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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兰芳一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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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依你看怎样才像有夫之妇。”先前说:“反正啊她就是不像被男人动过的。”一人呸了一口:“女儿家家的说这话不知羞。”先前人:“哪有什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第二人:“那如今怎么又信了呢?”先前人:“最近你们没看到么?有一辆车早晚都来接送许兰秋,我才知道,许兰秋当真嫁人了,而且还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又一人感叹道:“当真想不到,许兰秋也是爱钱的,原本以为她很清高呢。”有一人洗完头加入谈话:“你们知道许兰秋夫家是谁吗?”众人异口同声:“谁?”
“孝义堂的堂主文从义。”
“啊?”众人都有些惊奇,均想,看不出来这么清纯朴实的许兰秋,居然嫁给了黑帮的老大,心中对许兰秋忌惮的同时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许兰秋进来的时候,众人早已停止了议论。她原本是不住校的,突然来到女生宿舍是上课的时候受到了陆贞贞的邀请,说是有事情宣布。
“下周三晚上我生日,在美乐舞厅开PARTY,姐妹们都一定要来啊。”陆贞贞不一会就风风火火的来了,人还未完全闪进,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你生日不请我们到新新饭店这种地方饱餐一顿,到舞厅干什么?”
陆贞贞:“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跳舞了。吃饭安排在舞会前,怎么样。”
“那好啊,可以看贞贞一展舞技了。”
“陆贞贞,你家这么大,怎么不干脆在家中开PARTY。”
陆贞贞:“现在不是很多明星演员都包场开酒会,她们的家也都不小啊。”
“哦,贞贞想当明星了。”
陆贞贞颇是不屑:“明星有什么好当,我才不想呢。唉,最近上海流行的舞,你们都会跳吧,到时候还会有好多帅哥去到舞会呢,可别错过机会。”
众人被陆贞贞一番煽风点火,早已是热情高涨,立即就有几个人骄傲道:“我会跳,我会跳。”
“我在家里学过。”
“贞贞,你爸爸也会请人来为你祝贺生日吗?”
陆贞贞俏皮笑道:“怎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爸爸请些有钱的贵公子,好趁机钓金龟婿啊?”
“是又怎么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贞贞:“可惜,我这次只想我们单独在一起疯玩,下次吧,我专门在家开舞会,把上海滩所有名流公子都请来,给你创造机会怎么样?”说完推了推一直一言不发的许兰秋:“许兰秋你会跳吗?”许兰秋摇了摇头。
“没关系,到时候跟着学就好了。这几天我可以先教你。”
许兰秋:“可是……”
“没关系的,许兰秋,我们很多人都不是特别会跳,学学就会了。”
陆贞贞:“我提前通知大家,就是好叫不会跳的都学会了,趁机扫了舞盲去。记得到时候穿的漂亮些。”
“……”
许兰秋被这群和自己一样年轻的姑娘们的热情点燃了,心中对下周的舞会也不由得有几分期待。
回到家中,许兰秋翻起了衣柜,终于挑了一件自认为还不错的衣服,栗色连衣裙,镶咖啡色蕾丝边,既清新又不失高雅,穿在许兰秋的身上也正好合身。
在落地的镜子中许兰秋正自比划着,文从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来到身后。许兰秋见文从义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怯,回头向文从义揶揄道:“大哥你回来了。”
文从义上下打量一番,轻轻点头赞道:“衣服很漂亮,新买的?”许兰秋忍不住想笑:“大哥,这都是你先前买的衣服。”
文从义:“哦,是吗?”依稀记起在南京路的百货公司给许兰秋买的衣物当中,确有这么一件。当初文从义都是照着许兰秋照片的模样和感觉,买的衣服都是偏清纯淡雅。这才注意到,许兰秋似乎比刚来的时候长高了,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了曼妙的起伏。
“你长高了?”
许兰秋愣了一下道:“什么?没有吧,我高跟鞋穿高了。”心想,他也不想想我这么大还会长高的吗。
文从义哦的点了一下头便下楼去了,走之前瞥了一眼许兰秋的鞋子。心道,这丫头也知道打扮了,倒是想不到。她似乎真是比来的时候长高了些。
然而让文从义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许兰秋居然一个人在房间绕着圈走起了舞步,大概是华尔兹的步子。身姿还算曼妙,舞步却有些笨拙,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到了右脚尖,一个踉跄只站不稳,文从义本能的上前扶住了许兰秋。许兰秋发现自己倒在文从义的怀中,尴尬之余立即站起,想起刚才练舞的情形被文从义看在眼里更是不好意思。
文从义却不以为意:“华尔兹是这么跳的吗?”
