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烈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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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三姨娘眼睛一亮,是啊,那些财宝的人家可以说是她中饱私囊,但那副什么《八骏图》,她连看都没看上一眼,而她的人也没法子靠近那,没有他人的栽赃陷害,那幅画还能自个儿飘到她院子里来?
再笨的人面对自己受到诬陷可能会死的情形下都会爆发出无限的潜力,从脑子里想出种种曾怀疑的借口为自己脱罪,而这三姨娘还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脑子几转,终于给她想出了一个重大的线索来。
“管家!”
她抬头,冷冷的眸子瞪着垂手而立的管家,“我记得,昔日秦氏执掌府里诸事的时候都是你在协助她的吧!而且我有印象,你的妻子还曾是她手底下的丫鬟,你女儿生辰之时她还曾送过一柄玉如意给你女儿。那一日我的一个大丫鬟可是亲眼看见你、秦氏、五姨娘在那说得欢畅。”
“姐姐……我……”五姨娘眼见着火就要烧到自己的身上,就想辩解。
“你先别装可怜,听我把话说完。”三姨娘打断她的话,看向上官莺,“莺姐儿,你回答姨娘一个问题,好不好?”
经过刚才上官莺听起来傻兮兮,却处处都在提点她的一些话,三姨娘显然是把上官莺纳为‘自己人’了,她相信,自己只要是问出问题,上官莺一定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姨娘问吧。”上官莺点点头,弯唇甜甜一笑,“只要是女儿知道的,一定照实回答。”
“姨娘问你,一旦姨娘获罪,下一个当家的姨娘会是谁?”三姨娘这口气与其是在问,倒不如说是在咬死了栽赃的人是谁,而她说这话时自始至终看着的都是五姨娘,其意相当明显。
上官莺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转头,大眼睛在三位姨娘脸上一一看过去,不负三姨娘的期望,皱眉道,“应该是五姨娘。”
三姨娘看着五姨娘那一瞬间灰白的脸色,喜在心里,故意问道,“莺姐儿,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么认定?”
“那我就说了。”上官莺掰着指头,“按进门的顺序排的确是四姨娘在先,可是现在四姨娘身患重病,爹也不好让四姨娘拖着病重的身子去打理府上诸事啊!而且府上很多人都说五姨娘识大体,又精于织绣,哦,对了!”
她忽地一拍脑袋,眼睛晶亮地看向五姨娘,“五姨娘,前些日子爹还跟我说用我的名义开的绣庄生意渐好,却欠缺值得信任管事儿的,五姨娘你是自家人,又贤惠,爹打算让你去管理庄子呢!我听爹说,那庄子虽然不算大,但卖的东西胜在精致,日进斗金也是可以的。”
五姨娘此刻的脸色已经是白得不能再白了,若是私底下上官莺对她说这番话,她定是欣喜不已,乐得接受。可是现在,在这样的情形下,她说这些岂不是坐正了她因想谋夺府邸的权利,而陷害三姨娘于不义的事实?
糟了!
她心里一阵阵慌乱,却不得不强撑着冷静,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老爷从未与妹妹提起过这事,且姐姐也知道,妹妹只精于刺绣女工却不擅长交际,面对生人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即使是老爷让妹妹去那庄子管事儿,妹妹也决计是不能胜任那差事的。”
“妹妹这话可就错了。”三姨娘已经是认定五姨娘就是害她之人,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不狠狠咬住她,她又怎能为自己脱罪?
当下,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刚出生的孩子,你见过他们走路吗?”
和管事的一样,没有人是天生的管家,那都是后天培养起来的。
五姨娘见三姨娘摆明是一口咬死自己,心中是又悔又恨,眼角瞥向离她座位边不远的柱子,心里顿生一计。
她哭道,“姐姐,妹妹真不是那等指使管家去偷画加害于你的卑鄙小人。若姐姐不信,妹妹愿以死以证自己清白!”
说完一丢帕子起身,小跑几步就要往那柱子上撞去。
三姨娘巴不得她就这么撞死得了,上官莺却是叫道,“不好啦,五姨娘,你别做傻事啊!”
五姨娘根本不是真心想死,一听这话,悲泣道,“莺姐儿,除了死,姨娘有何办法证实的自己的清白?那些陷害的卑鄙之事,就好像脏水沾上后污了名声,姨娘又有何颜面去见老爷?”
