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制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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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敏忽地扬起一笑,眸光稍稍流转,便落在了卓越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容上。
那日在影院里,他说偏好卓越这种类型的女子,并不算作假。
其实啊,若不是两人之前误会太多,他本该很喜欢她的。
卓越的眼光根本没有出错,萧敏的思想比她所预料的还要进步,而如卓越这样能干而又耀眼的巾帼军人,就是萧敏最为欣赏的类型。
只可惜有时候,人会在某些事上身不由己。
谈判失败,卓越再无话好说,带着一身怒气转身就欲离开,却听到青年在她身后问道:
“我似乎没有问过你——”
她回过身,“问我什么?”
萧敏突然温柔一笑,左颊上立即露出浅浅的酒窝:
“阿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嘁,她那是情势所迫,随口骗他的好不好!
但怎么说呢,那又不完全算是假话……她是挺喜欢萧敏现在的模样,萧三少那股子装傻充愣的劲儿,有时能把她气个半死,有时又格外招人。
这么一合计,她也算是……看上他了吧?
卓越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儿。
她习惯性地瞪起眼朝萧敏看去,原本想立刻承认,却突然又硬生生忍住。
她又不是霍四那种傻子!
表白这种事,谁先来,谁要便失了先机,以后会永不翻身的。
见她这强自忍耐的模样,萧敏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强硬气势,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手枪,蓦地伸臂揽人,将卓越搂在了怀里。
完全没有防备的卓二,直至窝在他怀里时,这才发觉,这男人看似文雅,却和卓扬一般高,而自己现在这姿势,颇有些小鸟依人。
去他的小鸟依人!
卓越暗暗骂了一句,向来只有美人送上来让她调戏,什么时候却轮到她被美人调戏啦?
卓中尉从军多年,按理说,要想从这男人臂弯里挣脱开来,不过是一举手的动作,但她却突然犹豫起来,哎,这男人到底没什么身手,万一我下手重了,他岂不是要倒霉?
卓越正在那儿锁眉冥思,舍不得动手,她却已经习惯性地忘记了,萧敏在昨晚是怎么与她大战了一场的。
等她反应过来了,简直五雷轰顶,只觉一世英名都毁了个干净,不由恼恨大叫:
“萧敏!你混蛋!你这个扮猪吃……唔……”
萧敏最讨厌她言行粗鲁,干脆以吻封缄,坚定地一路攻城略地,诱她开启双唇,去纠缠吮吸怀中人的舌,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这才放开那已被润湿的红唇。
卓越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瞪视着萧敏,可怜她被青年强搂在怀,此时又气氛暧昧,那故作严厉的眉眼,早就大势所去,哪里还有什么震慑力?
她一手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用力挣扎几下,将萧敏往前一推,很快后退数步,与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这可是小爷的初吻,初吻!
卓越抖着手朝萧敏指了指,怒视半响,却又不知要骂什么,怎么骂了。
难道要她告诉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她不但被他亲了,而且还是头一回被男人亲?
那还不如假装经验丰富,反应淡定点儿呢,省得这人又来得意。
于是,卓越伸手抹了抹唇角,假装若无其事道:“你的技术,好像还不赖嘛。”
但她明里镇静,其实心里正在大骂,骂萧敏道貌岸然、手段无赖……如此种种,简直恼怒到了极点。
卓二少平日里毕竟做惯了痞气少爷,谁也不知她其实颇为纯情,除了偶尔逗一逗小姑娘,与程咏薇互动亲密些,压根连真正的亲吻都没尝试过。
萧敏那双漂亮的眼眸,此刻却眨也不眨地看着卓越。
他也经验贫乏,但并不迟钝,该有的那点知识一分不缺,只是缺乏实践。
方才他在那温软唇中探索一会,便成功地忽略了自己的羞涩,同时也发觉了对方的生疏反应。在这件事上,男性也许更有天赋些,虽然后来卓越也想抢回主动权,但尝试几次,总是不得要领,一试便知是生手。
而这个发现,让萧敏的心情变得非常好,他唇角一动,便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我发现,二少这方面的经验太少,这样很不好。”
他此刻才露了真实本领,几下动作,竟能钳制住卓越这格斗高手,“不如,我再教你一次吧,恩?”
