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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眉间心上香-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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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都不怕了,你却从未……是不是……你在顾及什么?”小菱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在她脑子里反复摇荡,连知全心都不安稳,只想靠他来平复所有的忧虑。

姜楠带笑,回过头,抬起她的头:“丫头,这种事,让女人先主动提出,故意损我呢?”

“你——”连知生气,所幸心一横,主动吻上他。

爱。担忧。怕。惊吓。恐惧。所有情绪都扰得她不得安宁。他死的样子,她死的样子,闭眼只能看到满天血色。她甚至想起了三姨太的诅咒。——不行……不能让他们影响到我。我拼尽所有才得来的幸福,不能就这么背损坏。所有所谓罪恶,都不能阻止我。只有他的暖他的爱,才是自己的岸。

她笨拙而生涩地吻他,抬手想要解掉他的纽扣,手紧张地发抖,面上却死撑着装出平静的样子。她见他没有动作,心更是忐忑,一会儿又生起了气,学他的动作咬他,最后受不住地在他身上拍打。

“姜景谙!”她的情绪真的很乱。

终于受不了她的胡作非为,姜楠扶住她的腰把她压在一床柔软上。她的发丝凌乱,在浅色床单上如盛放到极限的黑色花瓣。

她紧张得全身发抖。头脑混沌地再也无法思考。“我只是想要拥有你。其实是我更怕你离我而去。”

死去的小菱,永远不可能知道,她是如此低估了连知。

也只有连知骨子的倔强,原来才是姜楠的唯一拯救。
 

 
眉间心上香 64 此花绝独幽(3)
  
  他姜楠,确实拥有过许多女人。可没有一个像连知这样,他看着她,怜惜竟然甚过了情欲。

  他吻得那样轻柔。略有粗糙的手掌为她身体每一处带去最灼热的温度。

  浅紫色的旗袍如花瓣坠落在地,妖娆而旖旎。

  她的发都缠上他的颈,色泽的反差是最深的诱惑。

  两具身体从未如此亲密、如此契合地靠在一起。以最原始、也是最神圣的方式。

  盛开在床单上的花又是那样鲜明的红色,妖异而夺目。她痛得流出眼泪,指甲几乎把手心插伤。

  他便紧紧掰开她的手握住。

  她为自己断了所有后路,只能义无反顾。她拥住他,只一遍又一遍地唤。“景谙。”“景谙。”〃景谙。〃

  “知知。”他给她换了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称呼。
  
  连知扯过被子把脸盖住。

  一切,就这样发生。
 
  突兀,却又自然而然。就如他们的相遇。

  我在绝望与天堂这两个极端徘徊。我的恋人,此刻,只能用力抓住你,拥有你。

  连知始终不肯抬头,就把捂脸侧躺着,姜楠笑她,她也不理。他伸手捞过她又要吻过去,连知却像泥鳅一样滑到棉被里去,看得他大笑。

  “变得那么快,心情那么好……”连知嘀咕。

  “嗯,知知。”他靠近了吻她的脸,“还不够。”

  “不够什么?”连知抬眉,却又立刻脸红,不愿再作声。

  他自是又大笑,但也顾及她的第一次,拉过被子,与她同衾而眠。“罢罢,睡会儿吧。”

  她又不安地动了动。姜楠抬手抚上她的脸,却感到了冰凉。

  “你哭了?”他微微诧异

  “没有。”她的声音却有分明的哭腔。

  “连知?”他拥紧她

  她的身子颤抖得很厉害。走到这一步,她付出了怎样的勇气,没有人知道。

  “我的连知。我很高兴。”他蹭她的肩膀。

  连知转过身却是埋头在他怀里,“哇”得一声嚎啕大哭。

  姜楠几乎被她吓一跳,后又体谅地轻拍她的肩膀。

  接连经历这么这么多,恐怕需得要这样大哭一场才行。

  她在他怀里哭泣,直至声嘶力竭。求不得也不管不顾地去求了,生死几历,还有那无数的梦魇。
  
  所有的眼泪似都要在这一刻流出来才甘心。放下了骄傲放下了矜持,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在爱人怀里痛哭一场。这个时候,你不用担心他看见你苍白的脸、肿的眼和红的鼻头,你可以尽情把最难看的样子展现他面前,换来的只有他真心的安慰。

