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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兰芳一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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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芝笑道:“你们家老二不是也有股份的嘛,赚了不是也有二哥的份。二哥赚了,也就是你赚了。我要是在家坐着钱就来了,我还乐得轻松自在呢。”
锦云自顾吃着点心,一笑不答话。
司徒芝又向老二道:“二哥,从仁和你,平时不都是月底才核对帐目的。二哥是不是急着现在就想知道具体数目,财务报表家里就有,二哥想看的话,我这就可以去拿来交到你手里过目。”
老二:“不用不用,这怎么说的,我还信不过你们吗。知道赚钱就好,隔得日子久些,惊喜更大呢,啊,是不是?”
司徒芝闻言便不再说话。
许兰秋在三人谈话之际,更多的时候和碧笙一样都是倾听者,很少能插得上嘴。大概只有在老二暂歇,几个女眷说到上海现在流行的旗袍款式,又能激起话头。
有意思的是,哪怕是谈论这般女儿家的话题,老二居然也能兴致盎然的凑着热闹。还能评论一番各种款式的好坏,更能指点着各人应该穿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旗袍,才更能显出各人的好来。比如,他就会说,同样的旗袍,若是穿在锦云身上大概旁人更多还是关注她的身子,而碧笙则是神情,许兰秋却是她的肤色气质最能吸引人,司徒芝则不适合穿旗袍种种,非但出自真心的探讨,更是头头是道,颇有见地,许兰秋真是越来越喜欢碧云斋的气氛了。

(十三)文从义和老三的“谋划”

大概是受到老二家其乐融融的氛围所染,许兰秋一回到文公馆便只想找到文从义,说说什么。
正好文从义也在家里坐着,只是并不是他一人,原来老三到了这里,难怪一圈人都见不着他。
“现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西南部的地皮都是抢手货,但凡有点钱的,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这些地方钻,这正是房地产大展拳脚的时候。我知道你手里有资金,所以才找到你,如果不早点下手,只怕汤都被人舔干了。”听老三的意思,似乎是鼓捣着文从义投资他的房地产生意。
文从义淡淡道:“你就能保证日本人不会短期内也占了这些地方。”见许兰秋回来瞟了一眼许兰秋又回头看着老三。
老三喊了句,弟妹回来了,不等许兰秋应声,就急切的向着文从义道:“赚一时是一时,你管他以后的事情呢。政治上的事情,我们又左右不了,我们就是生意人,生意人只做好赚钱的本分就行了。”
文从义:“打着骨头连着筋,政经不分家,要做好生意本分,又怎么脱离得了政治。”
老三:“那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文从义:“我没什么打算,只是我手里的资金早换成黄金白银或是不动产了。若是要投入到了其他地产生意,租房这块值得考虑,至于你说的电影院和自己建楼的项目,我看就免了吧。”
老三:“不是,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文从义忽向许兰秋抬了抬下颌道:“兰儿,你说呢?”原来文从义见许兰秋颇有兴致,一直坐在旁侧倾听,便起了叫她来拿主意的心思。
许兰秋猝不及防,只道:“什么?”
文从义:“我是该只加大租房这块的投资,还是该转投新建电影院的项目?说说你心里的想法。”
文从义一问,老三也侧身待许兰秋回答。
许兰秋只好说道:“报纸上说法租界的人骤增了好几十万,房子供不应求,租房的价格确实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这个时候加大投资租房市场,确实很有利可图。只是这样未免趁人之危,不过,做生意却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至于说电影院新建,我觉得,人多了,确实看电影的人也多了,是有很大的市场。不过就像大哥说的,日本人反复无常,保不准什么时候也打进来了。电影院的盈亏,又受市场的波动,牵制,起伏太大。虽然支持电影院新建并没什么不好,不过从生意来说,确实风险大了很多。所以……”许兰秋断断续续说了一大片,思路本已经很清晰,也有些见地,只是出于不自信,终究不敢说出最后的结论。
文从义接口道:“所以,你觉得还是继续投资租房市场的好。”
许兰秋点了点头,文从义认同的向着老三挑了挑眼睛:“兰儿帮我答了。”
老三惊诧道:“这就是你的意思?”许兰秋更是一惊,原本只是胡乱一说,想着这两人在生意场上都这么老练,岂会听自己胡邹,不想文从义当真采纳了。
其实文从义早有计较,不过借许兰秋的口中说出而已:“我劝你也别忙着建楼建院的,还是把主要资金放在租房这一块吧。”
老三却不打算放弃:“那要不这样吧,你投资租赁这一块,我投资戏院电影院。到时候我们按照五五分成。”老三急着抓住机会赚钱,也顾不了合理不合理了。
文从义轻轻笑道:“你投资你的,我投资我的。你投资戏院自然就是你的,赚钱不赚钱与我无关。我投资租房市场自然也只是我投资的,谈得上什么分成不分成的。”
老三一笑道:“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还分得这么清啊!”
