得别人整日提心吊胆的。”
李大海诧异地看着卫耀麟脸上的笑意。这些日子以来,大爷似乎变了,脸上的柔和吓坏了镖局的弟兄,也不知是为了哪桩,只有背地瞎估猜的,但谁也编不出合理点的理由。
“庆王爷那边可有动静?”
“贝勒爷倒是给了消息,说那老狐狸似乎有把江槐天一脚踢开的意图。”
“这倒是奇怪了,好好的,江槐天又犯了哪桩,他一直不都是姓江的好靠山吗?”
“庆王爷似乎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怕引火烧身,跟着受牵连。”
“那么,还会有谁跟他说呢?谁还知道当年的冤案呢?”卫耀麟深思着,“引火烧身?谁能说得准庆王爷跟当年的屠杀无关呢?也许,江槐天当年血洗卫家堡不止为了要献给皇上的那颗紫晶珠,不,也许是一举两得,盗了卫家的传家宝紫晶珠,并同时杀人灭口,为某人湮灭证据。”
想起,清泉当年带在身上的那封信,他又困惑了,如果笔迹对上,一切就解决了,偏偏那上面又不是江槐天手迹,到是哪里出了错了呢。真是够人捉摸的。
李大海出了书房,就见金燕远远在河上的长桥上呆着。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了上去。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大家都怪怪的了,连金燕也是,不再尖着嗓子骂人,时常蹙着眉头发呆,也不知小家伙有什么烦心的事。
“金燕。”
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转身看是他,登时冷下了脸,怒骂道:“做死啊你,想吓死人不成。”
李大海苦笑地望着她,谁知道她这丫头会想事想得这般出神,“有什么事吗?”
金燕看了看他,撇了擞嘴,“有什么事,你也帮不上忙,我干吗浪费唇舌与你说去。”
“我只是好意。”
“心领了。”她傲慢地哼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老婆孩子还没个着落呢,还有心思管别人。”
李大海纵是个能忍的,也不愿总站着受她的冷嘲热讽,“若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你走什么?要走也得我先走,也不知是谁扰谁的清静呢?”说罢,扭头就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夫人说要清静会儿,现在大概也清静完了吧。
李大海对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会儿,正要往回走,就见凉亭中,不知何时王波已坐在石椅中笑望着他。
无聊!
他不想理会,劲自穿过凉亭,往小路上走。
“呀呀,她发脾气,又怨不得我,你怎能将她给你的委屈发泄在我这个可怜无辜又善良的人身上。”
李大海不甩他,只加快了脚步走。无奈就是有人不懂得察言观色。
“大海——”王波尖着嗓子,软绵绵地喊着,听起来很让人恐怖。
急走的人踉跄了一下,脸皮抽动着,牙也咬紧了,虽然已有些不堪忍受。
“别走嘛,人家追得好吃力哟!”
“你想找死吗?”李大海呼地转过身来,瞪着身后追赶他的人。
只差半步,王波稳稳地立在他面前,脚没站稳而晃了身子,“想吓死人不成?”
这话很耳熟,似乎刚刚才听过。
“哇”,李大海抓住他前襟用力地揪了起来,“你再耍人试试。”他竟敢学金燕说话。
王波立刻换了笑脸,求饶地嬉笑,“自家兄弟,怎能做挖墙角的事来?我不过碰巧听到而已,不过我可是个多舌的人,您大可放人?我不多说什么。”
他不会多说什么?哈?除非猪不再爱吃,青蛙不再爱叫。
松开手,他依旧往自己的房里走去。王波仍不怕死地紧追不舍,“大海,你不要整天板着张脸,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儿,这样会老得快,哪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愿嫁个大叔?瞧我,整天开心快活,就会青春常驻,今儿个在集市上,不知有多少个女孩儿对着我看了又看呢。”
“她们认为你疯了。”
“呀,错了,是看我风流倜傥、潇洒俊美无比,大海,你若不信,明儿个我再与你去走一趟,抓个姑娘问一问?”
“你不嫌自己太女人气了吗?”到了落松院,他用井边桶里的水洗手。
“我女人气?”王波指着自己的鼻子怪叫,“我哪里像女人了,你实在太伤我的心,要不是因为我大度,要不是因为怕人会后悔得想哭,我定与你绝交。”
李大海咬了咬牙,脸上青筋一隐一现,一只手一扬,将手上的水弹了他一脸,“还有事吗?要是没有就赶快给我滚。”
“呀呀,又生气了。”王波用衣袖试了试脸,正要接着戏弄他,见李大海脸色有些吓人,方收敛了些,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拍往脑门喊道:“哎呀,你瞧我,把重要任务都给忘了。兄弟们嘱咐我来问问,大爷喊你进书房,有没有跟你提什么?”
“提起什么?”李大海睨他一眼,往屋里走。
“提他这些日子为什么变得、变得神经兮兮,笑得像个呆子。”
李大海反身给他一脚,却被他嬉笑地逃离,“别,别,开玩笑嘛!有是没有?”
