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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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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决绝地转身,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上去。
宣椱对她这番话置若罔闻,漠然地熄了手上的烟,不侧眼地直直走过那辆车,甘草急忙忙地跟上去,见他脸上一派阴霾,想开口劝解,又想着自己不知道内情,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扯些闲话来分他的心。
“下周末的郊游你也去?我在单子上看见你名字了。”
“嗯,叠春山有几味药材很难得。”
“我还没去过叠春山呢。”甘草听他搭话,更是放开了心往歪了扯,“你是不是还得帮你师傅抓虫子?”
宣椱支应了一声,也不再搭话,只是带着甘草在杂居的窝棚之间穿来穿去,甘草紧紧跟着,就这么走了十分钟,终于在上次遇劫窄巷口停了下来。
“你对这片儿可真熟。”甘草身上微微浸出了层薄汗。
“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宣椱心不在焉地说。
夏甘草一愕,思维一下子没有转过来:“住这里?”
“窝棚里,”宣椱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刚才的小孩子一样,也不穿鞋在湿地里跑来跑去。”又不等甘草回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电筒递过去:“你去找东西吧。”
甘草茫茫然接过电筒,心里来来去去就只是翻来覆去回味着着宣椱刚才的话,他小时候住这里?住窝棚里?也不穿鞋就在湿地里跑来跑去?又想起刚才的女人,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一股酸酸的情绪不可抑制地拱着心脏,甘草勉强忍着,打开电筒在巷里细细寻找了两次,终于还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果然已经找不到了。
“改天我去问问余老三。”宣椱见她一脸失落,忍不住出声安慰,“只要是掉在这里的东西,都跑不出他的手去。”
甘草点点头,那天遇险的时候宣椱直接就叫出了劫匪的名字,自己当时心里还有些疑惑,既然知道他小时候也是住在这里的,这两个人是旧识倒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似的,宣椱转身就往来时的路上走。甘草依旧静静跟在他后面,眼光循着他起起落落的脚步,在路两边窝棚铁皮房里透出的光线里穿梭,他的侧脸轮廓拧成一塑孤寂的姿态,眼角眉梢溢着些许痛苦的痕迹,裹着刚才说的那些话,像是一块钝钝的石磨时时绞着甘草的情绪,甘草好似为了掩盖什么似的,突然喊了声:“宣椱!”
“怎么?”宣椱停了步子,挑着眉毛疑惑地看着甘草。
临场失语症再度发作,甘草吭叽了半天,才张开嘴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内心很坚强的人,你可以一直做自己认定的事情,也可以完全不去考虑旁人的看法,你活的很自我,我很羡慕你。可是你为什么又老是这样不高兴?”
“你想说什么?”宣椱看着面前这个语焉不详的啰嗦小妞,看她脸颊泛着窘迫的微红,眼里却是一派清澈坚定。
“医院里的那个病人,他快死了,你都不想去看他,我想他一定是很深很深地伤害过你,不过其实很多伤害,也许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或许不能遗忘,但是可以试着淡忘,不然每一次重复想起以往伤害的时候,也就是在一次一次重复痛苦,这是很傻的事情对不对。我想,你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甘草懊恼地发现自己说了一堆全盘混乱的话语,好在宣椱听明白了,甘草这是在劝自己,苦笑着说:“我没事的。”
“刚才那个女人,她是你妈妈?”甘草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出声问他。
宣椱轻哼一声,摇头说:“我妈早死了!”
甘草不妨他答出这样的话来,面色微黯,也沉沉地说:“我妈妈也死了。”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心说这又不是比惨大会,说这个干吗?
宣椱脸上微微显出一点诧异的表情,却也没有多做表示,只是看着夏甘草郑重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还有,那天在酒吧的事情,很抱歉。”
夏甘草一抬头看到宣椱在灯影下的那张侧脸,像剪影一样的画在脑里,她真想冲上去问他:“你还认得我吗?是我啊!我现在还能认出你,你送我的信物,现在还有没有用?”