他说罢,对着卓越微微一笑,便又深深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自由派的政见那些,基本上是胡编的,看过便罢,请不要深想~主角的节操已被作者没收,都不是啥善良人物╮( ̄▽ ̄〃)╭ 继续求鼓励~看文的妹纸在哪里~来,我们挥挥手~来捉了个虫~下章有新人物,请拭目以待哟~
、故人
卓越这一回在景陵,不过将将呆了一个礼拜,便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华京。
她走得突然,一接到了军部的紧急命令,就与萧家人正式道了别,然后带着小江他们几个,坐上了返回首都的火车。
而卓越前脚刚走,萧敏后脚便出了萧公馆。
临走前,他特意找出一件丝绸布缝制的长衫,又换了一双布鞋,将自己拾掇得一身古朴。他的面相原就偏向温润,这一身老派打扮,让他看起来格外文雅沉静,仿佛是个旧时的富贵少爷。
现在的年轻人,只要手里头宽裕些的,大都赶了时髦,去穿那些西式服装了。
就连崇尚本国传统文化的萧三少,也不能例外。许是在国外呆久了的缘故,他于行事上很讲求实用性,为了方便起见,平日里都穿衬衫、皮鞋,乍一穿上这老式服饰,一时颇有些不能自在。
萧敏不由有些感概。
在他还小的时候,景陵里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孩子,都以穿丝绸衣裳为主。而谁能想到,不过隔了十几年,世道就全变了。
这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突然某一天,无论是街上行人,还是店铺老板、办公室职员……大家就像集体约好了一样,默契地脱去旧衣,换上了一身挺括的西服。
不光是在服饰上,这国家变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这些变化,有些让人惊喜,也有些令人担忧。
以萧敏的政治观点,很明显,他是站在忧虑派这一边的。
景陵的道路并不复杂,但对于萧敏来说,就算是方方正正的大路,他也能走出莫名的岔子来——他这扭曲方位的本事,实在叫人衷心佩服。
这天下午,萧敏靠着一张和善无害的脸孔,和一副不易动怒的好脾气,一路上问了好几遍路,才终于成功地找到了他要去的那条巷子。
那巷子极窄,窄到无法让两人同时并行,萧敏一进了这类一通到底的地方,便觉浑身舒坦,心理上也松懈下来:谢天谢地,耶和华保佑,这一回毫无误差的可能,他大约是立刻就能找到地方了。
敲了巷底那户人家的门后,萧敏心中一喜,很快与门那边的人对了个接头暗号,又答了额外的一个提问,这才得了承认。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打开,门后现出一张年轻而熟悉的脸。
萧敏微微一笑,说道:“下午好,小方。”
这叫做小方的年轻人,是萧敏在复兴党里的朋友。
萧敏原本不想来麻烦他,但又无法面对更为复杂的寻路历程,唯有行了权宜之计,奔向小方的住所来求援了。
当然,就以萧敏的性情与为人,也很难引起旁人的恶感,小方甚至更大度,他连萧三少那读书人式的种种怪习惯,也都能够忍受,实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此时,日光正浓。
萧敏跟着小方七拐八绕的,走过一条又一条巷子,迎着那明亮的日头一路步行,不由有些晕头转向。
这地方他也来了不少回了,但要是没人在前头领着,还是辨不清具体方位。
等他们终于到了那座清静宅院前,又是一番暗号问题,确认无误后,才进了去。
小方只是为萧敏领路,此时托付完成,与几个熟人打了下招呼,只呆了一小会就先行回去了,而萧敏一踏进宅院里头,便突然如开天眼,轻车熟路地直接去房里找人了。
萧敏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里头刚传来一声淡淡的“请进”,他便拧动把手,缓缓走了进去。
房间并不很大,但足够干净清爽,靠窗处放着一张床。刚才说话的人,就半靠在那张铺得软绵厚实的床上。
而萧敏一进来,就往床那边看去:
那人披了一件白色短衫,手上拿着一本戏折子,微垂着头,正聚精会神地翻着,神情间很见适意。
二三十岁的人,外貌上常常善变多端,很是微妙,就比如床上这位。
你要说他年轻吧,他的气质又很稳当,要说不年轻吧,他那面相上的漂亮,却又十分清秀新鲜。这种新鲜的气息,只可能来源于年轻的年纪,实在很难掩饰得了。
萧敏不忍打扰他的阅读,在一旁站了一站,看他仿佛是已阅了目下的内容,这才开口叫他道:
“二哥。”
萧耘将书合了放在枕边,这才抬起头来,“阿敏,你来了。”
“是的。二哥,我来看看你。”
青年温和地笑了笑,当即拉了一张椅子过去,在床沿边坐下来,与自己的二哥凑近一处,也方便两人进行交谈。
“二哥,你的伤好些了么?”
