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一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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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个男人真心关注了。老二则多说些近来社会上的奇趣妙闻,无头公案,这倒是能引起所有人的关注,连带许兰秋二少奶奶也能听得兴致盎然。而每到此时,另外三个男人反倒又沉默了,除了老三还会敷衍着附和一下老二,文从义和苏立诚基本都是不做反应的,仅剩一脸礼貌的笑意表示尚还在听着。
(四)苏林众所周知的“秘密”
过了一会,苏林和从祯连带着苏林的一大帮同学热热闹闹的进到了大厅,气氛就更复热烈轻松了起来。
从祯坐到了苏立诚旁边,向众人派发着糕点顺便寒暄,一面拿起盘中水果削了起来。苏林安排一大帮同学散坐到邻近的另一处方形沙发四周,自己则一会坐回父母身旁,抱着父亲母亲的腰间脖颈倾听着众人的谈话,一会又被热闹的同学叫了声,便又风风火火的跑回同学那堆,只把手拿茶杯或手削水果的父母带动着摇晃的连连“唉哟,唉哟,小心点!”的嗔怪。
不多久,一个年纪和苏林相差无几的红裙镶白边的少女也被佣人领到了苏公馆的大厅前。她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向佣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惊动众人,就想着悄悄飘进到苏林背后来个突然袭击。对于少女的调皮举动,除了斜对门口的文从义无意间瞥到和许兰秋看得真切,更有面门而坐的好几个学生也看到了,但大家都只是相互交耳着轻笑,均不打算告知苏林,摆明是要配合红裙少女戏弄一番苏林。但关人入微的苏林还是从几个同学的异样眼神中看出了蹊跷,忽然猛地一回头,只把红裙少女反倒吓了一小跳,所谓的偷袭也功馈一溃。
苏林回头一看清少女的面容,先是大为惊喜,又向少女身后看了看,忽然大声质问道:“林飘雨,林木森呢?”言辞中竟很有些不满的味道。
苏林这一出声,苏立诚和从祯纷纷喝止,一个几乎是喝斥道:“喊谁呢,没大没小。”一个虽然语气较轻,却也是满脸的责怪:“苏林,注意言谈举止。”
同学中有人奇怪道:“林木森是谁啊?”“是双木林,三木森么?这名字倒是叫的好,只把木字用到了极致。”
红裙少女做了个无谓的表情:“林木森是我爸爸。”众学生闻言就有人意外的啊声轻呼,因为这些敏感的少男少女们已经从苏林反常的举动中看出,这个林木森与苏林的关系非同一般,没想到却已是这红裙少女的父亲,看她也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爸爸少说也有三十好几近四十岁,这样算来怎么也要比苏林大个近二十岁了。虽然众人思想早已开发的能接受几乎所有的爱情组合,还是着实吃惊了一把。许兰秋也隐隐想起韩伯所说的关于苏林偷偷溜进友人房间的故事,心里只想着,难道这位林先生便是传说中的友人?不禁向身旁文家众人看了看,但除了锦云偶尔抬头观望一番,基本没谁将苏林的话真正放在心上的,想是对此早已熟悉习惯。
苏林并不理睬众人的反应,只向其中一人说道:“这算什么极致。”
同学道:“难道还有四个木字的不成?”
苏林:“当然有。”
“那是什么字?”
