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烈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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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皇帝看他的脸色,以为他是为女儿伤心,于是道,“爱卿莫急,御医马上就过来了,朕就是用尽宫里的良药,也定让御医将令千金的腿治好。”
“谢皇上恩典。”上官鸿拱手,却突听到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御医到!”
身体,猛地一颤。
皇帝大喜,“快,宣御医。”
三个着宫廷御医拎着药箱前来,见到皇帝,行礼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习惯的动作,皇帝做起了还是很有范儿的。
御医起身,皇帝看向上官鸿,“爱卿,上前引路吧!”
上官鸿此时是骑虎难下,只能引着皇帝前去。
一路,他尽寻些话让皇帝走慢些,只可惜他终归是武将,没有滔滔不绝的长才,尽管他已经极力拖延,那短短的路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过拱形门,迎春园,近在咫尺。
“皇上驾到!”一旁的太监总管丁公公尖细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奉命守卫的皇宫禁卫,齐齐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到伤心处
侍卫的齐声叩拜声里,一直紧闭的房门也打开了来,喜儿和芳儿以及里面的婆子齐齐叩拜皇帝,垂着头,恭顺有礼,虽都好奇九五之尊的模样,却只敢盯着那明黄的皂靴,不敢直视圣颜。爱殢殩獍
“都平身。”
皇帝道一声,又是一片谢恩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里面传出。
在场的所有人无比心头一震,唯有上官鸿,一颗自出正厅就高悬的心,这一刻终于是尘埃落定。
莺莺,回来了!
可随即,他眉心又高高拢起,那声音确是莺莺,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会叫得那般凄厉?
好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皇帝在前,他即使心乱如麻,却要装出镇定的模样,不敢逾距半分。
皇帝由那丁公公搀着前行,行至门口,问那婆子,“里面怎么回事?”
那婆子是个稳妥的人,即使见了皇帝语气也是相当的冷静,“回皇上的话,大小姐腿疾又犯,刚一直喊着腿疼,疼得浑身都是冷汗,都湿了几身衣裳了,现在想是刚醒来又疼了。”
“是吗?”皇帝问喜儿和芳儿两个婢女。
喜儿和芳儿年纪并不算大,第一次得那皇帝问话,一颗心蹦蹦跳跳在胸腔跟揣了个兔子似的,耳朵一片轰隆隆哪里能听的清皇帝的问题,只能是机械的点头。
完全忘记说,这几日她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大小姐,唯一能靠近大小姐的人只有那始终是面瘫脸的阿黎和眼前的婆子。
就在这时,一声比之刚才更凄厉的尖叫声再次传出。
“啊!”
其声中蕴含内力,惊震云霄。
上官鸿的心高高吊起,护犊之情压倒理智,顾不上皇帝还站在前面,一阵风的卷进去,当他看到一身冷汗,双膝都是血的上官莺时,双眼瞬时血红,悲怆的喊声破喉而出,“莺莺!”
皇帝一行人,快速行进。
“爹,莺莺痛,好痛啊!”
上官莺死死的抓着上官鸿的手臂,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中迸落,“爹,痛!”
她,一头青丝净铺在榻上,冷汗满面,双目血红,一张脸因疼痛而扭曲,下唇的齿印深深,一张嘴,一口猩红。
那一副模样,分明是痛极。
“莺莺!”上官鸿老泪纵横,唇,无声的颤抖。
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痛苦。
她的每一声哭喊都像是重拳砸在他的心上,一颗心,鲜血淋漓。
心碎裂于血泊中,他在心里悲声大喊,莺莺你如此,让爹怎对得你死去的娘?
怎对得起!
“闲杂人等,一律退下!”
皇帝手一扬,侍卫飞快退下关上门,他与御医一起行上前去。
“爱卿,让御医为她看看吧!”
皇帝让御医上前,自己扯了上官鸿,“朕与你一起在边上等着。”
御医赶紧上前,纵使他们在后宫见多了些个受主子责罚的宫人,却也是在看见榻上那狼狈不堪的人儿时,几乎惊叫出声。
“痛,痛,爹,不要走!”
上官莺手胡乱的在空中抓着,哭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皇上,臣叩请陪伴女儿。”上官鸿在一边哪里站得住?