文从义笑道:“亲兄弟明算账,不是你常说的吗?再说,我也不看好电影院,我劝你也不要陷得太深。兰儿说得对,电影院都是长线投资,而且容易受到市场波动。电影的放映,又免不了涉及到政治敏感话题,若是日本人突然闯进来,收起手来太慢。租房就不存在了,不管是谁当权,房子是一定会有人住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把大量资金放在租房这块,其次才是你的老本行金融证券,电影院次之,最好不要涉足。”
老三不解道:“我听说你还在无偿支援他们建电影院呢,怎么又一直反对,还不让我投资呢。”
文从义:“支援是出于道义,自然不计得失。投资就是生意了,是生意就得考虑盈亏。”
老三知道说服不了文从义,只是摇头不语。
文从义见状道:“我记得你不是曾说过,不怎么喜欢房地产也不看好房地产,就喜欢在你的金融老本行里面打滚,所以才将地产这一块的生意交给司徒打理。怎么这会儿突然转性了?真的是看太有钱可赚,按耐不住了?”
老三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按耐不住,不过不是因为房地产突然有利可图,而是……”说到这里看了看许兰秋,终究也不顾忌,但声音还是不自觉低了些:“而是我的老本行已经不那么可靠,我在提前寻找退路。”
文从义不露声色道:“怎么,有什么风声?”
老三:“一时还说不准,不过以我在金融这块摸爬打滚这些年的直觉,只怕不多久会有大的变动。”
文从义点头道:“不错,这块确实不牢靠,两方开战,钱是第一要紧的事务,谁钱多谁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老三听了文从义的语气,疑惑道:“你也知道些什么吧。我听说……”
文从义笑道:“三哥,你太高看我了,我们这样的人顶多也就知道些个暗杀倒毙,无头公案大概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些政治证券之间的命脉相缠,哪里真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老三知道文从义若是知道或是能说,也不会刻意瞒着自己:“我只是不能确定乱子会什么时候来,以什么样的形式来,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应对。”
文从义:“你说的对,我也早就感觉到,这一块迟早会出大的乱子,也发现有这方面的苗头,只是一时还没听到具体的道道。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吧。”
老三点了点头,又道:“你说,重庆和南京谁会先发难?日本人会不会想着先下手为强?”
文从义摇头道:“难说,都有可能,看是什么事情挑头。”
老三叹气道:“真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许兰秋听到二人谈论的话题,不知为何,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姐夫,似乎总觉得尹志民跟他们所谈的问题有那么些牵扯,或许这便是老三所说的直觉吧。

(十四)患得患失

女人的直觉有时确实精准的惊人,只是对于揣摩旁人的心思,却会因人而异,天差地别。许兰秋和文从义相处了这么久,迄今都不能真正了解到他心中所想。
想来也真是奇怪,想当初,许兰秋曾经一度那般害怕甚至排斥文从义,内心里也一直渴望离开文公馆,只是迫于客观形势无法遵从心中本愿。如今,许兰秋非但丝毫未想过离开这里,对文从义也由初始的畏惧排斥到习惯倚赖,渐渐自然亲近,甚至还有那么些迷恋,进而有了想一探究竟的欲望。只是,一时不知从何入手。有时看着文从义想同他说话,挨到近旁却见他在离神深思,不忍打扰。要么便是悄然回头冲着自己就是淡淡一笑,沉浸之际,反倒不知原要说些什么了。
自从那次好似一年长久的生日庆祝,文从义一时动情缠绵,此后便不再有更深入的接触。文从义既然能有那般温柔细腻的时候,缘何平日里又这般波澜不惊。文从义这样的年纪,真能受得了,卧榻枕边,软香在侧,而无动于衷?按说文从义的性情,不该如此冷静淡然才对,可他看来就是无所无谓的。难道男人便是如此,想要的时候随兴而来,事后又了然无痕!
