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一秋-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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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从义端着饭碗点了点头:“是啊!都是一样的举步维艰,除非你真的昧着良心,否则日子都好过不了那去。”
此时此刻,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些难言的沉重和迷茫!
“哟!你瞧瞧!这老四的儿子就是不一般啊!”文从义被老三一阵惊呼,也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许兰秋和两个儿子,顿时被眼前的温馨一幕镌上了满面的笑容,心底裹缠的阴霾顷刻消散殆尽。
原来大正先前见文从义夹菜给许兰秋,受到了启发一般,也用手握起筷子想要夹菜给许兰秋吃,不想掌握不了平衡只将面前盘里的菜撬到了一边。大正不甘心,又双手捧起自己的小碗端向许兰秋,口里咿呀发语:“妈妈!吃。”
许兰秋又是惊喜又是感动,摸着大正的小脸,点头应道:“好,妈妈吃。”说着就要端起小碗送到嘴里,大正却还不满足,只是要用勺子学着许兰秋喂自己的样子反过来喂许兰秋,许兰秋不想扫了孩子的兴致便低下头欣然受用。大正歪歪斜斜喂了许兰秋一口,见许兰秋很是开心的吃到嘴里,只比自己吃饭还要开心,赫赫发笑,还在许兰秋嘴边亲了一口,开心不已,几乎就和许兰秋每次喂他的程序一模一样。
坐在赵妈怀里的小正见了,只是睁着一双比湖水还要清幽得多的眼睛,惊喜不已:“啊?!”也从赵妈怀里挣脱,端着自己的小碗,要学着哥哥的样子喂许兰秋,甚至还用小手拍了拍大正的小手,要和哥哥争宠的意味。别看小正的样貌和许兰秋神似,清纯可爱,但性子却绝对是文从义的,霸道无比。
“妈妈!”小正比大正更会讨许兰秋开心,先是抱了抱许兰秋,是那种将许兰秋的双臂都要按在自己怀里的拥抱。只是可惜他自己的怀抱太小了,他也似乎意识到这点,只是拼命张开小巧的双臂,还用力推了推大正,大正似乎生来就知道自己是哥哥一般,居然不跟小正计较。
许兰秋一面移开大正不叫小正碰到,一面侧了侧身好叫小正可以抱住自己。小正先是在许兰秋脸庞亲了一口,也学着大正的样子喂了一勺粥给许兰秋吃,随即又嘟着嘴亲了许兰秋一口,还想学着小大人的样子,稚嫩无比的说道:“妈妈乖!”
教育孩子最好的办法确实就是以身作则,亲身作表!
文从义和老二,老三,只是看的阵阵发乐,老二,老三都是又羡慕又嫉妒,啧啧称奇!
老三拍了拍文从义肩膀,赞叹道:“哎呀,老四就是跟我们不一样,生个儿子都是与众不同,非同一般啊!”
老二只看的不愿挪开眼睛,冲着大正小正做着鬼脸:“我看还是兰秋会□孩子,会生是一方面,会教育,那才是关键!”
老三认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见大正小正一右一左,又是拥抱又是亲吻许兰秋,还争抢着要喂饭给许兰秋吃,忍不住笑问文从义:“老四,你两个儿子如此偏心,你也不吃醋的?”
文从义笑着扬起了头:“我怎么能不吃醋呢?可人家是一双,我只有一个,双拳难敌四手,我只有举手投降的份了!哎,我家里早就不止我一个男人了。”
老三先是一愣,随即更是恍然大悟的好笑不止:“老四,原来你是吃这个醋啊!少见少见!”文从义也发现自己错会了老三的意思,却也不打算解释,老三只朝着许兰秋打趣道:“兰秋,听到没有?老四可在吃醋呢!”
许兰秋早就被两个儿子逗得幸福如在云端,飘飘然的,闻言只是揶揄道:“他吃他的醋好了,谁叫他不和孩子多相处的。”
文从义朝老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笑容却是心甘情愿的。
(六)父子之情与母子之爱
不过老三的话倒是提醒了许兰秋,文从义的确和两个孩子接触的比自己少得多,而两个孩子似乎也更喜欢自己多一点。许兰秋不想两个孩子将来和文从义生出隔阂,此后便有意无意的故意抱着两个孩子到文从义跟前,加多他们和爸爸相处的机会,甚至自己还特地走开,要文从义照顾两个孩子。
结果有一次文从义居然被两个孩子折腾的都睡着了,睡梦中突然有些呼吸困难。文从义挣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小正趴在自己跟前小手正拧着自己的鼻子呢,一面拧还一面开心的发笑,冲自己做着鬼脸。再一看大正,居然已经卧到自己的脚边,抱着自己的脚睡着了,小手还托着自己的小腮,甜甜发笑,似乎做着什么美梦,天真可爱之态像极了许兰秋。
文从义坐起身,一把抱起小正,抵着小正的头,捏了捏小正的鼻子笑道:“你这个家伙,长得倒是和你妈妈一样,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这性子倒是和老子像得很啊!”
