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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媚祸-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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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半年里,她是这个模样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撒娇,嗔言,羞红的颊,无忌地笑,看着他送给她的饰物,是这般欢喜衷爱的,这般喜爱啊!完全不是之初的那副慌急、无措,厌恶得只想拔掉丢弃,甚至……
蓦地,胸口如椎刺疼。
这是他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挫败,屈辱,不甘,还有……还有,深深的后悔。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她彻底逼到了那个男人的怀中。难道,只因为他娶了新缃公主这个理由吗?那一剑,若非由那男人谋策,他怎么会中计!
姜霖奕,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我西秦国。
“啊——”
一声低叫,不知道是由谁发出,便见台上的黑色身影跌了出来,重重摔在石灰地上,滑出长长一条深壑,他勉力止住冲势,五指皮破血流不止。
“燕大哥?”轻轻惊呼,想上前挽扶,却被姜霖奕拉住。
燕九州正好跌在他们面前三米距离,他抬起头,迅速地抄了她一眼,那一眼蓄含了无尽的伤痛和无奈,又立即垂下头抚上胸口,鲜血缓缓溢出了嘴角。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盛满绝望,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
她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他致始致终,都只是她的一个过客罢了。
九州,我喜欢你。
兰儿,对不起,我……爱你,很久很久了。只能藏在心里,永远藏在心里,因为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只有他才可以。
轻轻立即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回首看姜霖奕,他的目光却直视前方,顺着看过去,那里直直站着一脸暴风雨的姬凤倾,当姬凤倾直视她时,她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心底突涌起一股极难受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揉捏着她的心,难受得叫她无法再看他一眼。
两个男人这一方对视,无形的压迫感向四下辐射开来,压得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台上主持的洪三娘也足怔了好久,才回神来,叫人宣布了比赛结果。接下来还剩至少两场比式,但众人的心思似乎都飘远了,紧张的气氛变了味儿,北风突然狂嗥,吹得招亲字幅脆弱得快要脱绳飞走。
谢家小仆接连几次俯耳于洪三娘身边,而台下两方人马,也各有侍卫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双娥瞧着时机,一把将轻轻拉了回来,刚一落坐,碧姬满脸笑意,送上小点香茗,周到细致的软语相劝,跟四周的气氛格格不入。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和少君和好了。”这一笑,立即暧昧得扎人眼儿。
轻轻一阵脸红,刚要开口又给双娥截去话,“好哇好哇!你丫头这作派……太大胆了吧!老实交待,昨晚你们是不是已经……”她可没闲着,身子欺近了,就去拉轻轻的领口,在轻轻尖叫出声时,已经被掀开一小截,露出了雪嫩肌肤上那明显的淡淡紫痕。
“公主,你怎么这样啊!”碧姬忙着挡光,不满地瞪了双娥一眼。
双娥毫不知耻,双眼放光,“真的……做了?”这声音是压低了的。
轻轻哼声拍开她的手,“你春心萌动了,也直接上啊!”
双娥瞬间苦了小脸,“你这没良心的存心刺激人家!呜……你有男人了,我的男人居然去帮人家打擂求亲,呜呜……”
闻言,众皆无语。
而男人这一方,在索于磐和宣于谨初初调侃了姜霖奕几句后,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几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目前虽然他们略占上风,但某人把狮子吵醒了,接下来还不知会如何。
谢怡然突然下了台,走到了女人堆里。借着道喜,伸手突然抱了轻轻一下,将一团纸塞进了她的手中。她借口方便,和碧姬离开。当她们急急回来时,场上霍然是姬凤倾和宣于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姜霖奕拉回轻轻,轻轻佯装无事地朝他一笑,亲昵地拉下他的身子,俯耳低语几句,眼光又看向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人,姬凤倾一见这般情景,不由一分神,就被宣于谨击中跌飞出去。
“候爷——”
突然一声高喊冲来,一道褐色身影冲上前,正好接住姬凤倾,定下一看,竟然是突然赶来的莫楚材,满面风霜,风尘仆仆,应是一路加急赶来。
姬凤倾甩开莫楚材的手,一跃而起又上了台,本来洪三娘激动得想宣布结果,被姬凤倾那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谢怡然忙按下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急。
姜霖奕勾起唇角,单手一搂轻轻,“你故意的?”
她扬扬柳眉,“怎么,难道只准你算计人,我就不能作作弊了?”