皇帝迟疑,却终是道,“准奏。”
上官鸿就这么一个宝贝千金,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谢皇上。”上官鸿飞一般的奔回榻前,抓着上官莺的手,“莺莺,爹在,爹在!”
“爹!”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浮木,又像是那将渴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
“爹,不要离开我,不要!”
“莺莺,爹不离开你,不离开。”
“爹,我疼,我怕。”
心,好疼。
怕,真的会失去。
她,其实很清醒,越痛,越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成功让所有人解开了疑虑,更让皇帝信以为真她是真的受伤,看那御医看见她伤口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一次她没有输,更不会连累到爹!
只要爹爹无恙,她别说是忍着这伤,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说一个痛字!
眼前,只是演戏需要。
“莺莺,爹在,有爹在,你不会有事的。”上官鸿眼中热泪滚出,看着那呆呆的御医,愤声怒喝,“还不快给我女儿医治,快啊!”
声如惊雷,雷霆震怒!
御医门被这一震也是回神,诊脉的诊脉,施针的施针。
可,那两根明晃晃插在那一双腿里骨头里的金钗,却无一人敢拔。
“皇上,上官小姐这腿,怕是要废了。”
三个御医跪在皇帝的面前,不敢看一脸阴霾的的皇帝,更不敢瞧那一脸震怒的上官鸿。
脸上热汗不断滴下,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真的,不敢。
“若治不好上官小姐的腿,你们这颗脑袋也别想要了!”皇帝哪里肯失去上官莺这一颗牵制上官鸿王牌,鱼泡眼倏尔睁大,怒喝完,又对那丁公公道,“去,把宫里所有御医都叫来,务必要治好她!”
于公公赶紧去了,不到半刻钟,宫里所有御医上到一品,下到没品的都到了,一个个的轮流上前,从日头落下到第二日的金乌初升起,又到那黄昏,又到那月上柳梢,却,谁也想不出办法。
一干御医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微臣真的尽力了,上官小姐的腿,保不住!”
皇帝暴怒,恨不得斩尽没用的御医,最终却还是冷静了下来,宫里是不能缺御医的,他不能杀!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御医苑所有御医,皆官降一品,无品阶者,立逐出宫,永世不再录用!”
御医们一脸热汗,一个个的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心里哪敢有抱怨,连连齐声谢恩。
没掉脑袋,就是最好了。
“没用的东西,滚!”
皇帝怒喝,一帮御医连滚带爬逃出迎春院。
“爱卿……”皇帝想安慰上官鸿几句的,却被他宛若死灰的脸色惊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短短两天,上官鸿却是像老了十岁一般,脸色不仅疲态毕露,原本乌黑的发丝也多了几许白发。
“皇上,您也累了,先回宫吧!”
上官鸿勉强扯出一抹笑,皇帝叹息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和丁公公一道回宫去了。
“莺莺,爹,对不起你。”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未到伤心处。
苦肉计
滚烫的热泪滴入她紧阖上的眸,炽热的,火一般的灼烫。爱殢殩獍
然后,她听到了哭声。
是爹爹的。
来的人都走了,爹爹才哭的。
“爹,莺儿没事。”
她,睁开眼睛,虚弱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拉着他的手,“爹,不哭。”
“莺莺……”
上官鸿也不想哭,却,眼泪止不住。
“都怪爹,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这等苦楚。”
如若,当初皇上塞那些女人的时候,他能再坚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这些年,他征战在外,不想管府里的一切,所以不知道那看似仁和的妇人竟有这般的蛇蝎心肠。
他,悔不当初。
只,恨不能现在痛的人是他。
腿,废的人,也是他。
他自责、内疚,痛苦。
“爹,一切都是女儿自愿的。”上官莺支起身子,依偎进爹的怀里,“爹爹忘记了么,女儿说要护着爹,要护着上官家的,既是这样又怎会看爹爹身陷囫囵,看上官家万劫不复?”
她这样懂事,才更让他内疚啊!