因为有了好奇和探究的心思,许兰秋开始留意文从义的点点滴滴,目光也会不自觉的注视文从义,而且越来越频繁,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许兰秋是一旦陷入,便不知遮掩顾忌的人。对此,心思细密的文从义岂能不觉。但他或者也是回视许兰秋的目光,注视良久,相视无语;或者出门之前,一面整理衣物,一面随意的看着许兰秋,微微浅笑。有时二人坐在床上,文从义觉察到许兰秋打量的目光,也会回头很认真的看着许兰秋,但许兰秋一碰到文从义正视的目光,又会有些惊慌失措的闪躲避开,进而悄悄裹了被子溜进被窝,文从义见状便不会有什么强求的举动。
许兰秋一面揣摩文从义的心思,一面又不敢主动表示。当日的亲近历历在目,文从义是想着要欲擒故纵,逼着自己生生难受,还是原本就没放在心上,没过心底……
许兰秋被文从义的身影纠缠得日夜挥散不去,在学校还好,一回到家中便禁不住到处找文从义。听赵妈说文从义未出门,心中颇为欢喜。上楼后,从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回客厅到书房,终在去书房半途的换衣间找到了文从义。
文从义刚披上黑色西服外套,似乎是要准备着出门,从镜中见到许兰秋走近,头也不回便冲着镜中的许兰秋轻轻一笑:“回来了。”镜中的许兰秋只是眨了眨眼睛:“大哥是要出去吗。”
或许是发觉许兰秋凝视自己的目光过于久了些,文从义忍不住回身看向许兰秋。许兰秋随即醒觉,不自觉低头转开了视线,眼波灵动,睫毛抖动不止。却听文从义带着笑意的问道:“会打领带吗?”许兰秋抬头果见文从义正拿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看着自己:“打领带……”文从义笑道:“来帮我打一个看看。”许兰秋犹豫道:“我没有打过,不会打。”文从义:“试试嘛。”
许兰秋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领带,绕到文从义的脖间,帮文从义将衬衣领从领带中拨出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文从义的脸庞,心中一颤,还好手上的动作还算镇定,帮着掩盖了慌乱。只是一连尝试几次,不是绕到最后没了去路,就是勉强对称了却失了美观。这般近距离触碰文从义,本就拙劣的技巧加之激荡的心神,更难有清晰的头绪了。
许兰秋一连失败了好几次,既不敢看文从义的脸,也不愿就此放弃。忽然,一条手绢覆在许兰秋额头,许兰秋一惊也不躲避,心却更加异样。原来许兰秋过于着急竟然沁出汗珠来,文从义掏出手绢帮着擦拭,笑道:“慢慢来,不着急。”说着很自然的揽了揽许兰秋的腰,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偏生处处透着风流,只击得许兰秋心中涟漪阵阵。见好不容易成型的样子出门依然有失风仪,缓缓垂下双手表示放弃:“我打不了。”
文从义一笑,重新拉起许兰秋的手:“看来你真的是不会打。”隔着领带有摩挲的动作。许兰秋又是一颤,却并不愿意抽回。
“我教你。”文从义手把手的引导许兰秋如何穿送,如何打结,果然瞬间像模像样的领带就出来了。许兰秋甚至想,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自己似乎也能想到的,缘何就是不能如文从义做的这般好。文从义兀自紧紧握着许兰秋的手:“怎么样……”
许兰秋看着镜中西服革履的文从义点了点头,实在很难将眼前神韵潇洒的文从义,和平日里中式短衫的沉敛萧杀联系在一起。不过仔细一看,眉眼中透出的神采终究还是一样的深邃不可驯服。
文从义冲着许兰秋笑了笑,他并不常穿西服,更喜欢中式短衫的装束,觉得简单随意,可以不管不顾。若是偶有应酬的需要不得不穿,只要见着许兰秋,便会要求许兰秋帮着打领带帮着搭配颜色。许兰秋闲来无事,也开始拿着文从义的领带,暗自在家琢磨起来。果然不再如先前那般笨拙,手法日渐流畅,到最后非但能打出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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