“可以。不过,我不希望你再卷我和他的争斗中。”
她笑开,四眸相交的瞬间,所有的心意已不需再隐藏,右臂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双唇,“但我更不想我的男人受到任何危害!奕哥哥,我也可以保护你。”
唇齿深深纠缠,任风起云涌,任日月无光,她的决心从没有此刻这般强烈。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如此狠戾。管他庄外埋伏一万精兵,还是那回去的路上有多少门震天雷等着,她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他一分一毫,就像他保护她的心一样绝决。
即使,敌人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也一样。
所以,她不惜利用姬凤倾对自己深刻执着的心意,采如此攻心之术,让他更加愤怒,更加失控,直到失去理智时,对他们来说就有可乘之机了。
台上的战况愈加激烈,在最初的失神后,姬凤倾竟然能与武林排名第二的宣于谨战成平手,其武功造诣确也令人叹服。雍西候能成为尚朝六国中,皇帝最忌惮的一国储君,不是没有原因的。其文治武功,都是六国中数一数二,就是当下的楚淮国也不能直说自己是老大。
“奕哥哥,宣于他能赢么?”
“若在此之前,有十成把握。现在看来,我们倒是低估姬凤倾的实力了。”
“那紫极公子能打赢他吗?”突然才想起这个天下第一,却发现那人压根没出现。不由又有些畅然若失。
哪知就这么一秒的情绪,也给人捕个正着,揽腰的手掐了她一计,投下来的目光凉飕飕的,“不需要他,我们也能赢。在我怀里还敢想另的男人,你是不是真想变成大肥猪?”
“我哪有,我只是在考虑……奕哥哥,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啊!”
这话她说得倍大声,立即引来其他人关心的眼神,和看好戏的笑意。
而场上的宣于谨心头大大叫苦,因为每每此时,姬凤倾的攻势又会增强几分,真有点让他招架不住。要知道什么样的力量,也没有感情来得强烈劲暴,他虽然喜欢谢怡然,但那感觉跟屋里小妾美人儿都一个样儿,实在暴发不出那么强劲的力量来应敌,最重要的是他平生最讨厌为女人打架。
轻轻正看得有味儿,突然一颗石子打到她后劲,她和姜霖奕同时回首去看,发现练武场外的树枝上,正半挂着一个人,一脸嘻笑地朝他们勾手指,这大冷的天就是穿着貂裘都挡不住的寒气,树上的老乞丐仍是破衣烂衫,还是红光满面没有半分冻伤的模样。
姜霖奕拉着轻轻就走,轻轻本有些疑惑,就听他说出了老人的身份,登时一惊,忆起了那日那黑衣人说的话。
他们那么激情地争夺你,无非是为了皇图霸业。你真以为他们爱你么?
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你最终将是我的皇后。
姜霖奕朝鬼溪老人躬身一揖,问,“鬼溪前辈,有何指教?”
鬼溪老人半倚在梨花树上,翘着脚摇来晃去,但奇异的是整颗梨树却没有半分颤动,也没有晃下一瓣梨花,一身奇怪武功,让人叹为观止。但见他炯眸闪过一丝精光,又瞧了眼有些出神的轻轻,嘻笑道,“小子,老儿我唯看你还有几分顺眼,所以好心告诉你和丫头,那台子下面有好料,很快就要……爆——”
轰的一声剧响,将鬼溪老人的那个“爆”字完全隐去,事实说明一切。激荡的气流直冲而来,姜霖奕急忙抱住轻轻,将她紧紧护进怀中,挡去了飞溅而来的碎石尘灰。
待余波逝去,轻轻抬头,一脸惊慌地拉住姜霖奕道,“奕哥哥,那天那个刺客,那个黑衣人,是他……一定是他。”
他目光一闪,转头看向那一片破败狼籍,似乎在寻找着谁。在比武台的正面,那里的碎石最少,也是冲击最小的地方,索于磐护着碧姬缓缓爬了起来。两人目光立即交接上,俱是一片寒霜。
他还是动手了?居然如此狠绝!