许兰秋奇道:“你会跳华尔兹?”她不知道文从义时常会去夜巴黎,百乐门之类的大舞厅,对各种舞步并不陌生。在许兰秋的要求下,文从义带着许兰秋跳了一段,许兰秋才发现文从义非但会跳而且跳的极好。
在文从义搂住许兰秋腰际的刹那,许兰秋的心和身体都有了一丝抖动,她还没有这样的靠近文从义如此长久过,心中有莫名的悸动,更有些慌乱,文从义几次提醒她看着自己,她只点头答应却不敢看文从义的眼睛。
文从义却想:这丫头当真长高了。从汉口回来后他再没有搂抱过许兰秋,将近大半年。许兰秋经过大半年的休息调养,非但皮肤越发白的耀眼了,更多了几分生气和神采,眼睛中也有了顾盼生姿的光辉,虽然身形依旧的纤瘦,却早已不似汉口初见时,历经逃难艰辛的那般瘦弱憔悴了。他也感觉到许兰秋闪躲的神色,心中只觉好笑也没多想。
此后一连数日,文从义一回到文公馆,许兰秋便会试探着请文从义教自己跳舞。文从义见许兰秋难得有这般兴致,便真的开始充当起许兰秋的老师来。二人一教一学,倒也还算默契,有时候连吃饭都抛之脑后,赵妈只上楼催促好几次,二人都是只应声不下楼。
许兰秋身形柔软,舞步却有些僵硬,文从义便会扶正许兰秋的腰背,只告诫其要挺身直腰步伐却要随意洒脱,过于拘谨就会显得僵硬做作了。
“这样,也难怪没有感觉。”文从义忽然放下双手转身离开,许兰秋只以为自己学的不好,文从义不愿意教,却见文从义出门之际冲自己扬了扬头示意跟随其下楼。
许兰秋随文从义下到客厅,由另外一处楼梯上了二楼,穿过走廊,进到了最靠近外面的一间房。房间并不比文从义许兰秋所住的大,但却是极其宽敞明亮,既无床也无多余累赘的事务,沿着墙摆放了几条长长的长凳,鹅黄石卵镶边红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映衬得洁白的屋顶也带有几分粉红嫩黄。阳台很大,外面的视野可看的很远,这条街道的几个大户的庄园,潘公馆,范公馆几乎都能看到前院。文公馆还有这样的房间当真没想到,比起二人所住套房的幽静,视野局限在内,此处倒是与外界联系的紧密。
文从义走到靠近里面墙壁唯一的桌台前,冲着许兰秋点了点头,转身揭开白布覆盖的桌面,一个硕大的留声机映入眼前。文从义接通开关,悠扬顿起。
文从义冲着颇有些惊讶的许兰秋扬起嘴角笑了笑,道:“这样才有感觉。”起身走到中间伸手让许兰秋与之跳舞。
许兰秋显然难掩好奇,一面跳一面问道:“这是你专门练舞的。”
文从义轻轻一笑道:“我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是老大和老三以前时常在这里邀友聚会,开办小型舞会的,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留下的。”
“大哥和三哥?”生性狂脱的老三从仁喜欢跳舞不奇怪,许兰秋倒是没想到持重的老大从忠,也曾有过这般风流的嗜好。却听文从义道:“自从大哥去到了公共租界,三哥搬去了福煦路,这里便很少有人来了。怎么样,有了音乐是不是有些感觉了?”
“嗯。”许兰秋点了点头,没成想文从义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原本以为只有姐夫才会有这般的细致和雅趣,一时有隐隐的甜蜜漫入心底而不自知。

(九)一方嫉妒不觉,一方心动不知

因有着文从义这个还算是高手的连续一周间断的指点,许兰秋的舞技很快就有了质的飞跃。只是真到了美乐舞厅,许兰秋还是被那一片过于耀眼的灯火和过于喧嚣的人声给震慑得没了信心。
陆贞贞只是抱怨说他爸爸没有包下全场,还有这么多人在舞池当中同自己争地盘抢风头。大家都附和着安慰说:“人多才热闹呢,真要包下了,全场就咱们几十个人反倒不好玩了。”心里却是各有各的想法,有的想这么大的舞厅包下来要花多大一笔钱,这陆贞贞当真是刁蛮小姐,陆公馆也当真是财大气粗,有的在想人多了选择舞伴的机会就更大了,总是自己人跟自己人跳有个什么劲。许兰秋望着那满舞池翩跹旋转的男男女女,那么多色彩斑澜的旗袍洋裙,风姿各异的西服燕尾,只在想:还是算了吧,能不跳最好还是不跳的好。
稍许但见身边人一个个相携舞伴悉数步入舞池,许兰秋却总是撇过头到一边不愿上场。有人转到许兰秋面前,见许兰秋只是愣愣的呆坐,道:“许兰秋,你不跳吗?”