但那些问题在她的心里绕来绕去,却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夏甘草踩着宣椱影子的心脏部位,就想钻到他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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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思染(1)
媚景明丽,艳阳正浓,一辆满员的大客车正沿着桐城东南的盘山路行进。
“天呐,这下真的要变成烧饼脸了。”忘了带防晒霜的穆璞云正坐在甘草身边,边躲避阳光边捂着脸哀号。自从这位大小姐知道宣椱跟沈燔都会加入叠春山之行后,死缠烂打地也要跟着来,在被甘草质疑她这是对沈燔存心不良之后,还气势汹汹地吼:“夏甘草同学,我这可是为了去保护你,一颗铁骨铮铮的挚诚之心啊,就被你这一句话给活生生给玷污了。”
前排的沈燔转过头好脾气地说:“晒晒太阳也很好,补充维生素D,不会缺钙。”虽说是跟穆璞云说话,眼睛却微笑着看着甘草。
穆璞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变脸似的马上弃了怨妇腔,换上一副活泼可爱的伪少女声调:“开玩笑,像我这么年富力强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缺钙,缺爱还差不多。”
夏甘草跟他们笑闹了两句,眼睛就被车外的景色吸引了去,彼时春情已尽,初夏的浓绿笼着远处青山像碧水波纹一般逶迤蔓延。疲懒清风搅着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只抚得人神思昏昏。
甘草懒洋洋地伸了伸腰,余光无意间扫上正前方椅背上露出的半个脑袋。这个宣椱,她有些哭笑不得,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埋首睡觉,即使面对她们三人沸反盈天的嬉笑喧闹,也依旧不为所动地保持一个姿势缄口不语。全然一副遗世独立的神态引得穆璞云不以为然,逮着机会就指着他冲着甘草挤眉弄眼,眼睛都快挤肿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大客车终于到了叠春山山脚,院长跑出来说了一堆套话,就放了大家自由活动。穆璞云叫嚣着饿了,又拉着沈燔跟宣椱一块搭伙,四个人找了处幽僻的山泉边,铺开了吃食边吃边说笑,宣椱许是被暖阳煦风一浸,心情也好了很多,偶尔也跟着他们搭几句话。这边穆璞云啃着面包正说话,突然发现衣襟上趴着几只突然造访的小虫,忙丢了手上的面包噌地一下站起身又叫又跳。
“就几只小虫子,还能吃了你不成。”甘草看不过去,也起身帮她拍虫子。
“我最怕这种小昆虫。”穆璞云说着已经带了一点哭腔。
甘草两指拎起一只小虫,突然起了顽心,冲着宣椱眨眨眼:“你要不要带回去给朱老先生吃。”
宣椱听她这么说,眼上蒙了层笑意,倒是沈燔接口说:“这虫太小,怕是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嘴。”
甘草咦了声:“你也认识。”
沈燔笑了笑,指了指宣椱说:“论起来我还算他师兄呢,不过师傅偏心,更喜欢这个臭小子。”又问:“你又是怎么认识的?”
甘草笑着说:“齐主任老让我去取药。”
沈燔了然地一笑:“那难怪了。”
甘草听他这么说,赶忙趁机问:“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我都闷头跑来跑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桩公案扯起来就远了,当年桐城最老的中药店悬壶堂拆迁的时候,店里留下了些上好的药材,师傅跟齐主任两人都想要,结果各自买走了一半,彼此又老觉得对方的比自己的好,为了这,几十年都不消停,你这还算是好的,我跟宣椱小时候更惨,还被勒令去齐主任家偷过药,偷不到不许吃饭。”又指着宣椱说,“当时这小子最混,大大咧咧往齐主任家一坐,说‘老头子让我们来偷药,偷不到不许回去吃饭,你看着办吧’,结果齐主任居然还真做了饭给我们吃。”
被相思染(2)
宣椱也想起来了,嘴角带着笑说:“你当齐田天那么好糊弄吗?我第一次去他揍了我一顿,当天晚上我就抓了几百只耗子丢到他家,把他的药柜药材咬了个遍。第二次再去他还不拿我们当瘟神一样赶紧送走了算。”
简直难以想象宣椱也干过这种调皮事,甘草心下好笑,忙着追问:“几百只耗子,你那里弄的。”
“我家附近当时耗子窝无数,几千只也不稀奇。”宣椱喝了口水,轻描淡写地说。
甘草听了这话心头一滞,记起他说过小时候住的是铁皮窝棚,心头隐隐有些难过,忙把话题扯开,冲着沈燔问:“你也给朱老先生抓过虫?”