说罢,又要去撞。
“管家,你,你快拦着啊!”上官莺大叫出声。
侍卫上前一步,将五姨娘拦住,身子挡在柱子前,不让她寻短见。
三姨娘见五姨娘是不可能撞死了,出来打圆场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待到这事查清楚了,若是真的冤枉了妹妹,姐姐也是会登门向妹妹赔罪的。”
上官莺眼圈红红,略带哭腔的道,“五姨娘,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愿姐姐能公正些。”五姨娘踉跄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像是怕人看见她哭泣的模样,侧过身伏在椅背上嘤嘤啜泣,纤瘦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真是柔弱至极。
“三姨娘,再问问管家,可……”上官莺的话还没说完,三姨娘脸色突然一变,忽地干呕起来。
“三姨娘,你这是病了?”上官莺看着面色苍白的三姨娘,惊疑不定的问道。
“我……昨夜醒来发现没盖被子,想来是得了风寒。”三姨娘咽下心中突然升起的不祥预感,顺着她的话,扯了个谎。
“那可要早些叫大夫。”上官莺急道。
“只是小风寒,不需要请大夫!”三姨娘脸上隐约有一丝恐慌闪过,上官莺的话刚说完,她便迫不及待的道。一说完,看见屋子里其他几人各异的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反而是有欲盖弥彰之意。
“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真的无碍。”
不得不补充道,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没底。
现在的她只期望,上官莺千万别叫大夫来,千万别。
你怕了吗?
上官莺脸上布满焦急之色,却是冷笑在心底,她要的,就是她的恐惧,要的就是她的自乱马脚。
嘴上却是关心的道,“姨娘,你可千万别讳疾忌医。有病就要请大夫,不然拖出大病了可就不好了。”说完转头向连婆婆,“快,你快去请大夫。”
“是。”连婆婆从她背后走出来,往屋外快步走去。
三姨娘想拦却没有好的理由去阻止,拢在宽大袖子下的一双手绞得死紧,心乱如麻,脸上却不得不装出镇定的模样,“真是谢谢莺姐儿的关心了。”
“三姨娘,你为府邸诸事操劳累出病,女儿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上官莺吸吸鼻子,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三姨娘,日后身子不适定要和府内的管事的讲,养好身子了才能做更多的事。”
三姨娘心里简直比活吞了苍蝇还恶心,却不得不顺着她的话道,“莺姐儿也要注意身子,千万不能再病着了。”
“谢谢三姨娘关心。”上官莺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三姨娘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三姨娘脸上的笑都快僵了,却也只能笑。
就在她们‘叙母女情’时,出去请大夫的连婆婆也回来了。
那是个相貌堂堂的大夫,留着两撇八字胡,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样子。
“这……”三姨娘看见男子,脑子灵机一动,顿时紧皱起眉头道,“连婆婆,这外边男子怎能入女子之室?若是让他人看见我让这样一个男子瞧病,一旦被人传了话出去,这不是给将府蒙羞吗?”
“人言可畏这话谁人不晓!”那大夫哈哈一笑,捋了捋很具特色的八字胡摇晃着脑袋道,“只是这人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这里还有几位夫人和一位小姐在,即使谣言被传出去,也会不攻自破的。”
大师兄……
上官莺有些头疼的看着那‘大夫’,这人几日不见爱凑热闹的毛病怎么一点都没变呢?
而且,谁能告诉她,他怎么还搞了个这么奇葩的造型?
一身黑白灰三色的长袍她也就不说了,可那手上提着的小花篮是怎么回事?
哎,你这明摆着就是上街乞讨而不是来看病的好吧!
连婆婆,你怎么把这货给请来了?