陆贞贞也注意到了:“对呀,你怎么不跳,是嫌帅哥绅士们不够好么?”近处众人闻言都是一阵轻声哄笑。许兰秋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我不会跳呢,便看着你们跳就好了。”
众人戏说一番,到最后各自玩得欢了便也顾不上许兰秋了。许兰秋看着舞池中花花绿绿好似陀螺的转动,突然觉得很孤独,好像越是热闹鼎沸的场合就越觉得听不到一丝声音一般。
忽然一只白色西装的手在眼前晃了一下,许兰秋抬头一看,却是一面容明亮的男子,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同时作出一幅请的姿势:“小姐,一起跳个舞吧。”许兰秋本想说自己不会跳,可不知为什么那男子的笑容就像有魔力般让人不愿拒绝,弯刀一样的浅浅酒窝似乎还有些像廖语声,便答应了。
许兰秋上场后才发现自己原来这般有跳舞的天分,和白衣男子配合的很是默契。许兰秋也是一身浅色洋裙和男子的白色西装正好相得益彰,在纷繁的舞池中便只如一对白蝴蝶一般,很是突出。
白衣男子说自己叫周浩,和许兰秋是一个学校的,很早就认识她了。又赞叹许兰秋舞跳的好,还说认识苏林。正自说话间忽然周浩只差点踩到许兰秋脚上,抬头一看,原是许兰秋似乎停止了舞动直呆呆看着自己身后,表情诧异,眼神异样。不明所以的周浩正欲回头看个究竟,却被身后一人往旁一推,周浩心下恼火,若不是他素来很有涵养便要冲那人大吼,然他只是很有礼貌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什么人。”挑衅的语气表示了他的不满。
黑衣男子将周浩推至一边,看似轻轻缓缓的一个动作,力量却是极大,周浩一个踉跄几乎要被推倒,那人看都不看周浩一眼,语气很淡然却是不用置疑的意味:“我是他丈夫。”周浩吃惊的看着许兰秋,从许兰秋的眼神中他知道黑衣男子所说不虚,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撞到了舞池中跳舞的人他连声道歉便讪讪坐回座位。
黑衣男子正是文从义,许兰秋不知道文从义如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眼看着文从义一副要和自己跳舞的样子,心中又是慌乱又是突然,只至连踩了几下文从义,文从义终于停下来:“你刚才不是很会跳吗?怎么这会又不会了?还是,不想跟我跳啊?”话虽还是一贯的波澜不惊,语气中却明显有不满的意思。
“我……”许兰秋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和文从义跳就如此紧张。
许兰秋不知道,其实文从义的到来不过是机缘巧合。当晚文从义正携文风与云社的人谈论莲帮投靠日本人的事,以及如何对付莲帮帮主潘月林的问题。因为羊通赌场和文公馆门外耳目太多,所以故意随意选在这一处舞厅来说。与二人接头的是坐镇香港的云社头目范慕烛的亲信,表面看来只如一般商人模样。因文家本也在香港澳门上海有多出生意,所以并不惹人注目。三人故意选在一楼普通坐位而不去二三楼的大包厢,就是要人以为只是不甚重要的普通会面。殊不知这一看似随意得有些没当回事的见面,在日后几乎促使了一个帮派的覆灭和一个叱诧上海滩数十年人物的终结。
当时三人正坐在许兰秋旁边桌上,和许兰秋背靠而坐,文从义三人话语既低,许兰秋更是默然不语,灯光昏暗之际谁也没有看到对方。直到一众女孩子跳舞跳得累了,回头歇息之际见许兰秋和周浩一起跳舞,惊喜之余便开始大肆议论:
“哇!这个许兰秋还说不会跳,转眼便和帅哥跳上了。”
“这许兰秋不是已经嫁人了吗,我怎么看都不像。”
“本来就嫁了人的,他丈夫还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有钱有势的。”
“八成是假的吧,要么就是个老头,要么就是不好见人,否则怎么也不见她拿出来说的,多半是不怎么中用的……”她不知道,她所说的许兰秋的那个不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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