萧敏刚坐下去,马上就询问起来,神情中很见关怀。
萧耘答道:“伤口并不严重,再休息一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他的语调轻描淡写,却让萧敏稍显安心,并不怀疑这话的真伪。因为在萧敏的认知里,这个人实在很懂进退,不冲动、不逞强,也不软弱。该强大时他是全能战士,该示弱时他也绝不恋战。
他对人的观察也很细致,萧敏不过小小地动了下眉头,他便察觉到了弟弟的心思,
“阿敏,只管去做你的事,不要为我担心。”
萧敏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怔了一下,便认真地点了头:“我知道。”
萧耘笑了起来,伸过手去拍了拍弟弟的肩,“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有流血牺牲的觉悟。”
他并没有讲什么特别的话,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但不过一会儿工夫,便成功安抚了萧敏心中的忧虑。
这人的身上,仿佛有一种和谐却不沉闷的美感:
他的五官英俊而不狂野,气势沉静而不秀气,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平淡,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个值得信赖的正人君子。
就算是萧家家主萧铭深身在此处,恐怕也不大认识面前的人了。他自然料想不到,家里最迂腐老实的那一位,在私下里,竟有这样慑人的风范。
这人,才是个真正深藏不露的人物。
而萧敏那点虚虚实实的伪装本领,多半就是向他学来的。
自从萧敏出国、萧耘搬出萧公馆后,兄弟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信件倒是互相寄了不少,感情是很深厚的,两人间几乎是无话不谈。
萧耘向萧敏问了家里的近况后,便关心起萧敏本人的事来了:
“阿敏,我听说,这些日子以来,你和卓家的那位小姐,仿佛走得很近?”
“不必我说,你自己也能看得出来。那个卓越,并不是什么正经淑女,更不是做萧家主母的好人选。”他说着便微微皱了下眉,“父亲做事情时,一向容易冲动,不顾大局,这次又是如此。”
萧敏在家里虽然排行最末,但却也最得萧父欢心,再加上萧大少资质平平,萧耘……又是个庶出的,兴盛家族的重任,将来自然是要交到萧敏手上。
萧敏却不喜欢听到这种话,不由微微皱眉,说道:“二哥,你又说这些干什么?”
他神色严肃,认真地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没想过要继承家里的事,我只能做个文化闲人,根本没什么本事去兴旺家业。二哥,你现在这么厉害,只要表现出你才华的十分之一,父亲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萧耘淡淡看他一眼,并不接话。
便是另眼相看了,又如何?
他萧耘如今心态改变,已不在乎这些浮面之物了。
两人稍稍沉默了一刻,萧耘便再度谈起萧敏与卓越的事来,而很明显的,萧敏虽然没有明说,但单从那神态语气里便能看出,他实际是很维护着卓越的。
“阿敏,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萧耘垂了眼,将自己那带了诧异的目光,及时地调转了方向。
“知人知面难知心。阿敏,你是很聪明,但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疏漏之处。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或许她的心,并非和你想象中的一样。
兄长对卓越的偏见,让萧敏有些疑惑了,他这位二哥性情大度,并非没有容人之量,更不是搬弄是非之人,为何却要在话语间一直针对卓越呢?
他忍不住问道:“二哥,你对卓越的态度,真是奇怪,难道你们之前有过什么过节?”
“只是在很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见萧敏毫不为所动,萧耘索性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就在景陵的一个茶园里,我在台上,她在台下,我和她远远地打了个照面,连话也没说上一句。”
萧敏终于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带惊疑:“二哥,你在说什么玩笑话,这不可能,不可能……”
萧耘瞥他一眼,“我几时拿这种事骗过你了?”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了遮遮掩掩的必要,萧耘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