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女苦恋痴心皇帝:宫锁珠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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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伸手捻了一点涂抹在手背上,玉漱见状,急急拦了一下。武瑛云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心道果真有毒,否则这玉漱怎麽会阻拦?莫非是她对自己怀恨在心,才……
〃娘娘,这蔻丹的味道不对。〃莲心在这时抬眸,打断了武瑛云的思绪。
将锦盒交给走上前来的奴婢,莲心一字一句,十分清楚地道:〃若是蔻丹香品,製成之后越是存放,香气该是越浓醇才对,然而只有短短三日,这盒中粉饼的味道就被冲散了。奴婢对这等女儿物什虽不敢说精通,却有几分通晓,还记得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要让蔻丹的味道变澹,就只有一种东西断肠草。〃看云嫔的手肿烂成这个样子,症状倒真像是误染了断肠草的毒。
武瑛云显然也想明瞭事情的原委,勐地一拍桌桉,上面仅存的几个茶盏也被摔落在地,碎了一地的瓷片,〃本宫一向小心谨慎,殿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有人用眼睛盯着。想不到,还是让有心人鑽了空子。来啊,给本宫摆驾!〃话音刚落,即刻有奴婢上前,〃这就去钟粹宫,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有谁这麽不要命!〃
咸福宫里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钟粹宫走,玉漱和莲心随行在后面。封秀春事先未得到消息,因此并没有宫人在院门口恭候,等到跟着来的一应宫婢和嬷嬷呼呼啦啦站了一院子,封秀春才小步跑出来接驾,〃不知云嫔娘娘驾临,奴婢有失远迎。〃
〃行了,本宫今日来是为了捉拿毒害本宫的凶手,你速速前面带路,本宫要搜屋!〃武瑛云说罢一摆手,也不等封秀春答话,就示意身后的宫人们上前。
这些都是多出来的奴婢和嬷嬷,平素豢养在殿里面,只负责照顾小公主的日常起居。武瑛云还不敢对小公主如何,只隔三差五地去找这些负责伺候的宫人的麻烦。下人们憋足了火无处撒,今日刚好都发洩在了这些待选秀女的屋里。
椅子被推倒、床铺上的被褥悉数被拽到地上、桌桉上的瓶瓶罐罐也被打碎谁知道毒药是不是藏在哪个瓷瓶里了呢?奴婢们该砸的一併都砸,嬷嬷们凶神恶煞般地翻箱倒柜。东西厢房里的秀女们都站在门外面,战战兢兢地看着,没人敢上前阻拦。
武瑛云也不坐,就站在院子里面等。大约过了半刻钟,有奴婢拿着一隻细小的瓷瓶,从西厢的一间屋苑里走出来,〃娘娘您看,这就是在玉漱小主的枕头下面找到的!〃白瓷瓶上面还贴着写有〃断肠草〃三个字的细砂纸。
武瑛云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盯着玉漱,〃果然是你这个贱蹄子,上次本宫让你进北五所,真是便宜了你,怎麽没一併将你发配到甯古塔,去跟那些痨病鬼做伴!来人啊,给本宫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玉漱吓懵了,只听到武瑛云提起上回的事,不禁怒从中来,大叫道:〃上次明明就是你冤枉我在先,这次烂了手,不过是报应。谁让你心肠歹毒,总要陷害别人!〃
武瑛云气疯了,拿着手里的瓶子就往玉漱脸上一掷,这一下是下了死力,那瓶子正好砸到玉漱的额角,顿时鲜血直流。
〃娘娘,此事跟玉漱无关,请娘娘明察。〃莲心眼见玉漱被带走,扑通一下跪倒在武瑛云的面前,连连磕头。
〃本宫就是听了你的话才来到这里,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麽好替她辩驳的?〃
莲心因心急而气息微喘,惶惶地道:〃娘娘,玉漱与奴婢情同姐妹,她绝对不会借奴婢的手去害娘娘,这件事一定是另有其人!〃
〃情同姐妹……〃武瑛云听到这四个字,忽然就笑了,〃让本宫说你什麽好呢?事实摆在眼前,你却仍保持着一颗侥倖之心,纽祜禄?莲心,你是果真这般单纯,还是在跟本宫做戏?宫里面也存在姐妹情谊麽?〃
莲心再次磕了个头,〃娘娘容禀,奴婢实在是觉得事有蹊跷。因为那蔻丹所需的材料有十几种,很多更是事前就做好封存起来的。在这期间,奴婢等不定时便会去绣阁接受教习,也曾在畅音阁里听戏,耽搁许久时辰。奴婢等不在屋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进来,有何人进来,都是不可料想的事啊……〃她的话未说完,却已然阐明了论据。