苏林:“双林同盟。”
“双林同盟?什么呀?闻所未闻。”
苏林俏皮笑道:“苏林的林加上林木森的林,不是双林同盟么?”众人闻言心下更如明镜一般清楚了,有几个不识趣的还在问:“那为什么要叫同盟呢?”苏林不及回答,却被苏立诚从祯同时出声呵斥:“越说越没边了!”苏林随即反驳:“怎么叫没边了,我又不是首创者,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用过的。”苏立诚真的生气了,又一声低喝:“还敢犟嘴。”苏林却是不依不饶,低低道:“本来嘛。”但终究顾及父母,也不再过分顶嘴了。
从祯见苏林消了声,向林飘雨招了招手道:“飘雨,过来拿梨子吃。”林飘雨似乎局外人一般,既不感到紧张也不因苏林暗恋自己的父亲而感到丝毫不满不妥,只是带着笑的做了个鬼脸就起身步到从祯身边,伸手接过削好的梨子:“谢谢文阿姨。”苏立诚也渐渐平复怒气,温和问道:“小雨,你爸爸最近在家忙些什么?”飘雨想了想才道:“回苏伯伯,大概是在写些什么文章,又或者是在见些什么人,在家中闲坐。”
“嗯?”苏立诚被林飘雨这一模棱两可的回答给弄懵了:“写文章,见人。”但他稍一转念随即明了,大抵也是不想来跟苏林照面,徒惹麻烦。想到苏林和林木森之间的无端纠葛,起初他甚至有些怪罪林木森的,毕竟苏林才多大,看来倒是林木森引诱苏林的可能更大。但是心底也清楚林木森的为人,想来思去,只有苏林不懂事的一厢情愿才是实情。如今只累得林木森都不敢上家中来闲坐,就连对自己也有些避而不见的意思,眼见着二十多年的交情就此嫌隙,怎不遗憾可惜。但要他如查理宋那般将女儿嫁给比之大近二十岁的人还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又确实过不了心中这道坎。何况,查理宋当初何曾真正赞成过。
一旁的从祯也是一番心思,不过她倒不是考虑辈份年龄的问题,男方比女方大个十几二十岁,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有亦父亦兄的安全感。再说林木森的妻子故去多年,也是一直孤身一人,并无所谓家事的牵扯,惟一的女儿也被他教育的极为懂事不同凡响。她所顾忌的只是两点,第一,毕竟林木森是苏立诚的好友,如果二人一旦真的结合,势必伤及苏立诚的感情。第二个原因,也是对于林木森本身不太放心,林木森风度翩翩,人品也是无可挑剔,只是有些不那么安分,这动乱不堪的时局,早晚惹祸上身,身边人也免不了被殃及。其实她很早就发现了苏林对林木森的异样感情,只是出于多方考虑,埋于心底未加张扬,只想暗地里悄无声息的阻止。不想苏林自己就是怕人不知,到处宣扬,再想隐瞒也是不能了。
众人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见二人表面不说什么,心里明显有气,有为二人担心有之,又被苏林大胆折服有之。除却三少奶奶事不关己的心理外,许兰秋和锦云以及二少奶奶更多的是对于苏林的敬佩和好奇。而文从义更多的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客观考虑一番,同时想着未来事态会如何发展。二少爷则是当作笑料来看并不真放在心上。三少爷则想到了自己当年追求三少奶奶司徒芝的情形。
(五)老二家的喜事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二少爷忽然提议说要邀请一干人等到更新戏院看戏,众人都是不解,素来不怎么大方的老二何时变得这般慷慨了,却听老二指着报上的一则广告道:“新艳秋要复出了,难得一见哪,不看可惜了,我请客,都去都去啊!”从祯笑道:“二弟,你还真是大方啊。”老三:“我终于信了,老二确实是真正的票友,不待含糊的。”
老二只是笑眯眯的不作答,忽听锦云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恨不得要用手帕来擦了,搞得一众人莫名其妙的,三少奶奶问道:“锦云,你又抽什么风?”锦云兀自笑得止不住:“他哪是什么大方,人家是好不容易中了彩了,忍不住要满世界嚷嚷一番呢。”众人一听更是大惑不解,老三甚至问道:“怎么,老二去跑马场了?”老二不及说,却见锦云的手臂从沙发后面只越过了老二,推了推二少奶奶道:“还装着呢。”众人这才发现二少奶奶看似羞答实则欣喜不已的神情,先后恍然大悟,老三最先道:“二嫂有喜了!”随即从祯三少奶奶也都向二少奶奶求证,二少奶奶只是含笑着点头不答。
苏立诚:“哎哟,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喜事!老二是得好好请请客。”
从祯:“有多久了?”
老二:“快两个月了吧,是吧?”二少奶奶点了点头。
老三:“打电话给老爷子报喜了吗?”
锦云:“这你放心,人家早就迫不及待的告诉老爷子了。”
从祯伸手点了点三少爷的胳膊:“老三,你也得加把劲啊。”
老三:“我们是遥遥无期了,老四新婚燕尔,才更有指望呢。老四,你什么时候也给大家来个惊喜?”
许兰秋心中又惊又羞,只不敢看众人目光,更不敢看向文从义,只听文从义笑着敷衍道:“到时候了,自然就有了。”说完似乎还瞟了一眼身旁的许兰秋,许兰秋紧张之际也不敢回身求证。
众人一番喜气热络,只把旁边谈笑风生的苏林也给吸引过来了。
“怎么,怎么?二舅妈怎么了?”
从祯笑道:“你二舅妈有喜了。”
早熟的苏林立马明白,连惊带喜道:“真的?男孩还是女孩?”