“娘,娘……你怎么样,你醒醒啊,娘……娘……”谢怡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震回所有人的心神,但见爆炸核心的比武台上,血漆满目,角落里,谢怡然小脸血污一片,但认真看并未受什么伤,反是她怀中的母亲,大半身子浸在血泊中,碎裂的骨肉清晰可见。
这方悲伤非尽,另一方悖乱即生。
“候爷,你没事吧?”莫楚材和燕九州齐护着姬凤倾,从人看不到他的情况,只见到地上迤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伤势应是不清。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莫楚材突然站起来,一脸横怒地扫视全场,手一挥,场外立即涌出大批黑甲士兵,将所有人围了个严实。
“将所有人拿下,在场活着的人都有嫌疑伤害雍西候。”
“莫先生,莫先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最无还击之力的谢家长老们,和部分谢家外戚们纷纷叫嚷,一脸地不敢置信。“您明明看到,连洪三娘都被炸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嫌疑犯,您不要血口喷人啊——”
莫楚材厉眸一横,“拿下!”根本不听任何废话,黑甲士兵立即将人拖走了。
而另一方则直接杠上了,双娥被轩辕七杀护卫妥当,一看士兵涌上来,跳出来就大叫,“放肆!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动本公主一下,我要你们小命!”扬手直指莫楚材,大骂,“莫楚材,你什么意思!居然连本宫也敢胡乱诬赖,你不怕我奏上父皇,让你们……”
莫楚材根本不听双娥废话,手一扬,令下如山,“伤害候爷者,通通抓起来。违者,立斩不待!”
刷啦一声,所有的黑戟长矛直指宣于谨等人。
轻轻大惊,同时,一列黑甲兵已经围了上来,领头的人却朝其一揖,道,“周姑娘,末将遵候爷之命送姑娘离开此地。”
轻轻眸色一冷,道,“你们要做什么?杀了其他人吗?”
“伤候爷者,绝不能离开西秦国。”那将领话语铿锵有力,杀意尽现。
轻轻缓步踱前,走到将领面前,笑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必须放过他们俩。”她挥手,指向姜霖奕和鬼溪老人,两人面面相窥,鬼溪老人却笑了。
将领一见,有丝诧异,但他忙伸手要拉回轻轻,未察一把利刃已提前没入他心口,狠狠一旋,令他双唇大张,再吐不出一个字。
倏倏倏地几声同时响起,其后的十名士兵皆应声倒下,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姜霖奕将轻轻搂回,抽出丝绢,拭去她手中沾上的血渍,目光沉定,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是刚才他稍有怀疑,该如何是好?”
她却一笑,“奕哥哥的胆子变小了。若我没有把握,绝不会出手。”
“丫头!”他的口气倏地变冷。
她嘟起小嘴,搂了上去,“我答应你绝不再做傻事,你放心,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绝不会早你先投奔阎王大人。”
“不许胡说八道。”
“咳咳,我说你们,现在外面还有一万精兵和十门大炮啊!”鬼溪老人翻个白眼儿,大叹,“唉唉,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讨口饭吃,居然还要遭受灭顶之灾,唉唉,好可怜啊……”
两人对看一眼,转身就走,完全无视老头子的哭天抢地。传闻中神人般的鬼溪老人,鬼灵精怪,武功绝世,智谋天下,性诡难测,已逾百岁,哪会被眼前的小阵仗难到。
宣于谨一看他们两人回来,忍不住就开始报怨。但还没说两句,一抹道道粉色霞光纵射而来,直卷黑戟雪刀,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你的娘子军速度大不如前了!”姜霖奕调侃着,又向碧姬要来丝绢,继续擦轻轻的小手。
黑甲士兵与粉色流云一交上,刚才一触即发的场面得到明显扭转。
索于磐挨上来道,“快离开这里,还有炸弹。”
两男人厉眸射向他,他蹙眉迎上,三人间的气氛令轻轻疑惑,直觉这之下似乎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但下一秒,姜霖奕几句命令一落,抱起她就往外冲杀。
刚冲进梨花园中,身后的练武场又是一阵爆响,连着那低矮的围墙也一并毁在尘嚣之中。轻轻一阵心寒,那个蒙面男人果然心狠手辣,她后悔没有早些将此人的事告诉姜霖奕,现在又不是时候,害了怡然啊!
她急寻着谢怡然,幸好怡然被宣于谨护着,但满而沉悲心神恍惚了。。
“周芷兰,你给我回来——”
一声暴吼,穿透了所有的尘埃兵戈声,直插//进她耳中,那样狂烈,凶暴,势不可挡,随着紫色狂风袭卷而来,直接落在她面前一丈处,凤眸仿佛染血般鲜红,狠狠地盯着她,完全不顾右手臂仍在血流不止,握着剑的手,笔直指来,凛冽的剑气释出,刮疼了她的面颊。
眼前的人,已丧失理智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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