小正一面一笑一面躲,一只手拍打着文从义的手,一只手还想再去捏文从义的鼻子,文从义更是好笑:“你怎么就喜欢捏我鼻子呢?是不是还记得刚出生的时候,老子捏过你的鼻子,所以你就记住了是不是?”
“你瞧你哥哥多乖,你怎么不学学哥哥,这么顽皮?”文从义心想大正的样子确实像极了自己,活脱脱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性子却和许兰秋更接近,乖巧懂事,连睡觉时候的可爱神态也和许兰秋那般像象。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忍让,每次和小正发生争斗,多半都是让着小正的。
“嗯?你怎么就这么调皮?去,挨着哥哥睡觉去。”
小正也不理会文从义带着命令的发话,只是揪着文从义不放,还硬要去捏文从义的鼻子和脸颊,文从义躲犹不及,被小正捏了个正着。
“哎呀,我说你是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文从义痛得轻呼了起来,小正人小,力气倒是不可小觑。小正眼见自己得手,开心的大笑,小嘴里随即吐出幼稚无比的音符,但文从义听来却震惊无比:“不准抱妈妈!”
“你说什么?”文从义又是惊奇又是好笑:“不准老子抱你妈妈?老子都没吃你醋,你倒还找起老子的麻烦了!”一提拧着将小正举得老高,任他如何扑腾都够不住自己了。
“我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小子,你都不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了!”文从义说着就将小正转了个身,在小正的屁股上连拍了几下,虽不是用尽全力,却也是极重的了,小正居然不哭,只是更加开心的大笑,一面还扑腾着双腿,似乎真享受着呢!
文从义又是好笑又是无可奈何:“臭小子,这点倒是和老子像,不哭,还就知道笑!打得不够重是不是?”
“爸爸!”大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二人吵嚷得醒了过来,只坐起了身沿着沙发边缘朝文从义挥手爬过来,似乎要阻止文从义打小正的意思。
文从义瞧着大正道:“弟弟不听话,爸爸教训教训他,你别管阿!”手兀自不停的拍打着小正的屁股。
“大哥,你做什么?你怎么这么暴力?”许兰秋上楼正好看到文从义教训小正的一幕,又是吃惊又是生气,奔上前去就要抢过小正,却被文从义隔开:“别惯着!慈母多败儿。”许兰秋还想去争,都被文从义挡开,文从义若不让着她,她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过文从义的。
“大哥,你干什么呀?”
“妈妈!”大正小正一见许兰秋来,早就失去了和文从义玩耍的兴趣,只想和许兰秋亲昵,都挥着小手要许兰秋的意思。小正却被文从义提开,许兰秋只好先将大正抱了起来坐到沙发上:“大哥,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暴躁!”许兰秋是真的生气了,只是不愿让孩子看到二人争吵的情形,所以面上没有表现出愤怒而已。
文从义不以为意:“哪跟哪啊?男孩子就该多挨打。你瞧他,也没哭啊,你担心什么?”文从义将小正扳过来正对着许兰秋,果然还是一副调皮开怀的样子。
许兰秋还是心疼不已,嗔道:“他们两个都这般可爱,你居然能下得了手?他们长这么大,我连手指头都没舍得碰过呢!”
“可爱?哼,你问问他都跟老子怎么说话,没大没小,还可爱?”文从义也不理会许兰秋的不满,就觉得男孩子惯不得:“臭小子,去告诉你妈妈,你是怎么跟老子说话的,去。”说着就将小正往许兰秋跟前推了推,小正一挣脱文从义就伸手朝许兰秋爬了过去,不及爬到跟前就张开双臂要抱许兰秋的样子,许兰秋又是开心又是疼爱,任由小正亲吻拥抱:“你看,这么可爱的儿子,你怎么忍心?”
文从义一见小正对许兰秋的亲昵之态,就想到小正对自己的“警告”,只是好笑,心中生出一丝真的嫉妒:“你问问他到底怎么跟我说话的,小正,你说说。”
许兰秋听了文从义连番对小正发话,只是好笑,嗔道:“大哥,他们才多大,你这样跟他们说话,他们那里听得懂!”