“没有。”李大海收回脚,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这小子没个正经,平日里总是嘻哈着一张脸,但谁也不知他的功夫到底到何种程度,也许得找个机会试试。
“那叫你做啥,真没意思。”
“自然是正经事。”他哼着。
“除恶扬善吗?”王波依旧吊儿郎当,“放心吧,邪压不过正的,总有一天,会云开见月的,是不是,大海?”似真似假地说话,便转了身离去不再胡搅蛮缠。
“疯子?”李大海哼着。低下头展开一直握着的拳头,一片玫瑰花瓣有些变形地躺在粗大的掌心上。是刚刚金燕向河里丢花瓣时,落在木槛上的。他出神地盯着花瓣瞧着,淡淡地叹出口气,一股柔情涌上心头,那也许是他永远都说不出口的心情。
“原来是个花瓣呀,我就说嘛,你怎么一路上总握着个拳头。”一个人头不知在何时探了过来,了然地自言自语。
“王波。”一声怒喝进出,气极的人飞身追着迅速逃离的王波,气冲云霄,“我要宰了你!”
————
“冷护卫,请留步。”香玉叫住正疾步走过假山的冷傲天,看他僵了身子,还是停了下来,微微露出了笑意,她小跑至他面前,放下了裙摆。
“什么事?”他转过身,无表情地问着。
香玉摇摇头,只是拿眼看着他,微笑。
冷傲天终是抵不过她的逼视,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扭过头就要离开。
“冷傲天——”清柔的嗓音充满情感地唤着。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薄唇抿了抿,终于开了口:“以后不要再做些危险的事,老爷命令,夜里再见到可疑人物,一律格杀勿论。”
“大哥很想你,你们之间的很多事,娘和他常提起。”
他们各说各的,但彼此都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冷傲天压抑了内心的汹涌澎湃,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她,良久,良久。
然后,他笑了,目光移向远处,以极怀念的口吻道:“我还抱过你,那时的你好丑。”
语毕,含笑离去。
香玉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去,自语着:“当他真是个正经人物呢,不想也这样戏弄我。”说着,转身往拱桥上走,心里暗暗的,嘴上又忍不住抱怨:“我小时很丑吗?怎么会呢,若很丑也不会长成现在的样子吧!”
“你在笑什么?”江喜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捧着江定雄换洗的衣物。
香玉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抬了头看了看他,敛住嘴角的笑意稳住心跳,方开口道:“没什么。”瞟了眼他手上的衣物,抬了脚继续往前。
“喂,你去哪里。”江喜仲着脖子对她喊,却没回应,气恼地咒骂:“什么德行,只不过一个丫头,巴巴地傲气个什么。”赌着气,狠命地踩着地出气,“丫头不像丫头,少爷不像少爷,这年头真是奇事怪事一大筐。偏我江喜倒霉,多了个丫头出来,非但不能少干点活,还平白地多受一份气。”
香玉装聋做哑地往前走,穿过一片桃林,往佣人房走去,刚刚听裴然哭着说,春竹病得厉害。总管被老爷喊了去,忙得晕头转向,没时间管这事,管房的王妈又是个冷血的人,只听不问。裴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来也并不想理会的,这一切也不该她管的,她没必要跟这些人牵扯不清,有些东西碰触后,心境就会发生变化,她会心软,会有不存在的怜悯,而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多余,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想她还是呆子,江定雄又照着每天的习惯到练功房里,她捧着本书,就是无法以平常的心去读。裴然哭泣的神情、信任的眼眸总浮现在眼前。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信任她,她从来没有述说过自己的心意,从没有对裴然做出友好的表示。那个热情的丫头就一心一意地信任她,对她回以热情的微笑。
不该这样的,许多事都乱了。
“香玉。”裴然惊喜地迎了过来,腮上还挂着泪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春竹病得好厉害,我们都快急死了。”说着紧紧地拉着香玉的手,往佣人房里带。
屋子很暗,帘布都拉上了,几个丫头也都围在床边愁眉苦脸的,屋子的空气很沉闷。
香玉走了过去,一个丫头让开了身。床上躺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满脸潮红,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身子一个劲地打着颤。
香玉牵了她的一只手把脉,脉象很乱,用手扒开她的跟皮瞧了会儿。回头对着裴然说,“有纸笔吗?”
裴然困惑地摇了摇头,“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你去帮我取来。”
裴然应了下来,匆忙地往外走,香玉转头对着一个年纪略长的女孩道:“去厨房煮些姜汤来。”
那丫头吃了一惊,刚想说些什么,见床上的春竹又开始说胡话,就忍了忍,转身出门。
“你们都坐开些,让她喘气顺些。”
几个丫头见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也没有异议地各自坐远了些。
不一会儿,裴然就取了纸笔来,匆忙地磨墨。
“春竹要紧吗?”
“没事,只是好像受了惊吓,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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