  两人终于起床,是因都饿得受不了。连知情绪总归已好了许多,因为她有大哭一场的机会。

  穿衣服的时候她到底不愿他看见,直到姜楠无奈出了门候着,她才瞧他一眼默默起身收拾自己。走到这一步,其实也是她想告诉自己、让自己真的做出决定。——因为,如此一来,再没有后路可走。

  次日,敏茹便从金陵回来了,一眼看见连知偎在姜楠身边,大怒走过去便把连知拖过来。

  姜楠不悦挑眉,连知忙给他使个眼色,是让他先什么都不说。自己此时不是单纯地爱他,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她不知道,母亲如何能承受这一点。

  “我就知道。姜连知!要是从小住在这里,跟着上层洋小姐们混就算了,你从小受的教育,四书五经都读到哪里去了?是,从前我是觉得那些老顽固的书还是不要读的好,可是你——至少能让你学会理法!”敏茹死死拽着连知,“怎么?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回北平,就为了一个姜楠?!”

  “妈……那晚,他确实有危险。我——”

  “姜敏茹,这家里还由不得你大声嚷嚷。”姜楠倒也没发怒,因为连知的转变,毕竟心里还是极度愉悦的。

  连知转过头嗔他一眼,只说:“我去和妈谈。”言罢,她便把敏茹往外头拉去了。

 
  李眉款款从楼上而下,眉毛画得很浅,口红的颜色也很淡。素色的旗袍,黑色的高跟鞋,与平时的她不是很像。

  “爷。”她眼角带笑,好似周围的一切,从来与她无关。三姨太的死,吕芳的回乡,小菱的惨烈,以及连知与他在一起。

  “嗯。”姜楠哼口气,也未多言。

  “爷,我一直搞不懂——”李眉走过去为他捏肩膀,如从前一样。“你为何到现在都还不告诉连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姜楠浅笑。

  “到底是为何?我……眉子我啊,到底是好奇——虽说她是跟了你了,但心里总归还有疙瘩,还是要害怕。整个上海滩也都知道她是你侄女。你如何……能带她外出招摇过市?”

  “我就是要让她在明知是禁忌的情况下,依然爱上我。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不被世俗允许,天诛地灭离经叛道,她都能义无反顾,那么以后也便不会再离开我。我要稳拿稳算。”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看似容易,谁却也不知,他做了怎样的赌。这一路走来,他亦是胆战心惊。

  李眉睁大眼睛,狠眨了几下。“呵……我倒没想过是这样的缘由。我还以为是那封信上的说的——”

  闻言姜楠脸色一暗,语气凌厉。“忘了那封信的事。你没有从老三那里看过任何东西。”

  李眉想起三姨太死当天自己见到的那封信,不动声色地扬眉,“那大太太呢……三姐姐曾说,你唯一爱过的人是她?可是她却信佛不和你——”

  “眉子。”他打断她,“你知我留你在身边这么久的原因,不过是有分寸的吧。如今却是傻了?”

  “爷啊,我早说过,眉子我是个闲人,横竖无事,就瞎打听咯。”她娇笑着,又环住他,轻轻吻了他的脸,“怎样?连知这丫头到底矜持,可服侍的你满意?”

  姜楠挑眉拨开她,只又站起来。“眉子,你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

  “连知只有你一个。你呢?其他女人都不要了?这还是姜爷么?”李眉也直起了身子。

  姜楠却凝眉收紧瞳孔回过去看她,“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有以为。除了连知妄想,谁敢揣测你的心意?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眉笑笑,起身到桌边,一时想倒茶水,恍然又忆起,自己似乎再不用做这些了。

  一年前。连知来之前。这些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微微眯起眼睛,她面向了姜楠:“那么爷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眉间心上香 65 雾重芳菲情(1)

  二楼走廊尽头有盆菊花,尚未到开的时令,不过算算也快了。这个梅雨季,即将走到尽头。

  李眉扬着眉走近,手指随意拨弄了一下枝叶,忆起这本是二姨太吕芳养的,就是不知道被谁搬到了这里来。她略踮起脚,就能看到连知和敏茹在后院子里谈着什么。她看不清她们的神色,但从那动作上看,她们交谈的气氛很是紧张。