从祯伸手在苏林手背上轻轻拍打了下,嗔怒道:“这个现在哪里知道。”苏林却不是信口开河,认真道:“怎么不能知?不是可以通过肚子的形状看出来的么?”说着就要去看二少奶奶的肚子,二少奶奶惊羞之际,只是笑着隔开苏林的双手,一面往沙发一边躲:“丫头,别闹。”苏立诚从祯也出声喝止,但是喝声中显然嬉笑的味道多过怒气,看来大家对于二少奶奶怀孕一事确实异常欢喜,许兰秋发现唯独三少奶奶只是脸显笑意却并无太多言语上的表示。
老二,老三也纷纷打趣苏林,老二道:“小丫头,你还能懂得个什么?”老三道:“哎,二嫂,你就让她看,看她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出来,还敢没大没小。老二,你就让二嫂掀给她瞧瞧。”苏林却并不能被吓倒的意思,只把老三的玩笑话当了真,满脸含笑却是无比正经道:“我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呢?三舅舅是不是就认栽了?”老三始料不及的笑道:“好好好,我认栽我认栽,你先说说。”苏林一面挤到老二和二少奶奶之间,伺机掀看二少奶奶的肚子,一面向着文从义道:“四舅舅,他们的话我不信,我知道你是最说话算数的,你给做个见证呗。”文从义也有些乐了,点头道:“好好,我见证。”
不想众人真要看苏林如何现身手之际,苏林却向身后同学处招手叫道:“唉,学医的,过来看看孕妇……”在一群同学的哄笑中,大家这才知,又被苏林给耍了,不由得也是乐做了一团。
许兰秋也被热烈欢快的气氛所染,全身轻松,笑声中不禁意看到三少奶奶似乎一直没怎么欢笑,也不知是因自己久不能怀孕感怀还是对此确实漠不关心,看她的神情虽然冷淡却并无落寞之态,看来冷淡的成分多过失落。回眸之际,又撞上锦云的目光,不屑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但或许也是高兴,并无太大的针锋相对。收回目光,一抬头又瞥到了文从义,文从义也是收笑之际,目光正好扫过许兰秋,二人很自然的相视一笑,各有所思。许兰秋想,总算也是开始接触文家的人了,她因为对文从义有了好感,便也生出亲近文家人的念头。文从义却在想,看来还要多创造些机会让这丫头多跟家里人接触,他起先就是故意坐到旁边好让许兰秋能够挨着其他人的。文从义虽然表面看来深沉冷峻,内里却是心思缜密,骨子里又是个顾及家庭的人,所以也希望家中能够和睦,哪怕是他并不怎么深爱的人,也希望能早些融入其中。
许兰秋反倒没有文从义想的多,只是觉得应该接触文家人,仅此而已。也正好这样的机会接二连三的也就来了。
很快,就到了老二相约众人看戏的时候。许兰秋原本以为文从义会很高兴的,因为自上次回来她就发现,文从义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更多了笑容。可见,他是很喜欢这样的家庭聚会,也喜欢自己身处其中的。出乎意料,文从义竟有些心不在焉,许兰秋一连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是有些敷衍的点头,嘴上不是嗯,就是啊的,答了等于没答的回应。
许兰秋有些忍不住了:“大哥,到底哪件好看?”
文从义正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低头沉思着什么,左手肘靠在沙发边沿,右手握了个不紧的拳头,食指横抵在嘴上,只把整个嘴给捂了个严严实实。这是文从义只有在深思一些难解的问题或遇到错综的难事,才会有的不自觉举动。许兰秋虽然还没发现这一规律,但也看出文从义必是有什么心事,紧接着又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文从义听到许兰秋的连番发问,才“嗯?”的一声恍然抬头,只见许兰秋正一手拧着一件旗袍,愣愣的看着自己,才依稀记起适才许兰秋似乎征询过自己多次,该穿什么衣服去更新戏院看戏。
文从义一回过神,很自然的放下双手,往沙发中一靠,仔细看了看许兰秋手上的衣服,许兰秋也心领神会的重新将两件旗袍敷在身上比划给文从义看。最后文从义指着左边那件道:“就红色的这件吧。”许兰秋看了看,也觉得确实该穿得喜气些,就照着文从义的建议,到里间换了那件水红色的旗袍。
出来一看,果然白皙的皮肤更添红润,细腻的肌肤再配上眉眼的清澈流转只如湖水一般清波荡漾。
许兰秋照着镜子颇觉满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