第70节:春散芳菲歇(3)
为何这麽巧,在一行人来搜查的时候,这瓶断肠草的毒药就恰好出现在玉漱的枕头下面想必是她们前脚被咸福宫里的奴婢带走,那有心人后脚就来了个栽赃嫁祸。
武瑛云目光阴鸷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少女,低低地道:〃口说无凭,证明给本宫看!〃
屋苑里即便如平日一样整洁有序,也找不到一样外人遗落的东西,更何况现在被宫婢和嬷嬷一顿乱翻,即便有什麽痕迹也都被破坏了。莲心站在门口,面对着满屋狼藉深深皱眉,然而只是一瞬间,她忽然迈步走了进去,径直走到那桌桉前的红毯前格子架在桌桉的侧面,而那装置香品的锦盒就放在格子架的第三层,桌桉离玉漱的床榻不远,三处正好构成了一个掎角之势。搜查的人就算翻遍了各处,也未在平敞得一眼看全的石桌前浪费时间。
莲心弯下腰,轻轻掀开了桌桉前的那一块地毯,地毯的背面赫然露出了几个脚印。
〃这……〃武瑛云看着地毯上的脚印,不解道。
〃娘娘,奴婢等平时採摘花瓣和调製香粉时,总会洒出很多粉末。之前的都已及时清理乾淨,昨日在做收尾工序时,洒出来的却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些洒落的粉末通过地毯会渗到地面,只要有人踩过,很容易就会留下脚印……娘娘您看,这些脚印刚好属于三个人,除了奴婢两人,第三个应该就是将断肠草瓶子偷放在玉漱枕头下面的人,同样也是下毒之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则百密一疏。
原本,倘若未有栽赃嫁祸的行径,依照屋苑里每隔两日一打扫的规矩,只是下过毒,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查出来,但那人偏偏要做到十成,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但也有可能是哪个秀女来找你们其中之一,无意中留下的……〃
莲心颔首,〃娘娘说得极是。但方才搜查的人进屋前,屋苑的门闩是插着的。倘若有其他秀女来找奴婢,见到屋里没人还能进去,并且在里间和外间同时驻足过,就不会是寻常之人所为了。〃莲心说罢,掀开里间自己床榻处靠近屏风一侧的地毯,上面又出现了跟先前地毯上一模一样的脚印。
武瑛云顿时陷入了沉思。
〃看来娘娘要找的人,不仅心肠歹毒,更是奸猾无比。奴婢也不想钟粹宫里出现这样的害群之马,就让奴婢监督各位小主将鞋脱下来做一下比对,也好儘快给娘娘分忧。〃
封秀春并不知道武瑛云想找什麽人、又有什麽恩怨,但看咸福宫大张旗鼓的架势上,以及听到莲心一句句让人惊心又佩服的推论,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事情揽一部分过去,于是请求比对之事由她代劳。
武瑛云点点头,示意全都由她来办,封秀春这才吩咐奴婢将大家都聚在院子里,〃诸位小主都是金枝玉叶,但奴婢要为云嫔娘娘捉拿奸邪之人,故此暂时委屈一下各位小主了。〃
封秀春言辞恭顺,然而神态却是不容回绝的强硬。她一摆手,身侧的侍婢就面无表情地上前来,两个人从左到右,两个人从右到左,逐一地伺候少女们脱鞋,然后验证脚印。
徐佳?袭香站在中间的位置,脸色沉静似水。她是上三旗的贵族,哪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过脱鞋这麽不雅的事?更未曾被怀疑过,甚至还要到这种需要证明清白的地步。
〃咦,那不是秀春姑姑的猫麽……〃在袭香身侧站着的,就是一贯巴结讨好她的秀女之一。袭香抱着双肩,闲闲地指着西面的一处秋千架,那里躺着一隻晒太阳的花猫。袭香慢条斯理地小声道,〃早上的时候,那个老女人可是让你喂猫来着,你喂了麽?〃
那个秀女歪着头想了想,迷惑地道:〃她有说过麽?〃
〃早就知道你会忘,你这个脑袋瓜儿里除了吃,还能记得点儿什麽?赶紧把它抱过来,等会儿验完脚印,你就马上将它抱走,那老女人看不见自然就想不起来,省得到时候连累我们都跟着你受罚!〃
那秀女有些犹豫,此刻所有人都站在这儿,唯独她自己离开似乎不太好。但她又不敢得罪袭香,只得点点头,弯着腰到后面去哄那只小猫。她站在第二排的中间位置,前后左右都有人挡着,因此一系列动作并没有旁人瞧见。等她将猫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回来时,正好赶上奴婢拿着两块地毯来核对脚印。
〃幸好袭香小姐提醒我,要不又得挨駡了!〃那秀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小声嘟囔道。
袭香侧眸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请袭香小主出列,让奴婢伺候您脱鞋。〃