  她兀自笑笑,一直走到三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然后拿出一件自己藏了很久的旗袍。湖蓝色的旗袍,犹是十几年前的式样,低叉、也没有插腰,无印花,倒是厚重的提花织物面料,外配一字襟的坎肩,华丽而端庄。

  这是她处心积虑留下的东西——属于,当年已经去世的大太太。

  小心翼翼捧着这件旗袍,李眉恍然而又抬头看,见着了镜子里映出自己的端庄五官。她不曾见过锦芳不错,而这家里,竟然连锦芳的照片都不曾有。

  适才,姜楠只是警告她,莫要搞小动作。自己懂得察言观色费尽了心思、知道他不喜欢人做作所以有时候她想什么也就说什么了,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不错,但自己能相安无事在他身边这么久,莫非……

  想到了一个微薄的可能,李眉深深吸口气紧紧攫住了这件旗袍。

  镜子里,她的鹅蛋脸美得近乎妖异。

  楼里安静,楼外的气氛,却仍是剑拔弩张。

  连知自是在言语上胜不了自己的母亲,所幸也不说话。

  有人说,直面过恐惧之后,心里就再没有任何害怕了。此刻的连知就是这般心境。佛、魔,都由心生。她已渡过那一劫,已经说服了自己,便只有直面所有的一切。

  她跪在敏茹面前,只说了很多人都说过的那四个字。——“女儿不孝!”

  敏茹气得想扇她巴掌,扬手,却终没舍得打下去。

  “我早已说过,哪怕他不是你舅舅,这种人也跟不得。他现在对你好,能好一世么?你还这样年轻!以后可——”已交谈许久未果,敏茹摇头叹气。

  “妈。你从前说过,人要为自己的所做负责。我做出这个决定,心中的挣扎远非你所料。你所说的,我都考虑过。我只是想……信他一次。人人都说,这个时代,感情已是奢侈。我能在他身边陪上片刻,也是不易。”连知抬眸看着敏茹。语气淡淡,确实肯定。

  “可还记得幼时,你做错了事,被祖母罚站?”敏茹终是长叹口气,低下身子扶起连知,“都告诉你,祖母只是一时之气,并未真正叫你在太阳底下站那么久,你走个过场便是。谁料你,不说一句话,却也真的在那里站了两个时辰,最后竟然还中暑晕倒。我当时便知,你外边看似温顺,骨子里却是太过执拗,认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罢……你白叔叔过阵子要过来。我到时候,且看他怎么说。他也是你名义上的父亲。”

  “嗯——”知母亲如此也是不易,连知皱眉,只揽住她,“我知道。是孽是福,我自己承受。妈,你不也是,经历太多苦,才换得如今——”

  “是啊,谁也不知道,要是当初软下几分跟了董觉胜,事情会是什么一个样子。我现在是好的,可是你以后要是——说是自己承受,可你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忍心看你们——”敏茹连着摇头,但谈也谈不出结果,只有又拉着连知往屋内去了。

  问过佣人,两人方知姜楠适才已出门了。连知估摸着,他也是觉得因为敏茹的关系、在屋里待着会别扭才外出。何况这些日子耽误太多,他生意也着实忙,耽误了很多事务。

  敏茹皱着眉往楼梯口瞥了一眼,却又问连知:“那李眉呢?连知,你跟姜景谙到底怎么谈的,他有没有说如何安置你?你住在姜府,却还是以他侄女的名义?”说到这,敏茹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这种事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着实烦闷。但来来去去她知道连知性格、也知道有人自己选择这一道理,这一切便也如她对连知说的话那般反复不定。她遂更加觉得这事太伤神。

 
  说李眉李眉到。这回她下来的时候却提了个箱子在手上,还穿了简便的洋装,一身轻巧的样子。

  看着敏茹和连知讶异的神情,她倒是笑得开心。“我可不是被撵走了,只是去苏州一趟,看看吕二姐。”

  连知也知自己对不住她,有些理亏不愿说话,倒是敏茹开了口。心里不支持连知和姜楠是一回事,担心连知被李眉欺负则是另一回事。“你什么打算?”

  “我?没打算啊?”李眉微微偏头,笑得慵懒,看了一眼连知,笑得却更加迷人,“我自然是吃醋的,跟他跟了那么久,他心也不再我身上。我吃醋我烦闷,再不出去散散心,不是更加对不起自己了?”

  李眉边说边下楼。“我的那些个打麻将的女伴啊,都不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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