“来,小正,告诉妈妈,爸爸为什么打你?是不是你调皮了,惹爸爸生气了。”
文从义听许兰秋哄小正的一番言辞只比对自己说话还要甜腻无比,很是不以为然:“他听不懂,我看他是懂得很呢!你猜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嗯?这小子,居然威胁我说,叫我以后不准抱你!你还说他听不懂大人的话?”
许兰秋这才知道文从义缘何大动干戈了,脸一红,笑道:“大哥,小孩子童言无忌,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跟孩子一般见识?”说着伸手在文从义手臂上点了点:“别生气了。”
文从义只是好笑:“我生的什么气,哎呀,人家都威胁到我的头上,我还能怎么着啊!大不了我以后就不抱你就是了。”
许兰秋嗔道:“你还当真了是不是,哪有你这样的,做爸爸的还老是跟儿子争风吃醋。”
文从义:“这可是你说的,就是争风吃醋,是不是大正?”大正只是乖乖的坐在许兰秋的怀里看着三人不发表意见的意思,文从义一把将大正抱了过来:“我还是更喜欢我这个儿子,多懂事,忍辱负重,将来必成大事。”
许兰秋取笑道:“现在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了吧?谁不知道大正性子是像我的,小正却是和你一个脾性,你现在终于自己也讨厌自己了吧?”
文从义很快就和大正玩得欢笑不止:“我不是讨厌自己,只是更喜欢你而已,比起你,我确实有些讨厌。是吧,儿子?”大正只是发笑,也去捏文从义的鼻子,文从义一躲:“你怎么也来这一手啊?”
许兰秋一笑着低了头,心里的蜜糖不知道都敷了多少层了,甜蜜浓郁,芳香四溢。
(七)一切终将被席卷
许兰秋只想着这样的日子永远如此过下去,外面的动荡也算不了什么了。
然而,外面的动荡终究是要一层层席卷到文家,拍打到文公馆,将文从义一步步卷入漩涡的中央,而身处其中的许兰秋和两个儿子又如何能避免得了不受波及?
而一切的开端是从韩万墨回到上海开始诱发的,接下来的一切便似多米诺骨牌一般,连锁反应,无可阻挡。
韩万墨回来的前几天,有两个人先一步造访了文公馆。
“小弟妹!还记得我吧?”
许兰秋一进门,刚将孩子交到赵妈等人的手里,就见与文从义交谈的两人当中一人冲着自己打起了招呼。
许兰秋稍一走近便认了出来:“原来是冯舵把头,万二把头。”
和文从义交谈的正是当年在江洲与许兰秋有过一面之缘的天门舵的一把手冯江心和二把手万骆凤,许兰秋早就知道二人来到了上海,只是一直没见到而已。
“哟,小弟妹和当年大为不同了阿!”冯江心见许兰秋落落大方的朝三人走来,很是意外。
许兰秋淡定坐到文从义旁边沙发上,笑道:“世道都颠来覆去的好几遍了,世人焉能不变?”
冯江心见许兰秋言谈举止果然比当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老道了不少,更是啧啧称奇:“这小老弟就是为□女人啊!老二,这当初真要是给了你,只怕就要玷污这般的人才了。”
万骆凤从许兰秋一进门就呆呆注视着许兰秋,他当年一见许兰秋清纯柔弱的样子确实很有些喜欢,至今还不能完全忘记。眼见着如今的许兰秋愈发的有味道,虽然知道不该觊觎却有些忍不住,听冯江心如此说,很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就别再拿当年的糗事取笑弟弟了,我都跟文老板道过歉了。文老板,你别跟我见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不是?”
冯江心好笑道:“老二,你倒是会为自己开脱,都会说文词了!”
文从义一笑不答,继续说道:“两位这次来的意图我心里有数,不过我恐怕帮不了二位了。”
冯江心和万骆凤相互瞧了一眼,冯江心道:“小老弟这是什么意思?天门舵想要在上海立定脚跟,没有孝义堂的支持那是很难真正打开局面的,这一年多我们可是一挪脚就左碰右撞的,就差没头破血流了!”冯江心说着又看了看万骆凤,万骆凤也点了点头:“是啊,文老板,难道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真是这样,您一句话吧,要我如何做你才肯消气,就是要我的脑袋我也不含糊。”说着看了看许兰秋。
文从义看了一眼许兰秋又看着二人定定道:“二位误会了!其实