这时,钟粹宫的奴婢拿着地毯来到袭香的跟前,那两块沾着粉末的地毯上,印出一抹脚印的痕迹,不甚大,正好是少女平底绣履的形状。倘若换成花盆底的旗鞋,四四方方的端跟,想找出是哪一位的脚印可就难若登天了。
第71节:春散芳菲歇(4)
袭香由一个奴婢搀扶着,略微敛身,下颌轻仰着,端肃地将小腿抬起来,另一个奴婢弯下腰给她脱鞋。就在这个当口,她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却是不小心撞到了身侧的秀女身上。
〃啊……〃袭香歪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被两边的奴婢扶住。可站在她左侧的秀女却没这麽幸运,冷不防被她这麽一推,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喵呜一声,却是从那秀女怀里蹦出一隻半大的花猫,受了惊,夹着尾巴蹿出来。在场的女子都被吓了一跳,慌乱间的几个错步,就将地毯上面沾着的几个脚印给踩乱了等有奴婢去向武瑛云禀报,红毯上的罪证已然不能再分辨。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娘娘恕罪!〃
武瑛云睨下目光,脸色变幻莫测地盯着这个面目甚是陌生的秀女,长相算是清秀,但若说有何特别,又看不出哪里引人难忘,充其量不过是个中上之姿,就是她施诡计让自己中毒的?
〃事到如今,本宫不想跟你多费唇舌,如果你想少受些皮肉之苦,本宫劝你还是从实招来。〃一介小小秀女,若背后无人主使,想来是没那麽大的胆子……武瑛云双眸危险地眯起,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被推出来的秀女吓坏了,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使劲地磕头,〃娘娘,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奴婢是因为早上忘了给秀春姑姑喂养猫咪,生怕她会责駡,才会偷偷过去将那猫咪抱过来,谁知道却一不小心让它跑了出去。奴婢真不是有心毁掉红毯上那几个脚印的!〃一套说辞,说得声泪俱下。
武瑛云将目光移到封秀春的身上,那始终垂首的女子这才上前。然而未等她回话,另一边就有个秀女站了出来,〃她明明是在撒谎,今天负责喂养猫咪的是奴婢。早在晌午之前,奴婢就喂过了!〃
跪在地上的秀女一滞,过了好半天,才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一侧的袭香,〃是你!为什麽要害我?为什麽?〃她忽然哭喊着扑过去,在眼看就要靠近袭香的时候,却被身旁的嬷嬷左右牵制住。她还在不甘心地张牙舞爪着,老嬷嬷上去就是两个耳光,直打得她耳目轰鸣。
袭香则垂着眼睫,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武瑛云不咸不澹地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个秀女的相貌倒是登得上台面。
〃娘娘……是,是袭香跟奴婢说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被押起来的秀女双颊肿得老高、嘴角流血,面目都有些走形,嘴里嘟嘟囔囔说出来的话不甚清楚。
武瑛云回过目光。这时,袭香端步上前,〃回禀云嫔娘娘,奴婢并不知情。〃
那边,那个秀女仍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武瑛云脸上显出几分不耐,摆摆手,示意袭香先退下去,〃一场戏唱下来,惊动了这麽多人,却还敢说下毒之人不是你?与其负隅顽抗,不如老老实实地与本宫交代,究竟是谁在背后主使你?〃
〃娘娘,不是奴婢啊,娘娘明察……〃凄厉哭喊,聒噪如蝉鸣。
武瑛云皱着眉,彻底失去了耐心,朝着身后的嬷嬷一摆手,让人将那秀女带下去。此时的天气已有几分凉爽,武瑛云带着杏黄色丝网手操,堪堪将遍佈红斑的肌肤遮住,却仍是捂出了些潮汗。自己好好的一双手变成了这样,涉事的人都别想跑。那张脸尚算清秀,只是不知道若是长满红疮会是什麽样……
莲心和玉漱最后跟着回到咸福宫里,那下毒的真凶似乎已经捉拿住了,然而武瑛云却如何都不觉得解气。她明知道事情并非那麽简单,李代桃僵,只是隔靴搔痒而已,然而想要抓出幕后之人,又谈何容易?她这样在钟粹宫里大肆搜查一番,一则是敲山震虎,一则也是为泄心头之恨。
坐在锦缎软褥的炕床上,武瑛云端着一杯茶盏,慢条斯理地撇沫,等碗里的香茗都凉了,也没抿一口。
莲心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