沈燔抬起头深深看了甘草一眼,深邃的黑瞳里掩着深沉表情:“是啊。”
甘草被这眼神瞧得有些不自然,仓促地转眼,正看见穆璞云手里拿着数码相机,专门找些刁钻的角度拍来拍去。发现甘草看她,忙坏笑地说:“你们聊你们聊,我拍着玩儿。”
看她这神情似乎是在憋什么坏,甘草正打算夺了相机过来看个究竟,宣椱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浮土:“走吧。”
四人收拾妥当,沿着山路缓缓前行,穆璞云偷偷冲着甘草挤了挤眼,转身缠住了沈燔问东问西。宣椱手上拿着把小药锄一路走走停停,没一会就落了不少,甘草有意无意地跟他一起落在后头。白云舒卷,青霭幽幽,两人也不多话,只是边走边采药,一个小时的工夫,宣椱背上的包里渐渐有些鼓了。
又走了一阵,正好撞上一条蜿蜒山溪,甘草心念一动,出声问:“好像梧县后山上也有这么一条小溪。”
“是有一条,不过水没这个清澈。”宣椱蹲下身去,就着溪水冲了冲因为挖药沾上了不少泥土的双手。
甘草见状也蹲了下去,捞了捞水:“好凉。”离近了一看,才发现水里石缝间蹿着不少的墨色小鱼,更是兴趣盎然,凑近了看着小鱼们游来游去。
“小心湿了鞋。”宣椱转头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甘草蹲在溪边,两只如玉的手臂轻划过水面,侧着的小脑袋上挂着孩童的好奇顽色,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暖洋洋的。
“哦。”甘草吐吐舌头,站起身顺势坐到一颗溪边的大石头上。
宣椱不自知地微微一笑,也站起来坐了过去。正好有一颗长势良好的金刚藤附着这块大石而生,宣椱看着,脱口就说:“这么大一块茯苓,到哪里去找那么多腹泻的人来吃。”金刚藤的根茎就是土茯苓,甘草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想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想起那日的四苓五皮散事件,虽然觉得窘迫,又忍不住好笑:“上次是我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后来沈燔都跟我说了,嗳,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典型。”
宣椱听她这么说,反而正了正神色,看了甘草一眼,缓缓说:“体质不同,用药各异,你要先辨识病人是阴虚还是阳虚,是阳亢还是阴盛,这样才好开方,中医最重要的就是辨证,看药不看人,那是以人适药,不是以药适人。碰的好了能治好,没碰好就是毒药了。”
甘草脸上微微一红:“道理我都懂,不过,我也就是懂懂道理。”
宣椱笑了笑:“你还小,记得道理就好了,以后慢慢就能体会了。”
甘草叹了口气:“上班了才知道,以前学的东西都是些纸上谈兵,现在连煎药的方法火候有时候都要被齐主任说。”
“不要说煎药,就是吃药的时辰跟季节也都大有关联……”甘草见他说起这些侃侃而谈,全然没有半分平日阴沉不可亲近的样子,心下也很欢喜。更是缠着他多问了半天。甘草的个子正好到他肩头,扬起的视线看着阳光下因为专注解答她的幼稚问题,而略显柔和的脸颊,只觉得面前这人眼眉如玉,渐渐看地痴了。。  。。  最好的txt下载网
被相思染(3)
宣椱说了半天没听见回应,一侧脸正撞上甘草的视线:“你看什么?”
甘草急急撤回,忙摆着手说:“院里的人都不大敢跟你说话,觉得你太凶。”
“你觉得呢?”宣椱探究地看着他。
“你很好。”甘草低了头,快速地说了一句,加紧了步子往前走了几步。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前方不远处悠悠传过来,甘草抬眼一看,却是穆璞云不知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物,正兴高采烈地跟沈燔说得不亦乐乎,缓了缓步子,心下也高兴,忍不住出口问:“你觉得他俩怎么样?”
宣椱正在低头拨弄一颗车前草,也抬起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摇摇头说:“不会,沈燔有喜欢的人。”
甘草一愣,脱口问:“谁啊?”
“我怎么知道?”宣椱挑挑眉,“总归不会是我就对了。”
长久不锻炼的结果就是,在走了一天山路之后,夏甘草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走软了。浑身上下像是被醋腌过一样,回到家连晚饭也没吃就趴在床上昏睡过去,直到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无数次之后,才闭着眼在包里把手机摸出来,来电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甘草奇怪地摁下接听键,一个陌生的女声从电话那头响起:“你好,请问是夏甘草小姐吗?”
五分钟之后,夏甘草在家门口惊讶地看着上次在偏巷遇见的女子出现在面前,背靠着的依然是那辆白色的帕萨特:“夏小姐你好,我姓汪,汪青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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