“莺莺,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早逝的娘亲。”他的妻子,那一个傲骨铮铮的女子一生就求了他一次,那是她临终时抓着他的手,含着热泪对他恳求,“上官,照顾好莺莺,答应我,照顾好她……当我……求你……”
他永远记得她的泪水,也记得那时的自己那么心痛。
哪怕明明知道,她一生的爱,都是维系于他人,他,却不恨她。
他答应她的,然后看着她含笑而去,那一刻,痛彻心扉。
可如今,他却违背了诺言,他没有照顾好女儿,反而是女儿为了保全他,为了保全这个家,作出如此惨烈的牺牲。
一想到女儿可能再站不起来,他的心,就一阵比一阵更痛。
“爹,女儿的腿是有办法治好的。”
她,岂会不知他的所想,轻凑到他耳边,“女儿半道上认识的师兄医术精湛,最擅接骨。爹爹,相信女儿,女儿绝对不会做那等自残的傻事,没有大的把握,女儿不会轻易做这等事。”
“真的?”上官鸿的心,微微一松,可当他看见她被白纱裹得紧紧的腿,眼泪又差点夺眶而出。
“爹,我真的没事,您也累了,就休息去吧!”
上官莺赶人,故意打了个呵欠,“好困喔,演戏真累,呼呼。”
“莺莺,那,那你好生休息。”上官鸿抹掉脸上的泪,女儿这么痛还在开导他,他总不能还给女儿心里添堵。于是起身,爱怜的将她放到软榻上,拉拢了青色纱帐。
“连婆婆,照顾好莺莺。”
在门口,他对婆子交待道。
“是,将军,奴婢定当尽心尽力。”连婆婆眼也不抬,应声道。
上官鸿看她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来话,深呼吸一口气,快步离去。
“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为大小姐备净身的水!”
他一走,那看起来老实的连婆婆立即抬起头来,冷厉的目光瞪着那目送着上官鸿离去的二婢,语气是说不出的冷硬,骇了二婢一跳,赶忙是小跑着离开了。
“没用的东西!”
连婆婆冷哼一声,快步走进房内。
“少主,还好么?”
她呼的,不是大小姐,是少主。
代表,她并不是上官府的人,是只属于上官莺一人的人。
“你是何身份?”
上官莺眯起眼眸,爹对她,太过恭敬。而方才进门时她分明看见二婢女就那么站着,即使看见她也是恍若未见,更不曾发声,却在听到外面有叩拜声响起后,二婢仿佛才魂灵归位,脸上才有了表情。
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连婆婆低下头,敛起眼中的精光,“奴才是少主的人。”
她,口风紧若蚌壳。
“对我,也不能说?”
前世,她只是隐约记得府里有这么个婆子,却是不知道她有这份本事。
眼眸,更眯紧了些。
上官府,所有人都不简单,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潜波在暗涌?
“宫主令,有违者,死!”
连婆婆语气无波无澜,却是坚定的堵死了所有退路。
“好,我便不多问了。”总有一日,她会知道的。
说话间,二婢已经令人抬了浴桶和水来,连婆婆掀起二婢笨手笨脚赶了她们出去,二婢这几日被连婆婆斥责得够呛,能少与她在一起就不多待,拉起裙角,都是赶紧跑了。
“少主,奴才这就为你沐浴。”
连婆婆关紧了房门,从腰间的香囊取出一支黑色的瓶子,黑色的汁液从里面流到浴桶,顿时清香弥漫,上古莺分明感觉到极力压抑的疼痛,一瞬间似也轻了很多。
先前说不疼,不过是安抚爹的话,双手连心,双腿又何尝不是?
自断腿骨数次,金钗扎骨,纵使她忍痛力强,却还是疼得死去活来的。
身上的冷汗沁湿衣衫,这不是撒谎,血染红衣裳,也是真。
她,疼,只是,不说。
“少主,奴才为您疗伤。”
连婆婆为上官莺褪尽了衣裳,抱起光溜溜的她,她也相当合作的坐在浴桶里,任由连婆婆把自己放入那黑浓的水里,静静阖上眼眸。
一双掌心,贴住她的后背,一股似寒非寒,似热非热的气流顺着连婆婆的手传入她的体内,她分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被调动,两股在她看来已经融合的真气再一次相撞、相融。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上官莺迷糊中被连婆婆抱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连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少主,对自己残忍的人,对他人才能更狠,逍……有人。”
最后的话,她没有听明白,就睡着了。
错过了那重要的话,也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