她以哀怨的眼神望向连婆婆,连婆婆这会儿要上前答话,自然是不能跟上官莺解释说真不是她要请来这人,而是她一出院子没几步就被这人强行用药放倒,且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她不带他来就罢休,他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是说得了谎骗人绝不露馅儿,她实在无计可施才答应带他来的。
“三姨娘,奴才在带他来的时候就打发了院子里的侍卫,是没人看到的。”连婆婆照实回答道。
三姨娘的脸色不但没有好看,反而是更难看了几分,尤其是当大夫让她把手伸出来为她把脉的时候,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这位夫人……”白袖摇头晃脑道,却只说了一半就打住,面色凝重。
“我怎么了?”三姨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眼看着他那脸色,心又是狠狠一沉,面色也白了两分。
“大夫,我三姨娘身子怎么样?”上官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按照设想好的演着。
“这位小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白袖看惯了她翻着白眼不屑的说话的样儿,难得看到她这么恭顺的样子,真是受用啊受用啊!
“自然是真话。”上官莺捏着袖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大夫,我三姨娘她,她身子无碍吧?”
“是无碍,可是……”白袖欲言又止,存心捉弄她玩儿。
恶劣!
上官莺暗恼在心底,暗瞪他,若不是有这些人在场,她一定一脚踹他离开千里之外。
看着她说不出来的话的样儿,白袖自认识她起就备受打击的自尊心终于恢复少许,面上虽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儿,心里都高兴的想要唱山歌儿。
他们这一来一去的交锋不亦乐乎,却是急坏了三姨娘,尤其是看见白袖那模样,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再开口时已经隐隐带了些哭腔,“大夫……莫非,我得了……得了不治之症?”
艰难地问出这话,她心一阵阵痛。
好不容易才熬出头,若是真的了不治之症,那可怎么办?
“谁说你得了不治之症了?”白袖一脸惊讶,瞪着她。
“那你表情怎么那样?”三姨娘懵了,不是不治之症那是什么?
白袖正色道,“我是想说恭喜你怀孕了,可是这胎位不正,都三个月了要马上用药纠正,否则若是放纵下去,孩子便是能出生,那也是很难养活的。”
三个月!
三姨娘的脸顿时刷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一张脸宛若死灰。
“三个月!”
叫出来的是那从进门起就被彻底无视的六姨娘,她站起来,愕然道,“三个月前老爷陪皇上在别院赏花,根本不在府里啊!”
不在府里,那孩子从何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三姨娘,三姨娘被这宛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吓得失了心神,那一道道目光宛若一把把刀子割在她的心头,她几乎要晕死过去。
“奴才想起来了,在三姨娘的院子里有不少安胎的药材。”管家适时的说了一句话。
三个月前上官鸿不在府里三姨娘却在那时候怀孕,屋子里摆着补身子的药材,这无不在揭示一件事——三姨娘背着上官鸿偷人有了孩子,且准备把这孩子赖在上官鸿的身上的可怕事实!
连婆婆出言,声音冷冽,“三姨娘,你还不承认是你让人在菜肴里下药想加害大小姐?!”
“三姨娘,你……你怎会如此狠心?”上官莺失望透顶的看她一眼,委屈地嘤嘤啜泣。
“姐姐,莺姐儿是老爷的掌上珍宝,你怎能这般狠心待她?”差点被三姨娘咬得身陷囫囵的五姨娘好不容易等到这机会,怎会放过三姨娘?
她悲愤道,“姐姐,妹妹还以为你将莺姐儿带会院子里是想好生照顾着她,却不想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姐姐竟在莺姐儿饭菜里下毒!”
三姨娘面如死灰,百口莫辩,脑子更是混乱。
她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怀孕吗?她与人苟合都是有喝避子汤的,怎会有突然有喜?她的月信一向不准时,也没什么预兆,只有今日……
对,就是今日!
她灰暗的眼眸瞬间一亮,一切的事端都从用膳后上官莺喝的汤药有毒开始,然后她主动提出搜各位姨娘的院子,然后她的院子被搜出诸多珠宝,再就是他人诬陷,还有上官莺那一句句听似无意,却每一句都在点醒她的话……
难道这一切的策划者是她?
她猛然看向上官莺,可在看见哭得眼睛红红,不停抹泪的她时,疑虑渐消。
不,不可能。
这么可怕的连环阴谋的策划者不可能是她,她还这么小,以前的她一直是在山上长大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而回府了她一直是病着,还是秦氏处斩的时候她求着上官鸿去送秦氏最后一程才出了一次门,然后又病倒了。那时候她还曾笑过她的愚蠢,对待一个千方百计想害死自己的仇人不但不想着报仇,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